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其妙
第二章 莫名其妙
跟謝小凡的想象不同，當黑白無常慢慢讓開了身子，陸判那張白皙的臉龐便躍入了謝小凡的眼。
細長的眼睛，眼角還往上翹出一個小小的弧度，看著有些妖氣，一縷發絲從黑色的紗帽中掛出，正好沿著他刀削的臉型到了光潔的下巴。謝小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妖孽的一雙眼睛，被他看一眼，就感覺會魂飛魄散。不，不對，現在她是魂魄，要是魂飛魄散了，那麽就真的沒命了。
要是真的細看，陸判不算是絕世，但是那一雙眼睛，就是舉世無雙。
“你們先退下吧！”陸判講話的聲音軟軟的，聽著就軟到心窩裏。不會是個gay吧？！謝小凡腦中冒出這麽一個想法。
黑白無常除下謝小凡的手銬便離開了。
不要多想，謝小凡不是腐女，至少不算是腐女，但是身邊有很多這樣的朋友，就說她認識了將近十年的死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腐女，所以謝小凡在這方麵的知識不少。聽聞愛護膚，愛帶包包，注重發型，愛自拍，那麽就很可能是gay。
不對不對！謝小凡搖了搖腦袋，這裏是地府，看他們的樣子都穿著古裝，怎麽可能呢？這裏是地府，就不要多想了。
陸判一手執起生死譜，一手拿著判筆，似乎看到了什麽不順心的，眉頭一直皺著。
謝小凡
女
年三十五
心力交瘁憂傷致死
“謝小凡？”
“是。”
“今年幾歲？”
“周歲二十。”謝小凡看了陸判一眼之後，就不敢再多看一看，隻是低著頭站著。
“二十？”陸判放下筆，這個閻王，從來都是這樣，有什麽事情都是他在幫他擦屁股，就不能把事情做好嗎？就算是交代清楚也好啊，這個完全跟生死譜上寫的不一樣啊！
就扔了一句等他來處理，然後就消失不見，陸判還以為會在閻王殿看到閻王，可是誰知道他來的時候，一個影子都不見，這是什麽態度！
“生死譜上寫著你三十五歲才死。”
“什麽？！”三十五歲？為什麽自己會死那麽早，等等，現在她才二十歲啊，就算是三十五歲死，那也是要再活十五年的，為什麽現在就死了？
“當然了，其中肯定是有什麽差錯的。”
“然後呢？”謝小凡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嚎啕大哭，隻是很冷靜地問著，然後呢？
陸判沒有想到謝小凡的反應那麽平靜，難道這是閻王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閻王到。。。”一聲及時的傳喚聲，讓陸判舒了口氣，終於到了。
謝小凡就看到一個黑影緩緩走上那高台，一個轉身，衣服上金色的花紋閃出的光晃了謝小凡的眼。黑色跟金色的搭配，就是低調的奢華。
“你終於來了。”陸判看著那身影，帶著慍氣。
他打了一個哈欠，碩大的衣袖順著手臂就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古銅色健碩手臂。慵懶地撐著自己的下巴。
這個是閻王？一襲齊肩的碎發，額前的幾根碎發落在他眼前，琥珀色的眼瞳，感覺他看你一眼，你就無所遁形。就算如此慵懶，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平易近人，反而更像是一頭伺機捕獵的獅子。古銅色的皮膚讓他看上去極具野性。到肩膀的短發，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人間落魄的藝術家，而不是一個古人。
好一個霸道的人。謝小凡在心中如此評價，他一來，陸判就什麽都不說了。
“把她——”閻王指著謝小凡，“扔下去。”
什麽？！他說話的聲音不響，但是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
“你什麽意思？”陸判似乎也沒猜到閻王會這麽做。
“就扔下去啊！”閻王似乎有些不耐煩，“就別讓我們解釋了，還有些事情待會要跟你說，先把她扔下去。”
“等等，我做了什麽要把我扔下去？”謝小凡往前衝了兩步，但是被閻王一個眼神就瞪了回來，定在原地不動。
下十八層地獄嗎？可是她這輩子根本就沒有做什麽壞事啊，而且不是說她要活到三十五歲，為什麽現在就死了？這個閻王是不是跟她有仇啊？！
謝小凡原本是被瞪了一眼之後失神，但是很迅速地瞪了回去，怎麽樣！沒有一個好的解釋，她才不會聽天由命，她現在都死了，還要怕什麽？！
閻王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凡人還有這樣的膽量。不過，他什麽也沒說，一揮手，謝小凡就消失在了閻王殿。
“你是不是想起來你要說什麽了？”陸判把生死譜扔給閻王，“你知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閻王瞟了一眼，“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個女孩不簡單，地藏王親自開口問我要她。”
“你說的是地藏王菩薩？他幾百年都不說一句話，這次居然找你說話了？”陸判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閻王幹笑了一聲，“我還真的差點忘記了我們地府供著這麽一尊佛，至於那個小女孩有什麽故事，等一會再跟你細說。先說她怎麽提前十年死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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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凡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從一個地方跌落到另外一個地方。在墜落的過程中沒有恐懼，大概是感受到的失重很小，就感覺像是一根羽毛在往下墜。
謝小凡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牛仔褲上的灰，這裏是哪裏？
四周都是石壁，凹凸不平。謝小凡抬頭往上看，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如果剛才是從上麵摔下來的，那麽這樣的高度，一定會死的。哦，不對，謝小凡忘了，她現在已經是死了的。
“你在迷惘些什麽？”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這個類似於洞穴的地方響起，還聽得到回聲。
有人！謝小凡立刻把仰著的腦袋放下，剛才還昏暗的四周，突然亮了起來。而在她麵前，出現了一位身穿袈裟，濃眉，深色皮膚，像是印度人。他的模樣讓人感覺很普通，沒有任何特點，不能留些印象。就在他雙眼睜開的一瞬，整個人就被怔住，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左手持錫杖，右手結印。細看之下，隻覺得他頭頂泛出金光。
“是你在說話？”謝小凡感覺眼前這個人長得跟佛堂裏的佛像是如出一轍。而且他坐著的還是一個金色蓮花寶座。
“沒錯。”他的嘴唇一動。
“你是誰？”謝小凡為自己撞著膽子，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壞人。她不是已經到了十八層地獄了嗎？怎麽不見其他鬼魂？難道受刑也是分開的？
“那你又是誰？”他反問。
“我？”謝小凡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叫謝小凡。”
“還有呢？”
“還有？”謝小凡眉頭一皺，突然想起電影裏出現的一幕，就問一個人他是誰，就能把他問得無所適從。名字是代號，職業隻是身份，就算是生活經曆那也不過是那個人的一部分，回答個性脾氣也不是正確的。
“那我已經回答了我的名字，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謝小凡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好。”他突然一笑，“我叫克施地嘎訶帕，你們凡人叫我地藏王菩薩。”
“地藏王菩薩？”謝小凡大吃一驚，她聽聞過這個菩薩，是與觀音、文殊、普賢齊名的四大菩薩之一。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謝小凡，“怎麽？不信？”
“不。。。隻是有點吃驚。”謝小凡拍著自己的胸口，有什麽好怕的呢！黑白無常都見過了，連閻王也跟自己說上話了，何況自己已經是死了的人呢，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為什麽會來我這裏。”
“是。。。是啊，閻王什麽都沒說就把我丟下來了。”謝小凡指著頭頂。
嗚。。。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在這個洞穴一樣的地方響起。
“那是什麽聲音？”謝小凡轉著腦袋想尋找聲音的來源。
“聽諦，別緊張，不過是一個新來的小朋友。”地藏王往後看了一眼。
聽諦？就是那隻很有名的大象？怪不得剛剛那麽聲音那麽像大象的叫聲呢！
一個灰色的影子從地藏王身後慢慢升起，那麽小的空間裏，居然容納了一隻大象！這個空間，根本就沒有看上去那麽小。
聽諦從地藏王身後走出，每走一步，謝小凡就感覺到大地在震動。跟傳說中的一樣，聽諦的腿上有一個腳鏈，不能離地藏王太遠。
聽諦用他長長的鼻子在謝小凡的頭頂聞了聞，有些警惕地回到了地藏王身邊。他們兩個似乎在交流些什麽。
“聽諦說，你有很多疑惑。”
“沒錯。”聽諦對謝小凡的眼神很不屑，但這讓謝小凡對聽諦更加好奇跟喜愛。因為聽諦真的好萌啊！
“那麽，你的疑惑，都由本座來幫你解答吧！”地藏王一伸手，一個黃色的氈子就出現在了他的蓮花寶座之前，他示意謝小凡坐下。
謝小凡小心地坐下，正好麵對著地藏王。
“你到本座這裏，是天意，是已經注定好了的事情。你的前世，是降龍木刺，因為跟如來佛祖有緣，所以得意在佛前每日聽經，幻化出了人性。八百年前，你的前世因為不知道什麽是世間的苦難，所以如來就讓你輪回轉世十三世，親身體會。每一世的輪回，都會有一位菩薩為你指點迷津。”地藏王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