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神的招聘會（十二）
遲韻在食堂的窗口挑選了自己喜歡的菜，走到了一張飯桌上落座。
陶瑜埋頭吃飯，邊吃邊感歎：“不來還沒感覺，聞到飯菜的味道就覺得自己好餓。”
唐薇看向了遲韻：“對了遲韻，我剛才就想問你了，你為什麽一直在試探班長？”
陳妙妙：“不過說起來，她看起來的確挺像受害者的模樣，我感覺比勞動委員要像任務目標。”
遲韻吃了一口白米飯，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將飯咀嚼吞下去了後，才慢條斯理地回答：“因為稱呼。”
“稱呼？”唐薇想了一下，“你是說那些班幹部的職稱？”
陳妙妙像是想到了什麽，麵上多了幾分嚴肅：“韻姐的意思我懂了，是階級。”
“階級，難怪……”唐薇也懂了。
黃思琪懵了：“不是，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陳妙妙看向了黃思琪，耐心解釋：“如果說，在班級這個小社會裏，同班同學這個身份是平等的，那麽在加上班幹部的身份後，你覺得班級裏的地位誰最高？”
黃思琪很果斷：“那肯定是班長。”
陶瑜也終於聽懂了：“所以說，沒有名字，用職稱作為稱呼，是不是說明這個班級裏有一個隱形的食物鏈。”
“你可真是天才。”陳妙妙看著陶瑜豎起了大拇指，“食物鏈這個詞都給你想到了！很精準。”
唐薇的指尖下意識在桌上敲擊：“那勞動委員是被霸淩的對象這個假設，在最剛開始就不是很成立。”
如果她們拯救的對象和“校園暴力”相關，那她隻會是班級裏的底層透明人，班幹部這個身份明顯不是。
那如果她們要救的人和“校園暴力”無關的話，那從班級最顯眼的人身上下手，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以打破班級的平衡，找到突破口。
陳妙妙看向了遲韻：“你直接針對班長，是想看看其他‘同學’的第一反應。”
“對。”遲韻點了點頭。
本來專心吃飯的黃思琪，此時也吃不動飯了，而是轉頭問道：“那你看出什麽了嗎？”
“怎麽說呢？”遲韻放下了筷子，“除了副班長，所有的班幹部都對班長的好感度很高，而那些普通的同學，對於班長的態度就有點奇怪了，他們有點怕她。”
唐薇：“怕她？那這個班長可能有點問題。”
陶瑜：“副班長？可璿靈之前不是說副班長是班長的好朋友……”
黃思琪無奈地搖了搖頭：“好複雜，cpu已經燒了。”
遲韻微微一笑：“不用急，先吃飯吧。”
“好吧。”陶瑜果斷又開始啃起了雞腿，“別說，這副本的食堂菜還挺好吃。”
其他人也紛紛接著動筷。
隻有陳妙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對了，韻姐我還有一個問題。”
遲韻看向了陳妙妙：“你問吧。”
“我是想說，你好像對這個學校很熟悉？之前帶我去宿舍樓的時候，你的目標非常明確。”
陶瑜聽到這話，也顧不上啃雞腿，連連點頭：“對，我們剛來，她就熟門熟路帶我們去了廣播室，我都驚了，那個廣播室在那個旮旯角。”
遲韻看向了陳妙妙：“我沒說嗎？這個友善中學和我讀的高中一模一樣。”
“不過，現實裏它可不叫什麽友善中學，而是A市第一中學。”
這話一出，所有人又停下了筷子。
震驚地看著遲韻。
“誒……”陳妙妙愣住了，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你以前讀的班級不會也是一班吧？”
遲韻搖了搖頭：“不是，我中考那天，路上遇到了點事情，遲到了沒考好，雖然勉強上了這所高中，但是被分到九班了。”
唐薇看向了遲韻：“那……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你們學校發生過什麽事情？比如高一（1）班有聽說嗎？”
唐薇又接著說：“我不是寫恐怖小說的嗎？我非常喜歡從現實新聞裏麵取材，所以我覺得這個副本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有可能是你以前的學校發生過什麽事……”
“比如說，有學生跳樓、或者發現學校操場下麵埋了屍體、或者校園暴力引發的事故之類的特殊事件。”
遲韻搖了搖頭：“我的記憶裏，這學校沒發生過什麽事情。”
黃思琪開口了：“那應該並不是，我記得老王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不至於把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忘了。”
陳妙妙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覺得會和現實學校一樣，更可能是因為這是韻姐的複試考核吧，算是她的金手指？”
陶瑜一邊嚼著菜，一邊說：“好像也很有道理，不過這副本是挺奇怪的……”
遲韻看向了陶瑜：“你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哪裏？”
“……”陶瑜怔住了，“對啊，我為什麽會覺得奇怪？”
陶瑜苦思冥想了一會：“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這裏好像和樂園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樣……”
遲韻又吃了一口菜：“缺少功能性是吧。”
陶瑜拍了一下掌：“對！就是這個詞，我們之前去的地點，其實都是樂園居民也會去的地方，是它們娛樂消費工作的地點，但是學校吧就很奇怪。”
“是的，鬼怪應該不用上學。”唐薇也補充道。
陳妙妙點了點頭：“你們這樣一說，我更覺得這個副本的性質好像我們的新手副本，你們還記得嗎？”
遲韻愣了一下：“溫馨的家？”
“對啊，那地方好像也和樂園沒啥關係……”
一些不曾設想的念頭突然從遲韻的腦海裏閃了過去。
這個副本說是複試考核，其實是巡查員的上任考核。
她之前沒想過，為什麽楊盼身為巡查員會出現在新手副本裏，且那個副本的背景故事並不是虛構的，而是在她本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後來，在樂園待久了，她也隻想到了，沒準新手副本是神對他們的考驗，所以安排了巡查員來當考官。
但Y女士對她的態度就很特殊，如果說楊盼是考官，接受考核的明明是她們，那Y女士為什麽會感謝她？甚至在她去和諧商業街的時候，盡心盡力地幫她。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她之前想錯了，那個所謂的新手副本考核的根本不是他們，而是楊盼。
如果說楊盼的心結在她的父親身上，所以她的考核才變成了她的家，那麽她自己的心結又是什麽？
為什麽考核的背景會變成她的高中？一班的那些“同學”和她又是什麽關係？
謎團更多了。
連遲韻都覺得有些棘手，她努力回憶了一下，都沒想起來自己在高中有發生過什麽特殊事件。
非要說特殊的話，就是在中考那天撿到了奄奄一息的公主，她為了送公主去寵物醫院，遲到了。
還沒等遲韻想出個所以然，借著吃飯去勞動委員那邊打探消息的張璿靈回來了。
“哇，我跟你們說，有消息。”
“什麽消息？”
張璿靈壓低了聲音：“之前不是說，班長和副班長是好朋友嗎？我本來以為其他人都對班長有好感的話，應該也對副班長愛屋及烏。”
“沒想到那幾個班幹部都討厭副班長，說她很陰暗，平時都不搭理人，不僅嫉妒班長，還散播班長的謠言，偏偏班長很喜歡她，怎麽勸都不聽，非要和她做朋友。”
黃思琪：“好家夥，老王的推測是正確的啊，這倆還真不對盤。”
遲韻：“有別的消息嗎？知不知道副班長為什麽討厭班長？”
“……這就不知道，好像是因為仇富？班長家裏有錢，又或者是嫉妒她成績好，長的好看，哦，都是她們說的，我感覺可信度也不高。”
唐薇掃了眼隔壁桌，小聲問：“那勞動委員手上的傷是什麽情況，你問出來了沒？”
“嗨，問了。”張璿靈差點翻了個白眼，“她說不喜歡畫畫，不想上美術課，就故意劃了手，但現在好了，又喜歡畫畫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陶瑜聽得滿頭霧水。
陳妙妙擺了擺手：“算了，可能是副本故意設計的，誤導我們的元素吧。”
張璿靈讚成地點了點頭：“別說，雖然她的腦回路有點奇怪，但這個勞動委員還挺熱情，她約我們參加她們寢室的烤肉派對誒！”
黃思琪：“烤肉派對？我喜歡吃烤肉誒！在哪？”
張璿靈興致勃勃地應道：“我也喜歡！說是晚上，在406寢室。”
陳妙妙看向了遲韻：“406？那不是我們隔壁寢室嗎？寢室裏怎麽搞烤肉？”
唐薇的腦袋裏一下子浮現了很多經典恐怖的劇情，但她看了眼張璿靈和黃思琪，貼心地選擇了緘默。
遲韻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對了，你有沒有打聽班幹部是怎麽競選的？”
張璿靈點頭：“問了問了，但是隻知道班級裏麵成績最好的可以當班長，其他班幹部就不知道了，她們也不願意說，搞得神神秘秘。”
“行吧。”
遲韻端起了餐盤：“那就先回去上下午的課，別的之後再說。”
黃思琪看了眼食堂牆上的電子鍾：“我去，還真是，怎麽時間過得這麽快！！！”
一行人又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下午依舊是五節課。
前三節是“物化生”合並課，由同一個教師授課。
後兩節是美術課，需要前往美術教室上課。
到了美術教室，那陶瑜整個人就自信多了，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拿起畫筆，分分鍾就在紙上給張璿靈畫了一副寫實肖像畫，引得張璿靈讚歎連連。
“你可真是人形打印機！”
陶瑜謙虛了一下：“還好還好，不過這個課的老師怎麽沒來？”
話音未落，陶瑜就看到一旁的班長溫聲細語地解釋道：“美術課沒有老師，大家都是自己學習。”
“……”奇奇怪怪。
不過一想到這個鬼地方本來就很不正常，陶瑜又理解了。
聽到這話，遲韻站起了身，開始瀏覽牆上掛的畫。
剛才進教室的時候，她就很在意了，牆上掛的好像都是高一（1）班同學的作品，有高一（1）班的標簽。
但畫的內容很抽象，線條和圖形很混亂，讓人一眼看不出他們畫的是什麽。
遲韻又轉過了身，這種東西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分析，等會讓陶瑜去看一下。
遲韻先是走到了坐在最後麵的副班長邊上，看了眼她的畫板。
副班長拿著一隻紅色的蠟筆正在專心致誌地塗顏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畫看上去是隨手畫的，也沒什麽技巧，非常簡單，畫麵的正中心是一個黑色的蘋果，而蘋果周圍的畫麵都被她塗成了紅色。
遲韻看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但她發現……副班長畫完畫，她又把整張畫紙撕成了好幾瓣。
遲韻又走到了班長旁邊，開始看她的畫板，班長倒是沒有畫抽象畫，而是用彩鉛在雪白的畫紙上畫了一隻黑貓。
她的繪畫技術很不錯，黑色如錦緞般絲滑的毛發、如綠寶石一般的貓眼在畫紙上活靈活現。
在看到黑貓的第一個瞬間，遲韻就感覺自己心髒好像急促地跳了幾下。
遲韻沉默了一會開口：“班長，你畫的是？”
班長轉過了頭，輕笑了兩聲：“這是我最喜歡的小動物。”
聽到這話的陶瑜下意識看向了遲韻的左手，她知道遲韻的左手背上有黑貓紋身，而且她還給遲韻做過黑貓的美甲。
為什麽黑貓的元素在這裏又出現了……
想的太投入，陶瑜手中的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陶瑜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看著畫紙上很可愛的黑貓，心中突然有種很是不安的感覺。
“鹹魚，你怎麽了？”
陶瑜轉頭看到了張璿靈擔憂的眼神，她搖了搖頭，從地上撿起了筆。
就在這時，陶瑜才發現遲韻已經回來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畫紙上隨意塗鴉。
陶瑜自認為自己的觀察力還是很不錯的，可是她從遲韻的麵部表情也看不出她此時的心情怎麽樣。
但她從遲韻隨手畫下的線條中能感受到，她此時的情緒是……迷茫。
但遲韻好像很快就冷靜了，轉頭看向了她，被那雙不帶絲毫情緒的綠眼睛看著，陶瑜的手指沒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遲韻壓低了聲音：“陶瑜，你去看一下牆上的那些畫。”
“好，我馬上去看。”陶瑜立馬放下了畫筆，轉身走到了牆邊開始觀察那些畫。
看著看著，陶瑜就皺起了眉，麵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冰冷。
陶瑜看了許久，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才走回到了遲韻身邊，長出了一口氣。
遲韻轉過頭看著陶瑜略顯嚴肅的神情，問道：“裏麵是有什麽秘密嗎？”
其他四人也紛紛看向了陶瑜。
陶瑜點了點頭：“有，但是現在還不確定，得等回去，我還原一下才行。”
“行，那我們先回教室。”
正值休息時間，教室裏並沒有人。
所有人都圍在陶瑜邊上，而她坐在座位上正在一張白紙上飛快地複原自己看到的那些畫。
遲韻也仔細看過那些畫，但陶瑜筆下的和她看到的並不一樣。
那些畫隻有淩亂的線條和意味不明的圖案。
而陶瑜畫的就很直接明了，看著很清晰易懂，是她將那些扭曲的線條拆解出來重組的成果。
她一口氣畫了十幾幅畫，才停了下來，額角都落下了不少汗水，看起來複原這些對她來說也有些難度。
陶瑜把她畫的十幾張紙鋪到了桌麵上，開始調整順序。
兩分鍾後。
遲韻終於看明白這些畫的內容是什麽了……
人體素描。
上麵是一個女孩子，她**上半身，姣好的麵容上滿是絕望和痛苦，一看就知道她不是自願來當這個模特的。
而她們也認出了她是誰。
她的手腕上有刀痕。
張璿靈好半天才張開了嘴：“……這是勞動委員？”
“應該是。”陶瑜垂下了眼眸，“很多細節都能對上。”
黃思琪握緊了拳頭，低聲咒罵：“這群畜牲。”
遲韻低頭看了一會又抬起了頭：“是隻有她嗎？”
陶瑜搖了搖頭：“不是的，起碼還有三個女生，但是我認不出她們是誰，因為這個班級裏的人臉都是打了馬賽克，但我更傾向是那些沒有名字的普通學生。”
唐薇皺起了眉：“這些畫到底是誰畫的？”
“我能看出的是，這些畫大概是出自五個人之手。”
陳妙妙長歎了一口氣，抬起了眼：“我們的猜測好像沒錯，這個班級應該存在很惡劣的霸淩事件。”
唐薇：“我們應該得搞清楚，這五個人是誰，以及別的受害者是誰，沒準就能知道要救誰，以及怎麽救了。”
“韻姐？你怎麽看？”
遲韻回過了神：“晚上不是有一個好機會嗎？”
黃思琪：“晚上？”
陳妙妙：“她應該指的是……勞動委員說的烤肉派對。”
陶瑜歎了口氣：“也是，這是主動送上門的線索。”
話說到這裏，看著其他人沉重的臉色，黃思琪和張璿靈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個所謂的“烤肉派對”，也許和她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張璿靈無語望天，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這鴻門宴我能不能不去？”
黃思琪倒是看起來更興奮了，隻見她握緊了拳頭：“我倒是看看有什麽牛鬼蛇神在等我。”
……
晚上十點，在晚自習下課的鈴聲準時響起。
六個人成功趕完了作業。
張璿靈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這還是抄的作業，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是我自己寫的……”
黃思琪也在用額頭撞桌板：“還好老王聰明，從班長借了作業本，要不然我今天就得在那些老師辦公室上吊。”
陶瑜哭笑不得：“有那麽誇張嗎？就算我們不寫，應該也是隻記過一次。”
陳妙妙搖了搖頭：“這裏一共有三門的作業，校規上也沒寫是一門算一次，還是三門算一次，等下直接記過三次，就涼了。”
唐薇收拾了一下作業本放進了抽屜：“是的，而且上麵還有要求我們‘認真寫’，我懷疑可能還有正確率的隱形規定，抄成績最好的班長的作業的確是最優解。”
遲韻站起了身：“回去再聊，等下錯過了門禁又是記過。”
“對對對……鬼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能不記過還是先不記！”
“還是別把放作業本放教室了，帶回寢室吧！”
“有道理，等下丟了又麻煩……”
遲韻又拿起了一張紙，上麵有她描的班長的字跡，和班長作業本上的字對比了一下。
她教科書上的字和作業本上的字的確是一樣的……她並沒有找其他人代寫。
遲韻也有點摸不透這個班長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也不太確定校園霸淩和她有沒有關係。
不過，目前為止，她的確沒有針對她們的意思，有問必答，有求必應，看著分外無害。
隻是今天班長在畫紙上畫的黑貓，又讓遲韻非常在意，別人可能認不出來。
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隻黑貓就是她的公主。
直到走回到了寢室，遲韻還是沒在回憶裏找出任何與班長相似的人。
遲韻隻能在心中歎了口氣，開始給自己的床鋪鋪被子。
說起來，由於撿到了受傷的公主，為了方便照顧它，暑假結束後，她去高中報道的時候並沒有選擇住宿，而是選擇了走讀。
正因為走讀，所以她和班級裏的其他女生都不是特別熟，平日裏也獨來獨往，沒交到朋友，後來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上大學也沒選擇住宿，選擇了同個城市離家近的大學。
這樣想想……在八年後，她在這個奇怪的學校裏竟然能體驗一把有舍友的感覺，也是很微妙了。
遲韻轉頭看了眼她的舍友們。
作為靠譜的大人，唐薇很快就把床鋪好了，此時的她正在貼心地幫陳妙妙鋪床單。
而張璿靈和陶瑜在協力鋪好床單和被子後，就一起坐在了床邊，正嘰嘰喳喳講著話，像兩隻話嘮小麻雀。
黃思琪則是在原地莫名地做起了熱身運動，一套軍體拳打的是虎虎生風，疑似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烤肉派對”做準備。
而407的門也是終於被敲響了。
離門最近的黃思琪收了拳，擦了擦汗，走到了寢室門口打開了門。
出現在門口的就是勞動委員。
她探過頭，看向了張璿靈的方位，熱情地說道：“璿靈！可以帶著你的舍友來406了！”
張璿靈一下子轉過了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嘞，馬上來！”
等勞動委員離開後，張璿靈的嘴角一下子又垮了下來，她抱頭哀嚎：“天啊！我為什麽要答應她！”
陶瑜拍了拍張璿靈的後背，安慰道：“和你也沒啥關係，我們遲早也得和她們接觸，早點把謎團解開早點離開這裏多好。”
“別怕，有我和老王在呢！”黃思琪又把手伸進了自己的校服裏麵掏了掏，掏出了一條皮鞭。
她拎著皮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發出了“嗖嗖”響聲：“我這小皮鞭，保證把那些鬼抽的像個找不到北的小陀螺！”
張璿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思琪姐，我發現你不去當諧星真的屈才了。”
唐薇沒忍住調侃道：“你不會在直播間裏就是這樣給那些鬼怪表演的吧？”
黃思琪眨了眨眼：“有什麽問題嗎？還別說，還真有鬼怪給我發地點，讓我以後有機會去抽它，我真的是……當場就想隔著屏幕抽死它。”
“哈哈哈哈——”
女孩們的笑聲此起彼伏。
連滿心牽掛著公主的遲韻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407裏略顯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被黃思琪這兩鞭子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