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次
晨光熹微,帶著陣陣涼意的秋風乍起。
謝晚凝卻覺得身上有些發熱,身旁的人就像是一條蛇纏繞在她的身上,兩個人的發絲也糾纏在一起,曖昧不清。
盯著那張放大的俊臉,細長而濃密的睫毛,像是羽毛一般,清晰的下頜線,棱角分明。
謝晚凝承認自己也經常被他的這副容貌蠱惑住。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燕玄燁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說話時胸腔震動,謝晚凝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得到這震動。
連炙熱的呼吸都糾纏到一起,太曖昧了。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謝晚凝的聲音很柔,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帶著初醒的朦朧。
燕玄燁仍舊沒睜開眼,“因為我和夫人心有靈犀,夫人要做什麽,想做什麽,夫君都一清二楚。”
謝晚凝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圓,難不成自己出逃的想法被發現了?
“以後再別看那種書了,對身體也不好,若真是想要了,你夫君我也不是擺設。”他突然聲音嘶啞道,像是沙礫輕輕劃過喉嚨。
謝晚凝的臉“噔”的便紅了,叫罵道:“下流。”
燕玄燁把謝晚凝摟得更緊了,低聲笑了兩聲,謝晚凝感覺自己渾身都被震得酥麻,“夫妻之間,講什麽下流?”
尾音勾著,翹著,**著,像是會施展巫術的巫師。
離得越來越近的壞處,便是燕玄燁大早上的又起了反應,一個翻身便把謝晚凝壓在身下,謝晚凝焦急地握起拳頭錘他,可對於他而言就像是撓癢癢一般。
帷帳翻動,偶然間傳出一些曖昧的聲響。
守在門口的漫音、攬清還有小玲三個人,麵麵相覷,又忽然都紅了臉。
唯一的男人攬清,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侯爺以前從沒碰過別的女子,一下子情難自控……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隻是,這一“情難自控”便“情難自控”到了晌午。
直到日頭越發濃烈,在這涼爽的秋日,三人連汗都流了幾滴,才聽見“吱吖”的開門聲。
“衣冠楚楚”的燕玄燁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三個人立馬回到自己的站位上,嚴陣以待。
“先讓夫人好生歇息,這幾日宮中事忙,本侯盡量早些歸家,若晚歸,必提前告知,不必白等。”
這話是對小玲說的。
小玲下意識地答了聲,“是。”心裏卻惦念著小姐。
燕玄燁攏了攏微敞的衣襟,仿佛想要把什麽留住,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攬清朝小玲擠眉弄眼了下,便換上一副嚴肅臉,跟了上去。
那滑稽的模樣,讓小玲忍不住笑了笑。
因著漫音已經被指給了謝晚凝,所以她也留了下來,見到兩人之間暗戳戳的互動,皺眉,冷冷道:“你平日裏離他遠些。”
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話,小玲愣住了,“怎麽了?”
攬清麵無表情道:“那家夥行為不正,整日裏就愛招惹小姑娘,我是怕你被他蒙騙了。”
小玲收起笑意,客氣道:“漫音姑娘多慮了,小玲一心隻想伺候好夫人,旁的什麽想法都沒有。”
“你心裏有數就好。”漫音的臉上閃過一些不自在。
“若沒旁的事,我就先去伺候夫人了。”小玲淡淡道。
見漫音點頭,她才推門進去,隻是望著漫音的背影,小玲不由得多想了些。
說起來,在她來燕侯府之前,一直是漫音姑娘侍奉在小姐身邊,也算是盡心盡力。
她入府後,漫音姑娘便自覺地給她騰出了位置,平日裏隻是負責照顧小姐的安全問題。
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這也導致兩個人很少交流,更何況,漫音姑娘總是冷著一張臉,好幾次她想主動攀談,都被她冰塊兒似的一張臉給勸退了。
所以到目前為止,兩個人還都隻是不冷不熱的狀態。
不過,她倒是和攬清熟一些。
攬清是燕侯的貼身侍衛,平日裏侯爺有什麽要通傳的,都會喚攬清來,攬清性子也活絡些,一來二去,兩人便熟了。
壓下心底的異樣,小玲邁步朝床榻的方向走去,遠遠地便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雖然隻比小姐大兩歲,且尚未婚配,但是理論知識知道的卻是一點兒也不少。
還是那句話,小姐平日裏粗線條,什麽都不當緊,她這個做丫鬟的便得多仔細想些,做些打算。
抬步把後窗打開,溫涼的秋風便吹了進來,吹動帷幔,掀起一角。
“小姐!”小玲忍不住驚呼一聲。
因為透過那掀起的一角,她居然看見小姐的衣衫半褪,從下頜處,到脖頸,再到胳膊,竟然全是痕跡!
侯爺也太不知道憐惜了!
躺在**小憩的謝晚凝見到小玲,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家人一般,聲音沙啞地喚了聲,“小玲……”
還夾雜著一絲委屈。
小玲倒了杯水端過去,喂給她,“小姐身子可還好?需不需要叫府醫來?”
謝晚凝虛弱地搖搖頭。
坐起身時,絲被滑落,露出謝晚凝光潔白皙的皮膚,小玲想要幫她把被子拉上去,卻聽到她“嘶”的一聲。
嬌嬌弱弱道:“疼……”
小玲心疼得恨不得掉下眼淚,“侯爺下手也太不知道輕重了,要是出點事可怎麽好?”
謝晚凝喝了水,緩過來些勁,聲音也不似方才那麽沙啞,隻是依舊虛弱:
“現在你還阻不阻止我去找哥哥了?我算是看出來了,燕玄燁這廝就是一個不通人情的禽獸。萬事都順著他還不行,偏要叫人求饒才罷休。”
吞了吞口水,又道:“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本小姐我怕都活不到報仇的那一天,便被他給折磨死了。”
“呸呸呸,小姐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小玲又去倒了杯水來,喂謝晚凝喝下。
忽然道:“那小姐師父留下來的醫書怎麽辦?小姐不是說醫書在燕侯府上嗎?”
謝晚凝頓住了,“醫書……日後再找吧,當務之急是先保住我的命……還有哥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