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李嘉榮
將醫治之法熟記於心後,謝晚凝一刻都不敢耽誤,立馬鑽出空間,恰巧小玲打水回來。
“小姐,怎麽樣?”
謝晚凝穩了穩心神,“沒問題。”
此毒說來也好解,隻需將鳶尾花的根莖搗碎外敷,不出半日便會恢複如初。
說來也巧,與梁子淵相認後,他送給自己的禮物中便有一盆從波奇國移植來的鳶尾花。
“小姐,你之前都是治人的,一樣的法子治狗能管用嗎?”小玲弱弱道。
謝晚凝摘花的手一頓,“死馬當活馬醫吧。”
“這可是侯爺最喜愛的狗啊,您可仔細這著點兒……”小玲一臉擔憂。
謝晚凝深呼一口氣,“沒事,他還說我是他最喜歡的女子呢。”
小玲:啊?
其實謝晚凝內心也有些忐忑,喂給大狼的時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但這毒如果她解不了,想來也沒有別人能解了。
鮮綠色的汁液流入大狼的口中,它先是痛苦地嗚咽了下,而後漸漸癱軟在地上。
謝晚凝心裏一緊,咬了咬唇死死盯著大狼。
突然,隻見它隱隱潰爛的嘴附近竟然真的漸漸恢複原樣!
真的太神奇了!
不多時,大狼竟已經能完全站立起來,又恢複到了從前生龍活虎的模樣。
謝晚凝喜極而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然後狠狠地把大狼擁在懷裏,眼裏氤氳著水霧,柔軟的毛發就在耳邊,帶著它獨有的體溫。
大狼救了她一次。
而那毒婦竟然還想讓她塗上這胭脂去參加宮宴,擺明了是想要她出醜,實在可惡!
謝晚凝斂下眼睫,默默把那些胭脂又裝回到盒子裏。
——
過了晌午,漸漸消熱,謝晚凝在前廳遇到了剛回來的梁子淵。
“王爺,王府修繕得如何了?”
梁子淵抹了把頭上的汗,“勞你掛念,隻消打掃打掃,過幾日便能搬進去了,到時候可要常來串門啊。”
“到時一定。”謝晚凝莞爾一笑,“上次王爺送我的一盆鳶尾花,我很喜歡,隻是大狼頑皮,不小心打碎了花盆,踩了花骨朵,實在可惜,便想問問王爺府上可還有了?”
“想再討要一盆。”
“王府還有好幾盆呢,去了一趟波奇國,帶回來不少稀奇玩意兒。”
梁子淵眼眸微眯,“我已經下了帖子,邀請公子貴女們都來瞧瞧,你去不去?”
“盛情相邀,豈敢不從?”謝晚凝秀目流轉,像一泓秋水般清澈而純淨。
梁子淵“嘖嘖”感歎道:“真是便宜燕玄燁那小子了,你倘若再等幾天,我肯定回來將你娶了去。”
謝晚凝眉眼含笑,隻當他混不吝慣了,淨愛說些玩笑話。
回去換了衣裳,她便上了梁子淵的馬車。
梁子淵花名在外,又是個愛玩的,王府來了不少貴客。
“侯府夫人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梁子淵攙扶著謝晚凝下了馬車,玩笑似的道。
路旁來來往往的百姓和公子貴女們見狀紛紛詫異,不過隻是個側室,竟然能讓堂堂一個王爺對她如此恭敬。
正出來迎接的粉裙侍妾,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一進王府後花園,謝晚凝便被眼前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植物吸引住了。
“喏,你愛的鳶尾花,等會他們參觀完,我便差人把這兩盆都送到你府上去。”他說完,便去招攬賓客。
粉裙女子依舊跟在謝晚凝的身邊,“夫人這身衣裳穿在身,真真是人比花嬌。明日去宮宴,可千萬要記得擦我給夫人的胭脂,保準讓您驚豔四方!”
謝晚凝冷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用的。”
“你就是前不久偷偷嫁給燕侯的謝家庶女?”一個身著深綠色水仙裙女子鏗鏘有力地走來,頭上隻戴了一根流蘇簪子。
謝晚凝:……偷偷?
是了,由於沒辦儀式,除了世家大族,鮮有人知她的這段婚事。
女子見她不說話,突然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謝晚凝身形微顫。
“不錯,很有膽量。”
“……”
梁子淵這時候闊步而來,“李嘉榮!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們晚凝?”
李嘉榮,李將軍的獨女,隨父親上過幾次戰場,不愛胭脂水粉,唯愛舞刀弄槍。
李嘉榮平白無故被汙蔑,反駁道:“人家是正兒八經燕侯的夫人,什麽叫你的晚凝?再說,你哪隻眼睛看見,哪隻耳朵聽見我欺負她了?”
“燕侯的夫人”一出,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早就聽聞燕侯娶了國公府的女兒,見那謝晚鶯還待字閨中還心下疑惑,沒想到國公府還有個庶女。”
“前些日子,太後邀入宮聽戲,我便見過她了,隻不過這成婚隻有一紙婚書,連個儀式都沒有,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
“切,一個側室而已,沒有儀式也沒什麽稀奇的,不過就是長了張好臉,暫時魅惑住了侯爺。”
梁子淵的臉色陰沉下來,“夠了!今天你們之所以能來看到這些花都是托了燕侯夫人的福,下次再讓我聽見有人碎嘴子,就不客氣了。”
眾人噤聲。
謝晚凝莞爾一笑,“今日賞花,是開心的日子,先不計較這些了,晚些時候侯爺來接我回府,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自己去問侯爺,也省得隻能在這胡亂揣測。”
眾人動都不敢動。
燕侯手段極其殘忍,誰都不放在眼裏,誰敢搭話?那不是找死嗎?
李嘉榮受不了這種氣氛,甩了甩衣袖,“行了行了,我今天是來看花的,不是看你們吵架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嘉榮小姐,您別氣惱,生氣叫人臉色都不好了。”
謝晚凝從衣袖中拿出一早準備好的錦盒,“這是昨日這位小娘子送的,先來補一補妝吧,氣色好了,心情也便好了。”
粉裙女子臉色一僵,緊急喊道:“不可!”
謝晚凝似是一臉迷茫,“怎麽了?”
李嘉榮冷眼一瞪,“怎麽,她使得,我就使不得?”
粉裙女子連連求饒,慌得全身發熱,背後生了許多汗,“不是……隻是這胭脂材質特殊……”編不下去了,頓住。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