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對於讓自己出場這件事，牛鬼其實並不介意。
雖然同樣都被封印在人柱力體內，但牛鬼是少數心平氣和，還跟自己人柱力相處不錯的尾獸。
也正因此，雨月才特地找了他參與進演出。
牛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還要特地讓其他人來‘替’它說話。
盡管生存了千年，但人類的世界，始終讓他搞不明白啊。
“比起問我，你不是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麽要讓別人來替你說話呢。”
短暫的停頓後，奇拉比用他自帶的rap口音回答。
牛鬼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可是舞台表演，絕不是你隨便說說話就行的。”
奇拉比用罕見的認真語氣道。
“這……”
畢竟是沒有深入人類社會，不知道什麽叫扣鍋的尾獸，聽到這裏，牛鬼遲疑了。
難道，這還真是自己的問題？
通過特殊手段顯露身形的牛鬼抑鬱了。
整個尾獸蹲到了角落去自閉。
如果不是後麵還有需要他出場的地方，大概就直接回去奇拉比體內了。
這讓特地前來查看情況（畢竟是尾獸初登台）的雨月看的直搖頭。
她沉默兩秒，然後對著奇拉比道：：“我記得，你之前也因為沒能成為一名樂隊主唱而感到人生不圓滿，所以其實是支持尾獸追求自己人……獸生的？”
之所以由牛鬼來演出，除了牛鬼本身性子更溫和對人類沒那麽大的怨恨之外，就是因為神尾人柱力的奇拉比本人的大方開明了。
跟其他或者把尾獸當工具，或者厭惡尾獸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人相比，他的狀態無疑是最好的那個。
聽到雨月的話，奇拉比點頭：“是啊，之前是這樣的。”
“但是她的舞台夢已經完成了，而我的歌手的夢想完全看不到實現的機會！”
“所以我倒戈了！”
“嘿！倒戈了！”
他張嘴就是一句rap。
雨月：“……”
果然，塑料情這種事，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的。
但從
此也確實能看出他對唱rap或者說登上舞台的追求，是多麽的真心、渴望。
雨月覺得自己不能辜負他。
“咳咳。”
雨月抬手輕咳了一下
“其實……我們現在還在尋找動畫版的《少年英雄》的主題曲的歌手。”
“我們希望這位歌手能有一定的創新性，最好是能清晰的讓人同過去的傳統歌曲區分開來。”
雨月狀似不經意的提到。
哦，歌手啊，那幹嘛要對我……
嗯？
歌手？
聽到這裏，奇拉比當場來了精神。
還是創新型的？
那不就是在說我？
奇拉比當即嚴肅的站到了雨月麵前。
“那我什麽時候開工？”
創新的，跟傳統截然不同的歌手……放眼全忍界，也不會有第二個了！
“等配音選拔賽結束吧，晚些時候我們會聚集所有《少年英雄》籌備組的成員一並開會說明。”
雨月先把餅放在這裏。
“我明白了。”
奇拉比挺胸抬頭。
“我會保證以最佳狀態來參與，那我就先去準備了。”
他說著，轉身就準備走。
“啊等等，牛鬼先生那邊……”
“我會搞定的。”
奇拉比一口應下。
“絕不會影響雨月小姐的比賽還有今後的項目的。”
交給他了——哪怕是為了自己主題曲演唱者的身份，他也一定會讓牛鬼好好工作的！
看著信心十足離去的奇拉比，宇智波止水在雨月身後搖了搖頭。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覺得很神奇。
雨月小姐好像有一種特別的能力。
一種能夠精準抓住人們心底最渴望的事情，並實現它的能力。
但話說回來……
“雨月小姐是怎麽做到的呢？”
“嗯？”
“說服人們什麽的……”
“啊，這個啊。”
雨月聳了聳肩。
“人性的弱點嘛，這個東西其
實一直都存在，隻是過去一直沒有人去專門研究。”
其實忍者們也不是沒研究過弱點。
隻不過他們的研究對象基本都麵向恐懼、痛苦這些無法承受的方向。
而雨月生活的現代社會。
人們的研究方向恰恰相反。都是再向著‘難以拒絕’和‘爽點’兩個方向走。
收集癖、成就感、好奇心……現代娛樂的項目充分的放大了這些底層的‘弱點’，並從而衍生出了無數的娛樂產品。
比如賭博，比如遊戲，再比如直播購物等等。
總之就是利用人類底層的趨向性，無限放大並不斷的維持這個狀態，讓人們一次又一次重複下去，然後從中獲利。
放到忍者世界裏，其實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隻不過忍者世界裏的忍者們，大多都有個人的趨向性。
比如有人對被需要、被認同的感覺欲罷不能。
也有對特定事物，比如奇拉比的rap，還有千手柱間的賭……咳咳。
雨月每次都是針對性的去進行項目的推進或者說服，自然每每收獲奇效。
“那這個配音選拔賽呢，也是如此麽？”
宇智波止水好奇的問道。
——他其實已經好奇很久了。
明明隻是一個跟大多數人都毫不相幹的比賽，竟然有這麽多人願意大老遠從四麵八方趕來，隻是為了觀看……
過去那些項目之所以吸引人，還可以解釋為因為人們都可以參與其中。
是因為自己可以享受快樂才樂在其中。
但這個……至少宇智波止水自己是不能理解的。
“這個嘛……有一部分原因，不過更多的還是之前海選的造勢。”
“門檻低、不需要額外投入……這樣一來感興趣的人自然會多。而人們一旦參與其中為了它花了時間經曆了，自然就會好奇它的後續。”
尤其這種活動跟身份地位、文化水平、都沒有關係，隻要是個人，有想法就能參與其中。
再加上如果自己入選了，那為了有後續，就會自發的去宣傳，甚至擺脫親朋好友——乃至平時不怎麽聯係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努力。
這影
響，那可就不是幾個人的問題了。
而對親朋好友們來說，自己的朋友親戚突然成為了某個大活動的入選者，而且這個活動還很有名。
那對他們來說，也是可以拿去討論、炫耀的東西嘛。
這樣一來，人們的興趣和粘性自然也會隨之增加。
——當然，這麽給止水解釋的話，對方恐怕也很難理解。
畢竟……
她轉了轉眼珠看向少年。
對方是完全沒有想要炫耀或者渴望成為人群中心的這種欲望的人嘛。
明明擁有著隻要想就能輕鬆成為意見領袖的能力，卻能夠一直謙遜而正直的活著。
某些角度，也真的是非常了不起了呢。
“雨月小姐？”
“啊啊。”
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雨月輕咳了兩聲：
“你就理解成，因為這是一個門檻很低，所有人都有‘我是參與者’的認知的活動，所以人們哪怕沒能走到最後，也會關注起到底誰才能贏過自己走到最後的活動，所以人們才不惜長途跋涉來現場吧。”
當然，這跟《少年英雄》這個IP的受眾本身就特別廣也脫不開關係就是了。
“所以隻要放低參加的門檻，其實就可以獲得更多的關注和參與度麽？”
因為是比賽的劇本作家而跟在雨月身邊的自來也好奇的探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其實完全可以搞很多活動嘛。
當然，要是可以搞個全都是美女的活動那就更好了。
“當然不是。”
雨月瞥了他一眼。
“全民活動怎麽可能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看對方一臉‘難道不是麽？’的表情，她投以一個死亡凝視：“你不會以為隻要放低門檻，就一定會有大量的人參加，就可以成功了吧。”
真那麽簡單，她至於全程都盯著這個活動，還拖了這麽長時間麽？
“那……”
“活動的講究，多著呢。”
“什麽樣的活動對應怎樣的策劃和受眾群體，用怎樣的模式，在什麽地方……這些都是必須考慮進去的。”
“你
看著簡單，是因為我，還有雨月商店的人都有一些經驗。”
怎麽說呢。
雖然忍者很好用，也擁有遠超一般人的本事。
但真說搞活動或者商業上的事情。
那真是落後了一個世紀都不止。
有時候雨月都覺得，他們會活成之前那個鬼樣子，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當然，那種千年過去都沒拜托打打殺殺的生活模式肯定是不對的。
畢竟忍者們明明能創造更多更大的價值，隻待在戰場上，那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哦……”
自來也有些失望的摸了摸腦袋。
他還想著要是簡單的話，自己回頭就搞一個都是漂亮姑娘的選拔賽呢。
——看來這個願望，隻能等以後他偷師回來再實現了。
沒錯，自來也並不是放棄了這個夢想。
隻是戰術性的延後了而已。
比起這個。
“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在最後的劇本裏加入尾獸的內容呢。”
雖然人們都覺得決賽劇本裏尾獸的部分是雨月要求加上的，但實際上並不是。
這是自來也原本就寫進去的內容。
雨月充其量算是‘順水推舟’，同意了這個劇本。
畢竟這跟她日後搞‘通靈獸樂園’之類的項目的想法不謀而合嘛。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集齊了，她沒道理錯過啊。
“這個嘛……”
自來也看向舞台。
此時的舞台上不再隻是孤獨上路的少年。
曾經隻有一個人的少年身邊不知何時已經有了其他同伴，還有體型樣貌各不相同的通靈獸陪伴在他身邊。
“算是圓我的一個夢吧。”
他勾起唇角。
“很久以前，我曾經收到過一個預言……唉唉，別這麽看我啊，那可是仙人的預言呢！容不得我不信啊。”
“……總之，預言的內容，是說會有個少年親昵的呼喊著尾獸的名字，跟他們一起嬉戲。”
“而這個少年，也會結束忍者持續了千百年的仇恨和殺戮。”
注意到雨月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
質疑和嫌棄，自來也趕緊解釋。
“誒誒，我知道現在說這個聽起來很奇怪，但雨月小姐你也要明白，我們那時候，是真的沒別的辦法啊。”
“除了相信預言之外，我們也沒有其他能走的路或者能堅定相信的方向嘛。”
不如說，那時候的忍者就像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怪圈。
雖然不是沒有想要打破這個怪圈走上新道路的人。
但因為沒有人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才是出去的方向，所以就算有為之付出全部的人，最終的結果，大家也都看得見。
哪怕方式不同，但最終結果，仍然沒有改變。
這種情況下，他選擇相信預言，不奇怪對吧？
……那當然還是奇怪的。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當人身處絕境的時候，任何一個可能成為救命稻草的東西，都是要緊緊抓在手裏的。
哪怕人們知道那其實隻是一根‘稻草’，稍微一用力就會讓自己在升起希望之後變得更加絕望。
“所以你還是想找那個預言裏的少年？”
“沒有沒有。”
自來也趕忙擺了擺手。
“都說了那是曾經的事啦！”
他自來也怎麽可能是那種冥頑不靈的人呢？
都已經有這麽好的世界了，他犯不著再去找某個人啊——誰知道那人現在出生沒有呢。
就算退一萬步說，那孩子已經出生了，現在也沒有讓他去改變去拯救的餘地了不是麽？
“我隻是想留個紀念罷了。”
他看向前方的舞台。
少年還有同伴們堅定的聲音正傳向整個場館。
就算看不到希望也不放棄。
就算知道那注定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
少年還是為了自己的承諾，毅然前行。
“少年曆經千難萬險，克服種種悲痛和絕望最終拯救了世界——這樣的劇本，不是能帶給人很多鼓勵和勇氣麽？”
總是給人以不正經印象的男人難得露出了像是成熟大人的一麵。
但他很快就又搖了搖頭。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出現在故事裏就算啦。”
“現實生活的話，當然是越輕鬆越富裕越好。”
最好是躺在家裏就能過上酒池肉林的生活的那種。
有成熟，但不多。
雨月看著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而瘋狂上揚的嘴角。
——她堅信對方這個表現，肯定不是想到什麽正經又勵誌的事情。
“咳咳。”
注意到來自少女還有她身後青年帶著危險氣息的視線，自來也趕忙收回妄想，裝作嚴肅的清了清嗓子。
“我說的是孩子們啦，孩子們。”
“希望所有孩子們，都可以過上輕鬆的人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他們曾經的痛苦。
雖然是臨時想到的狡辯用的話，卻也是自來也發自內心的想法。
他是真的希望世界可以改變。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們，都不會經曆曾經的小南他們一樣的苦難。
“啊啊，看，要到最後了。”
大概是想轉移話題，他突然一臉激動的指著舞台。
“看！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大彩蛋！”
舞台之上。
少年在同伴和通靈獸們的幫助下，終於找到了解除封印的辦法。
同時他也知道了，世界上並不隻有他亦師亦友的那隻尾獸正遭遇被封印的痛苦。
於是少年決定，等解除了牛鬼的封印之後就再次踏上旅途，解放所有被封印起來的尾獸們。
而重獲自由的牛鬼也決定支持他的決定。
“你自己一個人找過去，怕不是還沒見到，就要吃閉門羹了。”
這樣說著的巨大尾獸向前走了一步。
接著，突然出現的霧氣彌漫了整個舞台。
等霧氣散去之後，人們注意到舞台上沒了體型巨大的尾獸。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色皮膚的高挑麗人。
然後，他們就聽到那深色皮膚的高挑麗人開口道：
“也罷，我就辛苦一下，陪你跑一趟吧。”
雨月：？？？
宇智波止水：？？？
其他不知道劇情的人們：？？？
自來也卻是大笑著張開了手臂：
“看！這就是我給大家的彩蛋！”
“尾獸變美女！是不是非常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