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白跑一趟
告別了劉教練跟一群爺爺,何樹跟著大舅回家吃晚飯。
吃飯的時候,何樹先問了大舅這幾天有沒有空。
大舅問他想幹啥?何樹就說了想去一趟北河的事。
這事大舅知道,他往嘴裏塞著中午剩下的餃子:“這幾天不行,下周我陪你去。”
“大舅你要是忙,我就自己去吧,我跟…我跟同學一起,正好我們明天要出去玩。”
舅媽連忙問:“男同學女同學啊?”
何樹抿了抿嘴:“女同學。”
舅媽笑得眉眼彎彎:“是你女朋友吧?她沒回家過節嗎?那你怎麽不領回來啊?叫舅媽看看。”
“領回來?”何樹不太好意思:“太早了吧?”
外公笑眯眯的在一旁問:“小姑娘家裏是幹啥的啊?”
何樹搖頭:“不知道,好像是做生意的。”
何樹從沒有問過夏苗她家裏的事,他隻是見過夏苗的爸媽,感覺像是做生意的,不像是工人。
“是不是內天跟你在校門口說話的那個?”大舅突然問了一句,眉頭緊皺著。
何樹知道他說的誰,趕緊搖頭:“當然不是了。”
“嗯,不是就好。”
舅媽一聽,趕緊扒拉大舅:“還有一個啊?”
“沒有,舅媽,就一個,我女朋友叫夏苗,在大都學院上學。”
舅媽放了心:“對,一個就夠了,咱可不能腳踏兩隻船啊。”
外公也點點頭:“三妻四妾那都是封建時期的事…”
何樹捂住了腦門,越說越不像話了。
“大舅,舅媽,外公,那我明天到底能不能跟我女朋友一起去北河?”
何樹趕緊把話題給拽回來,舅媽不太讚同:“人生地不熟的,不安全。”
大舅反而是支持的:“就在大都邊上了,坐高鐵沒一會兒都到了,有啥不安全的?你倆想去就去。”
現在的意見是一比一,何樹看向外公,外公也是支持的。
出個門而已,男孩子長大了就得學會自己辦事,多鍛煉鍛煉沒問題。
“那你明天就去吧,如果有什麽事解決不了,就給家裏打電話。”
舅媽見老爺子都這麽說了,也不好再幹預了。
第二天一早,何樹約了夏苗在學校附近的地鐵站碰頭。
何樹也沒用大舅送他,從外公家這邊的站坐到學校那一站,找到了夏苗,倆人又換乘去北河的高鐵。
原本打算這個假期就在大都市內轉轉,現在聽說何樹有事去北河,夏苗也很樂意陪他去。
這相當於兩人的一次短途旅行了。
到北河隻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出了高鐵站,何樹帶著夏苗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那個地址。
昨晚他已經查過了,這地址不是農村,就在市區。
他們打車過去,大概用十五分鍾左右。
坐在車上,何樹終於也體會到了幹爸的那種心情。
他好希望自己來找的這個就是趙岩哥,萬一找到了,幹爸該有多高興啊。
夏苗輕輕伸手蓋在了何樹的手背上,什麽都沒說,卻是堅定的給了何樹一點信心。
到了地址上說的地方,是一片居民區,這裏是回遷小區。
當初動遷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全國人口普查,有一戶姓蘭的人家,在人口普查時,給兒子蘭星上了個戶口。
其實,國家並不允許在人口普查時給黑戶上戶口。
隻是普通百姓普遍認為平日裏去辦這個事非常的麻煩,而此時正是給黑戶上戶口的好機會。
但其實,隻要有符合規定的證明,任何時候都可以辦。
舅媽的篩查方式還是有很大的漏洞,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上戶口的人,差不多都心虛的。
何樹在小區裏一路打聽,找到了這戶人家,在某一棟樓的三樓。
夏苗先去敲了門,很快,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請問蘭星在家嗎?”夏苗脆生生的問了一句。
門被打開,一個頭上卷著卷發棒的中年女人開了門,看了看門外的夏苗跟何樹。
“你們是?”
何樹上前:“我們是來找蘭星的,您是蘭星的媽媽嗎?”
“對啊,他不在家,你倆是誰家的孩子啊?我怎麽沒見過你們。”
“不在家?”何樹遲疑了一下:“阿姨,那我們能不能跟您談談?”
女人有些警惕:“跟我談什麽?”
“談談蘭星的事。”何樹拿出他的學生證:“阿姨您別擔心,我是華清大學的學生,我有個哥哥小時候被抱走了,聽說你家蘭星…”
何樹話沒說完,女人就要關門:“我家蘭星是我親生的,不是抱養的,你們找錯人了。”
“阿姨,我就是問問…哎…”何樹伸手攔了一下,結果被門夾到了手,疼的叫了一聲。
女人也趕緊重新推開門:“你這小孩…手沒事吧?”
夏苗心疼的拉著何樹的手看,還好,隻夾了個印子。
“阿姨,我問清楚了就走,絕對不會死纏著蘭星也不會胡亂跟他說什麽。”
女人一臉無奈:“好吧,你們進來吧。”
何樹連忙打起精神跟著進了屋,客廳不大,但處處都透著生活的氣息。
沙發背景牆上,掛著幾個相框,何樹發現其中有這個阿姨跟一個年輕人合影的照片。
何樹問中年女人:“阿姨,照片上的是蘭星大哥嗎?”
“對,這就是我兒子,我兒子跟我長得很像,所以你應該相信了吧?”
的確,照片上的年輕人,有著跟眼前這位阿姨一樣的圓臉。
難怪舅媽會說長得像,趙岩小時候也是個小圓臉,但現在他長大了,誰又會知道他變成了什麽模樣?
“那為什麽沒戶口呢?”
女人聞言露出一絲氣憤:“我實話跟你們說吧,蘭星是我在結婚前生的,那時候我還未成年,我不敢養,也沒能力養,所以一生下來就被那個男人抱走了,送去了農村老家。”
“後來那個男人也結婚了,不敢說這是他兒子,他們這麽多年都沒給我兒子上戶口,孩子一直在農村,連學都沒上。當初的出生證明也弄丟了,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托了許多關係,才給他落在了北河。”
說到這,女人很是激動:“我這些年也過的很苦,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能力,才能把他接到身邊來。”
“他本來就對我有意見,要是聽你們這樣的再亂說些什麽,就更容易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