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招惹姐!要死一起死

死雞不過是一個媒介,真當她有閑心殺畜牲的血給薑嫣兒喝?

薑嫣兒可比畜牲都還不如,給她喝,還是侮辱這隻雞了。

而聽到她的話,薑嫣兒又是一口血吐出,楚宥齊忙命下人去請醫。

屋內的氣息極具下降,冷到了極點。

待楚宥齊安置好薑嫣兒,再看向薑雲絮時,他的眼因憤怒而發紅,雙拳握緊,更是咬牙切齒:“薑雲絮!你找死!”

“給本王拿下這個賤人!”

他一聲令下,侍衛抽出佩刀。

而薑雲絮緩緩起身,與之對峙,竟不見慌亂,眼底是一片寒光刺來。

“我看誰敢!”

她冷言:“你們當真是不知死活,我乃明媒正娶的三王妃,也是你們能碰的!”

她氣場瞬變,侍衛一時間竟愣在原地。

陵州國雖是架空朝代,但這裏尊卑等級森嚴,就算再不受寵,她也是正房所出,也是八抬大轎進門!

楚宥齊敢這樣對原身,不過是欺她脾氣溫和,吃了苦頭,都不會吭聲,不然也不能在這新婚之日對她下手。

但是她可不是原主,她呀,睚眥必報!即便魚死網破!

楚宥齊看著麵前不卑不亢的女人,驚於她的變化,分明剛剛,她還不是這般模樣。

但回過神來,他再次怒喝:“本王今日偏要殺了你這毒婦!”

誰料,聽到他這話,薑雲絮竟輕笑出聲。

“為妾弑妻,王爺怕是陵州國第一人吧。”她注視著楚宥齊,笑意不減,隻是那雙杏眸滿是冷冽:“還是王爺對先帝賜婚不滿,故意挑釁?”

“你威脅本王!”

楚宥齊怒瞪著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以此泄憤。

麵對他這般模樣,薑雲絮格外淡漠。

“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並且……”

她看向病**的薑嫣兒,眼中溢出的是譏諷:“你這嫣兒妹妹的毒,你以為那些大夫能救?”

這時的薑嫣兒已經開始毒發,連嘴唇都在發紫,血更是不斷地從嘴角滲出。

她的蠱毒,除了她,無人能解。

那軟榻旁的老大夫也是把脈把了半天,都查不出個所以然,再感受到楚宥齊的目光,更是頭冒虛汗。

他隻得如實交代。

“王……王爺,嫣側妃的毒已經侵入了五髒六腑,微臣怕是無法醫治。”

“廢物!”

楚宥齊拂袖,大夫忙跪下求饒,還不忘提醒:“王爺,解鈴還須係鈴人。”

下藥的不正是薑雲絮嗎?

楚宥齊此刻再顧不得其他,命侍衛散開,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解藥!”薑嫣兒的氣息已經愈發薄弱,楚宥齊雙目通紅的看著薑雲絮:“把解藥給本王交出來!”

薑雲絮卻是勾唇一笑,抬手反扣住楚宥齊的手腕,巧妙的拉開距離。

她吐氣如蘭:“王爺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一起死!”

“說!”楚宥齊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此刻,得把嫣兒的命保住才最為重要。

“我要……”

薑雲絮打量著他,眼眸中的幽光一閃而過,滿是戲謔。

“你陪我一夜。”

原身愛了他那麽久,為他付出了那麽多,陪他一夜,也不過分吧。

主要是看著他被薑嫣兒蒙在鼓裏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啊。

但聽到這話,楚宥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咬著牙,都發出來咯吱的聲響,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卻傷不倒薑雲絮的心。

半響死寂後,在薑嫣兒開始痛苦哀嚎時,楚宥齊終於從牙縫擠出那個字。

“好!”

聞言,薑雲絮淺笑:“王爺爽快。”

楚宥齊根本沒有心思和她多費口舌,一把將她推到薑嫣兒跟前,告誡著她別耍花招。

薑雲絮沒有再理會他,就在楚宥齊的注視下,她從那個大夫的藥箱裏,拿出大大小小的銀針。

隨即薑嫣兒的衣服被解開,露出了脖頸,以及腹部。

銀針過燭火,薑雲絮下手極其果斷的刺入了各個穴位。

一旁的大夫胡看得驚訝,即便是行醫多年的人,都沒她如此利落,更別說她看著年紀輕輕。

楚宥齊此刻落在薑雲絮的目光中有所審視,他可從未聽說過,這個醜女會醫,並且還勝過在場的醫者。

若是薑雲絮聽到他這番話,她定是要鄙夷他狗眼看人低,她的醫術豈止是勝過他,她勝過的可是這雲曦城的所有大夫!

就在薑雲絮紮入最後一針之際,不出片刻,薑嫣兒便吐出了一個又黑又黏的不明物,她瞬間癱軟在床,臉色也逐漸恢複正常。

“再針灸半月,便可徹底解毒。”

其實可以一針全解,但薑雲絮還是留了一手,誰知道這楚狗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

她姑且留著薑嫣兒的命,還可以時不時的拿出來威脅,等有朝一日有了退路,必要一命抵一命!

聽到她的話,楚宥齊連忙到薑嫣兒的跟前,焦急的細細查看著,直到一旁的大夫把過脈,告知薑嫣兒的毒已經退散後,楚宥齊才徹底放下心。

而他看著薑雲絮,眼眸微眯,語氣尤為冰冷:“本王還不知宰相府的嫡女會醫術?”

薑雲絮收好銀針,與他對視時,皆是玩味。

“王爺無需知道,你隻用說到做到,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很是期待呢。”

她特地把“期待”二字說得重了幾分,也成功看到了楚宥齊鐵青的臉色,薑雲絮唇角溢出一絲笑意。

“王爺,我等著你。”

她就是故意惡心他。

薑雲絮終是全身而退,楚宥齊就算是殺意盡顯,也根本拿她沒有辦法。

在嫣兒還未徹底好的期間,她必須得活著!

……

“王……王妃。”

“奴婢是派來伺候王妃的婢女,奴婢叫小桃。”

薑雲絮坐在貼滿了喜字的屋內,一旁是怯生生的婢女,她隻看了一眼,便說道:“去幫我打盆水來吧。”

“是!”

小婢女走出,薑雲絮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細細打量著那張臉。

其實,原身長的不差,從另外未被毒素侵蝕的半張臉便能看出,膚如凝脂,朱唇殷紅,一雙杏眼尤為出眾,抬眸望來之際,眼波流轉,最是勾人。

隻是另外半張臉,嗯……

真挺難看。

薑雲絮撫上那被毒素侵蝕掩蓋的風華,忽然想起,自己曾研發出一種美顏丸,無論什麽毒素,隻需一粒便能徹底褪下去。

但那些藥材是實驗室特有,也不知道這裏能不能找到。

還有她這背上的傷,已經破開了真皮層,就算她處理過,根本就難愈合。

要是有實驗室的創傷藥就好了。

正當薑雲絮低頭思緒,她的額間忽起一道異樣的光彩,周圍瞬息萬變。

待薑雲絮再抬頭,看到身旁的景象,她萬般詫異。

竟是自己的實驗室!

薑雲絮有些不敢相信的上前觸摸,的確是,甚至一旁放著她的特製手術刀,還有一係列手術器械,大棚裏養殖的藥材也都在。

之前她曾聽說過什麽空間,但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對此,薑雲絮沒有多過的遲疑,開始翻找起藥櫃,那瓶美顏丸和創傷藥就放在最頂層。

“王妃?”

這時,一聲聲呼喚讓薑雲絮抽離了這個空間,再查看四周,又回到了房間內。

婢女畢恭畢敬的把水端到她的麵前,薑雲絮握緊了手上的東西,是真的存在。

她吩咐道:“你在外麵候著吧,我有事便叫你。”

“是。”

屋內恢複平靜,薑雲絮坐在銅鏡前,麵前擺放著那瓶美顏丸。

打開了蓋子,是一片清香,她沒有猶豫,倒出一粒咽了下去。

當藥物滑過喉間之時,薑雲絮隻覺自己的身體如抽絲似的疼,臉上更是火燒一般。

她隻得咬牙忍著。

毒素已經在她身體裏存在了五年,要想徹底清除,肯定不止一時半會。

一炷香過後,薑雲絮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連發絲都被汗浸潤。

她用水抹了把臉,抬頭再次看向了銅鏡。

指尖摸上那張臉,嫩滑細膩,薑雲絮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夜幕降臨,龍鳳燭燃起。

楚宥齊推門進來時,就見薑雲絮隻穿一件單衣,慵懶的坐在床邊,纖細的雙腿交疊,白嫩的腳勾著繡花鞋,漫不經心地晃啊晃。

看見他來,不起身相迎便算了,還偏頭打量,那副模樣,甚至比今早的更醜上幾分,盤曲的痕跡也變得愈發明顯。

想到要和她這樣的女人共度一夜,楚宥齊臉色都開始鐵青,開口便是在罵:“身為王妃,如此不端莊,一點規矩都沒有,薑雲絮你真令本王惡心!”

若不是薑嫣兒還未徹底清醒,怕她耍什麽花招,他根本不會踏進這個門!

他的辱罵,換來的是薑雲絮加劇的嘲諷:“規矩?什麽規矩?你喊那些奴婢取我心尖血的時候,怎麽沒想想規矩?”

楚宥齊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從他握緊的拳能看出,他在極力克製著火氣。

薑雲絮卻笑了,她最喜歡看他這副模樣,他不痛快,她才痛快嘛。

然而她的笑,刺激到了楚宥齊,他快步走來,眼底是一片晦暗。

“薑雲絮,你這樣,不就想引起本王的注意,得到本王嗎?行!本王滿足你個賤人!”

燭火搖曳,薑雲絮被一把推到了**,黑發在紅色的綢布上散漫,她麵色毫無波瀾,冷冷看著楚宥齊解開衣帶。

就在楚宥要欺身而上,還準備用被子蓋住她的臉,狠狠羞辱她一番時。

薑雲絮一腳踹在了他的子孫袋。

頓時,一聲哀嚎響徹黑夜,門口候著的隨從正要破門而入,卻被楚宥齊的怒吼勸退。

“滾!”

無人再敢動那扇門。

薑雲絮從**緩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塵埃。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跪在地的楚宥齊,沒有再和他囉嗦什麽:“三王爺還是悠著點吧,畢竟沉睡了五年的人,大夫可是叮囑你,切勿過於貪戀女色,畢竟寒星草的後勁兒大著呢。”

話音剛落,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楚宥齊猛然抬起頭,對上了薑雲絮冷漠的神情。

當年他中了毒無人可解,根本沒有人知曉此毒叫什麽,又從哪裏來。

見他這般詫異,她笑言:“我還清楚解你的藥是巫蠱。”

楚宥齊眼瞪得極其圓,皆是不可置信。

她怎麽會?!

薑雲絮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注意到了窗外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影。

她勾唇,似無意抬手,露出手臂內的那個胎記,又輕聲吐露:“三王爺,拿著信物不一定是信物的主人,耳聽也不一定為實,別報錯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