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藥方見效
李尋安雙目緊閉，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恍惚間連視線都模糊了，朦朦朧朧間他好像看到一個宛若仙女般飄逸的女子正焦急地看著她。
突然胸腔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一擊，李尋安猛然坐起，一陣翻江倒海。
謝晚凝嚇壞了，按理說這藥方即使治不了瘟疫，可也不會對人體有什麽壞處，但是李尋安怎會這般反應？
她慌亂間拿出自己的手帕，給李尋安擦拭被弄髒的發絲，又扶他坐回到**，拍了拍他的臉，“李尋安，你還有意識嗎？”
李尋安本來暈暈乎乎的，忽然聞到手帕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清甜的，誘人的。
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我沒事。”
聽到這句話，謝晚凝終於鬆了一口氣，又拿手背蹭了蹭李尋安的額頭。
不燙！
他不發燒了！
“你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謝晚凝焦急地問道。
李尋安睡眼惺忪，呆呆的，扭了扭脖子，又咳嗽兩聲，發現瘟疫帶來的病症好像真的沒了。
謝晚凝站在一旁，被李尋安這一連串的動作狠狠擊中內心，不知為何，李尋安總給她一種大狗狗的感覺。
可偏偏，他又是孤傲清冷的，隻是迷愣起來，實在可愛。
就比如現在。
“這藥好像真的有用。”李尋安柔聲道，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本來他這次都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沒想到卻被眼前這個一臉稚嫩的女子給救回來了。
謝晚凝的眸中劃過一絲驚喜，“太好了，並州的百姓有救了！”
李尋安彎著唇，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看著謝晚凝幾乎要高興得幾乎要跳起舞來的模樣。
溫柔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如春日柳樹那般叫人魂牽夢繞。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且在這房間裏好生歇息，我要將這好消息告訴大家！”
謝晚凝說著，便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飛走了，李尋安緊急抓住她的衣袖，“還不知姑娘芳名！”
謝晚凝扭頭，莞爾一笑，“花凝，我叫花凝。”
她走後，李尋安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那裏正在瘋狂跳動著，第一次，他好像體會到阿母說的心動是什麽感受了。
……
謝晚凝匆匆跑出病坊，迎麵便撞上了正怒氣衝衝而來的燕玄燁。
“誰叫你來這兒的！”燕玄燁緊緊攥著她的手臂，讓她逼不得已走近幾步，兩個人的胸膛僅僅隻差一拳的距離。
謝晚凝感受到了燕玄燁的怒意，被嚇得忍不住瑟縮一下。
“你知不知道這裏關著的都是些什麽人？你有幾條命夠你揮霍的？”燕玄燁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謝晚凝眼神微閃，解釋道：“我隻是想出了能解這瘟疫的法子，所以才……”
燕玄燁攥著她的胳膊的手還在不斷收緊，謝晚凝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燕玄燁恍如如夢初醒，猛地鬆開手。
然而下一秒，便一把把謝晚凝拉入自己的懷中。
燕玄燁長得高大，肩膀又寬闊，謝晚凝堪堪到他肩膀的位置，這個擁抱讓她悶在燕玄燁的胸膛處，艱難地扭過頭，才得以喘息。
她有些呆住了。
可燕玄燁的懷抱還在收緊，謝晚凝感受到了來自燕玄燁的體溫。
燕玄燁埋在她的肩頭，脖頸處傳來陣陣暖意，在某一個瞬間，謝晚凝感覺自己並不是燕玄燁身邊豢養的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而是他視之如命的珍寶。
“燕侯息怒，是微臣鬥膽提議的此事，侯爺要罰就罰微臣吧！”崔行聽聞燕玄燁訓斥謝晚凝，匆匆趕來，一路上各種各樣的措辭想了個遍。
甚至在還沒有看到兩個人的時候，便高呼請罪，沒想到他話都說出口了，卻發現人家兩個人正在甜甜蜜蜜地擁抱？
空氣凝結了片刻。
謝晚凝在燕玄燁的懷中掙紮了兩下，她臉皮薄，實在無法接受任何能被外人看得見的親熱。
燕玄燁緩緩鬆開後，隻是依舊垂眸看著謝晚凝，隻要她抬頭看，便能看見他的眼中滿是擔憂。
“崔行，你來給她把把脈。”
謝晚凝小聲嘟囔著：“我自己就是醫者，有沒有事我自己知道。”
抬眸，便見燕玄燁冷若冰霜的眼神，於是立馬識相地閉嘴了。
崔行小心翼翼地上前給謝晚凝診治，半晌，顫抖著手說道：“燕侯放心，夫人無礙。”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晚凝總覺得燕玄燁在聽完崔行的回答之後，整個人猛然鬆懈了。
“漫音，送夫人回府休息。”想了想，又補充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讓夫人再來病坊。”
聽到這話，謝晚凝急了，她此番來並州除了找哥哥和醫書，便是為了救並州城的百姓，現在藥方都有了，怎麽還能阻止她插手呢？
況且，這藥方她最熟悉，又隻在李尋安一人身上試驗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體質，後續有沒有什麽不良反應也還沒有驗證……
“侯爺，我也是醫者，我想要留在這裏。”
然而燕玄燁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隻是朝她擺了擺手，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漫音架了起來。
情急之下，她隻能對崔行說：“李尋安已經試過藥了，一定要先觀察他有沒有不良反應，再給別人開藥……”
隻可惜，話隻說到了一半，漫音已經一個輕功帶著她飛回了知州府。
隻一瞬的時間，感覺像做夢似的。
謝晚凝眨了眨眼，呆坐在**，略顯無奈。
這個燕玄燁跟前世她所聽到的傳聞中一樣，邪傲又倔強，偏執又強製。
發呆不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好選擇，縱有千般急，萬般急，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裏。
……
入夜，萬籟俱靜。
草叢中的蟲子在鳴叫，帶著清涼的風透過窗戶的縫隙，鑽進房間，謝晚凝脫了鞋襪，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忽然這一陣涼風襲來，她忍不住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