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手術
趙元霸家中有完備的急救室，甚至還有私人醫生二十四小時待命！
徐英男被送進急救室之後便開始搶救，宋子瑜全程守候在左右。
手術台上鮮血流淌，刀傷和槍傷導致徐英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失血。
趙元霸的“私人醫生”是一個幹瘦如柴的中年人，此時正神色慌張的給徐英男止血。
宋子瑜看了一會兒，幾乎可以確認這個所謂的私人醫生大概隻有縣級衛校肄業生的水平，屬於是半桶水桶還漏的那種。
折騰了好一陣，徐英男的傷口非但沒有止住血，反而流淌得更厲害了。
此時的徐英男已經麵如金紙氣色灰敗，分明是將死之兆！
看到這一幕，趙元霸慌了。
趙元霸拔出匕首抵在醫生脖子上：“你不要在這裏丟我的臉，要是救不活徐英男，老子就讓你陪葬。”
醫生幾乎要哭出聲了：“你殺了我也沒有用啊，我們沒有止血針，也沒有凝血劑……我沒招啊！”
“我不管，我隻要人救回來！”宋子瑜渾身顫抖著說道。
徐英男如果死了，自己往後餘生都會活在這種愧疚之中。
自己受不得折磨。
“我來處理吧。”
門口傳來一個老成持重的聲音。
宋子瑜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提著藤條木箱的老人出現在急救室。
老人頭大如鬥，戴著黑框老花鏡，身軀佝僂而消瘦，一身破爛的藍色工裝滿是油汙，看起來就像修車廠裏麵打雜的老大爺。
老頭旁若無人走過來，穿過趙元霸的小弟時還忍不住踹了一腳。
趙元霸的手下們對老頭敬畏有加，紛紛開口喊道：“高老。”
見到來人，趙元霸臉上露出欣喜之情：“高老，您終於來了。”
這是宋子瑜第一次發現趙元霸用敬稱！
“我不來，你們搞得定嗎？”高老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徐英男，高老突然扭頭看向宋子瑜：“你就是英男的那個雇主？”
宋子瑜點頭，不知道老頭是哪路神仙。
“哼！都怪老子多嘴，讓徐英男沾染上你這個惹禍精，這回虧大本了！”老人罵了一句便迅速開始檢查徐英男的傷勢。
不看不打緊！
一看高老暴跳如雷！
“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麽，過來給我打下手！”高老命令道。
打開舊藤條箱，高老從裏麵取出一支玻璃針筒和一劑針藥，迅速給徐英男打了一針。
“這一劑速效止血針的錢你得出！”高老惡狠狠盯著宋子瑜。
“我出！”宋子瑜重重點頭。
“現在她受傷很嚴重，趙元霸，去挑選兩個精壯的手下進來，我要給她輸血。”
老高取出幾根黃色塑料細膠管交給中年醫生，並且吩咐道：“立刻消毒。”
中年醫生剛接過膠管，高老回頭盯著宋子瑜吼道：“輸血的錢你出！”
宋子瑜有些惱怒，人命關天還斤斤計較，扯犢子嗎?
“老頭子你隻管救人，徐英男的醫藥費我出！全部出！”宋子瑜斬釘截鐵說道。
“年輕人口氣不小，你出得起嗎？”老頭質問。
宋子瑜手指趙元霸道：“霸哥你來擔保。”
“沒問題，我做擔保。”趙元霸接下話來。
高老臉色稍霽：“這還差不多。”
兩個自願輸血的大漢走進來，高老拉上膠管穿上針繃緊紮帶就要輸血。
見到這一幕，宋子瑜當場就傻眼了：“等等，你不問血型就準備輸血的嗎？”
高老看向宋子瑜滿臉都是疑惑。
趙元霸的私人醫生冷笑道：“小子，你幾斤幾兩啊，敢質疑高老的醫術。”
高老也光棍，直接將針筒遞給宋子瑜說道：“要不你來？”
這一招“你行你上”徹底讓宋子瑜服了。
趙元霸也勸說道：“弟弟你不要心急，高老的醫術放眼龍山絕對是頂尖的，他救不了的人，那就真的是死人了。”
聽到這話宋子瑜也隻能放棄爭辯了，靜靜的配合高老的搶救。
一針打下去不到十分鍾，徐英男身上出血的狀況就得到了遏製，高老替徐英男連接好輸血液管，然後就開始處理傷口。
首先處理槍傷。
子彈打在左肩，子彈鑲嵌在皮肉之中，高老直接手術刀和鑷子開道，鑷子捅進傷口一陣搗鼓，然後夾出子彈彈頭。
整個過程沒見打麻藥，好在徐英男處於深度昏迷，不然還不疼死！
“媽的，子彈浸染過糞便！”高老聞了聞彈頭，然後罵起來。
趙元霸的臉色極為難看，但宋子瑜尚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高老扔掉彈頭繼續給徐英男縫合傷口。
用粗麻線和大頭針直接將背上皮開肉綻的創口縫合起來，整個過程就像是蹩腳裁縫在補開襠褲，徐英男的後背上歪歪扭扭數道疤痕，仿佛蜈蚣在爬。
幹完這場活兒，高老扔掉針線，一邊洗手一邊搖頭說道：“我能做的都做了，英男能不能不活。就得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了……”
“不應該告訴她家裏嗎？”趙元霸問。
“我憑什麽說？說了又討得了好處？”高老哼哼道：“如果英男活下來了，那就當沒事發生，如果死了，他們家自然會有其他渠道了解到的。”
說完這話，高老便走出急救室蹲在室外曬太陽。
趁著這個時間，宋子瑜對趙元霸道：“霸哥，你也看到了，我差點被人幹掉，徐英男為了保護我受傷，你要是保證不了我的人身安全，往後的合作恐怕進行不下去了。”
這是心裏話，龍山聚居地太危險了，和小命兒比起來，錢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命花錢才行啊。
“弟弟你放心，動手的人我已經有了眉目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趙元霸說道：“在龍山，動你就是動我趙元霸，誰敢壞我的生意，我就讓他不得安生……這幾天你就在我家住下，你哪兒也別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趙元霸說話的時候殺氣騰騰，手下們也各個摩拳擦掌，大春更是嗷嗷直叫：“老大，這是要幹肥屍他們那幫狗養的崽子了嗎？”
趙元霸沒有搭理小弟，隻是對宋子瑜叮囑道：“老弟多陪陪徐英男，打打殺殺的事情哥哥來。”
說罷，趙元霸帶著手下風風火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