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來搶親的
“你,你這女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山頭不看了,你們家就算出萬金我也不賣給你們!”李遠氣惱的一夾馬肚帶著自己的隨從回城去了。
顧文闕想攔著,可李遠跑得太快,他根本追不上。
顧文闕坐回馬車看著顧朦音欲言又止。
顧朦音把好幾包點心都吃了,拉過顧文闕的袍角擦了擦道:“走吧,到山上去看看。”
“太姑奶奶,李遠說不賣給咱了,咱就算去看滿意了也沒用啊。”
“放心吧,他們肯定會給我們的。”
顧文闕也不敢吭聲了,老實的帶著顧朦音往山上去了。
兩人回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還好趕上了,不然城門就關了。”
在山裏跑了一天,顧文闕餓得肚皮直打鼓。
兩人回到顧府時,下人說顧建成他們都還在飯廳等著。
顧朦音走到飯廳外,顧建成等人紛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涼了,但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您回來了。”
顧朦音點點頭,闊步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她抬頭看了眼還站著不敢動的一眾人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坐下,“坐下,我不喜歡抬頭看人。”
“誒,是,是。”
一眾人老老實實的坐下。
顧朦音拿起筷子,“吃飯。”
顧家老小立即拿起筷子,吃飯。
吃飽喝足,顧朦音滿意的捧著熱湯茶漱口。
“那山頭今個兒去看了,位置還不錯,過兩天就找人去把地給整平了,我再算個吉日就能把墳遷過去了。”
“好,那侄子明日就去找李家商議買山頭的事。”
顧文闕看了顧建成一眼,想開口又沒敢說,算了,一會兒再跟祖父私下說吧。
誰知,顧朦音擺手道:“不用,他們會來找我們的。”
在顧家人的一頭霧水的注視下,顧朦音打著哈欠回去睡覺去了。
顧文闕就把白天的事情跟顧建成他們說了,“祖父,要不我去給李遠陪個不是吧?”
顧建成不覺得顧朦音會隨口胡說,“你太姑奶奶不是說他今晚就會出事,不如你去好好跟他解釋解釋,讓他自己小心些,他若是不聽,我們也問心無愧。”
“恩,我一會兒就去找他說清楚。”
“去吧,早些回來。”
“好。”
“梆”
一更天的梆聲剛剛想起,一片烏雲浮動將月光遮擋。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寧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沒過多久,顧朦音的院門被人敲響。
“太姑奶奶,太姑奶奶,出事了,李遠出事了。”
屋門打開,裝束整齊的顧朦音走了出來。
顧文闕看她清醒的樣子有些詫異,“太姑奶奶沒睡?”
顧朦音打了個哈欠,“眯了一會兒,走吧,跟你太姑奶奶收山頭去。”
顧文闕錯愕的跟在身後,“太姑奶奶,李遠他真出事了。”
晚上他到了好幾個李遠最常出沒的地方去找他,可他人都不在,最後才問到他是往蔡府去了。
李遠的未婚妻蔡玥就是蔡家的小姐,他當即就找到了蔡家,可蔡家的門房卻說李遠沒來,顧文闕看門房說話時眼神躲閃,很可能在騙他,他就從蔡府的後門翻了進去。
誰知,這一進去就讓他看到了把他驚得合不攏嘴的一幕,他也不敢莽撞行事就趕緊回來找顧朦音了。
“恩。”
他們剛到蔡府外,顧朦音就聽見一陣刺耳的嗩呐聲,刺得她有些狂躁。
兩人直接翻牆進了蔡府。
蔡家的門第比李家更高一些,府邸都更寬更大,可奇怪的是,這麽偌大的一個府邸今晚卻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了這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還冷颼颼的。”
顧朦音視線在院子裏掃了一圈,發現在東南的方向有一團濃霧籠罩。
“這邊。”
兩人來到一間院子前。
將虛掩的院門推開,兩人就一眼就看見擺在院子中間的那口漆黑的棺材,在棺木上還綁著一根大大的紅綢,映著清冷的月光顯得格外的妖冶。
棺木前是一個喜台,一身紅色新郎服的李遠就麵無表情的坐在喜台的一邊,棺材就在另一邊。
一個喜婆在喜台前碎碎念著什麽,之後將桌上的酒杯斟滿放到李遠手中。
李遠麻木的接過酒杯僵硬的起身來到棺材前將酒水一飲而盡。
“吉時到,新人禮成。”
喜婆一唱,李遠就推開了棺材蓋準備爬進去。
“跟人結陰親好歹得問過當事人同不同意吧?”
顧朦音手中的黃符飛出精準的貼在了李遠的額頭上。
李遠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你們是什麽人?”隻差一步事情就能成了,喜婆惱怒的瞪向顧朦音。
顧朦音冷淡的勾起唇角,“搶親的。”
昏暗的燭火下,喜婆的臉色變得猙獰,“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那後果你們可承擔不起。”
顧朦音微微蹙著眉頭,眼神澄澈,“別嚇我,我害怕。”
喜婆獰笑一聲,“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隱藏在暗處的護衛紛紛跑了出來朝顧朦音他們抓去。
“太姑奶奶小心!”顧文闕跳到顧朦音跟前將她護在身後。
顧朦音拉著他的褲腰往後拉,“往後站,別礙事。”
顧文卻:“??”
顧朦音一個巴掌拍在護衛的臉上,護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顧文闕:“……”
她麵無表情的拍開了擋路的護衛,那隨意的架勢,看著比拍死一隻蒼蠅都要容易。
喜婆見勢不對,轉身就跑。
顧朦音踢飛一顆石子打在喜婆的膝蓋上。
“哎喲”喜婆痛呼一聲,摔了個狗吃屎,痛得爬不起來了。
顧朦音來到李遠跟前揭了他額前的黃符,李遠依舊神情呆滯的站在那裏。
她抬手往他的天靈蓋一拍,李遠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這,這是什麽情況?”李遠看著顧朦音一臉驚奇。
顧朦音隨意道:“也沒什麽,就是你剛才差點被你的鬼新娘被魂勾了。”
李遠看著自己身上的新郎服,又看看邊上的棺材震驚不已。
他明明記得是蔡府的奴才跟他說,他未來的老丈人找他有點事,他就來了,隻是這之後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這,蔡家什麽時候死人了?”李遠膽子不小,直接將棺材蓋掀開,在看清棺材裏的人時,他震驚的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