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高天闊趕緊打開廚房窗戶將濃煙散去,灶台直冒黑煙。

再掀開灶台鍋蓋看去,鍋裏麵的兩個幹巴土豆,基本上已經糊成黑炭了。

再看著薑晚那張黑乎乎的小臉,鼻子裏麵冒黑氣,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你去洗把臉,我去食堂給你打飯。”高天闊拿著飯盒離開。

薑晚用洗臉盆接了點水,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香皂。

隻能用剩下的肥皂渣泡了點水,這才勉強把臉給洗幹淨。

這頭發和眉毛都燒焦了,她找了把剪刀貓在鏡子前麵修剪一下發梢。

此時高天闊拿著飯盒回來,進門看到她立刻衝了過來一把就奪過了她手中的剪刀。

生氣地怒斥:“你這是幹什麽?我不是給你去買飯了嗎?你怎麽又要鬧自殺?”

薑晚驚愕地轉過臉,摸著自己的發梢,本來隻想修剪燒焦的部分。

“誰要自殺啊!”

剛才被他一搶奪,這前額上的劉海被剪豁了一個口子,宛如狗啃。

薑晚黑著一張小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又扭頭瞪著他:“你要怎麽負責?

高天闊咽了咽口水:“不就是幾根頭發,過幾天就長起來了。”

房間內,氣氛有些緊張。

高天闊深吸了一口氣,不禁越發緊張起來:“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薑晚嚴肅的目光盯著他:“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他拿起剪刀湊了過來,皺著眉頭盯著她額前的頭發。

兩個人湊得很近,近得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她發絲上散發著淡淡肥皂的氣味,柔和的燈光照在落到她的臉上。

雖然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眸子卻很明亮,白皙肌膚滿滿的膠原蛋白。

薑晚微微抿了一下唇,高天闊喉結吞咽了一下,整個人下意識向後退去。

‘哢嚓,哢嚓’幾剪刀下去,頭發總算是剪整齊了。

隻不過比之前短了很多,看起來就好像半個西瓜皮扣在頭上。

她快速打開飯盒,裏麵是兩個米玉麵窩頭,配了點榨菜絲。

如今吃飽肚子才是正事,這個時候這頭發也顧不上那麽在意了。

饑腸轆轆的薑晚顧不上形象,拿起窩頭就啃了起來。

一口進去差點噎死,她伸手朝著高天闊揮動:咳咳咳,水,水!”

高天闊看著她翻著白眼抽搐的模樣不知道啥意思:“你怎麽了?”

薑晚扭頭就衝到水龍頭前,猛喝了幾口才順了下去。

“呼呼呼!”她喘著粗氣,差點就過去了。

看著手中的窩頭,薑晚心裏麵想好了,明天去鎮上看看能不能賺點錢。

她這個當代職業女性,國內頂級設計師何需要男人來養活。

可是眼下該做什麽呢?

她記起原主嫁過來的時候帶了嫁妝,從木箱子服,這幾塊素淨的料子全都壓了箱底。

她笑著拿起剪刀和針線,有了這些就好辦了。

翌日,清晨。

薑晚剛剛起來,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高天闊買了早飯回來,看著她頂著一雙黑眼圈似乎很疲憊。

昨天晚上他睡在柴房,就看到燈泡一夜都沒有熄。

這女人折騰了一晚不知道在幹什麽?當然他也對她並不在意。

“早飯放在這裏了,我先走了!”

高天闊態度依舊冷淡放下飯盒,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

薑晚瞄著院內停著的二八自行車,追了出來:“你忙嗎?一會兒能不能載我一段?”

她要去的地方有點遠,而且還沒有班車,想著高天闊去軍營能順便捎帶她一下。

“今天恐怕不行!”他拒絕得很幹脆:“不太順路。”

“那好吧!”薑晚也沒打算指望他。

薑晚打開放在桌上的飯盒,裏麵竟然是兩個肉包子。

這肉包子真香,比昨天那兩個窩頭香多了。

要知道現在肉都是限量供應,有的人家一個月隻能吃上一頓肉。

如果想要多吃,就隻能花錢去買。

她最近饞得很,就想吃點帶葷腥的。

薑晚將包子用紙小心地包好,塞進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出了門。

今天是十五趕集,每個月鎮上這天都會很非常熱鬧。

何況她也打算賺點錢,等回頭離婚了自己的日子還要繼續過。

她剛走到院子,幾個孩子見到她拍著手邊唱邊跳。

“大文盲,耍流氓!

“男女不分進茅房,提著褲子滿街跑。”

“半夜偷雞被狗咬,兩個饅頭換新郎!”

“……”

原主因為不認識公廁上的字跑進男廁所,狼狽的提著褲子從茅房跑出來。

家屬院的孩子們編成順口溜,背地裏還嘲諷她兩個饅頭就換了個便宜男人。

不知死活的孩子繞著薑晚,嚇得幾個嫂子趕緊將自家孩子拉回家。

“別說了,小心那文盲回頭打你們!”

薑晚歎氣,原主這人品簡直就是全家屬院避而不及的鬼見愁。

“小薑!”此時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

騎著鳳凰牌自行車的中年女人從後麵追了上麵,正在跟她打招呼。

薑晚打量著女人,身材微胖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原來是家屬院的刑嫂子。

她停下車看著她挎著一個大布包:“呦!你這是要去趕集嗎?”

“是啊,刑嫂子!”

薑晚記得家屬院的刑嫂子,還是婦女主任。

平日裏偶爾會來關心一下薑晚的生活,主要是做他們夫妻的感情工作。

“上來吧,我正好也過去,順便載你一段!”

上次原主偷偷拔了人家刑嫂子家裏的蘭花,不僅不計前嫌還願意載她。

整個家屬院,估計也就是隻有她願意搭理原主了。

“謝謝刑嫂子!”薑晚正好走得兩腿發軟,坐在了她車子後座上。

薑晚啃著手中的肉包子,刑嫂子笑道:“小薑,這是軍營食堂的肉包吧?”

“高連長這人雖然平日裏冷淡了點,對你其實還是不錯的。”

“瞧瞧,這肉包子都拿回來給你吃呢!”

薑晚不明白,不就是個肉包子:“刑嫂子,這包子食堂不是常有嗎?”

“怎麽可能,咱們食堂的肉包子一個星期隻有做一次,而且每人隻能買兩個。”

昨天高天闊看到她吃不慣玉米麵窩頭,今天買了包子自己沒吃都留給她了。

“所以啊,這夫妻之間相處就要多為對方著想,才能和睦對吧。”

果然是婦女主任,每次隻要他們兩個一吵架指定就跑來做她思想工作。

不過她說的沒錯,高天闊確實是不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