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思思姑娘

柳思思捂嘴輕笑,眼底劃過一絲得意,“凝兒妹妹言重了,哪是什麽神醫,不過是對醫書略懂一二,恰巧解了此次的瘟疫。”

謝元錚應和道:“思思你就別謙虛了,要我說,你比花神醫都厲害!”

謝晚凝又問:“可否請嫂嫂告知,此藥方如何配置的?”

謝元錚道:“對對對,凝兒也懂醫術,往後你們或許還能在一起多探討一二。”

不知為何,謝晚凝總覺得哥哥變癡傻了……

“這有何不可?香附子、紫蘇葉各四兩,甘草一兩,陳皮二兩,混製在一起,熬上兩個鍾頭,即可。”

分毫不差。

漫音心直口快,“這不就是我們姑娘的方子嗎?三日前便已經在主城試藥過了,你這藥方是兩日前才出來的,分明就是得了主城的藥方,在這假稱是自己研製的。”

柳思思眸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穩了穩心神,嬌媚地往謝元錚懷裏躲了躲,“夫君,我研製藥方的時候,你可都是在一旁看著的,這,這怎麽變成妹妹的藥方了呢?”

謝元錚摟著柳思思的肩,眼中不著痕跡地劃過一絲詫異,妹妹竟然把醫術拾起來了?

幼年時期,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妹妹年紀尚小,不懂得兩人身上所肩負的使命,他卻知道。

於是在各路世外高人紛紛趕來教兩人本領的時候,他選擇了武藝。

而妹妹則選擇了醫術,隻是妹妹幼年頑皮,連這醫術也不用心學,花神醫名聲在外,脾氣也暴躁,師徒二人隔三岔五便要大吵一架。

他看著也隻能無奈地歎口氣,不管怎樣,妹妹隻要能開心健康的活著就好。

幾年以後,他已學成歸來,隻是妹妹在醫術上依舊沒有什麽長進,還不如花神醫後來撿的一個小徒弟。

進了國公府之後,更是一心留戀在賤男鬱仲尋身上,無心修醫。

“你自己也能研製出治瘟疫的方子?”謝元錚問道。

謝晚凝點點頭。

謝元錚的胳膊又被柳思思晃了晃,便說道:“興許是思路相撞,病是一樣的病,研究出同一種藥方也沒甚麽奇怪的。”

微風襲來,撩動謝晚凝的發絲,她看著哥哥這張熟悉的麵孔,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也許是吧。”

或許這個柳思思真有什麽過人的醫術呢,她且看看吧,她絕對不允許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留在哥哥的身邊。

傍晚,晚霞漸漸染紅了天空,高低錯落的房屋彼此映襯著,別具一番風味。

謝晚凝終於抓到了一個和謝元錚單獨相處的機會,迫不及待地全盤托出,隻是重生這事不能說,就算說了或許哥哥也不會信。

“哥哥,我這次改過自新了,我不嫁鬱仲尋了。”

謝元錚怒道:“那小子又做什麽混賬事了?”

在他眼裏,謝晚凝視鬱仲尋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曆經那麽多事才得來的婚約,現在怎麽說不嫁就不嫁了?

謝晚凝語氣平淡,眼中如一潭死水,說起來就像是在描述別人的事情,“我發現鬱仲尋其實並不像表麵上那般老實,他,他與皇安寺的和尚做那事……”

謝元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什麽事?”

謝晚凝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就是夫妻之事。”

雖然事最後沒成,但為了引起哥哥的憤怒,她選擇隱瞞一二。

“男人與男人怎麽能……他喜歡男人?”謝元錚驚呼。

謝晚凝抿唇,強忍住笑意,說道:“還是三個。”

“豈有此理!看我回京城不拔了他的**!”

提到這個,謝晚凝問道:“哥哥什麽時候回京城?謝晚鶯趁你不在家,多次辱我罵我,我等著哥哥回去給我撐腰呢。”

謝元錚麵色一僵,“哥哥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做……”

“什麽事?”

謝元錚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自有分寸,你就好好隨燕侯回京城吧,有他在,誰再欺負你,你就直接欺負回去。”

“哥哥,燕侯為人陰晴不定,心狠手辣,你倒是也放心讓我待在他的身邊?就不怕我哪一天就突然死在他的劍下嗎?”

“你胡說什麽,燕侯為人正直,是個可托付之人,再說,你與他從小便有婚約,你又需要有人庇護,遵循這個婚約再合適不過了。”

謝晚凝震驚,她怎麽會和燕玄燁還有婚約?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兩個人。

謝元錚道:“你今日來時,他的侍衛給了我一份文書,便是婚書,我已經簽了字,明日你便收拾收拾回京城。”

謝晚凝直接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元錚:“哥哥!你簽我的婚書,難道就不先問問我的意見嗎?”

謝元錚也隱隱有了些怒意,嗬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如今我們的父母不在身邊,長兄如父,我就有權力給你定下這門親事!”

“哥哥,可我不是物品,隻是一份婚書,便把我的一生落定了,我不願意!”謝晚凝的眼中落下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心酸不已。

原本滿心歡喜見到了哥哥,重生歸來,雖然也經曆了許多讓她膽戰心驚的事,但好歹最終還是找到了哥哥,不料才見到哥哥的第一天,他就要把自己拱手讓人。

眼前的這個哥哥已經與記憶裏的哥哥出現了嚴重的偏差。

就像是被奪了靈魂般割裂。

“哎呀,你們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還吵起架來了?”柳思思推門而入。

謝元錚眸光微閃,又狠厲地看向謝晚凝,“你就算再怎麽說,這個親你都必須成。雖說隻是個側室,但隻要得了燕侯的歡心,扶正也是早晚的事。”

謝晚凝恨恨道:“我不嫁!”

柳思思佯裝要去攙扶謝晚凝,卻在即將要碰到謝晚凝的那一刻,腳一崴,摔倒在地。

謝元錚趕緊上前攙扶,一臉擔憂,“謝晚凝你太過分了!你嫂子好心攙扶你,你竟然推她!”

謝晚凝目光冷冽,一陣發泄之後,現在異常冷靜。

她就說怎麽瞧著這個柳思思那麽眼熟,這不就是前世謝晚鶯身邊的一條狗嗎?

原來,當初在宮裏謝晚鶯說的抓住了自己的命脈指的就是這件事。

怎麽,謝晚鶯已經感受到危機,現在就開始謀籌算計了嗎?

謝晚凝嘴角輕扯,好啊,那就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