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可憐

身上揣著巨款,可薑妙心裏卻沒有半點喜悅。

走出薑家沒多久,天上便開始下雨。

不知再雨中麻木的走了多久,薑妙的腳步越來越沉。

最後眼前一黑,倒在雨中。

模糊間,薑妙看見,身邊站著一人。

“剛得到消息,盛家找來給您衝喜的人原本是薑嫣嫣,不過現在換成她了。”

“這不是意料之中嗎?真是個小可憐!”

“撿回去吧!”

……

薑妙睫毛顫動,吃力的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

耳邊響起一道歡快的女音。

薑妙愣了一下。

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孩兒,防備地問:“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她扭頭打量陌生的房間,屋內裝修低調奢華。

女孩兒臉頰紅潤,臉圓圓的,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我叫黛西,你昏倒在路上,我家少爺看到,把你撿回來的。”

“謝謝。”

薑妙想要坐起來。

可是剛動一下,便摔了回去。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女孩兒趕緊按住薑妙肩膀。

“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少爺請周醫生給你看了,你是長時間沒有進食,餓暈了。”

吃過飯,薑妙執意要離開。

“走之前,我想去向你家少爺當麵道謝可以嗎?”

黛西搖頭。

“我家少爺身體不好喜靜,不喜歡被打擾,他早就交代過,薑小姐您想走時,隨時可以走,不用特地去跟他道謝。”

“那麻煩你代我轉達我的謝意。”

離開時,薑妙才知道這裏有多大。

像極了歐洲17世紀的古堡莊園,宏偉,神秘。

雨已經停了,天近傍晚,落日餘暉下,薑妙被眼前一大片盛開的玫瑰震撼到。

紅的像火一樣,絢麗迷人。

可哪怕是這樣美好的風景,遇到那個人,也都淪為了陪襯。

他坐在輪椅上,拿著一把剪刀修剪枝葉。

蒼白,脆弱,精致到連發絲都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過一般。

那種模糊性別的美,一眼便足以驚豔一生,

他如同降落在這個世界的神明。

哪怕隔了那麽遠,都會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屏住呼吸,怕會打擾他。

薑妙心中忽然想起九爺。

那個邪惡危險的男人,跟眼前這個人,截然相反。

他永遠都不可能這樣光明正大的沐浴再陽光下。

黛西小聲說。

“那就是我家少爺,心底最是善良,可惜……”

薑妙衝花園中的男人,遠遠鞠了一個躬。

她走後,修剪玫瑰花的男人,哢嚓一下,將一朵玫瑰粗暴的攔腰剪斷。

他身後的人恭敬問:“九爺,您不打算讓她知道您的身份?”

如果薑妙沒走,就能認出,他是跟在九爺的心腹,江河。

輪椅上的九爺,站起來,捏碎一朵玫瑰。

“知道了多無趣,這樣玩,遊戲才有意思。”

鮮花再修長的指間凋零。

他唇角的笑容,殘忍,惑人。

回去路上,薑妙才想起,她忘記問那個救了她的人叫什麽名字了。

她懊惱的拍拍額頭,怎麽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轉眼到了薑妙的生日宴。

薑家人不管多麽不願意,還是按她要求去做了。

客人已經陸續到來,薑妙還沒出現。

薑嫣嫣神色落寞,咬著唇,眼眶泛紅。

顧月荷歎息一聲,“嫣嫣,今天要委屈你了,你忍一忍,過了今晚就好了。”

薑嫣嫣搖頭:“怎麽會委屈呢,我還要感謝姐姐,我隻是擔心,姐姐會恨媽媽。”

這話頓時讓顧月荷覺得,為了薑嫣嫣做這些都值得。

敲門聲響起打斷兩人。

顧月荷的閨蜜趙芳蘭進來。

“月荷,老薑找你,他還真是一會都離不開你。”

顧月荷嗔瞪她一眼。

“他肯定是找我招待客人。”

“你快去吧,我陪嫣嫣。”

顧月荷一走,趙芳蘭才做到薑嫣嫣身邊,上下看著她,如同在看自己的得意作品:“我們嫣嫣可真漂亮,今天一定豔壓全場。”

薑嫣嫣為了今日早就開始準備了,裸粉色網紗高定公主裙,妝容精致到無可挑剔,愣是將她6分的姿色提高到了9分。

“媽,我心裏還是有些不安,薑妙那個性子,我擔心出事。”

沒錯,薑嫣嫣是趙芳蘭和薑一城的女兒。

這兩人背著顧月荷勾搭多年。

趙芳蘭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那個小賤人,不敢怎麽樣的,哼……早知道,當年就不該隻賣了她,就該直接將她弄死……”

薑妙當年被拐,也不是意外。

而是,趙芳蘭和薑一城製造的一場意外,為了讓薑嫣嫣順理成章鳩占鵲巢。

這麽多年,從沒人懷疑過。

“今晚是她最後的得意,等她嫁給盛星寒,這輩子就再也沒辦法擋你的路……”

薑嫣嫣撇嘴:“那也是盛家,便宜她了。”

……

宴會已經快開始,薑一城不停看手表:“給薑妙打電話了,怎麽還沒到?”

顧月荷已經連續給薑妙打了四五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薑一城恨恨道:“先不管她,招待好客人。”

其實,他巴不得今天薑妙不要來。

正好借此機會,正式宣布薑嫣嫣和盛嘉樹的婚事。

理由他都想好了,先宣布薑妙和盛家大少爺訂婚。

讓大家都以為是薑妙朝三暮四,放棄了這樁婚事。

然後讓薑嫣嫣主動站出來代替薑妙承擔起了責任,挽回薑家聲譽。

兩者一對比,薑妙自私自利,薑嫣嫣深明大義。

薑妙剛踏進酒-店大門,便被一個人攔下。

“薑妙,你是腦子進水了嗎,為什麽要答應替薑嫣嫣嫁給盛星寒?你不知道外界怎麽傳他嗎?”

年輕的男孩兒急的臉都紅了。

如果說薑家還有人是正常的。

隻有薑翰,薑家最小的孩子。

今年不過18歲,還是個莽撞,衝動,任性的熊孩子。

薑妙譏笑:“我若不嫁,你爸媽,你哥會饒了我?”

“你……可以的不嫁,隻要你同意。”

“等顧月荷跪在你麵前,聲淚俱下給你磕頭,以跳樓逼你的時候,你若能堅持下來,再來跟我說。”

薑翰不敢相信……

“媽她是瘋了嗎?”

他順著薑妙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薑嫣嫣挽著顧月荷的胳膊,親密無間,儼然親生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