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將軍府。
甚至等不及府上的人進去通報一聲，謝晚凝便在漫音的攙扶下衝了進去。
要不是其中一個看門侍衛認得謝晚凝，將那些想要亮出武器的侍衛都攔下來，謝晚凝恐怕現在已經是刀架在脖子上了。
“哥哥！”
謝晚凝遠遠的便看見正陪著柳思思在花園中散步的謝元錚，一臉急色，恨不得小跑過去。
柳思思眼底閃過一絲驚恐，下意識地往謝元錚的身後躲了躲。
之前她騙謝晚凝，自來京城以後便再也沒有私下裏見過謝晚鶯，可害死她肚子裏孩子的凶手，卻被謝晚凝查出來是謝晚鶯。
她簡直無言再麵對謝晚凝了。
謝元錚不露痕跡地將柳思思擋在身後，“發生什麽事兒了？這麽匆匆忙忙的。”
謝晚凝眼神先是落到了柳思思的身上，不受控製地顯示出一抹淩厲之色。
柳思思渾身一顫，緊緊拽著謝元錚的衣袖不願意鬆手。
謝元錚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對思思溫柔一點。”
“上次的事情我還未找她算賬呢，在我麵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從來了京城便從未與謝晚鶯來往，結果呢？”
柳思思眼底劃過一絲懊惱和落寞。
謝元錚一臉嚴肅，訓斥道：“晚凝！孩子沒了，思思自己也很難過，她也是被騙了，她已經跟我保證過了，再也不會見謝晚鶯了。”
謝晚凝冷哼一聲，小聲嘀咕著；“保證？她當時也是這麽跟我保證的，她的保證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直到謝元錚又冷冷地瞪了謝晚凝一眼，謝晚凝才偃旗息鼓。
謝元錚派下人將柳思思送回院子，讓這姑嫂兩人相處，恨不得把天都捅出個窟窿來。
“說吧，你找我究竟有什麽事兒？”
謝晚凝正了正色，看著謝元錚的臉忍不住出了神。
其實從小就一直有人說她與哥哥長得並不相像，隻是可能因為相處的時間久了，所以在一些小習慣上會有些相似。
“哥哥是晚凝的親哥哥嗎？”謝晚凝猶豫半晌，還是艱難地將這句話問出口。
謝元錚明顯一愣，眼底迅速劃過一絲無措，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快到叫人來不及捕捉。
他頗有些惱羞成怒，“又是哪個小人在你耳邊說了謠言？”
“哥哥隻需要回答，哥哥究竟是不是我哥哥？”
謝晚凝並不為所動，隻是眼神死死地盯住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男子。
謝元錚的眼神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你瞎想什麽呢？我們從小便生活在一起，我不是你哥哥，誰是你哥哥？”
“你告訴哥哥，究竟是誰叫你懷疑這個的？”謝元錚的眼眸中充滿了探究。
謝晚凝沉了沉氣，“沒有人這麽對我說，是我瞎猜的。”
正當謝元錚疑惑的時候，謝晚凝又道：“今日我入宮為公主診病，出宮時遇見了父親。”
謝元錚的眼底明顯劃過一絲慌張。
“他對你說什麽了？”
謝晚凝抿了抿唇，“他說我並非他的親生女兒，我是……是……是母親和外麵的男人生下的，我想著哥哥比我年紀大，我雖然不是父親的女兒，但哥哥有可能是父親的兒子，故此來問問。”
“他當真是這麽說的？”
“他當真說，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一種意思的話，謝元錚硬生生說了兩遍，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倒是叫謝晚凝心中起疑。
謝晚凝在謝元錚探究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偶然幾片落葉慢悠悠飄落到地上，仿佛時間靜止。
半晌，她聽見謝元錚歎了口氣，“他說不是，那便不是吧。”
謝元錚抬起頭，“晚凝，你現在已經嫁作人婦，不管謝淵是不是我們的父親，你都隻需要經營好你自己的小家就行了。”
“父親……”
“從前他還自認為是你父親的時候，便對你不管不問，現在既然又說他不是你父親，那你就當作從未有過這個父親。”
謝晚凝被謝元錚的一番話說得一頭霧水，什麽叫“就當沒有過這個父親”？
謝元錚自然看得出謝晚凝定然心中疑惑。
“你如今還懷著孩子，就不要想這麽多了，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謝晚凝已經幾近崩潰，“為什麽？其中有什麽隱情你告訴我不就行了？為什麽要瞞著我？我已經長大了，我能承受得住！”
“娘親自我們來了京城便一直下落不明，難道你不想知道娘親到底去哪兒了嗎？你不想娘親嗎？”
“還有我的父親究竟是誰，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我需要知道真相！”
謝晚凝嘶吼完，隻覺得氣血上湧，眼前一陣昏花。
謝元錚連忙上前扶住她，也不由得動了氣，“事實是，你就是謝淵和娘親的女兒！當時分別時，娘親親口告訴你，她是雲遊去了，種種真相均已經告知於你，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
謝晚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鼻尖泛紅，“那父親為何要說我不是他的女兒？娘親又為何這十多年來從未來京城找過我？”
“你們都騙我！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你們每次都隻當我是一個好騙的傻瓜，把我蒙在鼓裏！”
“晚凝……”看到謝晚凝崩潰的模樣，謝元錚實在於心不忍，頗有些無奈道：“晚凝，這就是事實。”
“你如今已經嫁人，還想那麽多父親母親的事兒做什麽？出嫁從夫，你該將你的心思都放到你夫君的身上。”
謝晚凝猛然用淩厲泛紅的眼睛看著謝元錚，後者被看得心神一怔。
“難道就因為我嫁人了，我就連了解關心父親母親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難道就因為我嫁人了，我就必須事事以夫君為先，做他的附庸品了嗎？”
“難道就因為我嫁人了，我就活該一輩子圍著一個男人打轉，隻做他豢養的一隻鳥兒，完全丟到我自己的人生嗎？”
謝元錚張了張嘴，卻被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他無力地將手垂下，眼角也隱隱帶了些濕意。
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謝晚凝卻已經甩著衣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