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襲
很多時候伯洛戈覺得自己狩獵的風格,應該是冷酷且壓抑的,可自從帕爾默加入其中後,畫風就不太那麽正常了。
這家夥好像非常熱衷於扮演一名悍匪,台詞與動作都標準的不行,伯洛戈都懷疑帕爾默是不是在哪裏進修過。
但這都不重要了,戰鬥在瞬息間爆發,短柄霰彈槍火力壓製著邪教徒們,彈丸猛砸著牆壁、地麵、肉體,將途徑的一切打穿、碾碎。
很快伯洛戈便打空了子彈,但他也爭取到了火力壓製的時間,在開火的同時他在迅速地逼近邪教徒,然後揮起重錘。
羊角震錘砸在了一名邪教徒的胸口上,黯淡的微光在錘身上閃過,下一刻整個胸膛都完全塌陷了下去,骨骼盡斷,連帶著血肉也被砸成肉泥。
屍體無力地垮塌了下去,可有更多的邪教徒殺了過來,他們揮舞著儀式用的短刀,眼瞳血紅,誓要殺死伯洛戈這個擾亂儀式之人。
伯洛戈當即丟出了手中的短柄霰彈槍,就像拋擲一塊磚頭,砸在了第一個邪教徒的身上,令他的動作慢了那麽一下。
就在這遲疑的一瞬,伯洛戈用力揮舞手中的羊角震錘,自下而上命中了他的下巴,宛如一記凶猛的上勾拳,頃刻間頭顱炸裂成了一團血霧,密密麻麻的血點濺射滿了牆壁。
這還不是結束,伯洛戈邁步,一腳直踢踹在了無頭屍體的腹部,屍體後仰擋住了其他邪教徒前進的路線,緊接著伯洛戈甩出折刀,一刀貫穿了無頭屍體的心窩。
握緊折刀,伯洛戈頂著屍體跑了起來,折刀進而貫穿了屍體之後的邪教徒,他哀嚎著,胡亂地揮起儀式短刀,可他和伯洛戈之間還隔著一具屍體,揮舞中短刀難以觸及伯洛戈,直到伯洛戈將他死死地壓在牆上。
伯洛戈一手握著折刀,另一隻手握拳,錘打著刀柄,如同敲釘子般,將折刀一點點地釘入牆中,邪教徒也被徹底釘死在了牆上。
零星的槍聲響起,帕爾默有節奏地開火,隨即那些靠攏在伯洛戈身旁的邪教徒,逐一被爆掉頭顱。
和伯洛戈不同,帕爾默槍法好的不行,每一槍都能精準地殺死一名邪教徒。
開火的同時帕爾默還不忘歡呼,他手中的左輪“貫雷”,是從拜莉那裏拿到的新玩具,他一直想找些倒黴鬼試試槍,從他這副樣子來看,他對於這把新槍十分滿意。
兩人的奇襲短暫地壓製住了邪教徒們,可很快這些嗜血的瘋子們便反應了過來,更多的邪教徒聽到槍聲,從兩旁的小門裏衝出,手中拿著的不再是儀式短刀,而是一把把冷峻的槍械。
扣動扳機,密集的彈雨傾盆而下。
四周根本沒有掩體供兩人躲避,但下一秒,伯洛戈單手錘地,一麵土牆拔地而起,擋住了所有的彈丸。
“有些不對勁,我對地麵的征召有些吃力。”
伯洛戈說道,地麵之中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寄宿著,它阻礙著伯洛戈以太的侵襲。
“正常,這裏正舉行著儀式,每一寸土地都滲透著邪惡的力量。”
對於這種邪惡的儀式,帕爾默比伯洛戈懂的要多,當初他就是在這樣的邪惡儀式中,與魔鬼做出了交易,成為了債務人。
帕爾默甚至在想,如果讓這些邪教徒把儀式完成,自己說不定會遇到熟人,比如那頭與他交易的魔鬼。
聽到帕爾默這麽說,伯洛戈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虛域是一處封閉的煉金領域,領域之中的凝華者們都會受到其規則的製約,但其中最常見的便是對力量的壓製。
這座教堂便是由邪教徒以鮮血鑄就的虛域,每一塊磚石都被鮮血浸染,就像以太互斥的現象一樣,伯洛戈想要征召這些物質,首先要將滲透其中的力量驅逐。
“你覺得對方有凝華者嗎?”
伯洛戈對帕爾默問道,說著拿起了另一把短柄霰彈槍,將普通的子彈取出,換上被銘刻了煉金矩陣的子彈。
“誰知道呢?反正有專家你在啊。”
兩人的對話極為悠閑,好像土牆後那密集的槍火不是在衝兩人射擊一樣,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班恩正麻木地躺在地上,任由爆裂的槍聲撞擊自己的耳膜。
可能真的有神明在眷顧他吧,瘋狂的槍擊中,居然沒有子彈命中他,最多是一些滾燙的彈殼砸在臉上,他也努力忍受著痛苦,盡量不喊出聲來。
“那還是老樣子?”
“就這麽來!”
帕爾默興奮地點頭,和伯洛戈說著別人聽不懂的黑話。
能創造出這樣邪異的虛域,這可不是普通的惡魔能做到的事,從伯洛戈的判斷來看,對方一定有著凝華者,隻是數量尚不清楚。
伯洛戈直接從搖搖欲墜的土牆後翻出,也不顧迎麵而來的彈雨,他扣動扳機,灼熱的流火從短柄霰彈槍槍口迸發。
宛如有巨龍吞吐著龍息,高溫從班恩的頭頂掠過,落在另一端,炸裂成耀眼的火海。
這枚龍息彈是煉金彈頭,效果就如現在看到這樣,能創造出大片的火海分割戰場,很多邪教徒在火海裏哀哭著,野火爬滿了他們的身體,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
火海不斷地蔓延,很快便要觸及班恩了,此刻他突然意識到,這兩個家夥確實是來對抗邪惡的,可他們對於自己的性命倒也不是那麽在意,說不定他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活著。
班恩也沒有注意到,他不再祈求什麽了,而是用力地掙紮,一點點移動著右手,咬牙用力,連帶著刺穿手掌的短刀一同從地上拔出。
悲鳴從喉嚨間傳出,班恩用牙咬住刀柄,一點點將他從手掌中拔出,隨後自由的右手再挪移到左手上,將貫穿的短刀拔出。
他微微抬起頭,四下張望著,能看到伯洛戈的身影在火海裏穿行,沉重的撞擊聲不斷,他猶如蠻牛,每一次挺進都將一名邪教徒撞的稀碎。
班恩意識到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從這地獄中逃出,可還不等他起身,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了他的頭上。
一名頭上套著黑頭罩的悍匪蹲在他身旁,班恩記得他,他就是破窗而入的兩人之一。
“靠!這還有個平民啊?”
帕爾默短暫地打量了一下班恩,從這倒黴鬼的糟糕狀態上,他輕易地判斷出了班恩在這裏所扮演的角色。
他是那個差點被獻祭的活祭品。
一時間帕爾默的情緒有些微妙,曾幾何時,他也是個差點被獻祭的倒黴鬼,見到班恩這副淒慘樣,難免有種落滿兄弟的感覺。
“我是這裏的神父,他們殺掉了所有人。”
班恩慌張地和帕爾默說道,比起那些邪教徒,眼前這個悍匪打扮的家夥,顯得格外神聖。
“他們是誰?”
帕爾默指了指火海裏掙紮的身影,伯洛戈正和他們殊死搏鬥。
“我不知道,他們就突然闖了進來,說要將血肉奉獻給他們的神。”班恩說著流下了淚水,他親眼目睹其他人的慘死。
“啊?這可麻煩了,得留幾個活口啊。”
帕爾默拄著下巴,一副困擾的樣子,對話的同時,還有一具具燃燒的屍體被從火海裏拋了出來。
怒吼聲不斷,就像出見鬼的舞台劇,帕爾默和班恩是觀眾,在舞台下悠閑地聊天,舞台上伯洛戈費力地敲碎每個人邪教徒的頭顱。
雜亂的槍聲逐漸零散了下來,帕爾默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手,把班恩拖了起來。
“你應該熟悉這地方吧?自己找個地方躲躲去,別礙事。”
帕爾默把班恩扶了起來,示意他躲遠點,班恩識趣地點頭,他的身體痛苦不堪,但還是拖著疲憊移動。
兩位專業人士把邪教徒們砍的人仰馬翻,四周的牆壁也在伯洛戈的揮錘下變得搖搖欲墜,裂隙將勾勒在其上的鮮血撕碎,連帶邪異的虛域一起崩塌。
眼見召喚儀式失敗了,這些邪教徒變得越發憤怒起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陣陣的腐敗氣息,伯洛戈斷定這些人都是惡魔。
和心大的帕爾默不同,在控製了這片區域後,伯洛戈一直警惕著這些襲來的邪教徒,誰也不清楚凝華者會藏在哪裏。
“帕爾默,他們不止這些。”伯洛戈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那……專家你的意思是?”
嘴上這麽說,但帕爾默已經大概明白了伯洛戈的意思,他抬起手,按壓著那貼在耳下的輕薄鐵片。
哨訊啟動,連接已建立
“我去追擊,你控製住這裏。”
伯洛戈的聲音直接從腦海裏響起,隨即他一錘子砸爛了大門,破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