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阮星遇笑:“張哥好。”
張偉笑:“越來越有範兒了。”
阮星遇笑著上了車,對小黑說:“你先回去吧。”
他係上安全帶:“為了等你我到現在都沒吃飯,餓死了。”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忙。”張偉笑著看他,“怎麽越來越帥了。”
阮星遇也沒正經回答,還沉浸在今天出席活動的時候那個熱火朝天的氛圍裏,於是說:“紅氣養人!”
張偉大笑:“我今天得好好跟你聊聊,我可一肚子八卦。”
阮星遇聽他這麽一說,問:“薄聿京跟你說什麽了?”
“現在不是薄哥了?”張偉說。
阮星遇說:“他不配。”
張偉哈哈大笑起來。
張偉特地選了一個離阮星遇住的地方比較近的飯館,也是個寶藏飯館,路上正好經過如意商場。
今天天氣不好,黑的特別早,五點出頭,夜幕已經降臨了,烏雲黑壓壓的,今晚有大風大雨,會降溫。
京州要一夜入冬了。
天色一黑,如意商場的LOGO就特別顯眼,東大門入口處有一個很大的LED屏,在循環播放各大品牌的廣告。張偉忽然說了一句:“你看我嘴巴是不是特別靈,說不定有一天你的廣告牌真的會掛到如意商場的大樓上去。”
阮星遇記得這句話。
那時候隻是一個小網紅做美夢罷了,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他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想想當初給阮霽和宋瑋做炮灰受的日子,真的恍如另外一個人生。
他甚至對宋瑋和阮霽都沒有一點感覺了。
已經完全從中跳脫出來了。
一整個大升華!
“不過現在海報還沒掛上去,人已經先去打過卡了。如琢姐今天還有去現場看你,你知道麽?”
阮星遇:“啊?”
“聿京的姐姐,薄如琢。”張偉笑。
阮星遇:“我不知道!她今天在商場?”
“她現在是如意集團董事長,今天她也在那兒辦公,拿著手機拍你的時候還被人偷拍了。”張偉笑,“你要看麽?”
阮星遇隻是笑,沒說話。
還好他不知道。
不然他肯定會有點放不開。
他對薄如琢印象也很深刻,她就是更年輕漂亮的薄太太,一樣的精致,優雅,女強人範兒,是豪門優質女性的典型代表。
如意商場越來越遠,雨滴忽然滴在車窗上,啪啪噠噠作響。下雨了。
他便什麽都看不清了。
仿佛薄家和如意商場一起離他原來越遠,心也突然被外頭的雨淋濕了。
等到他們到預訂好的飯館的時候,雨已經很大了。
他們選了一個二樓靠窗的包間,可以看到外頭的車水馬龍。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先是聊最近的工作和生活,然後話題慢慢就被張偉轉到了感情上。
張偉說:“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聿京和裴煬爭著跟我傾訴,我一開始還要替他們守口如瓶,忍的好辛苦!你要把我朋友圈一網打盡是不是。”
阮星遇笑,靠著座椅,臉上帶著點酒色,說:“我也很煩惱好不好。”
“那要不要我幫你分析分析,”張偉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跟你說實話,各有各的好,能做朋友,都是差不多的。裴煬呢,熱情,簡單,以前花心了點,但這次看起來是真的挺上心的,第一次見他這麽患得患失的,喝了酒還會哭……”
“啊?”阮星遇坐直了。
張偉笑:“聿京呢,好像比裴煬更上頭,他性格悶一點,但很顧家,你和他在一起,肯定會很穩定,他生活比較單調,但也簡單。”
聽到張偉說薄聿京,阮星遇反倒沉靜了很多,靠著椅子,耷著眼睛,要笑不笑的。
“盛駿我跟他不算特別熟,聯係也比較少,但論對你事業的幫助,肯定他是最大的,畢竟他也是娛樂圈的嘛。”
三個比起來,不同的喜好和審美肯定有優劣,但是放到相親市場上,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優秀股,尋常人遇不到那種。
這麽一盤點,張偉這個局外人都有點又犯愁又興奮,“我都替你發愁,選誰啊,要不都收了得了。”
阮星遇笑了笑,誠實地說:“其實我更喜歡薄聿京一點。”
說完臉上酒色更濃。
張偉瞪大了眼睛。
艸。
以為阮星遇還在猶豫。
阮星遇又加了一句,說:“對他最有感覺。”
張偉:“!!!”
啊啊啊啊啊。
薄狗!你聽到了麽!
張偉興奮地腿都在打顫了。
好想立馬告訴薄聿京。
薄聿京能飛起來吧!
阮星遇說:“不過我有時候覺得我對他有誤解。”
“什麽誤解?”
“我喜歡他身上那種很安定的感覺,情緒穩定,但有時候我會覺得可能我對他有誤解,他好像也沒有那麽……”
他想起他在吉普車上勒他那一下。
薄聿京這突然露出的另一麵,刺得他又疼又麻。那不是薄聿京在他心裏該有的樣子,他覺得危險,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張偉說:“覺得他冷淡,應該是我們所有人對他的誤解吧。”
包括他這個發小。
“但我其實挺希望你們倆在一塊的,我想看看他有多悶騷。你肯定收拾得了他。”
阮星遇也這麽覺得。
很好奇,想看看薄聿京的底色,又覺得自己對付薄聿京這樣的人,肯定遊刃有餘。
阮星遇臉上的酒色和羞澀融合到一起,有一種驚人的豔麗,張偉看在眼裏,莫名覺得興奮。
阮星遇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一點,是那種有點痞的美,神情靈動,愛笑,有點**不羈的感覺,想到他和薄聿京在一塊,就讓人莫名興奮。
又八竿子打不著又特別搭的矛盾CP感。
薄聿京真的就天生冰塊臉,溫和沉靜。
這倆人要談戀愛,阮星遇是火,薄聿京就是冰川下的天然氣。
到時候肯定是冰上火焰漫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最近朋友圈基情泛濫的緣故,現在他偶爾刷個短視頻,大數據都會給他推薦一堆同性情侶視頻,今天他剛起來那會,就看到一條很炸裂的視頻,一個紅發酷0拿著手機對著鏡子拍,突然抬起一條腿,幾乎成一百八十度,然後一個高冷1貼上來,最重要的是那個1也是麵無表情的,微微垂著眼,他當時一下就想到了薄聿京和阮星遇。
他其實也是雙魚CP粉!
裴煬我對不起你!
但是你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他以後要對裴煬好一點,給予他友情上的溫暖。
既然都說開了,張偉就憋不住了。
“你不知道我們剛知道的時候有多震驚!一開始是裴煬跟我們說的嘛,說他喜歡你,我們就有點震驚,可是等他說聿京也喜歡你,我們都不是震驚了,是嚇到了!不是說你們不搭啊,就是沒想到他會喜歡你這種風格!他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嘛,也沒見他談過戀愛……”
“真沒談過麽?”
“真沒有,我跟你打包票,他絕對是處男!我看著他長大的!”
這樣啊。
你這麽說的話,那我可就更感興趣了。
阮星遇一邊聽張偉繼續講,腦子裏一邊回想薄聿京那張人夫臉,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張偉還在滔滔不絕,從現在的薄聿京講到以前的薄聿京,從他打電競的時候講到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從小學開始,就特高冷,就我一個朋友,我不誇張,後來這些朋友,都是因為我他才認識的。我們以前不是都在一個中學嘛,我,宋瑋,裴煬,姚烈,我們幾個,一開始裴煬他們跟聿京還是死對頭來著,就覺得他仗著出身比別人高一截,有點看不起人,還是我做中間人說和的,我說他就那樣,天生臉臭,後來他們慢慢也發現嘛,聿京性格挺好的。初一的時候沒人敢追他,後來大家發現他脾氣那麽好,一堆女孩子狂追他,我不誇張,他那時候情書一堆一堆地收,但誰也不搭理,我們初高中基本都開始談戀愛了嘛,他就沉迷打遊戲,對了,他連愛情動作片都不怎麽看。”
外頭雨聲簌簌,阮星遇喝著酒聽張偉在那講薄聿京的八卦。
酒上了頭以後,腦海裏就一直浮現出薄聿京的樣子。
他好像,更喜歡他了。
以至於第二天去劇組參加圍讀,他一看到薄聿京,就有點異樣情愫。
處男啊。
原來他對這個真的沒什麽感覺,無所謂,現在卻突然變得特別有感覺。
薄聿京愈發顯得沉穩,他依舊是老一套裝束,黑色長大衣,裏頭是白襯衫,戴了個半框眼鏡,像個大學教授,身上有淡淡的香氣。
如今再見,兩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薄聿京問:“嗓子都好了麽?”
阮星遇“嗯”了一聲,直接往裏走。
今天的圍讀,大部分演員都到了。
他們這部戲其實主要的演員就五個,阮星遇一人分飾兩角,葉淩和南和蘇都是他來演,薄聿京也是一人分飾兩角,演陸政和梁隅。
除此之外,就是飾演陸政的妻子,小三林玖的演員柳凱,以及飾演葉淩前夫趙鶴亭的周科,還有一個就是飾演老教授的知名男演員郭岩老師。
其他都是小配角了,譬如管家,老媽子,其他老師和男學生等等,還有就是類似裴煬飾演的飛行員孟先行這種隻有一兩場戲的。
裴煬就兩場戲,沒必要參加圍讀,就沒來。
從拍宣傳片開始,就有一組團隊專門負責拍他們戲外花絮了。
今天的圍讀也不例外。
阮星遇和薄聿京作為男主角,自然坐到了一塊。
就兩個選擇,要麽一左一右對著坐,要麽就挨著坐。
阮星遇覺得還是挨著坐好,不用看對方的臉。
圍讀還沒開始,他臉就開始熱。
劇本一進入圍讀階段,他好像突然有了清晰的認知,他和薄聿京,真的要演情侶了。
現實裏還沒談上,戲裏就先演上了。
雖然他覺得這樣更好,因為更符合戲裏的情境,有些劇情可能可以本色出演。
可他看著劇本上那拉絲的對白,曖昧的劇情,阮星遇念到臉色通紅。
薄聿京念:“葉老師,等會那場吻戲,導演讓我們再激烈一點。”
阮星遇:“知道了。”
薄聿京:“剛才捏痛你了麽?”
阮星遇:“還好。”
房間裏一片靜謐,所有人都憋紅了臉。
第一場圍讀結束,阮星遇感覺自己身上都快濕透了。
這還隻到曖昧階段。
午飯張巴黎給大家叫了盒飯。
阮星遇偷偷坐過去,問:“導演,有些段落可不可以跳過啊,或者私下對?”
張巴黎說:“私下對會不會更尷尬啊?”
“我們試試吧。”薄聿京忽然說。
阮星遇一扭頭,就見薄聿京在他們身後站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
張巴黎看薄聿京那白皙高挑禁欲清雅的模樣,她真的很怕薄聿京會臨開機反悔,於是說:“其實你讀的時候可能會覺得有點羞恥,真拍出來,進入戲劇氛圍裏以後沒那麽誇張,要是實在拍不了的,我們也可以再商討。”
薄聿京說:“還好。”
阮星遇耳朵都紅透了。
薄聿京看向他:“跳過的那部分,我們晚上對?”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阮星遇說:“都行。”
下午圍讀,他們就把有些段落給跳過了。
圍讀結束以後,他們依舊和劇組一起吃的飯。
想到晚上的私下圍讀,阮星遇喝了好多酒。
喝到微醺的時候,他去櫃台結賬,卻發現薄聿京已經把賬給結過了。
他就趴在櫃台上問老板:“有煙麽?”
他買了一包煙,走到門外去抽煙。
外頭還是淅淅瀝瀝的,他站在門口抽了一支煙。
雨絲打濕了他的褲腿,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熱的有些發抖。
吃完飯他們回到圍讀室,其他人都已經走了,就隻剩下他和薄聿京,以及秋老師和張巴黎兩個人。
圍讀還是要有編劇和導演在的,如果覺得有任何問題也可以及時和他們探討修改。
其實是好事。
不然那些戲份,兩人私下裏怎麽對啊。
張不開嘴。
秋老師和張巴黎在,就像兩個攝像頭,有攝像頭拍著,這一切更像是工作,又沒有那麽多人在場,也沒有那麽尷尬。
阮星遇喝了酒,膽子也大了很多,他的台詞他其實都偷偷背好了,眼睛看著劇本,無非是更自在一點。他雙肘靠著桌子,雙手插在濃鬱的頭發裏,慢悠悠地念。
他的聲音很好聽,微醺的時候聲音有些啞。
薄聿京的聲音反過來,溫和,沒有起伏。這樣的聲音其實有點缺少感情,太克製。
圍讀結束,已經是晚上了。
他們四個人又聊了一會,馬上就要開拍了,張巴黎和秋老師說起來都很激動。
阮星遇卻一直有點心不在焉。
他能說麽?
他今天其實一直有點躁動。
點燃他的並不是劇本本身,拉絲的劇情隻是其中一個刺激點而已,但更刺激他的是某種隱秘的情境。
因為他要和薄聿京拍這種戲。
他不自覺地揉著脖子,把脖子都揉紅了,醉意被放縱以後反而越來越濃鬱,鼓動著他躍躍欲試。
張巴黎把鄭子墨給叫了過來,一起吃夜宵。
一連三天,雨下下停停,京州已經完全進入冬天了。
說實話,他有時候會覺得現在的人生特別不真實,昨天他做夢,夢見他正樂嗬嗬的,突然醒了,發現隻是一場夢,直接給他嚇醒了。
不真實。
薄聿京他們的出現,讓這一切更像一場夢。
就像他剛穿進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
他那時候花了很長時間去適應,確認,但到現在其實一直有一種不安定的感覺。所以他喜歡忙碌,忙起來就沒空想別的,內心都被塞的很滿,喜歡薄聿京這種情緒穩定的,很人夫的男人。
他一直漂浮著,需要有個東西把他固定住,可以是一個男人,也可以是一根很大的蠍子尾巴。
雨滴打濕了窗戶,雨聲窸窸窣窣,街上路麵都泛著紅色或者金色的光芒。
他們商量著去哪裏吃,最後找了個銅火鍋的小店。
今天很冷,所以眼前汩汩冒著煙的銅火鍋就格外溫暖。
吃飯的時候阮星遇又看了一下薄聿京的劇本。
薄聿京是做什麽都要做到最好的類型。
他打遊戲,打一年,拿了總冠軍,演戲就演這一部,也希望能成爆款。
所以圍讀的時候,他的工作做的特別細致,編劇和導演的建議,以及他們圍讀過程中討論的東西,他都有記下來,劇本都快被他寫滿了。
張巴黎和鄭子墨一提起這個劇就滔滔不絕,姐妹倆總能在熱聊裏碰撞出新火花。
阮星遇反倒特別安靜,默默翻到他們私下圍讀的段落。
他想看看對於這些親熱戲,薄聿京又是怎樣備注的。
他看得很認真,眼皮都浮著淡淡的紅,火鍋汩汩冒著熱氣,他們的膝蓋碰到一起。
鄭子墨問:“今天圍讀怎麽樣?”
張巴黎說:“特順利,大家都提了很多建議。就是他們倆害羞了。”
鄭子墨笑著看向阮星遇:“他沒啥經驗,拍拍就好了。現在網上消息都已經傳開了,還有粉絲打電話到我們公司問呢。”
張巴黎喝了一口酒:“好激動。”
“我也很激動。”鄭子墨說。
薄聿京夾著羊肉片在鍋裏涮,六秒以後撈出來,放在阮星遇盤子裏。
阮星遇問:“你怎麽不吃?”
薄聿京說:“我有點上火。”
阮星遇就把那些羊肉全部吃掉。
爆炸了得了。
於是他又喝了兩杯酒。
吃完銅火鍋已經是半夜了。鄭子墨半夜出來的,不敢喝酒,怕她老公念叨,所以她開車送他們。張巴黎坐了副駕駛,他們兩個男的就坐在了後麵。
阮星遇一直揉脖子,脖子通紅,喉結上的胎記都變得不顯眼了。
他今天吃太多羊肉了。
阮星遇說:“燥得慌。”
薄聿京坐在他身邊,身上有淡淡香氣,端正,俊美,有一種很高級的潔淨感,手裏拿著一瓶涼茶,遞給他。
阮星遇喝了兩口,靠在座椅上默默看他。
欣賞薄聿京的美,色。
薄聿京有一種很乖很正的人夫氣質,讓人很想摧殘他。
於是他就朝薄聿京歪過去。
車子裏一片幽微,薄聿京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脖子,白皙修長的手指拂過他的胎記,若有似無,最後托著他的下巴,大拇指撫過他的嘴唇,摩挲他的唇紋。
然後磨進阮星遇的嘴巴裏。
阮星遇牙齒咬住他的大拇指。
溫熱的口腔沾濕了他白皙的手指,手腕上的黑蠍子卻隱在黑夜裏看不清楚。
薄聿京嘴唇貼著他的耳朵,問:“醉了麽?”
阮星遇的眼睛比嘴巴還要濕。
薄聿京忽然把食指也伸進去,捏他的舌。
阮星遇瞬間發出輕微的小狗一樣的哼聲。
嚇得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前麵的張巴黎回頭看了一眼。
阮星遇把車窗打開一條縫,冷風撲著他的臉。
等到車子到了阮星遇他們小區外頭,阮星遇倉皇下車。
鄭子墨問:“你自己能上去吧?”
阮星遇擺擺手,往小區裏麵走。
薄聿京坐在後麵沒動。在黑暗裏把濕潤的大拇指放唇邊,麵無情地吮了一下。
阮星遇快步穿過小區,回到家裏。
到家裏直奔洗手間,趴在鏡子前,看自己紅透的一張臉。
慫貨一個,又慫又愛浪。
他捋了下頭發,露出整個額頭。
眉眼被額頭的皮膚沉得更紅,湧動著酒色。
他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他點開一看,是鄭子墨打過來的電話。
鄭子墨問:“到家了麽?”
“到了。”
“那你早點休息。”
“好。”
“放一杯水在床頭,”鄭子墨交代,“渴了喝。”
他手機忽然又震動了一下。
阮星遇掛了電話,看到是薄聿京發過來的微信。
薄聿京說:“吃了我的手指,就是我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