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從當年說起
荊風華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薑雲心和一個男人兩人站在那裏,頭對著頭,一邊說什麽,一邊露出陰險惡毒的表情。
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囂張。生怕看見的人不知道他們一肚子壞水一樣。
荊風華還沒來得及好奇,薑雲心就看見他了,連忙朝他招手。
也不知道為什麽,荊風華突然有一種,這兩個人一定沒在商量什麽好事,雲心喊我,是不是想騙我過去,然後殺我滅口。
不得不說,荊風華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
但沒辦法,為了不露怯,荊風華還是走了過去。
薑雲心高興的拉著他,給他介紹。
“這是我哥哥,薑雲天。”薑雲心說:“這是荊風華,是我在書院最好的朋友,非常照顧我。現在也來刑獄司做師爺了。”
荊風華很意外:“你哥?你親的那個哥?”
薑雲心點頭,這還用說嗎,我也就這一個哥啊。
雖然薑府裏還有其他的少爺,但是那都是弟弟,都比她小,而且也不親。
薑雲天朝荊風華抱拳:“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舍妹。”
荊風華一下子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
“大哥客氣啦,客氣啦。”荊風華說:“我和雲心,我們雖然不是兄妹,但關係好的就和兄妹一樣,我照顧她,她也照顧我,都是應該的。”
薑雲天笑了一下,十分欣慰。
這少年人,他挺喜歡的。
荊家他也是知道的,和他們家算是門當戶對,不過沒什麽來往,沒想到荊家的這個少爺倒是一表人才,精神抖擻,是個不錯的小夥兒。
和我們家的雲心,似乎不錯。
而且他們都在刑獄司,低頭不見抬頭見,肯定相處融洽。看薑雲心那脾氣性格也不是溫順,既然能相處,證明荊風華會讓著她哄著她。
薑雲天看著荊風華,又順眼三分。
“風華。”薑雲天半點也沒覺得荊風華跟著薑雲心喊他大哥有什麽不妥,而是非常親切的說:“有空常來家裏玩。”
“好。”荊風華滿口應著。
這才說正事。
薑雲心連忙將荊風華帶去見幾個見到了凶手的人,包括看守如意的婆子和帶他進門的小廝。
見過凶手的不止一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好在荊風華這次有經驗了,很快就根據眾人的描述,畫出了一個男人。
荊風華將畫像給大家看了,眾人紛紛點頭,又修改了一下細節,一直認定比較像了。
然後他又多畫了幾張,沒辦法,畢竟這個年代沒有複印機。
然後讓人將畫像拿著,全城通緝。
不管這個人是哪一方的,隻要抓到,他相信就能問出結果。
大廳裏,方明宴和薑建白的談判進展的十分艱難,但是,也總算是有了一個結果。
薑建白還是給了方明宴麵子,不將薑夫人帶走,就在薑府裏審。
審是一定要審的,但是,帶不帶走區別很大。
如果方明宴把薑夫人帶回了刑律司,再進行審問的話,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
薑夫人前腳出門,不用一盞茶的時間,全京城的官員都會知道。
這將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不管薑夫人後麵有罪沒罪,她都會成為一個笑話。
這笑話盡頭,大家笑的當然不是薑夫人本身,而是薑家。
那些在朝堂上和薑建白立場不同,關係不合的官員,說不定還會趁機落井下石,參上一本。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自己家宅都打理不清,如何能做好其他事情,為朝廷建功立業?
還有可能會連累薑家尚未成婚的兒子女兒。
女兒的教養是母親的責任,對其他有兒子的人家來說,母親如此,怎麽可能教育出好的女兒,這樣人家的女兒娶不得。
對其他家有女兒,要找女婿的人家來說。薑家就更嫁不得了。
這個年代女孩出嫁,一年到頭和婆婆相處的時間比和自己相公相處的時間還要多,婆婆如此不省心,誰家女兒嫁過去,那還能有好日子嗎?還不知道要給婆婆折磨成什麽樣子。
薑建白想來想去,今天就是豁出這老臉不要,大不了去要求薑雲心,讓薑雲心去方明宴麵前說兩句好話,也絕對不能讓刑獄司把他夫人帶走。
方明宴他拿捏不住,薑雲心他還拿捏不住嗎?就算薑雲心翅膀硬了,有了雲王這個靠山,那也還是他的女兒,必須聽話。
好在方明宴沒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很快貢凝夢就來了,無精打采的,臉色很難看。
如意的死給了她巨大的打擊,雖然她從心裏知道如意的死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但畢竟是一條人命,還是一條跟了她很久的人命,這事情對她來說太突然了。
貢凝夢恍惚的坐下。
“方大人,你要問我什麽?”
方明宴道:“薑夫人,我想問你,是否一直對先夫人留下的兩個孩子,心懷不滿。”
這是什麽炸裂的問題啊,一個房間的人都驚呆了。
這場審問的級別比較高,薑雲心兄妹兩人都沒進去聽。他們也不想進去,在外麵聽比較方便吐槽,進去以後,貢凝夢好歹還有個繼母的名分,也不好當著親爹的麵幸災樂禍。
貢凝夢的站了起來。
薑建白也道:“方大人,你何出此言?”
方明宴一本正經道:“因為當年,就在薑夫人進門沒多久,薑雲心,薑雲天兩兄妹,就陸續離家。而在離家之前,一向身體健康的薑雲天,患了怪病,進了軍營之中,軍醫診斷他是中了毒,後來,常年在軍中不回,這毒,才慢慢解了。”
薑雲心兄妹互相看了一樣。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方明宴會從那麽遙遠開始說起。
不過聽方明宴這麽一說,顯然薑建白和貢凝夢都激動起來。
“方大人,你這無憑無據的話,可不能亂說。”貢凝夢甚至從剛才的恍惚狀態滿血複活了:“雖然大少爺和大小姐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待他們一向不薄。”
“是。”薑建白道:“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夫人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