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是你自己“飄”進來的

大軍駐紮的營地裏。

雲朵公主看著蕭懷清從外麵回來,麵色紅潤,嘴角沾上了一片好像鳥類的羽毛,整個人神情饜足,好像剛出去飽餐了一頓。

雲朵公主不解地道:“你想要吃野味就叫

“還沒處理幹淨呢。”

說著,伸手將蕭懷清嘴邊的羽毛給扯了下來,卻意外發現,那根部還染著血。

她不敢置信道:“你生吃啊!”

蕭懷清眼裏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就道:“不是,估計是沒處理幹淨的。”

“我去周圍勘察地形了,這裏距離京城已經很近了。”

“不過我發現一個問題,父王他好幾天沒露麵了。”

“我去探望他,發現梁興和徐長冬都在。但他人是躺著的,軍醫說他感染風寒,可我總覺得那個人不是他。”

“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是也去周圍勘察去了,亦或者,偷偷提前回京。”

雲朵公主驚訝道:“提前回京?”

蕭懷清點了點頭道:“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情,但那都是兵臨城下。”

“除非,他有非回京城不可的理由。”

雲朵公主道:“那會是什麽理由?”

蕭懷清也說不明白,但他猜想是和林月有關的。

一想到林月,他的心口就充斥著酸楚和憤恨,這個女人,毀了他整個人生。

卻還要用那副麵孔和他見麵的女人。

“今晚你早點睡,別等我。”

蕭懷清說,還是決定去探一探。

如果蕭靖雲真的病了,那他可以趁機抽取他的魂魄,吸噬一半再放回去。

如此蕭靖雲就不是完整的蕭靖雲了,還能耐他如何?

等到京城,張天師也沒有辦法救他。

蕭懷清打定主意,換了一身衣服後,便等待時機。

雲朵公主在他的催眠下,也很快就睡熟了。

蕭懷清吹滅了燈,悄然出去。

他眼看著,蕭靖雲那房間裏的燈光還亮著的,似乎有人影走動。

那幾個人還真是,做戲都要這麽逼真?

蕭懷清冷笑著,捏了捏拳。

無論如何,今晚他都要一探究竟。

很快,那大帳內就熄了燈。

蕭懷清一直等,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以後,這才飄然進去。

他看見有梁興和徐長冬在椅子上靠坐著,呼吸均勻,便將目光落在床榻上。

那個人是側著睡的,麵部朝內,他根本看不清楚。

但這時,他卻看見那人的手,細滑白皙,根本就不是蕭靖雲那粗糲的手。

這個人果然不是蕭靖雲。

蕭懷清想著,還是決定上前。

等他把這個人的魂魄抽了,看來梁興他們怎麽裝下去。

還有蕭靖雲,他不會想到自己替身都死了。自己再想辦法暴露蕭靖雲已死的消息,看看徐長冬和梁興如何應對?

蕭靖雲若是能趕得回來,他就在半路截殺。

蕭靖雲如果趕不回來,那梁興和徐長冬就沒辦法對大軍交代,他剛好可以利用自己少將軍的身份,對二人嚴加審問,替父報仇!

多好的理由啊,他都想為自己鼓掌了!

想到這裏,蕭懷清緩緩伸出了手。

隻是下一瞬,那人轉過頭來,對上蕭懷清那還來不及收斂笑意的眼睛道:“你又來了?”

蕭懷清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後退去。

梁興和徐長冬也在此時點燃了屋裏的燈,蕭懷清的身影暴露無疑。

梁興道:“少將軍這身體……會飄啊。”

蕭懷清:“……”

徐長冬道:“何止啊,還悄無聲息呢。”

“讓我說,少將軍您還好吧?沒被什麽惡鬼俯了身?”

蕭懷清緊握著拳頭,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軍師和徐將軍說笑了,是我把輕功練得好了。”

徐長冬和梁興忍不住嗤笑。

蕭懷清何時認真練過武?小時候靖雲要對他嚴厲些,王嬤嬤就哭,說什麽王爺不疼愛世子之類的。還會去找崔家的人來幫忙。

到現在功夫沒有練好,臉皮倒是越厚了。

蕭靖雲起身下床,一頭烏發柔順地從耳後滑落,寬闊的肩膀和胸懷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妥。

隻是當蕭懷清的目光落在蕭靖雲的臉上時,頓時湧現了震驚。

眼前的人是蕭靖雲不錯,卻是十年前,甚至於是十五年前的蕭靖雲。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仰視他的,總覺得爹爹模樣最好看,自己長大了,也該是這般俊美無儔的模樣。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雖然長相不差,卻始終少了一股英氣。

不似蕭靖雲這般,眉眼開闊,俊美無雙。

反倒如唱戲的戲子一般,眼尾多了一絲勾人的魅意。

身世被揭穿以後,他再次見到蕭靖雲,發現他老了許多。

蒼老了,還有胡渣,皮膚也不像之前那麽好,輪廓雖然硬朗,到底少了幾分年輕時候的恣意。

但是現在,他又看見了,曾經如灼灼明珠一般的蕭靖雲。

他竟然……變得年輕又俊美了。

蕭靖雲從蕭懷清震驚的眼眸中,知道了美容養顏丹的功效是非常驚人的,那他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晏舒相提並論了?

他捋了一下頭發,悠閑自在地看了一眼蕭靖雲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進來要先稟報的?”

蕭懷清遲疑道:“是的。”

蕭靖雲道:“那自己出去領一百軍棍。”

蕭懷清大吃一驚,說道:“父王,兒子隻是擔心您的身體,罪不至此吧?”

蕭靖雲道:“按照你這種說法,軍中任何人都可以脫罪。”

蕭懷清知道蕭靖雲是故意引他上鉤的,而且……蕭靖雲應該也吃了什麽大補之藥才對?

可別是什麽采陰補陽之類的秘術!

於是他將目光放在梁興和徐長冬的身上。

總不會是采的這兩個吧??那是什麽秘術?內功傳授的秘術???

要是此時的那兩人知道蕭懷清在想什麽,估計就是擼起袖子就是捶了!

蕭懷清還在一臉探究。

那兩人被看得一頭霧水,尤其是梁興,奇怪道:“少將軍這是幹什麽?又不是我們放你進來的?”

“是你自己“飄”進來的。”

梁興著重把那個飄字,咬得很重。

蕭懷清心虛,不知道這三人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底細?

他看了一眼蕭靖雲,發現他的目光竟然在他自己的手上。頓時便感覺到憤懣,蕭靖雲不會心疼自己,這兩個更是一樣。

他道:“那就看在阿昌國的份上,看在我是雲朵公主的駙馬,父王覺得如何?”

蕭靖雲蹙了蹙眉,說道:“那就減半,杖責五十。”

“你不必再說了,倘若連這五十也不肯領,明日你便領著雲朵公主回阿昌國。”

蕭懷清暗恨,垂下眼眸,恭敬道:“兒子領罰。”

隨著蕭懷清大步走出去,帳外很快傳來軍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