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禿驢，找死
幾人不解，孩子已經死了，哪裏來的哭聲？
顧朦音解釋道：“那個死去的孩子被用了傀儡術，瞧著與常人無異，但沒有魂魄隻有一副皮囊。”
“姑姑的意思是說，芸善他們對那孩子用了傀儡術？”
“對。”
“那會如何？對他們會有影響嗎？”
顧朦音搖頭，“不會，對他們本身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還有延遲痛苦的作用。”
顧明岸不懂，“延遲痛苦？”
“恩，傀儡術的弊端在於，被施術法的本體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產生任何變化，那孩子現在是什麽樣，半年，一年後也還是什麽樣，到時候他們就會發現不妥，最終還是得接受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那多殘忍啊……
顧建成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但要他們去拆穿顧芸善的夢，他們也做不到，她也不會相信他們。
顧朦音指尖在桌麵上敲了敲，“重點是，這金絲傀儡術隻有南洋的術士會用。”
老頭兒說過，傀儡術在周國是禁術隻有南洋那邊的術士才會，周國雖然也有偷學的，但周國的術士習得的傀儡術多是銀絲傀儡術，操控力又比金絲要差一些。
顧建成跟顧明德在朝多年，一下就回過神來。
“姑奶奶是說，西京有南洋人。”
周國跟南洋兩國曆來有仇，南洋人是絕對不允許進入西京城的，周國有律法明確規定，但凡是進入西京城的南洋人，一律按照細作論處。
但凡包庇細作的，按包庇罪論處，輕則蹲個三年五年，重則抄家流放，更嚴重的還會被誅九族！
“這事非同小可，必須得打探清楚他們是怎麽接觸到這個傀儡術的。”顧建成一臉嚴肅，這已經不單純是捏不捏碎顧芸善美夢的問題了，這可是會掉腦袋的大事。
還有一個重點顧朦音沒說，這個南洋人可能還跟她有仇。
三年前，南洋的細作意圖用傀儡術盜取東南邊境的軍機要秘，那時候她跟師兄途徑那處，發現不對就揭穿了南洋人的陰謀。
那些南洋細作幾乎都被斬殺刀下，但有一個人逃了，不過對方被她斬斷了一條金絲。
老頭說過，每一個傀儡術士從小就會被植入十根金絲，這些金絲將會是他們成為一個成功術士的關鍵。
她斬斷了對方一根金絲，那就隻剩下九根，今晚她數了數那嬰孩身上的金絲，正好九根。
“我今晚破了他的術法，應該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找上門了。”
“姑姑破了他的傀儡術，那個孩子豈不是……”
“恩，會變回他該有的模樣。”顧朦音應了聲就站起身。
“行了，等對方出現了再說，很晚了都回去睡吧，我困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顧明德他們可不敢耽誤顧朦音休息，他們姑奶奶看起來還在長身體呢！
顧朦音擺擺手走了。
她睡得著，顧建成幾個可睡不著。
隻要想到顧芸善可能跟南洋細作接觸過了，他們就心驚膽戰。
天蒙蒙亮。
顧芸善院子裏的人早早就忙活開了。
不僅要伺候顧芸善月子，還要照看好小公子，這兩件事都怠慢不得。
顧芸善醒來後第一時間就去看搖籃裏的孩子。
“都這個時辰了，孩子怎麽還沒有醒？”
丫鬟道：“夫人，小公子還小，正是嗜睡的時候，沒這麽快醒來呢。”
“快，把孩子給我抱過來。”
丫鬟想勸，但也知顧芸善不會聽，便將孩子抱了起來。
可剛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她湊近孩子聞了聞，那味道大得幾乎要吐出來。
“好臭啊，怎麽會這麽臭……”
“放肆，竟敢汙蔑小公子臭，孩子都是奶香奶香的哪裏會臭，還不趕緊給我抱過來。”
丫鬟不敢爭辯，隻能將孩子抱到顧芸善跟前。
顧芸善在接過孩子的瞬間也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臭味，她皺眉道：“孩子不會是拉了，你們這些奴才太不盡心了，小公子拉了都不知道。”
丫鬟也想到有這種可能就趕緊把孩子接過來檢查。
可尿兜子裏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沒拉，夫人，小公子沒拉呢。”
“那怎麽會這麽臭。”
丫鬟正準備抱起孩子就發現不對勁，孩子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氣息，平時哪怕是睡覺胸口都是微微起伏的，她伸手朝孩子的脈搏摸去。
脈搏沒有一絲跳動……
“啊！小公子，小公子沒氣了，夫人，小公子沒氣了！”
顧芸善一驚，踉蹌的起身一個耳光打在丫鬟臉上，“賤婢，居然敢詛咒小公子，把她給我拉下去關進拆房。”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奴婢說的是真的，不行夫人您自己看。”
顧芸善踹了她一腳，轉身看向孩子，此時，繈褓中的孩子麵部已經有些浮腫，麵上一層死氣，像極了他生下來那天的晦暗。
她顫抖著手摸向他的脈搏……
“侯爺，去找侯爺！”
平安侯趕來查看了孩子的情況後就立即派人到百仁堂去找那裏的大夫過來。
平安侯府對麵不起眼的巷子裏，顧朦音坐在一張缺了角的凳子上望著停在侯府門外的馬車。
馬車停下後，一抹清瘦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藥童。
顧朦音站起身從後門翻牆進去來到顧芸善的屋頂上。
掀開瓦片她就看見了那抹清瘦的身影正在查看孩子的情況。
“大夫，我兒到底怎麽了，你可要救救他啊。”
男人看了一眼孩子，眼神就沉了下來。
“這孩子是被人害了。”
“什麽？是誰敢害吾兒！”平安侯氣得麵皮都抖了。
“有人用邪術阻斷了藥效，抽走了孩子的魂魄，現在就是大羅神仙來都救不了他了。”
顧芸善聞言兩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屋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是誰，是誰敢傷我兒！”
“夫人想想，可有什麽奇怪的人接觸過孩子？”大夫問道。
顧芸善搖搖頭，“沒有，孩子一直都是陪在我身邊的。”
說完，她蒙的想到什麽道：“就是出生的時候，孩子出生時有，顧朦音，是她，肯定是她害死了我兒！”
聞言，大夫的神色變了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