第16章

[要殺皇帝!為什麽啊?難道是因為他是罪臣之後,所以記恨皇帝,籌謀許久?]

[這個晚點說吧,這件事也很複雜,快看,要對比指紋了!]

聖宗帝:為什麽晚點說,那些都不重要,先把這個說清楚啊!這可關乎朕的性命啊!

聖宗帝心裏再著急,也控製不了彈幕,隻能給房梁上躲著的錦衣衛暗衛使了個眼神。

隨後那房梁上躲著的人不見了蹤影。

趙海臨咽了咽口水,略微有一絲緊張,反而兩位被叫上去按指紋的人很是淡定。

安心和葉婉玉都已經按好了指紋等待比對了,正要回堂下時,又被大理寺卿叫住了。

“等等。”

倆人這才停下了腳步,等待大理寺卿的下一步指示。

大理寺卿看了看指紋是否完整,確定後又讓倆人把手舉起來給他看,確定紅色印泥的痕跡確實是同一根手指後,才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大理寺卿本以為安心會做點小手腳,比如故意不印清楚,又或者偷偷換一根手指,但是意外的是她都沒有這樣做,似乎已經認命了。

就連葉婉玉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下去時,多看了安心兩眼。

安心曾經是個孤兒,是葉婉玉的父母接濟了她,將她帶到家裏撫養,對她和對葉婉玉一樣的好,安心後來對醫學感興趣,倆人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她,在她學好了醫術之後,家裏有點什麽病症便也讓她練手治療。

葉婉玉始終不願意相信安心會幫著趙海臨,總想著她大概是有苦衷的。

想到過去的種種,眼神中不□□露出難過,唯獨安心眼神波瀾不驚,似乎沒有半點觸動。

大理寺卿對比之後,將兩個指紋又拿給周圍的官員傳閱,仔細觀察,可以確定,這恐嚇信就是安心所寫。

“經過對比,這恐嚇信上的指紋和安心的一致。”大理寺卿給出了結論。

衙內的百姓開始偷偷討論起來,還把裏麵的信息傳遞給了衙門外的百姓,頓時就熱鬧起來,林年年感覺像回到了學生時代的教室,老師在上麵講課,下麵的同學都在講小話。

“這麽看來那恐嚇信確實是安心寫的了!”

“剛剛大人是不是還提到了恐嚇信裏有關於百花山溪水下毒案的事情啊!”

“難不成下毒的也是那個叫安心的!”

“那她可真該死啊!之前我兒子去百花山回來就一直又拉又吐,人都虛了,嚇死我了都!”

“不可能吧,之前我女兒去了百花山回來生病,可就是神醫給治好的啊!她又下毒又幫助治療的,這是圖什麽啊?”

[圖個好名聲啊,這要不是有這麽一出,安心怎麽可能當上太醫呢!]

[趙海臨這渣男確實會算計,一邊想著下毒讓葉婉玉受傷,到時候自己再叫人救她,將她帶回去,趁虛而入,扭轉自己的形象,同時還可以做出假象,讓周圍鄰居都以為葉婉玉生病了,後續有什麽操作,也就容易太多了,也不會惹人生疑了。]

[不得不說一句,葉婉玉確實夠清醒,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趙海臨,否則真真是超級虐文女主了,指不定最後還真能被趙海臨騙過去,這次事情也不會被暴露出來。]

大理寺卿拍了一下驚堂木,道:“肅靜。”

下方的百姓這才安靜下來。

趙海臨這會兒又徹底冷靜下來了,他用帶著失望的眼神望向安心:“安心你既然知道婉玉的所在,為何不告知於我,還給她寄去恐嚇的信件?”

很顯然,他打算把一切都推卸到安心身上了。

恐嚇信既然已經錘死了,且偏偏還提及了百花山溪水下毒事件,這個時候想要完全把安心摘出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這個時候把自己摘出來就很重要了。

[真tm的渣男實錘啊!]

[關鍵時候推女人出去,真不是個男人!]

安心剛要開口,趙海林用那雙受傷的眼睛一直望著她,她頓了頓,最後道:“大人,民女承認,百花山溪水下毒案,是民女幹的,就是為了利用這次的事情進入太醫院。”

[唉,不太對吧,安心是不是被脅迫了啊!按理來說這種時刻不是該狗咬狗了嗎?]

[確實不太對勁吧!怎麽這麽爽快就承認了,還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說實話,安心確實很奇怪,她在這件事裏的舉動整個都不協調,葉婉玉的養父母確實是她給趙海臨毒藥毒死了倆人,百花山下毒案她也是助紂為虐的那個人,但是其中的一些細節怎麽都感覺對不上啊,恐嚇信完全是多此一舉,感覺就是為了提醒葉婉玉而寫的,而現在把一切攬在自己身上也很奇怪。]

[曆史書上確實是這樣寫的,劇組也就這麽拍吧,要搞清楚人物動機,很難的,畢竟都是兩千年前的人了。]

“那我的父母呢!也是你下毒毒死的嗎?”葉婉玉更想知道的是這個。

“不是我。”安心語氣略微有點急,表情很是情真意切,她說出口後,又感覺有點失言,緩了緩恢複了之前淡定的模樣。

林年年也覺得奇奇怪怪的,但是現在又不好詢問柳於,隻能指望彈幕解釋一下了。

[現在這種局勢,最後到底是怎麽發現百花山溪水下毒案的凶手是趙海臨的啊?]

[我記得,好像是出現了新的人證來著。]

這彈幕剛說完,衙門外就衝進來了幾個人。

“大人,絕對不是神醫下的毒啊!”一個中年男人喊道,“之前我在碼頭搬運貨物時,手沒拿穩,貨物掉落砸到了我的腿,我本來以為隻是個小事,休息幾天便能好了,沒想到休息了一下午,腿整個腫了起來,越來越疼,還發起了熱,我家老娘為我到處找大夫,大夫都說我的腿沒救了,幸好遇到了安神醫,神醫在我家住了半個多月,一直在治療我的腿,後來聽聞有人腹瀉嘔吐,隨後有人前來找神醫,神醫才從我家離開,神醫沒有下毒的時間啊。”

“對對對,老婦可以作證!為了我兒子的腿,老婦求著安神醫在老婦家裏住了半個多月,老婦家離百花山有半日的路程,安神醫絕對沒有離開半日之久過。”

這剛說罷,衙門外有了些**,越來越多的人冒了出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基本都是說安心在這一個月內的行蹤,她似乎在到處行醫,且根據病症的緩急和家屬的情緒,她時常會選擇留宿病人家中。

[我去,不對勁吧!這看樣子安心是個好人啊!上麵的你們確定曆史書上寫的是安心殺的葉婉玉的養父母嗎?]

[確實是她幹的,藥是她配的,藥房裏是有記錄的。]

[所以才說安心這個人矛盾得很。]

[不過我記得曆史書上是寫了安心沒有作案時間,所以擺脫了百花山溪水下毒事件的嫌疑,但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人來幫她作證。]

[確實,我還以為安心行醫隻是騙局,比如這次讓趙海臨下毒,她去治療,然後得以進入太醫院,沒想到她原來真的一直在行醫嗎!]

趙海臨再次不複之前的淡定,特別是聖宗帝發現房梁上的錦衣衛已經回來了。

很快衙門外押送進來了兩個人。

衙役道:“大人,根據調查和探訪,這幾人在半個多月前陸陸續續從獵人手中買了不少的獵物,剛好這些都可以和百花山溪水那裏遺留的殘骸對上,而且根據調查他們最近上了好幾次百花山。”

葉婉玉的臉色慘白,望向幾人:“你們……你們不是賣糧食的嗎!”

沒錯,葉婉玉躲在百花山上之後,遇到過兩個人,這倆人說自己住在百花山下,平日裏賣蔬菜肉類米麵等糧食給客棧和酒樓等,而且他們送貨上門,所以葉婉玉就和倆人達成了交易,讓他們每周給她送足量的糧食。

那倆人被押著跪下,有些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嚇得不輕。

事實上這倆人昨天就被聖宗帝派錦衣衛找到了,之前被秘密關押了起來,通過一些手段,已經讓倆人把該招供的都招供了。

趙海臨給溪水下毒的計劃是臨時起的,自然無法提前安排好人,如果這個時候派自己的人出去,陌生人太過於矚目,容易引人懷疑,且容易牽連到自己,為此他特地讓人找了本地人,給了一大筆錢。

“大人,我們都招了,有個男人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在百花山打獵一些牲畜,將死掉的牲畜放到竹屋上遊的溪水處,並且一旦有牲畜被山裏的野獸吃了,就換上一批,剛好我們接了這位小姐的生意,本來就要去給她送糧食,也就恰好做了,我們隻是為了賺錢,其他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大理寺卿又拍了一下驚堂木:“說,那男人是誰?”

“我們不知道,他捂住臉了。”倆人忙道,說完還充兜裏掏出了幾塊銀錠子,“這就是他給我們的錢。”

“拿上來。”大理寺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