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植物人
杜雲天親自聲明,當初超級腦王的冠軍是他給傅將離買來的,之所以要搞這個貓膩,完全是因為傅將離先搞了他的女兒,單純的女大學生被傅將離這個情場老狐狸哄騙;
杜雲天這位老父親為了讓傅將離離開女兒,與他達成協議,以冠軍換取傅將離放過他的女兒。而傅將離在拿了冠軍後,貪得無厭,繼續哄騙女兒,保持交往。
不久前那些什麽成澈公報私仇的熱搜,也是傅將離買的。而現在,這個混蛋正深陷官司,注定要進去呆上幾年。
網上掀起了翻天覆地般對傅將離這個渣男敗類的聲討,與此同時,成澈的口碑回轉,他的微博裏突然湧入了大量的粉絲,全是誇讚的溢美之詞。成澈成了民眾心目中真正的超級腦王冠軍。
當初那些把他罵得狗血噴頭的家夥,仿佛瞬間消失不見。
成澈並沒有太過欣慰開心,隻當是看了個樂子,正如當初那些人罵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少憤怒悲傷,委屈不平。
成澈吃完外賣繼續投入加班之中。
突然,一張身份證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成澈小聲驚呼,“找到了!”
……
清晨鬆江第一醫院的住院部剛剛打開大門,祁興言和成澈便跟隨其他病患家屬一起進入。
兩人來到了12樓康複科,在護士站詢問病人戴宏宇的病房床號。
護士抬頭,明明聽到了問話,卻忘記了回答,而是去看兩人身邊的白發阿姨。
兩人轉頭,正好對上阿姨的目光。
“你們找我兒子?”
病床前,戴宏宇的母親先是看著**形如枯槁、毫無生機的兒子老淚縱橫,隨即噗通一聲給祁興言和成澈跪下。
“警察同誌,謝謝你們還記得我兒子的案子,你們一定要抓到害我兒子的凶手啊!”
成澈趕忙把老人家攙扶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為她遞上紙巾,溫聲軟語安慰她冷靜。
戴母會錯意了,以為他們是為了戴宏宇被毆打的案子而來。
祁興言看過案件資料,一年前,戴宏宇的母親報案兒子失蹤,而後的第二天,民警在城郊的一條小河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戴宏宇。
當時的戴宏宇被打得不成人形,頭麵腫成豬頭,身上的衣服也被脫光。可即便如此,戴母還是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戴母告訴警察,一天前,兒子買了保健品、果籃和煙酒,說是要去見幾年前的一個好兄弟,高高興興地出門。
戴母看兒子那麽開心,還囑咐兒子把朋友帶回家,她給準備午飯。
沒想到,兒子這麽一走,再見時就成了這副模樣,雖然勉強撿回一條命,但也被醫生隱晦宣判,除非奇跡發生,否則就是這樣等死。
全世界都能放棄戴宏宇,隻有戴母不能。戴母能放棄全世界,但就是不能放棄戴宏宇。
“時隔一年,您有沒有想起一些別的細節?戴宏宇就從來沒跟您提過那個兄弟?”
祁興言是帶著希望來的,希望自然不在於植物人狀態的戴宏宇,而是戴母。雖然厭蠢症殺手一直隱匿在暗處,但隻要搜集到關鍵的信息,就能把他從陰暗處揪出來。
戴母想也不想就搖頭,“小宇這孩子,從來不跟我說他在外麵的事兒。他的朋友,我都沒見過。我說讓他帶朋友回家來,這種話說過無數遍,每次他都是笑哈哈地點頭,可一次也沒有帶朋友回來過。就連他朋友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一個。”
能問的,一年前警察肯定都問過了。祁興言此行也是為了問一些一年前警察沒問過的,他們還沒有掌握的線索。
“戴宏宇,做過什麽蠢事兒嗎?”
“啊?”戴母一時間沒聽懂。
“他有沒有做過什麽蠢事?您仔細想想,再久遠的事兒也行,再小的事兒也行,或者是您覺得不蠢,但別人說過蠢的事。”
戴母有些抗拒,身為母親,她不愛聽別人當麵說她兒子一個“不”字,“蠢”字更不行。
成澈體會到了戴母的心情,趕忙補充:“阿姨,這個問題與案情有關,與那個毆打戴宏宇的凶徒的動機有關。您回答了我們這個問題,我們才能繼續追查。”
戴母還是不情不願,“我兒子很聰明的。”
祁興言見戴母這樣,不免失望,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下之後,便起身要走。
“既然如此,您想到了再聯係我們吧。正好,我們最近手頭案子比較多,先去忙別的。”
戴母一聽這話,趕忙站起來拉住祁興言的手臂,“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們先別忙別的,好不容易想到我們了,來都來了,哪能就這麽走了?”
成澈苦笑。從頭至尾,他都坐在小凳上,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他早就看出來,戴母有所隱瞞,祁興言在欲擒故縱。
“我們小宇很聰明的,但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大概10年前吧,他有半年的時間沒回家,就隻是打電話回來,問我要一份所有親戚的聯係方式。我問他要這個做什麽,他人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他就隻說等他飛黃騰達之後就會回來。”
“進了傳銷組織了。”祁興言了然。
戴母皺著眉,滿臉都是心疼,“是啊。我們小宇這孩子就是太單純善良,不懂人心險惡,別人說什麽他都信。他就是被那些壞孩子們給帶壞的,我早就跟他說過,交友要謹慎!”
“後來他迷途知返,自己逃出來了?”成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戴母果然搖頭,“他是自己逃出來的,但卻不是從傳銷組織逃回來,而是在警察搗毀那個窩點的時候,趁亂逃走的。那幫人讓他覺得警察是嫉妒他們即將發大財,所以才……他回來以後,把事情跟我一說,我才明白,我的小宇完全是被他們給洗腦了。”
“這事兒一年前你怎麽不跟警察說?”祁興言難免動怒。
“我……我說這些做什麽呀?”戴母倒委屈上了,但也許是自知理虧,不敢與祁興言對視。
“知道,你不想抹黑你的寶貝兒子。但你就沒想過,你兒子跟人結仇,就是在傳銷組織時候的事嗎?”祁興言哀其不幸怒其愚蠢。
“那都是10年前的事兒了,當時小宇還不到20歲呢!再說了,我當時隻顧著兒子能保住這條命,哪能想那麽多?”
戴母哭哭啼啼,語氣中略帶責怪,仿佛在說:你們怎麽能這麽苛責一位可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