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粉頭站姐
一大早，祁興言的辦公桌上擺上了昨晚下屬們加班工作的成果。
小白車的車主名叫穆威，24歲，鬆江人，父親經營影院，他算是個小富二代，無業。
富二代，這下就跟愛馬仕皮帶對上了。
根據錦繡天地物業提供的監控，案發當晚，馮曉璐去的正是登記在穆威名下的房產。
馮曉璐氣勢洶洶地登門，在進入穆威家後的20分鍾後，又被一男一女攙扶著進了電梯，直接到地下車庫。
通過電梯監控可以看出，當時的馮曉璐處於半昏迷狀態。她頭戴連帽棉服的帽子，身旁的女子還用手遮擋她的頭部，看不清楚她的頭部是否受傷。
祁興言反複看了幾遍物業提供的監控，看不出更多的問題，還是得召喚成澈過來，說不定以他獨到的視角能夠看出什麽關鍵線索。
祁興言叫上跟穆威更有共同語言的王愷，趕往錦繡天地穆威的家。
穆威的家一片狼藉，各種酒瓶和派對用品，顯然昨晚這裏熱鬧非凡。
穆威本人也是迷迷糊糊，宿醉後整個人渾渾噩噩。
“什麽命案啊？跟我有什麽關係？”穆威不耐煩，半睜著眼，不拿正眼瞧警察。
“昨天早上鬆江撈上來一具女屍。你知道嗎？”
“聽說了，不是有個網紅正直播嘛。”
“你認識死者嗎？”祁興言問。
“大哥，我哪知道那是誰？”
王愷把馮曉璐的照片遞給穆威。
穆威接過照片看了兩眼便不假思索地搖頭，“不認識，這阿姨誰呀？”
的確，照片上的馮曉璐無論從年齡、長相還是穿著，都不像是穆威這個圈層的。
“上周六晚上，也就是案發時間前，她來過你家。”祁興言一針見血。
穆威果然一個激靈，驚得挺直脊背，瞪大眼。
“不會吧？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物業監控為證，錯不了。”
穆威慌了，小聲嘀咕：“難道是佟加勉？”
“佟加勉是誰？”
“是個遊戲主播。我看他的直播，刷了禮物，然後就認識了，現實中見麵也談得來，所以就成了哥們。”
祁興言點頭，腦中高度概括——狐朋狗友。
“上周一到周日，我都不在家，我跟父母一起去國外旅遊去了，這房子，我就留給佟加勉和他女朋友了，車也給他們用了。警官，他該不會是跟命案有關？”
“你都能把房子和車借給他，應該很了解這個朋友吧？你說呢？”
祁興言反問的同時給宋韻發去微信，讓她馬上調查佟加勉的信息，確定他的確切位置，查他女友的信息，加以控製，免得穆威通風報信，這兩人畏罪潛逃。
“他這個人是有點不地道，但是頂多就是騙財騙情的花花公子而已，讓他殺個雞他都能嚇得跳起來，殺人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他女朋友呢？”
“哪個？”
祁興言苦笑，“他有幾個女朋友啊？”
“據我所知，現階段三個。”
“上周跟他一起住你的房子，開你的車的那個。”
穆威滿臉尷尬，“據我所知，三個都被他帶來住過。”
祁興言和王愷滿臉黑線。
“我的房子，該不會，不會是案發現場吧？他們在我家……啊，怪不得，怪不得佟加勉在我回來之前給我徹底打掃得一塵不染，床品都換新了，連車都送去徹底清洗保養了一遍。他從前借我的房子，每次我回來都得自己找人清理。這小子，他，他……難道真的……”
穆威驚恐地望著四周，恨不得馬上搬離這個凶宅。
“愛馬仕皮帶，你有吧？”
“那自然是有。”
“看看少沒少。”
穆威莫名其妙，但還是進臥室找了一番，最後拿出來三條皮帶。
“沒少，都在這呢。佟加勉不缺這些，不會拿我的，他三個女友也送他不少奢侈品。”
王愷想也不想便接過三條皮帶仔細觀察，原本是想要對比H扣頭和屍體手臂上防禦傷的痕跡，確認是哪一條皮帶造成的。可這麽一看，發現了更不得了的事。
“這條！”王愷提著其中一條棕色皮帶大叫。
“帶回去，說不定扣頭上還能檢測出……”
祁興言話沒說完，因為王愷打斷了他。
“是高仿，假的！”
穆威一臉不屑，抓過皮帶，“不可能，我專櫃買的！”
祁興言別的不敢輕信王愷這個愣頭青，但是有關於這一點，他對這個屬下的信任度還是足夠的。
果然，隨著穆威也去觀察這條皮帶，兩個富二代都沉默了。
穆威回臥室把裏麵的各種奢侈品都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被替換成假貨的隻有這條皮帶。
宋韻發來消息，佟加勉現在正在MCN公司裏直播帶貨呢，她和盧楓就在公司外麵，確保佟加勉下播之後跑不了。
值得一提的是，佟加勉的女友之一也在公司裏，也是網紅。這位女友自稱是正牌女友，對於另外兩個佟加勉玩玩而已、對他實施愛的供養的臨時女友的情況，她也清楚。
愛的供養女友其一是佟加勉的榜一大姐，比佟加勉大了5歲的小名媛。
愛的供養女友其二是佟加勉的高中女同學，相貌平平，出身一般，但能力強、口才好的——粉頭站姐。
“什麽東西？”
祁興言一邊開車一邊聽宋韻的匯報，聽到最後，他沒聽懂。
王愷忙給頂頭上司科普：“這是飯圈的稱謂，粉頭就是粉絲頭子；站姐，就是為某個明星開一個網上的站子，發圖片、發消息、發行程、發周邊、代購專輯幫明星應援等，站姐就是老大，負責追行程，前線拍照，應援等活動。
“這些人群擁有高級攝影器材，拍照能力不亞於專業記者，而且修圖功力好，他們拍的偶像照片，除了能造福其他粉絲，幫偶像增加人氣，還能給自己創收。”
馮曉璐的女兒張思菱就是個飯圈女孩，這不，又對上了。
祁興言的戰略是把這個佟加勉和站姐女友許瑤全都帶回分局，分開審訊。
剛回到刑偵大隊，祁興言便又看到了正在帶薪摸魚刷短視頻的成澈。
“這次是——在等我回來？”
成澈關閉網頁，回頭微笑點頭。
“有發現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