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傷

千鈞一發,架住利刃救人一命的,正是李琭。他一手以桃木橫刀架住凶器,一手扶住姑娘,望著行凶者,微微眯眼。

“是你。”

趁李琭扶著人行動不便,凶犯又舉刀劈砍,李琭格開長刀側身一讓,凶手趁機躥出門去,消失在夜色中。

“別管我,抓人要緊!”

懷中女子忍著疼擠出一句話來。李琭沒動,低下頭,有點無奈:“胡來。”

白三秀撇撇嘴,“司直怎麽會來?”她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直,剛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

“忍著點。”李琭略略看了一眼她後背,摟住她的腰,提氣縱起輕功,很快就到了平康坊附近的一家醫館。

郎中從睡夢中被拽起來,給白三秀上藥包紮。還好她當時跑得快,那一刀劈得不深,隻是淺表皮外傷。她的傷口走向,也顯示方才行凶者是個左撇子,將其與連環殺人案凶犯聯係了起來。待她在榻上趴好,郎中叮囑了幾句,就繼續睡覺去了,留下李琭和白三秀大眼瞪小眼。

還是李琭歎了口氣,率先打破沉默:“你就這麽想抓住凶手?”

“小姐對我有恩。”白三秀挪動了一下,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又問一遍,“司直怎麽來了?”

李琭挑眉道:“剛受了傷,勁頭還挺足。”

“這反正也睡不著哇。司直就別吊著我了。”

“去梁王府上門認親的就是你吧?試探了兩次看梁王沒反應,你又悄悄放金鎖進王府,是麽?我問了大慈恩寺外的代寫先生,說你在這。”

白三秀吐吐舌:“認親的是我。可司直怎麽知道金鎖的事?”

“世子來告狀,一聽就是那小金鎖。金鎖從萬年縣失蹤,多半會回到華月樓,你從我這裏討了符紙,最有可能就是你做的。”

“嘿嘿!司直大人英明。”

“那鎖現在何處?”

“放心放心,在華月樓呢。我嚇唬完王府的人,就用魚線拉回來了,用符紙係得好好的。”

李琭是真沒想到原來她是這麽幹的,不禁失笑,搖搖頭。

“明早我送你回去,把鎖給我。以後切不可再如此胡鬧。”

“哼,我要是不鬧這一出,萬年縣肯定不會再查下去了,對不對?”

李琭沒有否認。

白三秀又道:“凶手我沒看清,但好像在哪見過。”

“是世子身邊的侍衛。”

“啊,是他?我本來是想敲山震虎,探探王府的反應,畢竟一切都隻是猜測。也沒想到,他真的會直接來。那他現在跑了,還能抓住嗎?”

“明早我會請京兆府發出緝拿令,他逃不了。”

白三秀再醒來時,已是巳初時分了。昨晚和李琭聊了一會兒,她就不知不覺睡著了,最後的印象是他坐在榻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他後來什麽時候走的。

“哎,姑娘醒了?”醫館的學徒見她醒來,笑著招呼道。

“送我來的那位公子呢?”

“噢,天不亮李司直就先趕去衙門了。他囑咐我們,等姑娘醒了,就跟你說一聲,請你先在醫館安心養兩天,傷好些他再來接你。診金和藥費,司直都已經給過了,姑娘不必擔心。”

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李琭的考慮。她隻是一個廚娘,如果現在就回華月樓,十娘可不會養她這個傷病患,能讓她趴著都算好的,更別提照顧了。

他心思還挺細的嘛。白三秀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