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獄霸

新人叫做刀哥,從其他監獄轉過來的,似乎在這裏也待不了太久。

刀哥很強壯,紮實的肌肉,一米八多的身高,那張單人床鋪對於他來說都有些窄小。

他在第一天就非常的活躍,雖然是無期,但表麵看上去卻很輕鬆。

不過這個刀哥一來,就頂替了之前那位大哥的地位。

他似乎能一眼就看出來誰是草包,第一天就指使老瓜給他幹活。

老瓜年紀最大,佝僂著身子,在強壯的刀哥麵前像是一隻待宰的老騾子。

刀哥讓他幹什麽,他也不敢不幹,甚至於晚上睡覺前,還要給刀哥鋪床捏腳。

眾人都是旁觀的態度,就連小狼也沒敢輕易靠上,需要幾天時間來看看新人的脾性。

第二天,老瓜給刀哥疊被,疊的不好,被刀哥扇了一個大嘴巴。

把老瓜原本就不好的牙齒都給扇的鬆動了,老瓜不敢喊,卻也捂著臉疼得直哼哼。

獄警看到老瓜半張臉腫起來,過來問老瓜怎麽了,老瓜不敢說,就說自己滑倒撞的。

何樹見狀,看了眼眯著眼睛的刀哥,總覺得這個人會鬧出什麽事來。

之後去工廠,線長竟然認識刀哥,給他分在了何樹後麵的位置,整理衣服。

這也是個鬆快的活,但像刀哥這樣的,應該去踩縫紉機,去搬運,這樣才能掙到積分。

一個判無期的人,怎麽會不想著減刑呢?

不過等記積分的時候才知道,何樹跟陳河他們這樣的人,積分都給了刀哥。

就連小狼發積分,也被分走了一點,這讓小狼很是不滿,不過他看得出這個刀哥不好惹,沒敢吱聲,隻能更加討好線長。

放風的時候,何樹跟陳河站在一起,小狼也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你們千萬別招惹這個人,這人是個不怕死的。”

陳河沒有出聲,何樹貼了過去:“你怎麽知道?”

“你們看看獄警的態度就知道了。”

何樹看不出來,小狼隻說他笨,卻也沒有給何樹解釋。

就這樣一連幾天,刀哥隻是在折磨老瓜,並沒有找其他人麻煩。

不過他欺負老瓜也太過分了,老瓜那麽大年紀,被他逼著穿著破舊的三角褲用毛巾蓋著頭在過道上跳舞,不跳的話就大耳瓜子扇他。

老瓜黝黑蒼老的皮膚下垂的很嚴重,誰看了不惡心?真不知刀哥在樂什麽?

獄警偶爾會過來叫他別鬧了,他就擺手讓老瓜回去,但獄警走了,他無聊的時候又會拿老瓜取樂。

何樹有些看不下去,殺人不過頭點地,老瓜有罪,法律已經製裁他了。

更何況在這裏哪個人又沒有罪?怎麽也輪不到刀哥去欺辱他。

何樹知道自己不能管閑事,他也沒有那個能力,貿然去張口不過是送自己上門罷了。

不過何樹不管閑事,刀哥卻一樣盯上了他。

在早上,刀哥喊何樹:“你被子疊得挺好啊,以後我的被就你疊了。”

在新人監的時候,何樹也給鋒哥當過疊被的小弟,因此,他沒說什麽,老老實實的去把刀哥的被子疊成了豆腐塊。

刀哥挺滿意的,讓何樹以後跟他混。

何樹沒有吱聲,他也發現了,越是這樣咋咋呼呼把自己當大哥的人越是沒什麽真本事。

那些真正的老大,表麵其實看起來都挺好的。

就這樣,除了老瓜之外,何樹竟然成了大哥的第二個小弟。

但刀哥指使他們,從來不給東西,不像之前的大哥,會把自己買的煙,零食還有飲料分給自己的人。

不但沒有好處,刀哥還會占他們的便宜。

隨便用別人的牙膏和香皂,隨便拿別人的毛巾擦腳,有人不滿意,他就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甚至是動手。

這樣威逼根本收買不了人心,但為了不被他牽連受罰,大家都忍氣吞聲。

何樹也以為自己會一直忍下去,結果沒出幾天。

當何樹把從陳河那裏借來的書還回去時,刀哥叫住了他。

“拿來我看看。”

何樹看了眼陳河,陳河也抬起頭看向刀哥。

“刀哥,這不是我的。”

“我管你是誰的,把書拿來給我看看。”

正在何樹為難的時候,陳河下了床,走到何樹跟前,把書接回去:“這是英文書,你可能看不懂。”

這句話惹毛了刀哥,他光著腳下地,走到陳河跟前上手就推了他一把:“笑話老子沒有文化?”

隨後又拿起那本書,對著陳河的臉扇了下去:“你跟我裝什麽文化人啊?”

陳河的眼鏡都被打歪了,他沒還手,但也沒退縮,隻是扶了扶眼鏡,木著臉看他。

刀哥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抬手就要打陳河。

何樹急忙攔在了陳河前麵:“刀哥,你想看什麽書,等我去圖書館幫你借。”

“借你M。”刀哥一巴掌打過來,何樹抬手一擋,感覺手臂像是被車撞了一下似的。

這刀哥的力氣極大,見何樹敢擋,抓住他衣襟就把他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何樹攔腰砸在了鐵床架子上重重摔落在地,隻感覺後腰脊骨那裏一陣劇烈的疼痛。

小狼急忙跑過去扶他,卻又聽一聲響動,兩人扭頭一看,刀哥正把陳河壓在地上打。

陳河被刀哥掐住了脖子,不斷的掙紮,何樹推開小狼衝了過去,一把撲倒了刀哥。

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獄警就來了。

所有人沒參與打架的人都趕忙雙手抱頭蹲在原地,鐵門打開,陳河還捂著脖子不斷的劇烈咳嗽。

而何樹跟刀哥兩人還撕扯在一起,被獄警用棍子給強行分開,壓在了地上雙手背後戴上了手銬。

刀哥嘴裏大聲叫罵,連獄警的警告都不聽,的確是不怕死的。

何樹的頭貼著地麵,這時才感覺出來後腰那裏刺骨的疼…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從刀哥動手,到自己把刀哥撲倒,幾乎是轉瞬之間的事。

何樹甚至都沒理清楚怎麽就突然動起手來了,他隻知道陳河不能死,所以看見刀哥把陳河掐得臉發紫的時候就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之後,何樹跟刀哥被帶離了監舍,他也不知道陳河怎麽樣了。

一路隻聽著刀哥從叫罵到無聲,有兩個人架著自己,一道道白光在頭頂略過。

後腰好像斷了一樣,兩條腿好像也不聽使喚了。

何樹額頭的汗珠子唰唰的往下掉,眼前一陣陣冒白光,雙腿再也使不上力,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