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雖然都是村子,但雪乃的村子卻不像是木葉或者其他忍村那樣的規模。

隻是一個站在稍高的地方就能一眼望到盡頭,大約隻有十幾二十戶人家的小村莊。

雖然是個貧瘠的地方,但因為沒有戰亂,所以生活在這裏的人們還都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過上一份清貧但平安的生活。

“因為村子裏的人們都很反感血繼限界,所以希望雨月大人不要提起這件事……就隻說有女工的活讓我去做就好了。”

“初次之外,可能就是村子對於外人會比較警惕……但總體來說,還是個祥和有活力的村子的。”

來的路上雪乃是這麽說的。

然而他們來到村口的時候,卻發現全都安安靜靜,見不到一個人。

“奇怪?”

雪乃也很驚訝。

村口的一切都很正常。

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匆忙離開收拾過行禮的跡象。

一行人於是就繼續往村子裏麵走。

雪乃的家在相當靠後的地方,距離村口有段距離。

然而才拐過彎,宇智波止水就警惕的站了起來。

接著就有若有若無的嘈雜聲音傳入耳中。

因為太遠,雨月並不能聽清內容。

但綱手和宇智波止水的表情卻都嚴肅了起來。

“雪乃小姐。”

宇智波止水突然從窗戶處收回視線,嚴肅的問道:

“我想先確認一下,您家是最後排的茅草屋頂是麽?”

“沒錯……請問出了什麽事麽?”

村子反常的情況,讓雪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卡卡西。”

不到萬不得已,宇智波止水是不會離開雨月的。

於是行動的就隻有在外麵的旗木卡卡西了。

“收到。”

少年話音才落下,人就沒了蹤影。

雨月也終於忍不住的扒開了窗戶往外探頭,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結果就遠遠地看到雪乃小姐說的房子附近冒起了黑煙。

吵吵嚷嚷的聲音也變的更大了。

“殺了他!”

“殺了血繼限界!”

“不能放過戰亂的種子!”

“燒死他!他有血繼限界,是災厄的種子,你必須大義滅親!”

周圍的人都在叫嚷,白卻用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

麵前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但現在,他卻舉著火把,滿臉仇恨的看著自己。

白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麽。

更不明白為什麽早上還好好的跟自己一起吃飯的父親,此時卻像是看到了什麽惡心東西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為什麽呢?

難道救了朋友,不是好事麽?

“爸爸……”

白不明白,所以他想找自己最信賴的大人找尋答案。

難道他不應該救朋友麽?

可那時候如果沒有突然出現的冰,他們兩個都要死在倒塌的木柴下啊?

“不要叫我爸爸!”

男人厭惡的叫道。

“早知道你媽媽都有血繼限界,當初就該直接把她也燒死!”

同村人的逼迫再加上對血繼限界的恐懼,讓男人失去了心底的那一點點溫情。

此時此刻,與其說他正看著自己的孩子。

倒不如說是在看著欺騙了自己的可惡騙子。

他是那麽的無辜。

他唯一做錯的,就隻有被那個女人無害的外表欺騙,然後被她哄騙著生下了這個孩子。

沒錯,自己隻是個被害者。

相信村裏的大家一定都可以理解。

男人看著傷痕累累的孩子,丟下了手中的火把。

砰!

半空中的火把像是撞到了什麽一樣落到了旁邊,嚇得數個附近的人跳著逃跑,引發了一陣小小的**。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被他們捆在柴火堆上的少年就消失了蹤影。

“人呢!?”

“去哪兒了!?”

“果然是血繼限界!不能留他!”

人們把少年的失蹤歸咎為是血繼限界在發威。

害怕被血繼限界擁有者報複的人們叫嚷著要把人找出來殺了。

看的千鈞一發之際把人救下來

的旗木卡卡西火冒三丈。

他真的生氣了。

少年無法理解,為何同為一個村子的人,他們不保護自己的同伴,還要把這個孩子逼上死路——就因為他有血繼限界?

此時,有人發現了抱著少年的旗木卡卡西。

“忍者!”

“怎麽會有忍者在這裏!”

“他們絕對是一夥的!”

慌亂之下的人們不僅沒想著跑或者解釋,反而準備把這個救了‘血繼限界’的忍者一起解決。

會救有血繼限界的災厄種子的人,當然也是血繼限界的使用者。

那就要一起除掉。

不知道是哪個上頭的人開始的,周圍的人也紛紛舉起農具。

“殺了他!”

“沒有他們就不會有戰爭了!”

“沒錯!”

無論男女,都帶著仇恨的眼神。

飄散而來的殺意讓旗木卡卡西也不自覺的帶起了殺意。

與其說是在麵對普通村民。

到不如說是在麵對一群暴徒。

旗木卡卡西單手摟著白,空著的手中握緊了不知何時出現的苦無。

“這是怎麽了?”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年輕女性的聲音傳了進來。

“雨月小姐。”

旗木卡卡西打了個哆嗦,冷靜下來了。

他是要救人,而不是為了屠殺。

“他們是一夥的!”

聽到旗木卡卡西的聲音,立刻有人按捺不住的叫了出來。

“都要除掉!”

“說話間,立刻就有人舉著火把要往上衝。”

雨月見狀,歎了口氣:

“止水。”

“好的。”

少年了然的一個翻身消失了蹤影,接著衝在最前麵的幾個成年男人就突然昏迷一樣的倒了下去。

他們的倒下不僅打亂了後麵人們的行動,為了避免踩踏到同伴,後麵的人的腳步不由慌亂了起來,而他們的騷亂,又影響到了再後方的人們。

原本方向統一明確的行動就這樣戛然而止。

“妖術!不!是血繼限界!”

一個中年男人指著前方的馬車大喊。

這麽多人倒下肯定是血繼限界!

“我若是你,現在就不會說話了。”

冰冷的感覺從脖頸處傳來。刺骨的冰冷和疼痛讓男人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雨月小姐。”

將男人控製住的宇智波止水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轉身用平靜的眼神看向雨月。

意思是現在她可以開始講話了。

雨月並沒有立刻斥責對方你們到底在幹什麽你們這是違法的。

她隻是擺出了老板訓斥員工時的樣子。

用銳利的眼神道:

“我對你們很失望。”

“非常失望。”

“本來聽說這裏是個雖然小卻寧靜祥和人傑地靈的村子,我還十分期待,想著不管是投資還是雇傭,都可以優先考慮的。”

雨月並沒有直接斥責人,但在場的人卻不知為何仿佛都被訓斥了一頓似灰頭土臉。

當然也有不服氣的:

“你憑什麽這麽說啊!”

不就是個血繼限界者的同夥?

能有什麽好東西。

“憑我是雨月商店的店主。”

“憑我的生意現在遍布數個國家。”

當然口說無憑,雨月還專門把帶的現金箱子拿了出來。

——原本是準備著萬一雪乃小姐家裏不同意,可以用這個來證明自己的財力。

現在正好可以用來讓人閉嘴。

別看商人和忍者們經常做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生意。

但對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一箱子的錢真的是他們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過一次的景象。

所以也不用雨月舉例她都做了什麽,隻看這一箱子錢,就把人們都鎮住了。

就連被宇智波止水控製住的男人也一時忘了疼痛,抻著脖子才看呢。

那得是多少錢啊!

真的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如此簡單粗暴的展示方式當場就讓人信服了。

再聽想起她剛剛說的‘她本來是想來雇傭人的’,人們也顧不得先前還在喊打喊殺的血繼限界。轉而活絡的思考起怎麽

才能拿到這些錢了。

小村莊固然平靜,但賺不到什麽錢也是真的。

如果大家都很窮,見不到這麽多錢,那他們也不會有什麽想法。

可此時此刻偏偏讓他們看到了這麽多錢,並且自己還真的有機會賺到。

……這就讓他們不得不心動了。

尤其當宇智波止水在雨月的示意下放下了武器,人們就更覺得這一切隻是誤會,都是因為太匆忙才會出現這種摩擦的。

隻要解釋清楚,這位小姐一定會理解自己的。

“都是誤會。”

男人——也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立刻道。

“我們村子都是老實人,都是壯實的勞動力……這位小姐雇傭我們絕對沒錯。”

雖然剛剛讓這位小姐看到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問題不大。

反正跟她沒什麽關係,那隻是他們村子處理自己內部的事情。

又能怎麽樣?

“是麽?”

雨月一瞥。

“不見得吧。”

“不不,都是誤會,真的——我們也是為了村子著想!”

“這些可惡的血繼限界者一次又一次的掀起戰爭,放任他們不管,所有人都會死的!”

男人振振有詞:“我們也是為了活下來……這也是無奈啊。”

“哪怕隻是個孩子?”

“就算隻是孩子,也是有血繼限界的人,他長大了一定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男人義正詞嚴的道。

“所以你們跟血繼限界的擁有者,並不是一起的?”

“怎麽可能!我們跟他們不共戴天!”

“包括那個男人?”她看向人群當中,那個曾經準備燒死自己孩子的男人。

聽著外麵人的話,馬車裏的雪乃好幾次都想衝出去,卻因為肩膀被綱手按住而動彈不得。

“別動,你現在出去隻會更糟糕。”

“可是白……”

“卡卡西那小子會保護好他的。”

對於這個四代的學生,綱手還是很有信心的。

她也沒想到這本來以為是散心的旅程,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世界對

忍者,可真是殘酷。

不僅戰爭的時候,要跟其他忍村的忍者廝殺。好不容易和平了,又被同村子的人敵視,甚至喊打喊殺。

“我知道了。”

雪乃握緊了雙手做祈禱狀。

她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祈禱了。

祈禱自己的孩子沒事,祈禱那個男人能……

“我是被那個女人騙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丈夫的聲音。

隻是那話音,卻讓她的心如墜冰窟。

“如果知道她有邪惡的血繼限界,我根本不會娶她!我是被她騙了!”

“還有那個孩子……那個有血繼限界的孩子,都是被她哄騙才有的!”

人們爭先恐後的跟雪乃母子兩人脫開關係。隻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兩人身上。

——哪怕雨月還什麽都沒說。

雨月見狀,也沒有開口,隻是任由人們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然後才舉起手,對著在後麵保護著白警惕的旗木卡卡西招了招手。

“我明白了。”

“那……”村長見狀還以為有戲,也顧不得那些倒下的村民就往前走了一步。

“我已經充分確認了,我的員工跟這個村子沒有關係這件事了。”

雨月聳了聳肩,招呼旗木卡卡西上來之後,幫著把傷痕累累的白送到車裏,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轉過身看向一臉驚愕的人們。

她先前的話不是假話。

如果這個村子的人確實不錯,那她不介意幫他們找些盤貨或者運輸的活。

反正雇誰不是雇,雇能刷員工好感的人不是更好?

不僅能找到踏實的勞動力,還能讓自己的核心員工(未來的核心員工也算)對自己死心塌地,何樂而不為?

隻是她留了個心眼,隻說‘聽人說這個村子’,卻故意沒有提雪乃的名字。

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態度是怎麽樣……以及,好鋪墊出後麵的報複。

打人一頓固然痛快,但那樣一來,除了身上的疼痛之外,對人沒有任何打擊,同時還隻會在自己身上累積仇恨。

但說要雇傭就不一樣了。

“很遺憾,各位並不像雪乃小

姐說的那樣敦厚善良——我本來也隻是看在雪乃小姐的麵子上才準備給各位一個機會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眾人的視線中不緊不慢地把那誘人的一箱子錢收了起來。

說話間,她的視線還在眾人身上慢慢滑過,一臉自己真的是非常遺憾、非常想雇傭他們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既然跟我的員工沒什麽關係,那我就不打擾了。”

有什麽比不曾得到更痛苦麽?

有,那就是得到之後再失去……或者說是跟機會擦肩而過。

村長怎麽想不好說,但有人的腸子卻要悔青了。

“止水,我們走吧。”

“好的。”

聽到雨月的話,宇智波止水立刻操縱著馬車轉身向外走。

雨月也回到了馬車內。

“等、等等啊。大小姐!大小姐我們……”

“我們真的沒想的!是……是村長逼我們的!”

不甘心的人們開始追起馬車。

他們是真的恨啊。

好好地掙大錢的機會在眼前,就這麽沒了。

這落差誰受的了?

他們把怨恨的情緒投向了村長,還有雪乃的丈夫。

如果不是村長說血繼限界是災厄的種子不能留。

如果不是雪乃的丈夫要大義滅親。

但凡他們沒那麽堅決,讓事情還能有所回轉。

那他們現在就能掙到那一大筆錢了啊!

“沒錯!我們都是被逼的!”

“大小姐——大小姐等等啊!”

“混蛋!明明是你們說血繼限界不能留的!”

“明明是你!之前也是你!”

“啊!我的眼睛——混蛋!你們竟然動手!”

村長氣急敗壞的大喊。

“有人打我,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這麽!”

他以為其他村民會站在自己這邊,一邊喊著一邊對著剛剛動手的人撲了上去。

先前覺得因為他而丟了工作的人見狀當然不會任由他動手。

原本同仇敵愾的村人打到了一起。

村長,還有雪乃的丈夫挨了最多的大。

礙於村長的身份,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他下了死手。

但雪乃的丈夫就不一樣了。

誰碰到他,都會狠狠地給他來幾下。沒一會兒,就出氣多入氣少了。

村民和村長的打到了一起,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都被馬車都在了後麵。

“抱歉,沒有征求雪乃小姐的意見就走了,但相信你也聽到了。”

雨月看向車內麵色蒼白的雪乃。

那種情況下,她是不可能讓雪乃直接出麵的。

那不僅對解決問題沒有幫助,反而會讓問題變得更加激動、更加複雜。

“……我明白的。”

雪乃手腳冰涼,麵色慘白。

但她也明白,雨月小姐這樣做才是救了自己,還有白。

她看向正在接受綱手治療的兒子,後怕的眼淚這才掉了下來。

“我知道……雨月小姐這樣,才是對我們最好的。”

“雖然這樣說可能有破壞夫妻感情的嫌疑,但是這樣的丈夫,我認為雪乃小姐還是不要了比較好。”

雨月真的很怕那種,口口聲聲說要離婚說不愛了。

轉頭對麵一哭求立刻心軟甚至翻臉還要指責外人的那種情況。

世界上男人千千萬,何必吊死在這麽一個不可回收垃圾上呢?

又不是下凡扶貧,有扶貧指標必須完成。

她辛辛苦苦撈員工可不是為了讓她發家致富之後再回去撿垃圾的。

這可得先讓人想明白。

“我明白的。”

雪乃苦笑。

比起痛苦傷心之類的情感。

此時充斥著她的大腦和心的,是不敢置信和後怕。

自己就不說了。

但白可是他的兒子!

他怎麽能下得去手!?

同時她也怕。

如果不是自己賭一把出了村子,如果不是她遇到了雨月小姐。

如果不是雨月小姐說要陪她一起回來……

她真的不敢想象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後知後覺的眼淚掉了下來。

“謝謝……”

她泣不成聲的向雨月道

謝。

“真的……我不知道怎麽才能表達我的感謝……”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嗚嗚。”

雪乃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嗚咽哭泣發不出聲音。

正在接受治療的白呆呆地看著哭泣中的母親。

不知是身上太疼了,還是響起了殘酷的父親,也稀裏糊塗的跟著哭了起來。

他一哭,還嚇到了給他治療的綱手。

因為恐血,綱手甚至是蒙著眼睛給他治療的。

因此她完全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能感受到手下孩子正在哭泣。

我太用力了?

她這樣想著,本就沒有用力的手更輕柔了幾分。

旗木卡卡西本想安慰幾句,可他剛伸出手,卻發現自己並不會到他此時此刻能說什麽。

他下意識的看向雨月和宇智波止水。

卻隻得到卷發少年搖頭的回應。

銀發少年收回抬起來的手,放在大腿上,緊緊握成拳頭。

或許,能夠哭出來、能夠像這樣發泄出去。

對母子兩人來說,反而是最好的吧。

比起憋在心裏。

比起隻能捂住嘴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能哭出來,已經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慰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繼續趕路。而是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

雨月此次出來帶了充足的經費,自然不會吝嗇。

大手一揮就入住了鎮上最好的旅店,選擇了最好的房間。

後麵抱在一起痛哭,不知何時就哭到睡著的母子二人他們也沒有叫醒,而是就著昏睡的狀態,把兩人送進了旅店。

怕兩人會一時想不開,雨月特別選擇了連在一起的房間。

這樣那邊有什麽動靜,在場的三個忍者也好及時反映。

“真是災難。”

雨月歎氣。

來之前她是萬萬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情的。

“水之國真是……”

雨月都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

霧隱村那麽決絕的拒絕自己,她還以為是因為這裏忍者們人均

都發家致富了,所以他們才那麽硬氣呢。

“會好的。”

宇智波止水突然開口。

“有雨月小姐在,今後一定會變得更好的。”

他信心十足的看著雨月。

雨月一臉無語的看了回去——我怎麽不知道我能讓事情變好?

這不應該是你們忍者自己努力……

算了。

想想忍者的情況,雨月感覺他們真的挺難自救的。

至少短時間還挺難的。

“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吧。”

她搖了搖頭。

午夜。

在馬車上哭到脫力,一直哭到睡著的雪乃醒了過來。

她注意到此時自己已經沒有在馬車上了,身上是暖烘烘的被子,不遠處的桌子上還有一盞小小的蠟燭燈。

還有就是……

感受著身上的重量。

她低下頭。

“白?”

“是的母親。”

小小的孩子用黑亮的眼睛看著自己,不知道也已經醒了多久。

但他並沒有吵鬧,隻是乖乖的被母親抱在懷裏,耐心的等待母親醒來的那一天。

“對不起啊……嚇壞了吧。”

雪乃牢牢地抱住了兒子,眼眶又是一紅。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因為我有血繼限界的話。

他們就仍然擁有清貧卻安穩的生活。

“不是的。”

白伸出手摸了摸母親的臉,小聲安慰道。

“不是母親的錯。”

其實直到現在,白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隻知道母親沒有錯。

而來救他的雨月大人也不會有錯。

“如果母親大人沒有血繼限界的話,那不是也不會遇到雨月小姐了嗎?”

他露出笑容安慰母親。

“所以我們的血繼限界,一定是沒錯的。”

聽到白的話,雪乃怔了一下。

然後她更緊的摟住了懷中的兒子。

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喃喃道。

“沒錯,因為有

血繼限界、有雨月小姐,我們才能得救。”

“所以我們一定要報答雨月小姐才行。”

她並不知道雨月大人要用她的血繼限界做什麽。

但若是這詛咒一樣的力量能為雨月大人派上用場的話。

那就這樣做吧。

她抱緊了孩子。

“我也會努力的。”

白回抱了母親。

“一定會的。”

這樣的話,他和母親就可以一直擁有容身之處了吧。

麵對恐怖又危險的村民,不僅不害怕,還能昂首挺胸,讓村民們不敢行動的雨月,在白的眼裏是那樣的了不起。

就好像昏暗的世界裏,隻有她在發光一般。

無比強大,無比明亮。

所以白堅信,隻要跟著雨月小姐。

自己和母親,就一定會非常安全,就能擁有可以收容她們的地方

帶著這樣的信念。

白暗自發誓:

無論雨月大人要用他的血繼限界做什麽。

無論遇到什麽事情。

他都絕不會讓雨月大人失望。

絕對。

就這樣,純淨如雪的少年離開了那對他來說如同地獄一般的村莊,同母親一起開始了新生活。

再後來,雨月商店產出的各類帶冰製品,也再次驚豔了人們。

各式各樣,想得到想不到的跟冰相關的產品簡直花了人們的眼。

人們萬萬沒想到,冰還能這麽玩兒。

尤其是各類甜食店。

那真的是要高喊救命了。

其他季節就算了。

但夏天,還有常年高溫的地區……那他們怎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