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黃巾力士
所以對於那些仙門子弟有些羨慕,但如今自己成就已然不淺。
不僅為一國之主,更是仙道有成,凝聚出了一氣,實力比起那些仙門道祖,也不差分毫。
因此陸淵這點情緒,隻是持續了短短幾息,便很快壓了下去。
而且相比於這個,如今實力突破之後,能給自己帶來多大好處,才更讓他值得關心一點。
“太平道書之中,記載了二十七道法術,五道神通。其中有兩道入門法術,為符水之術,符劍之術。先前我仙道未曾入門,法力尚淺,所以隻學了其中一門符劍之術。
但僅憑此術,卻也助我斬殺了歸連雲與張蟬衣,後麵更是擊敗了賀拔勝,可謂是威力非凡。
剩下一門符水之術,所以因為想要節省法力靈氣,沒去學過。
但從道書中的描述來看,這是一門療傷之術。雖達不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但也能解除大部分的病痛、外傷。
一碗符水下去,比當是諸多所謂的神醫要強上多了。
如今我既然已經凝聚一氣,法力充裕,此法也可撿起來學學了。
畢竟現在兵戈頻起,死傷極多。
我雖然不懼,但手下許多將帥官員,卻容易遭到威脅。這時煉出幾道符紙,給一些重要大臣賜下,當可保他們一條命了。
而且還有凝聚一氣之後,能掌握的更進一步的法術神通,這些也要熟練起來。”
陸淵開始規劃自己接下來的修煉進程。
太平道書之中,每一個境界能學的法術神通,都是不同的。
還未入門之前,法力淺薄,隻能學符水、符劍之術。
凝聚一氣之後,法力稍微深厚,便可進一步掌握一門神通,外加三道威力更強些的法術。
以此類推,此後每凝聚一氣,便可多學一道神通,三道法術。
如此等到五氣圓滿,便可學得五道神通,一十七道法術。
陸淵如今已經凝聚一氣,在這個境界內,可學一門神通,曰,黃巾力士。
顧名思義,此神通施展,可召喚出黃巾力士,為主殺敵。
以他如今的法力,可以召喚出一名黃巾力士,實力大約能等於先天第二境的宗師。
而如果以後法力精進了,則可以慢慢提升黃巾力士的數量與實力。
最後變成書中所描述的,揮手之間,撒豆成兵,頃刻間並出千萬黃巾力士,也非不可。
隻是想達成這一步,需要的法力境界注定很高,可能五氣朝元都不夠。得突破真人,成為傳說中的仙才可以。
此時陸淵是不奢望了。
除了神通黃巾力士之外,還有三門法術,分別為泥沼術、土牆術、地刺術。
同樣從名字也能看得出來,泥沼術可以使一片區域內,化為沼澤。具體範圍,大概在百丈左右。
當然,這是以陸淵如今法力估算的。如果法力充足的話,你就是將整個世界化為沼澤也沒問題。
這法術威力一般,對於先天以上高手,沒多大效用。甚至對於一流高手,也隻是略有影響罷了。
但對於一流以下的人,則是清場利器。
尤其是那些普通人,落入沼澤之中,根本行動不了。不用多久,就會被吞噬而死。
而且除此之外,將一片區域化為沼澤,也是上好的阻擊手段。
在大軍行進的必經之路,弄出一片沼澤來,足以封堵道路,使之無法前進。
總的來說,這是一門輔助法術,偏向於群體性,尤其是軍事方麵。
不過從這也能看出,太平道書這門功法,果然是為了征戰天下所創造的,不愧是氣運之法。
而後的土牆術,此術可以召喚出一麵土牆,為施術者阻擋一個方向的攻擊。
以陸淵如今法力估算,自己召喚出的土牆,應該足以擋下同級高手的傾力一擊,稱得上極強防禦了。
當然,這個極強防禦,隻能防一方麵。
你防了正麵,別人從左、右、後,甚至上、下幾個方麵打來,同樣可尋到破綻。
所以此處麵對一個敵人的時候,效果頗為出眾。但麵對圍毆,就顯得有些不足了。
至於最後的地刺術,這是一門攻擊法術。
可以施展法術,直接從地底變出尖銳鋒利的石刺,直接突然襲擊敵人。並且變出的石刺,可以隨著施術者的法力和神識,隨意調控數量。
理論上講,隻要你實力充足,想變出幾根石刺,就能變出幾根。
這是一門單體和群體皆宜的法術。
陸淵回想著這幾道神通法術的效果與能力,心中慢慢思考:“凝聚一氣的三道法術,到時可以先不管。
這些法術威力雖然都不錯,但對我來說幫助暫且有限,可以放到以後慢慢學。
但那道神通黃巾力士,此是必須要學的。”
對於現在的陸淵來說,他其實並沒有多少和敵人交手的機會。
先不說想和他交手,最少也得有先天宗師的實力。
可天底下的先天宗師本就少,整個九州十域加起來,可能也就兩三百個,最多不會超過四百個。
如此稀少的數量,分布到廣闊的天下,基本上一郡才能有一位先天宗師。甚至窮困些的郡,都養不出先天宗師。
所以基本上不是逼急了,兩名宗師之間,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而以陸淵的實力,就算碰到了先天宗師,以他凝聚一氣的仙道修為,再加上武道先天的輔助。
基本上武道神通赤陽真火一上,正麵迷惑敵人。暗地裏再用五雷書的雷音之術震懾敵人神魂,最後用太平道書的符劍之術偷襲斬首。
這一套流程下來,先天第一境的宗師,基本沒一個能夠逃走。先天第二境的宗師,疏忽一些,實力差一點,也要栽在上麵。
也沒有像此前賀拔勝那種,先天第二境中都極強的存在,才有機會察覺危險,逃出升天。
至於先天第三境的大宗師,普天下都沒有一個,不做考慮。
因此從上麵的經曆來看,碰到現今的那些先天宗師,不管是第一境還是第二境,陸淵如今都是無敵的碾壓存在。
從武者方麵來看,世上已無他的敵手了。
現如今還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也就隻有那些同一境界的仙門道主一流。
但那等存在,本就超脫世俗,不插手人間糾紛。隻要不觸碰到他們根本利益,基本可稱得上一聲清心寡欲了。
除了陸淵先前得罪過的丹鼎道,基本不用擔心有其它丹鼎會來找他的麻煩。
而丹鼎道從這一年來的觀測來看,雖然被自己得罪狠了,但似乎已經選擇了忍氣吞聲,並沒動起報複的念頭。
而且就算對方真的打過來,陸淵就算學了那三道法術,但大概率還是打不過那位丹鼎道主,與不學的結果沒兩樣。
而不管是學了,還是沒學,他也能有自信保住一條性命。
反正都是輸,反正都不會死,那自然沒必要浪費寶貴的法力,去學習這些暫時還用不到的法術了。
現在天地間的仙靈之氣,每用一分,便少一分。
陸淵此時也如同此前參加天羅法會時,紫雲道主他們一般,對於法術這類存在,能不用就不用了。
不是不會用,而是舍不得。
畢竟那是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從天穹之上,那些殘餘的天地靈氣中撬動下來的法力,用完了想要補充回來,可是會越來越難的。
“這末法之世,修個仙,真的是太難了。”
陸淵歎了口氣,摒棄心中些許苦澀,然後抬筆疾書,就開始寫起一份令旨。
他不打算學新的三門法術,隻想學一門神通。
但想學會黃巾力士,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神通這種東西,共分兩種,分別為外神通和內神通。
外神通者,假借外物,施展神通。
簡單來講,就是借用天地寶材,在其中刻畫神通符文,使之固定神通法術。
待到用時,隻需從內灌輸法力,便可將神通使用出來。
內神通者,體修於內,以身為神通。
粗略來講,就是在身體之內勾勒神通符文,將之融入身體,形成一種類似於固定軌跡隱形法術器官。
等到用時,心念一動,法力流轉,便可激活這種法術器官,使之按照固定的法術儀軌,瞬間將神通用出來。
以上兩種神通,都因為固定了神通符文的緣故,所使出來的法術都比修士倉促間,施展的法術威力要強。
而且因為本就是成型法術的緣故,隻要心念一動,體內有充足法力,那邊可瞬間施展出法術來。
這樣無論是威力,還是施法速度,都比尋常修士施展法術,要勝過不知多少。
這也是神通普遍強於法術的原因。
如今陸淵要修行的黃巾力士,便就是一門外神通。
想要習會此神通,不僅要參悟這門神通的神通符文,使之達到能夠施展使用的程度。更要準備一些天地寶材,作為容納繪製神通符文的外器,或者說外軀。
“黃巾力士的外器,按照道書中講,最好是采用靈豆。
直接在靈豆中繪刻符文,孕育出神通胚胎,如此法力催化,便可瞬間化為力士。
而且因為是胚胎的緣故,此類黃巾力士,在使用時還可以按照施術者的心意,任意變化成各種類型,為其賦予各種屬性,適用性與實力都更強。
甚至這類神通靈豆數量多了,還可演化為一門大神通,撒豆成兵。
揮手之間,靈豆灑出,便有萬千黃巾力士為主而戰。
可如今天地仙靈之氣衰竭,已入末法之世。別說靈豆了,其它各類需要靠靈氣存活的生靈,都差不多滅絕了。
此種情況下,想要找尋靈豆,基本不可能。
所以此條路不通,就得尋找其它路子。用別的靈物,來取代靈豆了。
雖然使用別的靈物替代,製造出來的黃巾力士,開始時就固定了形態,局限性極大。而且也無法變為靈豆,沒那麽好輕易收藏。
但即便如此,能創造出一尊約等於先天第二進實力的黃巾力士,對於我,對於楚國來說,也是一件極大的好事了。”
對於現在的楚國來說,最大的弊端是什麽?
並不是國土狹小。
如今有四郡二十五府的楚國,疆域麵積在整個九州,也都是能排進前二十的存在了。僅次於那些頂尖的天下霸主之國,足可稱一流大國。
也並不是民少財困。
如今楚國人口超過七百萬,一年歲入兩千萬兩銀子,足可稱的一聲民富國富。
同樣不是兵微將弱。
如今楚國擁兵二十餘萬,全是百戰之師。稍加動員,頃刻間可拉出百萬大軍。這等軍力,就算是天下霸主,也可一戰。
楚國真正弱勢的,是頂尖戰力,是先天宗師。
現在大楚已經有四郡,但地域卻被分割成了四塊。
江北江漢平原,江南洞庭平原,西川之地,黔中之地。
這四塊區域,皆有山嶺分割,相距千裏。彼此之間想要溝通聯係,頗為艱難,很難相互照應。
也正因此,所以此時西川那邊,哪怕明知西川郡麵臨著南詔國的嚴重威脅,陸淵除了往那邊加強兵力,消極防禦外,根本做不了半點能積極改變的事情。
這因為什麽?
就是因為他沒有能夠統領一方,獨當一麵的先天宗師去坐鎮。
正是因為這方麵的劣勢,所以才使得陸淵在西川的戰局如此被動。甚至於就連黔中郡這邊的戰事,也受到了些許影響。
不然如今黔中郡隻有八府,距離當世一郡十府的主流規劃,還差了兩府,陸淵為什麽不去將它補足?
要知道會川國可就在瀘水西岸,此國更有小半領土被並入了峨山府。剩下大半地盤,也都是被陸淵早早的劃分成了兩府,準備並入黔中郡的。
可這件事情一直拖到如今,一年過去了,依舊遲遲沒有動作。
這裏麵除了楚國體量太小,暫時無法吞下太多地盤的因素外。
未嚐沒有因為陸淵分身乏力,不想現在就跨過瀘水放棄這條天然屏障,進一步深入西南夷腹地,與大長和國與南詔國直接糾纏的原因。
此時有瀘水分割,麵對這條天險,隻需少量兵力和精力,就可將大長和軍阻隔於外。
陸淵也可以放手施為,在黔中郡內進行各項改革。劃分府縣,清理地方,剿滅殘匪,編戶齊民……
以上等等政策,都可以在沒有外部打擾的情況下,安心執行下去。
而大長和國,此時也被李雄這條瘋狗死死糾纏。
在沒解決對方之前,也根本不想進一步刺激陸淵,讓雙方在會川國那裏再開一場戰事。
不然兩麵開戰,以大長和國現如今的情況,是真的招架不住,要做好亡國風險了。
正是基於這點原因,兩國之間,才會在去年十月將大長和軍徹底趕過瀘水之後,進入長久的對峙,維持了長達一年的和平。
此時維持這種和平下去,在李雄被打敗之前,兩邊都可以相安無事。
但如果陸淵率軍突入會川國,那他就將從這種幕後推手的身份中走出來,站到台前,與大長和國再打擂台。
甚至都不止是大長和國。
要知道會川國已經和南詔國接壤,陸淵打到了那邊,不可能不引起南詔國的警惕。
到那個時候,楚國很可能就要麵對大長和國與南詔國的聯手對敵,徹底陷在了會川國那個泥塘裏麵,抽不脫身來。
可以楚國如今的情況,西川郡有危險,邊境被南詔國十數萬大軍威脅著。
周、梁、寧這些大國,也是去年周青突破先天的消息傳開後,在邊境動作頻頻,不約而同地加強了與襄陽、洞庭兩郡接壤地區兵力。
甚至就連南邊的蘇國,此時對方雖然在跟大理國打。
可大理國是什麽地方?
西南蠻夷,窮鄉僻壤。
看看如今的黔中郡就知道了,那種地方打下來又能有多少油水?
打那裏,還不如打洞庭郡,打南海國。
把這兩處地方打下來,收獲那才叫豐厚,能直接讓蘇國國力膨脹個兩三倍。
而以蘇玄歌那種雄心勃勃,毫不掩飾野心的性格,尤其是加上對方現如今那艱難的財政,陸淵實在擔心這條瘋狗會轉過頭來,反咬自己一口。
他才不會相信盟約這種東西,能夠製約對方。
眼下蘇玄歌之所以不敢動作,無非是忌憚自己,忌憚楚國強大的實力罷了。
所以綜上所述,如今楚國周邊,環顧一圈,真可稱得上一聲危機四伏,隨時有滅國之危。
在這種情況之下,陸淵怎麽敢,怎麽能冒著自己被拖入戰爭泥潭,抽不開身的的風險,放心去打會川國。
他要是真被拖在了這邊,其它各國看到機會,一擁而上,那楚國真的就完了。
因此陸淵不能被拖住。
他這位百戰軍神,是楚國如今對外的最大威懾。
隻要陸淵還在,隻要他還能行動,那麽天下各國想要圖謀楚國時,就必然會有一分忌憚,不敢貿然行動。
而隻要所有人都產生忌憚,沒人站出來做那個出頭鳥。
那楚國便可憑借這份威懾,維持現如今的和平局麵,慢慢度過如今建國初期的虛弱期。
等到後麵十年二十年後,孫思文還有自己長子陸賀成長起來,到時一國五先天,自然可以不懼任何威脅。
但那些都是以後的事了。
現如今的陸淵,不能被拖在黔中郡,不能被拖在西南夷。
他必須保持隨時能夠機動的狀態,以此來保持自己那份強大的威懾力。來震懾那些虎視眈眈,覬覦著楚國的敵人。
“不過現在,若能添加一尊先天第二境的黃巾力士,那楚國就多了一個鎮國支柱。到那時,我就可空出手腳來,去做想做的事了。”
陸淵想到此處,催了催寫好的物資調令,眸光幽深。
練製黃巾力士,需要靈物。
而如今天底下的靈物,除了那些擁有洞天的仙門外,外界唯一能搜尋到的,基本也就隻有那些神血異種了。
好在這些年來,楚國收集了不少神血異種,其中不少都被宰殺之後,收集靈血用來煉丹。
但放了靈血之後,那些神血異種的軀殼還留了下來,這也勉強算是靈材了。
雖然不知道合不合格,但想來再差,應該也能勉強練出一尊先天黃巾力士。
就算因為質量問題,沒有第二境的實力,能有尋常第一境的實力,那也是極好的。
多一尊先天戰力,也足以緩解楚國如今,對於頂層戰力的窘迫了。
陸淵這般想著,便喚來內侍,讓將手中調令,拿去用璽,快馬發回楚國了。
楚國曆年積累的各種靈材,大半都遷移到了如今的國都巴陵城。裏麵大約有著將近七頭神血異種的遺軀,都是宰殺之後所留。
此外在楚國境內的十一家一流門派,也接受了楚國的管理,答應每年都進貢一部分神血。而且他們門派之中,曆年也積累下了一些神血異種的遺軀,數量應該也與楚國積累差不多。
這兩方麵加起來,應該足夠煉製一尊黃巾力士了。
不過現在,還得讓國內皇後和大臣,去溝通那些一流門派,令他們進獻遺軀。
等收集完全後,再讓人護送過來。
陸淵現在可離不開黔中郡,這邊時刻需要人盯著。
不然他一走,很難想象大長和國與郡內地方上那些不甘的夷人,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想要煉黃巾力士,也隻能在這邊了。
好在,煉製黃巾力士,陸淵也不急於這一時,可以慢慢等國中送過材料來。
他如今剛剛凝聚一氣,修為尚未穩固,還需花個兩三月時間,慢慢掌握這股新增加的力量。
而這穩固修為的期間,正好等待靈材送來。
兩三月時間,差不多也足夠國內與那些一流門派做好協調,進行利益交換,取得異種遺軀了。
就這般。
突破凝聚一氣之後,陸淵並未大張旗鼓,更沒普天同慶。
而是如以往一般,低調的縮在行宮之中。
一邊抽出功夫處理政務,一邊慢慢穩固修為,積蓄著自己的力量。
時間,也在這平靜的日子中,又度過了一年,來到了新的神武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