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被革職

“前有謝晚鶯在宮裏虎視眈眈,後有方伊洛在府中伺機而動,我冒不起這個險。”

謝晚凝不覺臉上帶了幾分焦急之色。

李嘉榮歎息一聲,“晚凝,我第一次見你這般唯唯諾諾。”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時的場景嗎?”

謝晚凝輕挑眉眼,不知最近是怎麽了,大家都愛談起從前。

“那時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敢利用我的身份去對付那個小妾,要說你的勇氣在京城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誰要是讓你不痛快,你就利索地反擊回去,從不叫自己吃虧。”

“那才是你。”

謝晚凝斂了斂眼皮,忽然輕笑,“雖然我不喜歡我哥哥的夫人,但是她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對,為父母者,總是要多為孩子著想些,嘉榮姐姐。”

她輕輕喚了聲,“從與燕玄燁發生糾葛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夢似幻,我真的很怕,某天一睜開眼,卻發現這不過隻是一場夢。”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都是活生生出現在你麵前的呀。”

李嘉榮不知道她重生之事,自然也不會理解她心中的躊躇。

重生本就玄妙不易,這來之不易的新生,她每走一步都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這個孩子來到之前,她已了無牽掛,孑然一身,可這個孩子來了,她就又多了羈絆。

“嘉榮姐姐,我心意已決,到時還需你的相助。”

李嘉榮其實還想再勸說一二,但見謝晚凝堅定的眼眸,自知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在決定做任何事之前都已經想清楚了後果。

“隻要你開口,我必相助。隻是……燕玄燁怎麽辦?”

謝晚凝眼睫輕顫,手指動了動,“方伊洛不是就等著我走嗎?他二人又是舊情人,燕玄燁自然少不了人陪……”

“可你問過燕玄燁到底需要誰來陪嗎?”

這句話倒是把謝晚凝問住了,她有些慌張地拽住自己的手腕,聲音很輕,“他應當還愛著方伊洛吧,少年情誼,總是難忘的。”

李嘉榮搶話道:“那你和燕玄燁還是幼年情誼呢,要論起來,你倆的情誼該更深才對啊。”

謝晚凝一噎,眼眸躲閃。

李嘉榮見她麵露悲傷之色,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隻說:“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好多言。你若開口,我必相助。”

謝晚凝感激地點點頭,“有姐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但是因為之前我私自帶你逃走過一回,燕玄燁已經對我有所防範,現在哪怕是我府上的小廝要出城采買,守門的侍衛都得裏三層外三層,仔仔細細搜個遍。”

“恐怕我再帶你出去,不太容易。”

“我需要幫手。”

“幫手?”

李嘉榮想了想道:“不然找蘭珩好了,到時我接應你,他負責把你帶出城。”

謝晚凝想也沒想就否決,“不可,蘭珩現在需要寸步不離守著柴輕月,脫不開身,再者他父親又曾在燕玄燁手底下做事,若最後東窗事發,他不好交代。”

謝晚凝眼眸微轉,她在京城交好的人並不多,權利地位與燕玄燁不相上下就更不多了。

除了李嘉榮……

“尋安!”謝晚凝眼睛亮了亮。

是了,尋安現在的勢力越來越大,還頗得皇帝的青睞,若是東窗事發,燕玄燁肯定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李嘉榮皺了皺眉,“你是說那個新科狀元?”

見謝晚凝彎著唇點了點頭,有些意味深長道:“他最近的確是風光無限。”

可惜謝晚凝隻顧著開心,根本沒有注意到李嘉榮眼底的光彩。

三天後,小夏生病,她以探病的名義,走了一趟狀元府。

“小夏怎麽樣了?好端端的,怎麽還染上風寒了?”謝晚凝一臉焦急。

李尋安似笑非笑。

謝晚凝當即怒了,“小夏都生病了,你還笑得出來?”

“小夏若是不生病,你怎麽有由頭來我府上呢?”李尋安眉眼帶笑。

謝晚凝這才反應過來,想起方才自己還嗬斥李尋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李尋安趁她出神,自然地摟著她的肩膀進了府。

這一幕剛巧被“路過”的燕玄燁看在眼裏。

攬清小心翼翼喚了聲,“侯爺,咱們回吧。”

燕玄燁輕輕地“嗯”了聲,隻是臉上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

攬清在一旁嚇得汗如雨下。

前腳侯爺剛被李大人彈劾革職,後腳夫人便迫不及待進了李大人的府……

狀元府內。

謝晚凝被帶到了正廳。

“事情我已經聽嘉榮縣主說了。”李尋安先開口道。

謝晚凝微微有些詫異。

李尋安又道:“就是因為聽嘉榮縣主說你要找我幫忙,我在府上左等右等都不見你的身影,隻好主動出擊了。”

謝晚凝了然,“那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此番找你的目的?”

李尋安表情有些不自然,“知道,但也不是全然知道。”

謝晚凝隻當是李嘉榮沒有跟李尋安詳說,於是滔滔不絕地開始講。

李尋安聽得很認真。

“晚凝。”他突然開口,“我支持你逃出去。”

謝晚凝愣神,又聽他道:“燕侯沒有為難你吧?”

“何出此言?”她略微側著頭,眼睛裏滿是探究。

“你還不知道?”

謝晚凝心裏一咯噔,木訥地搖了搖頭。

李尋安抿了一口茶,“你還記得上次來找我,我們去吃餛飩時找到的販賣私鹽的線索嗎?”

謝晚凝點點頭。

“幕後主使我找到了,隻不過不是國公府做的,而是……燕侯。”

“怎麽可能?”謝晚凝“騰”地站起身,“侯爺她雖然桀驁不馴,但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李尋安也站了起來,眼神有些落寞,“晚凝,你就那麽相信燕侯是個好人嗎?你別忘了他在京城是什麽名聲。”

“名聲是名聲,可他為人正直,斷然不會做這種事!”

“正直?”李尋安輕笑了聲,“恐怕你是整個璟朝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說燕侯是個正直的人的。”

“我順著我們之前查到的線索,摸到了那批私鹽的來曆,一路查探下去,最後在郊外一個小作坊裏找到了正與人密謀的燕侯,小作坊裏藏的全是私鹽。”

“人證物證俱在,燕侯便是有口也難言。”

謝晚凝有些焦急,“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她已經多日未見過燕玄燁的身影,因此根本並不知還發生了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