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他的哀求
辦公室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深吸一口氣,把桌子上那份文件打開,認真地查看了起來。
文件是複印件,等我看完以後,我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中,完全不敢相信文件的內容。
隨後我便帶著文件趕回了家,正好我大伯也在家,我把文件交給他,兩人研究了一會兒後,他打了個電話給他朋友。
之前答應他要去幫忙問清楚內情的人,得知了這份文件的內容後,直接確定了內容的真實性。
“怎麽可能?”我難以接受,我爸一輩子都清廉公正,怎麽會做出濫用職權的事?
大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應該是為了報複那個星彩公司,小意,你爸這件事恐怕很難改變了,如果他要坐牢,你要做好準備。”
我有種窒息的感覺,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讓我喘不過氣。
這些文件我爸前段時間審批過,有他的親筆簽名和蓋章,但是內容全是針對星彩公司的。
這就意味著他確實利用了自己的職權,去針對星彩公司。
“他太衝動了,就差最後一點時間,馬上要退休了,怎麽鬧出這麽一出?”大伯愁眉不展。
我默默地流著眼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事情已成定局,我無法再改變,我爸那性格肯定認罪,不會辯解,所以我現在要麵對的是我爸大概率坐牢,我媽成了植物人,而我需要一個人想辦法撐起公司和家。
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悲傷,擦幹眼淚後,便再度把精力投入了工作中。
很快,我和於一凡分手的事和我爸被判刑的事,都一起衝上了熱搜,大家紛紛猜測,是於一凡主動提的分手,怕被拖累,隻是我因為自尊心先發了分手聲明。
“於先生,許總開會去了,不在裏麵!”
正當我工作時,外麵傳來了小助理的聲音,她故意抬高聲音,就是為了讓我聽見。
我心裏一驚,剛想起身,門就已經被推開了,於一凡渾身濕漉漉地衝了進來,現在天氣已經比較冷了,外麵還下著雨,他淋成這樣就不怕感冒嗎?
小助理為難地看著我,“許總,於先生突然上來了,我沒攔住他……”
“沒事,你出去吧。”我揮了揮手。
小助理退出去以後,我去拿了一塊幹毛巾遞給於一凡,“先把頭發擦幹,別感冒了。”
於一凡已經染濕的發梢滴著水,帶著冷意,卻比不過他此時眼眸裏的冷,他沒有接毛巾,而是幽冷地看著我,“拿我換了那份資料是嗎?”
我僵住,其實我在做出那個決定時,就知道於一凡一定會知道的,於家父母巴不得拿這一點來證明我的虛情假意,又怎麽會不告訴他?
隻是聽到他如此寒心的質問,我內心愧疚煎熬,竟有些不敢直視他。
“於一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無言以對,唯有道歉能讓我心裏舒服一點。
“那份資料是我找到的,隻要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重新拿給你,許知意,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但是不要在利用我的同時將我推開。”於一凡伸手,手指緊緊地禁錮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大到我手裏的毛巾都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我感覺到有一股怒意從於一凡的身體裏散發出來,雖然他的臉上從來沒有任何過於誇張的神情,可是就是在如此平靜冷漠的表情之中,我感覺到了。
“好痛!”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於一凡眉頭一皺,下意識地鬆開了手,我的手腕立馬紅了一圈,他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沒有說話。
我扭了扭手腕,並沒有責怪於一凡的意思,隻是有些話到現在是該說清楚了。
我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望向於一凡,“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可以嗎?”
於一凡長腿一跨,在我的對麵坐下來,“嗯。”
“這段時間你在哪裏?”我先問。
“外地。”於一凡的回答很簡答,絲毫沒有提自己是怎麽去的外地,又經曆了什麽,他的性格不比裴珩軟,所以於家必定是花了不少心血,甚至是威脅的方式,才能讓他去了不想去的地方。
“塗詩瑤說你因為我的事,和家裏鬧得很不愉快,你被他們困住了,如果想要還你自由,又盡快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就答應和你分手,兩全其美。”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了她,你今天再來找我,又有什麽必要?”
“因為我不答應。”於一凡回答得很決絕,“死纏爛打不是我應該做的事,可是如果是因為這些原因,你就放棄了我,我不會同意。”
最後是我先開了口,“你怎麽來了?”
“這些原因還不夠?你爸媽的反對那麽激烈,難道我們要一直頂著所有人的反對,執意在一起嗎?我家沒出事之前,我還能任性一下,今時不同往日,你爸媽心裏隻會對我更看低幾分。”我有些起了煩躁,想起於母跟我說過的那些話,心裏不是滋味。
於一凡直視著我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時,不知道所有人都會反對嗎?”
我當然知道,隻是現在我壓力很大,無法再繼續承受來自於家的壓力。
我無奈地問,“那你告訴我,下一次你媽鬧自殺的話,我應該怎麽做?和你一起任由她尋死,堅決要在一起?”
我真沒想到,於家嫌棄我到了這個地步,比上一世反對蔚藍還強烈。
上一世於一凡跟我提過他家反對他追求蔚藍,可是他很固執,父母拿他沒有辦法。
塗詩瑤還告訴我,於家父母反對於一凡和我最大的因素,不僅僅是二婚,而是流產那件事。
如果有一天於家父母知道了我很難再孕,恐怕要恨我入骨。
於一凡皺眉,“你怎麽知道的?是塗詩瑤跟你說的?”
“不用在意是誰和我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我現在這個情況會拖累你,而你家也會針對我,讓我更加艱難,我們彼此放過吧。”我心累地搖搖頭,覺得已經不用再浪費時間多說了。
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談戀愛,或者進入婚姻,一個人挺好的。
於一凡突然起身走了過來,他沒有了剛才的鎮定冷漠,而是將我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如果我有辦法讓我家裏人接受我們,你願意繼續和我在一起嗎?”
“什麽辦法?”我直接了當地問,於一凡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爸媽接受我這個二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