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學會了演戲?
翌日,林薇正睡著,便被屋外的吵鬧聲驚醒。
“外麵在吵什麽?”她一邊捏眉心一邊問。
紅綿趕忙回答:“奴婢也不知道,紅香已經出去瞧了。”
“哦!”林薇打了個哈欠。
她剛稍微清醒了一些,出去打探情況的紅香便急忙跑進了屋。
“小姐,柳側妃帶著表小姐來了!”
“嗯?”林薇擰眉,隨後便想起洛楓已經允了柳綠岫入他後院。
“她怎麽自己就這麽過來了?”
林薇有些詫異。
雖說納妾不能像娶妻一樣大辦,但作為貴妾,怎麽也得是一頂小花轎從娘家抬進朗月苑中吧?
她被她爹當成賠罪禮送給洛楓為妾,都是從林府上了小花轎被抬來的。
紅綿和紅香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她們也不知道啊!
好在,林薇也沒指望她們說出個所以然,她皺著眉頭快速起身。
一刻鍾後,收拾整齊的林薇才帶著紅綿幾人出門。
她剛出房門,便遇見了謝嬤嬤。
不等她出言詢問,謝嬤嬤就低聲道:“世子讓老奴給您帶句話。”
林薇頷首,謝嬤嬤伏在她耳邊說:“世子說,隻要在這朗月苑內,您大可以誰的麵子都不給,天塌下來也有他給您頂著。”
聞言,林薇眉眼間的憂愁瞬間散了一半。
有他這話在,她就不必畏懼柳側妃了。
沒了柳側妃做依仗的柳綠岫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樣,不足為懼。
“嗯,我知道了。”
“還有,柳姨娘之所以被柳側妃直接送到朗月苑來,是因為她徹底惹惱了世子,不配擁有體麵。”謝嬤嬤繼續道。
作為貴妾,柳綠岫本是可以從娘家出嫁,但她算計世子在前,又怎麽會有體麵?
林薇的眸光閃了閃。
原本如此,她還以為柳綠岫如此急不可耐地往朗月苑鑽是想怕洛楓反悔呢。
林薇一行人剛到院子裏,柳側妃身後的珠兒就冷著臉道:“林姨娘不愧是世子的寵妾,就連柳妃這個長輩都不放在眼裏。”
紅綿的性子直,哪裏聽得了這種陰陽怪氣的話,她立即就要開口回言,可她才剛剛張嘴,就被林薇用目光嗬止了。
管束完紅綿,林薇這才畢恭畢敬地給柳側妃行禮。
“妾身不知柳側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柳側妃不要同妾身計較。”
“你在指責姑母不請自來?”柳綠岫橫眉。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林薇這賤人在內涵她姑母!
林薇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
“柳姨娘,你可別亂說,我可沒那樣的想法。”
她是在暗諷柳側妃不請自來還擺架子,但她絕對不會承認。
她暗戳戳懟對方是一回事,主動承認再落人口實可就是另外的事了。
這也算是她來到成王府後的第一個收獲。
見狀,柳綠岫更惱了,柳側妃的眸中也閃過了一絲惱怒。
但她到底還惦記著今日的正事,將想要繼續爭論的柳綠岫給攔了下來。
“綠岫,你既入了朗月苑,便同林姨娘成了姐妹,不可再同其爭吵。”
聞言,柳綠岫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得了洛楓的允許進入朗月苑了。
她很是乖順地福身行禮:“是,姑母。”
柳側妃抬眸將朗月苑打量了一圈,這才笑著問:“我若是沒瞧錯,林姨娘方才是從左廂房出來的?”
左邊第一間廂房可是僅次於正房的房間。
若林薇一直住在那裏,豈不是從一開始就要壓著綠岫一頭?
這可不行!
她必須要讓林薇搬到別的廂房去!
“是呀。”林薇依舊笑盈盈。
她是在進朗月苑的第三日受洛楓的命從右廂房搬到左一廂房的。
柳側妃眉頭微皺,輕聲歎息道:“我知道你得寵,可你以妾室的身份住在了側室該住的左一廂房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是不合規矩。”林薇黛眉微皺道。
聞言,柳側妃還沒開口,一旁的柳綠岫就急忙說:“既然你都知道不合規矩了,那你還不趕緊搬到你該住的地方?”
若非她姑母細心,她險些都忘了林薇還住著左一廂房!
在她尚未如願成為側室之前,她絕對不許林薇住進屬於側室的房間!
這下,林薇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有些為難道:“可這是世子命人將妾身的東西都搬到左一廂房的,妾身也不敢不從啊。”
言下之意,她也不想壞規矩,是洛楓枉顧規矩。
“你!”柳綠岫的眸中又燃起了怒火,這賤人是在炫耀世子哥哥的寵愛?
柳側妃的眸子眯了眯,隨後便暗含警告地掃了柳綠岫一眼。
“綠岫,我在同林姨娘說話。”她道。
柳綠岫抬眸,很是驚訝地望向柳側妃。
她姑母怎麽在向著林薇那賤人說話?
雖然心下不滿,但麵上,她還得做出一副對她姑母言聽計從的樣子。
“是我不好,我……我不會再插嘴了。”
“嗯。”柳側妃低應了聲,這才又瞧向林薇。
“林姨娘,世子是男子,許是對後院的規矩不清楚,你身為尚書府的嫡女不會完全不懂禮吧?”
說罷,她便定定地望著林薇。
林薇心頭微緊,麵上卻依舊是一派沉穩。
“妾身自是懂禮的。”隨後,她便長長地歎了口氣。
“妾身勸了世子許久,可世子怎麽也不肯收回成意,妾身也不敢繼續忤逆他的命令。”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妾身再如何得寵也隻是世子的妾,妾身的生死榮辱都隻是世子一句話的事,妾身萬不敢一直同世子爭辯,更不敢妄想世子會聽從妾身的話。“
語罷,她清麗的臉上便浮上了幾分濃濃的無奈,就連明淨的眸中都多了幾分悲戚。
這下,不僅僅是柳側妃姑侄兩個驚呆了,就連謝嬤嬤等人都傻了。
誰也沒想到這位一貫將情緒寫在麵上的柔弱美人兒突然間就學會了做戲。
“林姨娘真是個通透的聰明人。”謝嬤嬤在片刻的怔忡後便附和道。
“為人妾室,便要有為人妾室的自覺。”
說著,她狀似無意地掃了柳綠岫一眼。
明眼人都知曉她是在敲打警告柳綠岫,讓其收收心思。
柳側妃姑侄二人的臉同時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