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誤會

“弘暉,你終於來了。”弘晉看弘暉進來,趕緊湊過來問道:“我阿瑪給你寫的信還在嗎?”

弘暉:“你怎麽知道我的信不見了?”

弘晉著急道:“完了完了,我果然沒有看錯,都怪我昨天才想起來。”

弘晉現在很是後悔,他為什麽不能早點兒想起來。

“什麽怪你?”弘暉不解,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信不見了,弘晉怎麽說怪他,難道說信是被弘晉拿走了,或者是他知道被誰拿走了?

“弘暉,還記得在熱河我們一起看太醫那天嗎?”

“記得,咱們不就是在那裏確認的那……什麽嗎?”

弘晉右手抬起捶了一下下方的左手,道:“當時你們都沒看到,弘暉你說著說著懷裏的信紙掉在了汗瑪法的腿上,我剛想伸手拿起來的時候,汗瑪法拿起來放袖袋裏了。”

弘暉瞪大雙眼:“啊?”

弘晉點了點頭:“真的!我當時還想著等汗瑪法走了就告訴你,誰知後來就給忘了,昨天才想起來這事。”弘晉懊惱的拍了拍自己個的額頭。

弘暉:“……”

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發現!

“快快快,快過來,我有一個大消息。”

弘暉正在思索該怎麽去跟康熙解釋,防止康熙進一步誤解太子,就見弘昱神神秘秘的過來了。

“怎麽了?怎麽了?”弘晴一聽有大消息,神情激動的湊了過來。

弘昇也不甘示弱的圍了上來催促道:“快講,別憋著,一會兒先生就該來了。”

弘暉也略有些好奇:“弘昱哥哥,快講。”

反正信已經被拿走好幾天了,指不定當天他汗瑪法就已經看了,保不齊汗瑪法匆忙回京就是因為這事兒,他著急也沒用,已經這樣了,還是先聽大消息吧。

弘昱看了看周圍,輕聲道:“是這樣的,今兒我來的路上,聽到有人在說,昨天咱們走了之後,沒過多久,汗瑪法就暴怒的把太子二叔趕了出來。”

“什麽?弘昱你在哪裏聽到的?竟然有人敢不司職守妄議太子二哥和皇上?”胤禑驚訝道。

這宮中的奴才該緊緊了。

“……”弘暉找回聲音道:“消息可靠嗎?”

弘昱轉頭看了眼門外:“可不可靠的,你看看外邊這情形。”

順著弘昱的視線看去,眾人隻覺肅穆莊嚴,往常的三兩個行走匯報的奴才和大臣們都不見了身影,看來是都聽說了這個消息,不敢在此時觸黴頭。

看著外邊的情形,眾人隻覺風雨欲來,頓時作鳥獸散,各自坐在位置上老老實實的念起書來,黴頭他們也不想觸。

好不容易熬到下學,弘暉讓弘昐和弘昀先回府,不用等他。

弘昐望著弘暉的背影,張了張口到底沒說什麽,乖乖帶著弘昀回了府。在去看鐵蛋的時候,弘昐跟烏拉那拉氏透露了一下弘暉今天的表現。

他也不是告弘暉的狀,明顯宮裏氣氛不對,弘暉哥哥還亂竄,他告訴給福晉,福晉心裏也好有個準備,最好是能夠勸勸哥哥。

弘暉不知道弘昐回府之後就把自己賣了,他此時正在毓慶宮。

“太子二伯,弘暉對不住您,您給弘暉寫的那封信被弘暉弄丟了,好像是被汗瑪法撿去了。”

弘暉思來想去,太子給的信丟了,而且被他汗瑪法撿去了這事兒,隻能來和太子坦白,以求太子心裏有個準備。

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好辦法了,他現在隻希望昨天乾清宮的爭吵和他丟的信沒關係。

胤礽一愣,他看弘暉深色凝重,還以為是什麽棘手的事呢,原來是這事啊。

“沒事兒,被你汗瑪法撿去了,放心吧,不是什麽大事。”胤礽安撫道。

弘暉:“……”這還不是什麽大事?

“太子二伯,能容弘暉問您個大逆不道的問題嗎?”弘暉看著他太子二伯小心翼翼道。

“大逆不道?”胤礽挑眉。

弘暉點點頭:“嗯。”

胤礽道:“既然都大逆不道了,那你就別問了,爛肚子裏吧。”

弘暉瞳孔巨震,太子二伯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

“太子二伯不讓問,那弘暉就先告退了?”弘暉試探道。

他就不信他太子二伯沒有好奇心。

胤礽擺擺手:“快走,孤還有很多折子沒有批呢!”

弘暉:“……”太子二伯就不能配合點兒嗎?

向外走了幾步,弘暉覺得有些不甘心,又拐了回來。他在這兒擔心的不行,憑什麽太子二伯還能心無旁騖的批折子。

弘暉咬了咬牙:“太子二伯恕罪,請問您和汗瑪法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為什麽突然鬧矛盾了呢?父子之間沒有隔夜的仇,若有需要,弘暉可以為您溝通起到橋梁的作用。”

太子胤礽:“?”為什麽每個字他都能聽懂,合在一起卻聽不懂了呢?

“你說什麽?”胤礽頭微抬嘴巴微張。

弘暉看著胤礽不敢置信的樣子,以為是自己戳到他的痛處了,趕緊又輕聲的重複了一遍。

依誮胤礽深深的看了弘暉一眼,把弘暉看的渾身發毛之後才到:“你怎麽幫孤?”

弘暉精神一振,心道來了,太子二伯這事相信自己了吧。遂滔滔不絕的跟胤礽講述自己如何去勸服汗瑪法,讓二人之間重新父慈子孝恢複如初親密無間。

聽著弘暉的話語,胤礽不禁嘴角抽搐,幸好他沒有真的和汗阿瑪父子生隙,也沒有真的腦子抽了相信弘暉能起到橋梁的作用。

“你是怎麽發現的?”胤礽比較好奇弘暉到底是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

弘暉一頓,又開始講述自己和小夥伴們的發現經過。

胤礽越聽越頭疼,弘暉小的時候還挺聰穎的,現在也挺聰穎的,但他這個想法怎麽這麽天馬行空,這思維怎麽這麽,這麽清奇?

更讓人頭疼的是弘暉講述的這裏邊還自有一套邏輯,要不是他就是當事人,他絕對就會信了弘暉所言。

想到這裏,胤礽一頓:“弘暉啊,告訴二伯,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我跟你汗瑪法之間父子生怨,關係不複從前的?”他要確定一件事。

“在熱河的時候。”弘暉雖然不明白太子為何這麽問,卻也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胤礽更頭疼了,就弘暉這番話的邏輯嚴密性,弘暉現在都找到他這個正主跟前了,不定之前跟多少人講過呢。

他就說,今兒早朝老四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他!老三也不對勁!

“孤同意了,孤覺得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有誤會。這樣吧,你去跟你汗瑪法也說一說去,就你跟孤說的這些就行。”

胤礽頓了頓:“你也知道,咱們家做主的是你汗瑪法。”

說罷,胤礽就直視著弘暉,仿佛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了弘暉。

弘暉頓感肩上責任深重,沉聲應下,就跟太子告退去了乾清宮。

殊不知太子的想法和他南轅北轍,胤礽在想,弘暉你趕緊去吧,這種頭疼的事情還輪不到他這麽一個小小太子來承受,怎麽不得他汗阿瑪出馬。

看了看桌上的奏折,比聖駕在塞外的時候還要多一倍,胤礽想著,他也就隻配批批折子。

絲毫不知太子想法的弘暉依言來了乾清宮求見康熙。

康熙看著下方的弘暉道:“說吧,來找朕有什麽是?值得你下了學不回家,留在宮裏一會兒去毓慶宮,一會兒來乾清宮。”

弘暉聞言嘴裏發苦,果然是他汗瑪法在無理取鬧,所以太子二伯才讓他直接來乾清宮的吧。

整了整心神,弘暉道:“回汗瑪法,弘暉有話要跟汗瑪法講,請汗瑪法屏退左右。”

康熙挑了挑眉,揮手讓人退下,難道弘暉又做夢了?

看著人都退了下去,弘暉把在毓慶宮講過的內容又講了一遍。看著康熙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弘暉講述的聲音越來越小。

額娘!橋梁太難了!

康熙看著弘暉硬著頭皮也要磕絆著講完,如果忽略弘暉的話的話,也能稱得上一句勇氣可嘉了。

康熙道:“這些都是你自己整理出來的?”

聽著康熙不辨喜怒的神色,弘暉頭皮發麻:“是孫兒總結出來的。”他不能再拖小夥伴下水了。

“你的那些兄弟叔叔們也都是這麽認為的?”康熙不認為這事兒就隻有弘暉自己一個人知道。

他就說在熱河行宮的時候弘暉他們的行為讓他有些疑惑,當時急著回京也就沒顧上詢問,現在一切都明了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小子。

康熙頭疼了,弘暉是怎麽在那麽多跡象中越思越遠,和真相完全南轅北轍的。

更讓康熙頭疼的是,這孩子還一臉憂心的生怕他走上曆史上的老路的勸解他。關鍵這小子的分析還有模有樣無懈可擊,如果他不是當事人的話他就信了。

嘶!不好!

“弘暉,朕再問你一遍,你跟多少人說過你的分析?你那些兄弟叔叔們……”康熙滿懷希望的看向弘暉,希望不要有太多人被弘暉荼毒。

弘暉道:“孫兒隻自己一個人知道,沒敢跟別人說。”他怎麽能出賣他的兄弟們。

康熙不相信的看向弘暉:“朕隻跟你說一遍,朕和太子之間絕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分析的這些都是誤會,你——”

康熙想說,你不要在荼毒別人了。想了想還是算了,說了就弘暉這死腦筋的樣也不一定信,趕明兒他和太子一起出現辟個謠就妥了。

至於弘暉——自己惹得自己扛,他還沒追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