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前妻也是妻
裴珩現在看起來那麽討厭蔚藍,他還會應邀前去參加晚宴嗎?
我心中疑惑。
“這次的晚宴是蔚藍借助A市商業協會的名義,再由個人出資舉辦,非常突然,牽扯的人脈比較廣,裴珩不可能不去。”於一凡總是能輕易猜到我在想什麽,哪怕隻是打電話。
蔚藍現在今非昔比,能讓A市的商協答應她,很正常。
“我不想去,你還是另外找個舞伴吧。”我思索了一下,沒有答應於一凡。
“你不想去見見那個讓蔚藍脫胎換骨的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以後你免不了會和她們有交集。”於一凡提醒我。
他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蔚藍回來很可能會繼續針對我,到時候我對她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不利於反擊。
“何晚嬌這個名字你聽過嗎?”我忽然問於一凡。
於一凡那邊陷入了寂靜之中,我甚至以為他掛電話了,可是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並沒有掛斷。
半分鍾後,他才重新開口,語氣有些微妙,“你問過裴珩嗎?”
問裴珩幹什麽?裴珩應該已經知道何晚嬌這個人了吧,他不是調查過蔚藍現在的身份嗎?
而且我覺得裴珩願意去參加晚宴,有一部分因素少不了這個人。
隱隱約約中,我有些奇怪不安的感覺,在催促著我改變決定,或許這場晚宴我應該去參加。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沒有再追問於一凡,而是改變了主意。
“好,今晚見。”於一凡的聲音倏地愉悅了幾分,不再那麽沉悶壓抑,我願意當他的舞伴有這麽重要嗎?
——
今晚的宴會地點是在一艘遊艇上,進場需驗身份,很嚴格。
在上遊艇之前,我先和於一凡匯合,然後兩人再一同上去。
我今天穿了一身亮片小黑裙,很閃爍,腰部有鏤空設計,優雅與性感並存,加上我現在稍微長了一點肉,所以穿起來自我感覺非常好。
於一凡則是穿了一身白色西裝,氣質矜貴,翩翩公子哥兒的氣質一下子上來了,隻是他這人不愛笑,總給人一種冷淡疏離的感覺。
我和他來到了遊艇的宴會廳,這裏十分寬闊,是歐式宮廷風的裝潢,富麗堂皇。
晚宴還沒有開始,但是這裏已經有了不少人,我放眼望去,鄧晶兒歐陽甜李悠她們三個都來了。
我立馬過去找她們,“你們來得比我還早。”
“誰想來啊!”鄧晶兒挺著個大肚子,歎了一口氣,“我是陪陸璽誠來的,這場合他不來不合適。”
“你可以在家休息嘛,孕婦不能勞累。”我說道。
“那不行,我得來盯著他!”鄧晶兒毫不掩飾自己對陸璽誠的懷疑,畢竟以前人家是花花公子。
“她來盯男人,我是來拓展人脈的。”歐陽甜始終把自己當做勞模。
李悠則是指了指不遠處的張宥群,“我也是陪別人來的,不過意意,你怎麽回事,怎麽和於一凡一起來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曖昧地站起來。
鄧晶兒立馬來了興致,“你們有進展了?是不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間裏,燃燒起了愛情的火花?”
我回頭看了一眼於一凡,人群中他的身高很顯眼,清冷貴氣的氣質,很有魅力。
他發覺我在看他後,衝我笑了笑,一瞬間有種十分溫柔的感覺。
“嘖嘖,這冷麵大哥對你笑得多溫柔!”鄧晶兒賊性不改,“意意,裴珩就在那邊,你現在就去挽著於一凡的胳膊,氣死他!”
“他已經來了?”我掃視四周,並沒有裴珩的身影。
“早就來了,咦,人呢?”鄧晶兒也沒找到裴珩的身影,有些疑惑。
我收回視線,掐了掐鄧晶兒的臉蛋,“你丫的別想再坑我了,你是不是還跟裴珩說我找了個男朋友?”
鄧晶兒老臉一紅,隨後理直氣壯,“誰讓他老是跟陸璽誠打聽你的消息?我就故意編出來氣死他。”
“你以後別胡說八道了啊,我的名譽掃地了!”我故作憤怒地警告。
李悠和歐陽甜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
到了晚上八點半,晚宴開場,幾乎整個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現身這場晚宴。
蔚藍在萬眾矚目之下,身著一條鮮豔奪目的紅色長裙,天鵝頸上璀璨華麗的項鏈,和搖晃著的水晶耳環交相輝映,在燈光下搖曳出晶瑩光芒。
她像一位漂亮的公主,臉上充滿了驕傲和自信,而在她身後,陶葉同樣穿得精致華麗,隻是容貌氣質比她略遜一籌。
我站在人群中,聽著大家驚豔的誇讚,隻覺得有些無聊,心中期盼著何晚嬌快點登場,看看她會說些什麽。
“感謝大家前來參加今晚的晚宴,今晚注定是一個難忘的美好夜晚,在此,我想重新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蔚藍的聲音清脆地回響在宴會廳,她有些激動,有種脫胎換骨後迫不及待要跟眾人展示的迫切感。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終於發現了裴珩的身影。
他就在我右手邊不遠處,和於一凡一樣,光憑身高就能脫穎而出,讓人一眼看到,黑白不規則花紋襯衫,和黑色的休閑西裝搭配起來,不算十分正式,多了幾分隨性,精致的側臉看不到一絲瑕疵。
聽蔚藍說話的時候,他會時不時低頭看腕表時間,似乎有些不耐煩。
察覺到我的視線後,裴珩的目光倏地投射過來,充滿了壓迫感。
我立馬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聽廢話。
很快,裴珩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一過來,其他人都不敢擋著他。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後,離我很近,近到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香。
突然,他的一隻手伸到了我右邊的肩膀上,“1,2,3。”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收回手,指尖撚著一枚耳環,唇角笑容很淺,“你的耳環掉了。”
“謝謝。”我從他手上把耳環拿回來重新戴好,然後不動聲色地往前麵走了兩步,離他稍微遠一些。
我站的位置本來就比較靠前,加上裴珩身高很顯眼,蔚藍早就關注到我們兩個了,她臉上的笑容正在逐漸消失。
好在她該說的都說完了,隨後便請出了她的幹媽,何晚嬌。
何晚嬌大約五十來歲,保養得很好,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略微富態,說話會帶著一點港台腔,很有女人味。
在她剛出現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了響動,回頭一看,裴珩竟然轉身離開了。
“祝大家今晚玩得開心!”何晚嬌致辭完畢後,晚宴便算正式開始。
我不想玩,便離開了宴會廳,去了遊艇的甲板上吹吹風,順便打了個電話給於一凡,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可是電話正在忙線,正當我有些疑惑時,另一端傳來了於一凡的聲音,“如果你們想要我聽家裏的安排,那不可能。”
我心裏一驚,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於一凡背對著我正在接電話。
他一個從不抽煙的人,此時手裏竟然夾著一支煙,偶爾會抽一口。
“就這樣,我在忙。”隨後,他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一轉身對上了我的眼睛。
看到我的那一霎,他第一時間把手裏的煙扔了,臉上冰凍的神情也融化了一般,沒有那麽冷,“怎麽出來了?”
“裏麵不好玩,你家裏的電話?”我已經猜到他接的是誰的電話了。
“嗯,一點小事,我們進去。”於一凡朝著我走了過來,伸手自然而然地牽住了我,“今天你是我的舞伴,不介意牽一下你的手吧?”
於一凡的手掌溫熱,握著我的手的力度輕柔,我想要掙開的話非常容易,這是他留給我的機會。
他在這一方麵和裴珩的差別是最大的,不會做出過於強迫的事情,上一世對蔚藍也是那樣,即使是那麽喜歡蔚藍,用了那麽多手段,也沒有對蔚藍動用過身體上的一些強迫。
這方麵他確實很紳士,可是我總覺得牽手過於親密了,況且剛才他還和家裏起了爭執,他家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又何必在公眾場合和他手牽著手,被人家誤會?
我輕輕地抽出了手,略帶抱歉,“我不太習慣和別人牽手。”
這倒是真的,哪怕是和裴珩我們也幾乎不牽手。
於一凡淡然地笑道,“好,聽你的。”
回到了晚宴大廳時,裏麵已經非常熱鬧,蔚藍和陶葉遊走在賓客之中,言笑晏晏,一派名媛風範。
而裴珩還是不見蹤影,見陸璽誠都過來找我和於一凡了,“一凡,你看到珩哥了嗎?”
“沒有,他應該去找何晚嬌了。”於一凡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嚐了一口,語氣寡淡。
“啊?”陸璽誠蒙了,這什麽情況?
我也很意外,裴珩去找蔚藍我都能理解,找何晚嬌是什麽意思?不過現場確實沒看到何晚嬌的身影了。
於一凡沒有解釋太多,這時有個男人走了過來,他似乎和於一凡認識,卻又帶著一種譏諷,“於醫生怎麽會來這裏?不是不喜歡這種商業活動嗎?”
“有事就說。”於一凡對別人的態度真的算得上高冷,除了他的病人,和他的親朋好友,似乎其他人都與他無關。
他不會輕易動怒,語氣總是平緩清冷。
那人的視線望向了我,應該是認識我吧,但是我絕對不認識他,很麵生。
他笑容有些微妙,“這位不是裴氏總裁的前妻嗎?今天怎麽和你在一起,莫非你們兩個……這可不太好,你和裴總不是好朋友嗎?朋友妻不可欺,前妻也是妻。”
果然是個刺頭,把矛盾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這位先生,我勸你平時少吃點鹽,都閑成這樣了。”我從容地笑了笑,勸了那個刺頭一句。
“我這不是隨口問問嗎?”刺頭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一邊去一邊去,關你屁事啊!”陸璽誠開口了,他可比我們罵的直接多了,“什麽玩意,小心本少爺給你一巴掌!”
那人總算有點緊張了,畢竟我們三個人態度都不好,他嘴賤也得有個度,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可是他的話並不是毫無道理,在場很多人都認得出我,畢竟當初我和裴珩蔚藍之間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而於一凡雖然低調,可同樣身份矜貴,總有人認得出他,我們兩個出雙入對,一定會引起別人的閑言碎語。
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興趣,隻想離開這裏就好,我低聲對於一凡說,“我去房間裏休息會兒,有點累。”
“我陪你去。”於一凡答道。
“不用了,你就在這裏吧。”我立馬拒絕了,我的目的就是想獨處,不想在這裏繼續被人誤會。
於一凡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後又展開了眉頭,唇角露出一抹弧度,“好。”
我匆匆離開,剛到房間門口,卻發現蔚藍正在等著我。
她剛才不是還在大廳裏和別人談笑風生嗎?
她臉色很冷,眼中怒火中燒,“許知意,你為什麽非要和我為敵呢?既然已經不喜歡裴珩了,就不能保持好距離嗎?”
“你說耳環的事?”我想到了什麽,隨後從容地抬手摸了摸右耳的耳環,勾唇,“又不是我要求的,真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