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力挽狂瀾
幽光閃爍！
下一刻，宋子瑜現身龍山山頂。
一切一如之前的模樣，徐英男被田嶽用槍頂著腦袋，正焦急的看向自己。
趙元霸被人死死的摁在地上，正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馬森明呢，臉上還是掛著滿不在乎的表情，穩穩坐在石凳上，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至於肥屍這個惹人厭的家夥，一如既往惹人厭。
這幅場景，過去幾天魂牽夢繞，瘋狂的折磨著自己。
現在自己都回來了。
穿過暴風雨，我已不是原來的自己。
……
宋子瑜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走向自己的兩人，這兩個馬森明的手下臉上正露出猙獰的笑容，仿佛是吃定了自己。
宋子瑜暗罵一聲“笑個錘子”，隨即雙槍在握，抬手就是砰砰兩槍！
子彈打在兩人的腳邊地麵上，擊碎了堅硬的泥土綻起一灘跳石，嚇得二人麵色蒼白倉皇後退。
“槍！”
“我草！”
兩馬仔被跳石打得嗷嗷直叫。
如此近的距離被崩上兩顆鐵花生，換誰都得哭喪著臉。
場麵頓時僵住。
“槍，他怎麽會有槍？”肥屍坐立難安，口中發出了驚呼聲。
不止肥屍！
田嶽的方臉麵沉似水，馬森明也傻眼了。
“都乖乖別動，我認識你們，槍裏麵的子彈可不認識！”宋子瑜吐出了電視劇裏麵經久不衰的台詞。
就這一句台詞，為了保持主角才有的霸氣和自然，宋子瑜對著電視機演練了半個小時。
情況有些不對頭啊！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出了意外。
肥屍和田嶽幾乎是同時看向馬森明，臉上盡是詢問的神色。
這場談判，歸根到底是馬森明和肥屍還有田嶽三人精心設計的局，一場針對趙元霸的局。
為了出其不意拿下趙元霸，馬森明處心積慮設計了這個陷阱，就是為了實施“斬首戰術”。
因此在進入涼亭的時候，馬森明安排人搜查了趙元霸等人的身，防止趙元霸帶了槍械。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明顯是出了岔子！
宋子瑜手中的槍從何而來？
他怎麽瞞過檢查的？
大家的內部是不是有內奸？
猜忌浮現每個人心頭。
……
關鍵時刻，還是老薑更辣！
久經風雨的馬森明不怒反笑，看著宋子瑜用和藹的表情問道：“年輕人，你有多少子彈，可以幹掉我們所有人麽？”
聲音好似魔鬼在麵前說教，若非宋子瑜臨行前灌了兩口六十度的燒刀子，怕是現在就要開始哆嗦了。
“這是我馬家的地盤，外麵全是我的人，他們都不怕死……你以為有兩把槍就能走出去？”
“我來告訴你關於你的結局吧，憑這兩把槍，你可能會打死幾個人，不可能更多了，但你會被我抓住……我會讓你活著，看著自己被剝皮，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然後用你的腸子喂喪屍和野狗。”
宋子瑜不想繼續聽了，這老家夥攻心戰術有一套！
“老爺子你放心，我肯定活不了，但這槍裏麵的子彈肯定有一顆是給您老人家準備的。”宋子瑜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棒槌。
棒槌就該有棒槌的樣子！
馬森明臉上的肌肉已經不受控製的在抖動：“年輕人，你有膽識，很多年都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話音未落，宋子瑜朝著馬森明腳下又開一槍：“老子讓你閉嘴，你先別說話。”
馬森明麵色鐵青，但也隻能閉嘴。
宋子瑜調轉槍口，另一支槍瞄著田嶽說道：“田老大，現在給你出一道選擇題。”
“你要說什麽？”田嶽冷冷問道。
“你現在就開槍，一槍崩了徐英男，然後我直接崩了你！”
宋子瑜吼道：“開槍吧，現在立刻馬上，不要猶豫！”
田嶽有點兒傻眼，這他娘是什麽情況？
自己隻是用槍控製住徐英男，也沒打算殺人啊。
這個家夥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小子，你什麽意思？”田嶽問。
宋子瑜繼續說道：“我讓你開槍，打死她，然後我打死你，趕快的！”
“我不呢！”田嶽也怒了，這他娘的威脅我，我偏不！
宋子瑜笑了：“你要不敢開槍，我就給你第二個選擇，你把徐英男放了，我保證待會兒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針對你。”
聽完宋子瑜的話，田嶽明顯猶豫了。
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田嶽對宋子瑜的評估已經上升到了“亡命之徒”的級別，已經不是穿不穿鞋的問題，這貨褲衩子都沒穿！
跟這種愣頭青杠什麽杠呢，自己是有家室的人，犯不著冒險……
幾個呼吸的考慮之後，田嶽果斷收回了槍，然後甕聲甕氣說道：“別緊張，我對徐英男沒有惡意，她們家勢力大著呢，我可不想惹麻煩。”
說完，田嶽放開了徐英男，然後坐回了自己的凳子。
宋子瑜臉上不露聲色，但心中大喜！
田嶽這麽輕而易舉放人，實屬出了自己的意料。
看來這三家人雖然是聯合起來針對趙元霸，但也並非鐵板一塊。
這給了自己更大的信心來破局！
宋子瑜當即將一把左輪手槍遞給徐英男，讓徐英男瞄著在場的所有人。
徐英男的武力在龍山是有口碑的！
當槍交到了徐英男的手裏之時，天平又朝著宋子瑜一邊傾斜了幾度。
……
當槍交給徐英男的瞬間，田嶽的腦子瞬間瓦特了。
田嶽做夢都沒想到宋子瑜會來這麽一手。
如果說宋子瑜在他們眼中隻是乳臭未幹的小子，那麽徐英男則是真的敢開槍殺人的硬茬子了。
讓這樣一個家夥得到了槍，威脅會大大提高。
田嶽後悔了，後悔自己的妥協。
但是後悔有什麽用呢？
馬森明忍不住要斥責田嶽的愚蠢，但還沒給馬森明說話的機會，宋子瑜又出牌了！
宋子瑜調轉槍口，瞄準了將趙元霸摁在地上的保鏢：“放手，或者吃槍子兒。”
保鏢愣住了，這事兒怎麽就到了自己的頭上了呢？
“你應該知道，你隻是個馬仔，打死你就跟打死一條狗一樣。”宋子瑜譏諷道。
保鏢慌了，趕緊看向田嶽。
“撒手吧。”田嶽對自己的保鏢說道。
保鏢乖乖聽話，放開了趙元霸。
一朝脫困趙元霸暴跳如雷，立刻馬上就要衝上去和肥屍拚命。
宋子瑜攔住趙元霸：“霸哥，讓我來處理……”
“怎麽處理？弟弟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逃得出去嗎？”趙元霸絕望道：“眼下隻有一條路，幹死他們，然後大家一起死！”
宋子瑜歎了口氣說道：“霸哥別急，我們沒輸。”
趙元霸冷靜下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宋子瑜：“弟弟還有什麽高招？”
宋子瑜將剩下一把槍交給趙元霸叮囑道：“控製住大家，剩下的交給我來做……霸哥，你信得過我嗎？”
“行，弟弟，我就聽你的，看你怎麽處理這個局麵！”趙元霸撥開左輪，嫻熟的檢查了一下彈藥，然後瞄準了肥屍。
現在的局麵，越來越有意思了。
……
“年輕人，我很佩服你的膽識，但你覺得就憑兩把槍，就真的可以改變什麽結果嗎？”馬森明再度開口。
此時涼亭之外馬家的子弟們也察覺了異樣，紛紛趕到現場將涼亭圍得水泄不通，更有幾個愣頭青完全不怕死，直接站在了馬森明的前方，替馬森明擋住了槍口。
“我們馬家的後生根本不怕死，他們可以一條命換一顆子彈，直到讓你們子彈打光，直到讓你絕望！”
“當你沒了子彈，後生們會一擁而上幹掉你們。”馬森明說道。
趙元霸和徐英男看著涼亭周圍數十個馬家人，目光沉重無比，並紛紛往宋子瑜靠了靠，護住宋子瑜的左右。
宋子瑜見到這個局麵，反而撩起衣衫，將手榴彈掏了出來。
木柄手榴彈一出現！
馬森明勃然變色！
“你怎麽會有……”馬森明渾身發抖，恐懼蔓延全身。
宋子瑜長籲一口氣，心想幸好有人認識這玩意兒，不然他娘的就尷尬了。看來天底下設計手榴彈的大聰明審美觀都是一致的。
“所有人閃開，閃開！”馬森明大聲喊道，一眾馬家的年輕人都愣住了。
家主這是鬧哪樣？
除了宋子瑜，沒幾個人知道馬森明的恐懼源自於何處。
但馬森明知道，宋子瑜手中的玩意兒一炸，那麽涼亭周圍的所有人都得死！
自己一把老骨頭死了不打緊，可馬家的精銳骨血都在這裏，死光了怎麽辦？
作為一個家族的家主，馬森明要考慮的事情很多，比如說怎麽讓自己的家族延續下去。
“年輕後生，把你手中的東西放下，有話可以好好說……”馬森明再度開口語氣完全變了，不再有咄咄逼人，不再有老成持重，有的隻是些許無奈。
這個時候叫有話好好說了。
宋子瑜臉上笑嘻嘻心裏麻麻批，對這老頭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宋子瑜將木柄手雷夾在腋窩說道：“老爺子，讓你的人都下去吧，我們好好聊一聊。”
“你們都下去吧。”馬森明求之不得，要是談崩了宋子瑜把手裏的玩意兒一炸，自己家族就要被一鍋端了。
馬家的子弟們雖然憤憤然，但家主的命令不敢不聽，所以隻能紛紛退開，站到數十米開外。
“你們的保鏢們也退出去吧，人多解決不了問題。”宋子瑜繼續發號施令。
“我看也行。”馬森明說道。
“我沒意見。”田嶽擺擺手，讓保鏢退出涼亭。
“我反對！”肥屍吼道。
宋子瑜也不廢話，直接給了趙元霸一個顏色。
趙元霸會意，抬手就是一槍將肥屍的保鏢爆了頭。
“反對無效。”趙元霸冷酷回應。
涼亭內氣氛凝重，眾人看著宋子瑜，不知道這個小瘋子下一步又要做什麽！
宋子瑜掏出手中的煙盒，給在坐的每個人都來上一根兒，並且親自給每個人點上，整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這一手是宋子瑜在電視上學的。
大佬們要幹大事的時候往往都這樣對待自己的小弟，因為接下來就要像周朝先那樣問誰讚成誰反對了。
宋子瑜先給馬森明點煙，然後是田嶽，接著是趙元霸，隻是煙散到肥屍的麵前就直接略過了。
馬森明和田嶽有些不明所以。
宋子瑜的這套做派到底是什麽意思？
明明雙方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樣做意義嗎?
雖然滿腦子都是問號，但也不影響二人吞雲吐霧。
“好東西啊。”田嶽忍不住讚歎。
馬森明則顯得老道許多，夾著煙的手不住轉動，眼睛盯著煙屁股上的小字，口中喃喃道：“這個玉溪是什麽溪。”
半根煙過後，宋子瑜終於開口了：“兩位大佬，之前都是你們在說條件，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現在可以靜下來聽我說幾句嗎？”
馬森明點點頭道：“年輕人，你是個知禮的人，有什麽就盡管講。”
“在說正事之前，我想問二位一個問題。”宋子瑜道。
“二位應該都是在外麵的世界闖**過的人了，那麽你們覺得，這龍山聚居地，算個什麽實力呢？”宋子瑜問。
馬森明想了想，用四個字做出了概括：“不值一提。”
田嶽則說道：“龍山物資匱乏人口稀少，隻能算是一個基本自給自足的小型聚居地罷了。”
“二位對這個聚居地的定位相當準確，至少和我的想法一樣，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麽要幹殺雞取卵的事情呢？”宋子瑜又問。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強盜也難言虎狼之詞。
宋子瑜知道，從他們的口中問不出讓自己舒服的答案。
所以宋子瑜直接切入主題，豎起手指學著田嶽的模樣說道：“我給你們二位畫個餅，你們嚐嚐？”
兩人目光如炬，隻等宋子瑜下文。
“第一，三年之內，龍山聚居地的規模至少擴大十倍！”
宋子瑜語出驚人。
“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並不知道，聚居地並非越大越好，龍山這片土地的潛力，養活萬把人已經是極限了，再往上就不可能了！”田嶽搖頭說道。
“哦？”
難道自己苦心孤詣畫的餅第一步就錯了？
“為什麽？”宋子瑜問。
馬森明接過話道：“後生，我們馬家草創龍山聚居地傳到我這裏，已經是第四代人了。每一次聚居地的人口超過一萬五千人都會發生暴動和屠殺，沒有別的緣故，就是這片土地的水源、食物養不活這麽多人。”
“除此之外，還有不定期爆發的屍潮，每一次都會給聚居地帶來不可預估的災難，就我記得的就有三次，龍山聚居地差一點兒就成了喪屍的樂園。”田嶽補充道。
宋子瑜聞言一驚：“喪屍潮？”
趙元霸適時解釋道：“是一種恐怖的自然現象，黑暗區域的喪屍會成群結隊遊弋在荒原，很多聚居地被他們迎頭撞上，頃刻就會化為廢墟，所有人都被吃掉，或者被感染，成為他們的一員。”
宋子瑜悚然，想起了荒原的裏麵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
“哼，那是你們龍山太弱小了！隻要聚居地足夠強大，喪屍潮也無可奈何。”徐英娜提出了不同看法：“比如說賞金獵人組織總部所在的洪城，我就見過硬生生抗下十萬級別的喪屍潮而毫發無傷的場麵。”
馬森明反駁道：“那是洪城！有五十萬人口的大型聚居地！整個沱地都沒有這種規模的聚居地存在！龍山不可能承受得住大風大浪。”
宋子瑜捏著拳頭低吼道：“現在承受不住，不代表以後也承受不住，建設它，讓這裏具有遮風擋雨的實力！”
馬森明抬頭，似乎在重新審視宋子瑜：“年輕人，你很狂妄啊，一腔熱血我可以理解，但建造一座數十萬人口的城市不是開玩笑的……你憑什麽？”
“憑什麽？憑我有這個實力！”宋子瑜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一刻宋子瑜不是一個人，在宋子瑜背後，是京東阿裏拚夕夕，還有數之不盡的實體連鎖店。
“哦？”田嶽和馬森明滿臉不信。
“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話，但你們應該見過我提供的米麵油糧，從這方麵你們應該猜測得出來，我有著非同一般的背景！”宋子瑜開始繼續畫餅，虛構出龐大而堅強的後盾。
這話出口馬森明和田嶽倒是信了幾分。
趙元霸也道：“你們兩個也不睜開眼看看，宋小弟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是你們的渠道能搞到的？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你們，他的身後有你們惹不起的背景！”
宋子瑜暗暗讚歎，趙元霸果然是上道的人，打個配合默契得很。
“我也可以證明。”徐英男後知後覺說道：“宋子瑜不僅是我的雇主，也是我們賞金獵人組織的合作夥伴。”
這一刻，傳銷大師的靈魂請鬼上身，大家都悟了。
有了趙元霸和徐英男的背書，馬森明信了鬼話。
但老家夥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聚居地發展壯大了，我們的統治反而會被削弱，這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馬哥所言極是。”田嶽也點頭。
宋子瑜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老梆菜真是榆木腦袋。
“怎麽說你們好呢？”
扔掉手中的煙蒂，宋子瑜五指虛張，口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格局！把格局打開！”
“什麽是格局？”馬森明問道。
“格局值幾個錢？”田嶽也問。
宋子瑜耐著性子解釋道：“二位，隻有把蛋糕做大，才有可能分得更多的蛋糕，你們想一想，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當聚居地做到足夠大，我們賺得就足夠多……”
“能多多少？”馬森明滿臉譏諷。
宋子瑜豎起手指說道：“別的我不敢說，三年之內，我保證您們二位家業比現在至少翻一倍！”
聽到這個話，馬森明和田嶽終於動容！
兩人家業積攢了十幾年到幾十年不等才有如今的局麵，宋子瑜居然表示三年之內可以幫自己家業翻一番，這是何等的氣吞萬裏如虎啊。
“說得很讓人動心，可你打算怎麽操作呢？”田嶽身子前傾，準備認真聽一天宋子瑜的高見。
宋子瑜豎起手指說道：“這就是我要提的第三點，成立龍山商會。”
“成立商會？！”馬森明眼前一亮。
“沒錯，成立龍山商會，將整個現有的龍山分為三份，你馬森明一份，田嶽一份，趙元霸一份……這樣一來，整個聚居地將來不管如何發展，都是你們三個人的！”宋子瑜道。
“我呢？”肥屍眨著綠豆小眼兒，眼巴巴問道。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馬森明對肥屍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這不公平！”肥屍叫喚道。
趙元霸笑了：“虧你說得出口，算計老子的時候你怎麽不喊公平？”
肥屍被懟的啞口無言。
“那麽你呢？”馬森明好奇的問宋子瑜：“你忙活這些圖什麽？你又想要得到什麽？”
“對啊！你總不可能自己什麽都不要吧？”田嶽也問道。
宋子瑜哈哈一笑說道：“我當然有我想要的……我會向龍山聚居地出手我所掌握的物資，你們龍山商會要全額付給我物資的本金，另外還要給我四成的利潤，至於剩下的六成，你們三家均分。”
宋子瑜話一出口，不管是馬森明和田嶽還是趙元霸都愣住了，徐英男更是目瞪口呆。
宋子瑜提出了一個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方案。
原來蛋糕還可以這樣分！
這是什麽神仙分法？
……
這是宋子瑜苦思良久才想出來的方案。
首先來說龍山聚居地的任何東西，包括土地、店鋪、馬仔甚至是聚居地發行的鈔票，對自己而言都沒有吸引力。
自己的基本盤不在這個廢土世界，那些東西拿給自己也沒什麽大用。
特別是馬仔，人吃馬嚼的分給自己還要花錢養著，都是負擔啊！
自己唯一需要的就是來自聚居地的黃金。
所以在分配現有的資源的時候，宋子瑜直接選擇放棄。
而自己真正的索求，則是埋藏在商會貿易之中。
貨物的定價權，這才是自己盯上的。
隻要拿到定價權，用自己的價格賣給龍山商會，自己足以吃得盆滿缽滿。
這些龍山聚居地的泥腿子，是不會明白“定價權”的威力的。
在自己所處的世界，大洋彼岸那個自比燈塔的國家，利用定價權作為手段，從各個領域收割著藍星的其他所有國家……這就是自己的格局。
除了定價權，自己還有還有四成的利潤等著分潤呢！
這樣的收益自己已經心滿意足。
至於拋出來的六成利潤，則本著利益均沾的原則做事。
想要和光同塵，就必須懂得取舍。
趙元霸吃獨食，差點兒連自己都搭進去，這就是教訓！
利用這六成的利潤，自己可以商會之上搭建一個三角架構來維持長久貿易的穩定。
……
宋子瑜在盤算，其他人也在算賬。
馬森明和田嶽各自思量，發現這個方案越想越驚奇，越想越可行。
自己什麽都不需要付出，平白無故得到了兩成長期穩定源源不斷的利潤，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利用龍山商會徹底壟斷聚居地，這絕對是一個好主意。
還是年輕人的腦袋好用啊。
宋子瑜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之後，馬森明和田嶽都難以掩飾臉上的喜悅之情，唯獨肥屍叫嚷著不服。
“馬哥，我們說好的，你不能把我這樣踢出局吧。”肥屍說道。
馬森明沒有理會肥屍，反而饒有興趣的和宋子瑜討論商會的細節。
成立商會這個點子馬森明從未想過，因為龍山聚居地的底子實在是太薄，如今被宋子瑜提出，仿佛醍醐灌頂，讓人馬森明拍案叫絕。
宋子瑜看在眼裏，知道畫餅已經畫得差不多，是時候拋出鍘刀了！
“二位，這事情辦成之後，你們和趙元霸都是我宋子瑜的朋友和生意夥伴，現在我就一個要求，你們必須答應！”宋子瑜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說出你的要求，能滿足的一定滿足。”馬森明爽快道。
“馬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田嶽也表態了。
宋子瑜臉色一冷，手指指向肥屍說道：“我就一個要求，這個人我不想再看到。”
肥屍怒道：“宋子瑜……針對你又不是我一個人，你憑什麽這樣對我？”
“憑什麽？別人最多隻想要謀財，而你想要我的命啊。”宋子瑜說道：“龍山聚居地有你，我睡不好吃不香！”
肥屍看向馬森明：“馬哥，別忘了我可是北方商會的代理人，你可以不給我麵子，但也要看在北方商會的名下啊，失去了這個市場，北方商會肯定要一個說法的！”
抬出北方商會，這已經是肥屍最後的砝碼了。
聽到北方商會的名頭，馬森明和田嶽有了猶豫的神色。
宋子瑜雖然不知道北方商會是怎樣的存在，但心裏卻非常明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成敗都隻差一把火了。
就差一把火！
那就再燒一把火！
宋子瑜從兜裏取出文玩核桃，順手扔給了田嶽，然後隨口說道：“聽聞你喜歡玩把件，這對核桃送你盤，總比蛇骨要好。”
“核桃？”田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世間核桃樹已經絕跡，沒想到竟然還有核桃！”田嶽吐出一口濁氣，抓著包漿深厚的核桃看了又看，瞬間愛不釋手。
穩住了田嶽之後，宋子瑜看向馬森明，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老人家有癌症？”
馬森明遲疑的點點頭，不知道宋子瑜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多年前穿越輻射區，以至於身患絕症，無藥可醫了。”馬森明說道。
宋子瑜淡淡說道：“我所掌握的渠道可以搞到靶向藥，不敢保證你的癌症痊愈，但是替你延壽幾年完全沒問題！”
“你……說什麽？”馬森明激動得站了起來。
“我說我可以控製你的癌症，讓你活得更久。”宋子瑜說道。
“怎麽可能！就算是聯邦都不會有這種手段。”馬森明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老爺子，信與不信都在你，你可以無視我的話，但現在到你必須要做出抉擇的時候了。”宋子瑜最後說道。
所有的牌都打出去了！
就看這兩人下一步的選擇了！
“小田你怎麽看？”馬森明開口問道。
田嶽拿著核桃愛不釋手，口中回答道：“我當然是聽馬哥的，但你要問我的意思，我覺得小宋很好。”
馬森明點頭道：“看來我要親手做點什麽，來證明一下合作的誠意了。”
說著，馬森明拿起了田嶽放在桌子上的槍，緩緩走到了肥屍的麵前。
“馬森明……你要幹什麽？”肥屍驚恐不已。
“肥屍啊，你不能怪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總得給小宋一個交代，對不對？”馬森明抬起槍口，瞄準了肥屍的腦袋。
“馬森明，你他娘的不要裝聖人，這一切明明都是你……”肥屍知道命懸一線，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這不嚷嚷還好，話還沒說完馬森明慌了，直接開槍！
砰！
子彈打穿了肥屍的腦袋，一灘腦漿子灑在涼亭的地上，紅是紅白是白，肥屍當場殞命。
馬森明回過頭看向宋子瑜，臉上露出了笑容：“小宋啊，從現在開始，龍山聚居地裏麵隻有你的朋友沒有你的敵人，我們可以認真切實的討論一下合作的事情了。”
宋子瑜突然感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