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大概是。

想到了,但又沒完全想到。

然後又看到超乎尋常的表現之後。

幾分驚訝,幾分歎服還有幾分警惕……的樣子。

一開始雨月說覺得不太行,想自己上的時候,宇智波富嶽隻以為對方是好奇,所以想扮個角色有點參與感。

雖然覺得外人參與進來多少有點……但畢竟宇智波這波能不能開眼還得看她,於是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了。

但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看來‘玩鬧’一樣的這一下子,整個事件都升華了。

比起一群人隻是悶頭逃跑嗎,當然是有人為了自己犧牲的觸動更大、更震撼啊。

如果說兩個宇智波原本還有機會懷疑自己經曆的一切是否有問題,那現在,他不僅不會懷疑。還會深信不疑,並且真的會往死裏去拚命努力。

畢竟現在已經不隻是兩人的生死問題了。

而是他們還肩負著使命。

不惜犧牲同族的生命,也要達成的使命。

那精神壓力和帶來的衝擊,完全不一樣。

前者隻是單純的危機壓力。

後者卻有了使命感、責任感。

如果背負著犧牲都沒能完成任務,那對一向高傲且強大的宇智波來說。

真的是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該把兩人分開了。”

就在宇智波富嶽再次驚歎雨月小姐竟然能把宇智波的性子拿捏的如此精準,並進行令人震驚的精準打擊時。

雨月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來刺激還是不夠啊。”

她看著幾乎已經被恐懼和壓抑統治的兩人。

“這還不夠?”

宇智波富嶽驚呆了。

“不夠啊,這不是還沒開眼麽。”

雨月歎氣。

“我還以為有人犧牲之後,他們會在恐懼和悲痛的情緒下在路上開眼呢……結果他們仍然隻是持續奔跑,所以刺激還是不夠啊。”

宇智波富嶽:“……”

卷發少年卻是點了點頭:“雨月小姐是覺得因為還有同伴,所以他們都沒能被逼到極限?”

他不僅沒有覺得有問題,反而認真思考起關鍵問題,並試圖理解以便後續執行。

“沒錯,有這個可能。”

雨月露出了讚許的表情。

看看,這就是金牌助理和混日子鹹魚最大的區別!

你把工作交給鹹魚,他隻會一句“收到”,然後說一步做一步。

但金牌助理,卻是會自己動腦筋去思考。

不僅知其然還知其所以然。

他們才不隻是簡單的完成一個指令。

而是在深入思考原因和工作需要完成的目的之後,選擇最合適最恰當的方式去達成目的。

同樣都是工作,這兩者是截然不同的。

雖然看起來都是‘做完了老板吩咐的工作’,但結果和收獲卻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說一步做一步,還可能做不到點上不斷返工。

甚至可能一直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不停返工。隻覺得是工作、領導在折騰自己。

後者哪怕有一兩次錯誤,也能及時找到正確的方向。

甚至後續的一係列工作,都不會再出錯。

——當然也不是沒有那種以折騰手下人為樂趣的傻(消音)領導,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領導看著跟水母一樣完全不知道在幹什麽想什麽的手下著急。

好急啊,項目結束了大家一起拿錢開趴體不好麽?

哪怕不開趴體,大家拿了錢各做各的不好麽?

所以有止水在,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報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看向似乎還在愣神沒反應過來的宇智波富嶽。

相比之下,真正應該最在意的負責人卻……

這可真是。

這麽明顯的表現,宇智波富嶽當然不至於看不到。

但他隻是緩緩地、緩緩地在腦海中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到底想表達什麽?

不過不管宇智波富嶽怎麽表現,把人分開逼出極限的事還是要趕緊完成的。

緊迫感要的就是個短時間。

於是在雨月的指導下,宇智波止水操縱著‘麵具男’再次把兩人逼到了岔路上。

一起走,大概率是會一起死在這裏。

情報也將會就此斷絕。

絕境之下,兩人選擇了分開。

“不管他去追誰,另一個人都一定要把情報傳遞出去。”

毅然決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麽‘活下去’、‘以後會見麵’之類的話。

而是頭也不回的奔向了不同方向。

他們沒有時間耽誤。

必須快一步,再快一步……把情報傳遞出去。

隻有這樣,宇智波才能留住最後一線希望。

兩人拚盡全力狂奔而去,哪怕眼淚風幹在臉上,也絕不停留。

然而既然是幻術世界。

那‘麵具男’當然也不會有且隻有一個啦。

在兩人看不到的時候,麵具男卻是化作兩個,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追去。

因為是‘Y’型的路口,所以兩人注意到自己被後有麵具男,自然的都以為是向著自己的方向追了過來。

更多的絕望恐懼湧上心頭。

族人慘死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這一瞬間,他眼前甚至浮現了自己屍體的樣子。

淒慘的,仿佛被隨意撕破的垃圾一樣的樣子……

不,不行。

那樣一來也太悲哀了。

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麵具男,還有從他袖口衣擺不斷滑落的鮮血。少年幾乎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那是族人的鮮血。

每一滴血,都沾染著族人的痛苦——他耳邊仿佛還能聽到族人的慘叫。

少年張開嘴,大口大口的抽氣,仿佛不這樣做就真的要窒息了。

啪嗒、啪嗒。

仿佛踩在他心上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少年的視野也逐漸被紅色覆蓋。

他再看不到麵前的男人,隻有一片紅。

還有族人們不甘的冤魂。

“我去另一個方向引開他,你們快跑。”

想不起來名字的族人的聲音也再次在耳邊響起。

……怎麽能就這樣放棄呢?

“我才不會這麽輸給你!”

腦海中仿佛有什麽破掉了,但

少年毫不在意。隻是將早已咬破的嘴唇再次咬爛,然後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他可是宇智波。

就算死,也要戰鬥到死。

絕對、也絕不能就這樣涕泗橫流的窩囊而死!

就算他要死,他也一定要為同伴爭取時間,然後……死的轟轟烈烈!

“來吧!就讓你看看宇智波的力量!!!”

轟鳴聲傳來。

而另一邊。

本就對恐怖類的故事有些敏感的少年躲進了旁邊最近的房子裏。

他雙腿發軟,心髒也在不斷狂跳。

仿佛下一秒就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他已經不指望自己能活下去了。

隻是希望至少能靠這樣的方法,多拖延一點時間。

——這樣一來,至少同伴就還有機會將情報傳遞出去。

他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少年慌亂之中躲進了衛生間。

同其他地方相比更狹小昏暗的空間反而更讓他有安全感。

一般來說,人們是不會特地找這裏的吧?

就算找,那也應該是最後麵了……對吧?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衛生間非常安靜。

可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卻在不斷的挑撥著他本就緊繃的神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種緊張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少年不僅開始觀察這個匆忙進來的地方。

不知為何開著的昏黃的燈光下,整個房間都帶著一種怪異的逼仄和壓抑感。

配合上那滴答滴答的聲音,更是人渾身都不舒服。

終於,少年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他覺得再聽下去,麵具男沒來,他就先要瘋了。對忍者們來說,聽聲辨位從來都不是什麽難事。

努力冷靜決定先解決怪異聲音問題的少年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是位於衛生間後半段的浴池處。

因為隔開了一個浴簾,所以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後麵還有個浴缸。

嚇死了,原來是浴缸。

少年下意識的鬆了

口氣。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

這時候怎麽會有沒擰好的水龍頭?

再說了……

回過神來才意識到的事情是,這個衛生間雖然幹淨,但卻總有一種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的味道。

少年咽了咽口水。

捂著嘴,無聲無息的靠了過去。

在昏黃的燈光照不到的簾子後麵,有看不真切的黑影。

少年本不想在意,但不知怎麽的,他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移開眼睛。

或許是未知帶來的恐懼和壓抑快把他折磨瘋了。

少年終於忍不住越過了簾子。

——他終於看到了後麵的真身。

那是一個死不瞑目的屍體。

並且最恐怖的是,屍體本應是眼睛的地方,此時變成了兩個空洞。

顯然不僅被人殺死,還被人挖走了眼睛。黑洞洞的眼眶就像訴說著怨毒和不甘一樣筆直的對著少年。

少年幾乎要將牙齒咬碎,才沒有叫出聲來。

他死死地瞪大了眼睛,眼淚無聲無息的湧出眼眶。

太惡毒了。

不能原諒!

宇智波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力量和眼睛。

而這個人卻將族人的眼睛挖走……

眼淚沿著臉頰一路向下蜿蜒,最終沒入衣領。

恐懼、怨恨、驚懼……重重感情聚集到了一起,少年終於紅了眼睛。

他不理解,為什麽他們要遭受到這種事情。

無數的情緒湧向他,幾乎要將他淹沒。

但這卻並不是結束。

因為不知何時,腳步聲再次響起,並且距離他極近,幾乎……不!

根本就是在他身後!

少年像是觸電一樣轉過身,接著瞳孔驟然收縮。

幾乎可以說是恐懼化身一般的麵具男此時就在他身後極近的地方。

他甚至能看清男人僅露在麵具外的那種眼睛中的惡毒——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讓少年如墜冰窟。

身體就像凍僵了一般失去了反應。

然後是鎖鏈的聲音。

仿佛被鮮血浸透的鎖鏈帶著難聞的氣味和

像是褐色一樣的顏色。

但少年知道,那並不是單純的‘顏色’,而是鮮血一次次幹涸在上麵留下的痕跡。

男人握著鎖鏈的手更是被鮮血染紅。

還不斷有殷紅的鮮血從他手上落下。

難以形容的巨大衝擊終於擊潰了少年的承受能力。

讓他的眼睛也徹底轉紅,並浮現了宇智波們夢寐以求的‘勾玉’。

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的厭惡、對族人的遭遇的憤怒。

還有難以忍受的巨大的恐懼。

完全符合了宇智波開眼所需要的一切條件。

——隻是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最希望看到這一切的宇智波富嶽,此時都不太能笑的出來就是了。

短暫又漫長,讓人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開眼測試,終於告一段落。(暫時)

看到這邊出了結果。

宇智波富嶽長長的、長長的舒了口氣。

雖然這並不是能用‘恭喜’來說明的事情,但開了眼,也算是有了結果。

他和被困在裏麵的族人們,終於不用再受折磨了。

畢竟,沒人會喜歡一遍遍看著自己‘慘死’的屍體的吧。但為了調整好角度和效果,宇智波富嶽卻被迫看了好幾遍自己慘死的場景,還被要求提出意見。

看怎麽死、死成什麽樣子,才能更好更有效的刺激到兩人,好讓‘劇情’能完善的走下去。

“……”

就,心情複雜。

一言難盡,欲言又止。

尤其想起這一起切還是自己要求的。

‘隻要能讓宇智波開眼,什麽都行’

宇智波富嶽真不知道如何麵對當初說出這句話的自己。

從結果來看這當然是好的。

可要是說過程還有精神上的壓力,那就……

宇智波富嶽閉了閉眼睛。

盡管這是一場場的幻術,可他卻覺得仿佛過完了半輩子那麽漫長且疲憊。

好在已經結束了。

他看向不知還在跟止水說著什麽的雨月。

“那……這就收尾了?”

“嗯,這次就先這樣吧。”

雨月合上同塗塗

畫畫一大堆東西的記事本。

“還是說富嶽先生還有其他打算?”

她歪了歪頭,狀似有些為難的道:

“要是還有什麽想補充的,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這樣就夠了。”

宇智波富嶽慌張搖頭,力道之大,一瞬間都讓人擔心他是不是會把腦袋搖下去。

“這就很足夠了。”

怕自己說的不夠清楚,他還又重複了一邊,並加上了‘很’這個詞。

甚至不等雨月在說什麽,他就趕緊去到各個幻術裏準備撈人了。

年輕的宇智波們,不能再這麽受苦下去了!

但宇智波富嶽很快就發現,事情不是他說明了情況準備結束,就能立刻結束的。

至少對宇智波們來說是這樣的。

某些意義上‘九頭尾獸拉不回來’的宇智波們,在執念上從來都是有自己的判斷的。

比如‘你說幻術就是幻術?我還以為你這個宇智波族長是幻術製造的呢’

好比第六十八次闖關失敗的少年。

聽到宇智波富嶽的話,他不僅沒有結束的意思,反而一臉警惕。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就算你變出族長來也一樣,休想騙我。”

少年一臉‘我早就看透你這家夥壞得很’了的表情。

先前寫牌子嘲諷自己還不夠。

此時此刻眼看自己即將通關,還捏造族長的形象來勸自己……

真是詭計多端啊。

不過沒關係,他可是宇智波,最擅長幻術、也最擅長解決幻術的宇智波。

才不會被這點雕蟲小技欺騙!

眼看自己在努努力就能通關——就算是傳說中的宇智波斑大人來了,也別想他改變心意!

“可……”

“沒有可是!如果您真的是族長大人的話,怎麽會阻止我戰勝敵人呢!”

少年義正詞嚴的道。

配合上眼神動作。

就好宇智波富嶽這個勸說他別再受苦的人就真是罪大惡極。

——就因為我是族長,才來救你脫離苦海啊!

宇智波富嶽心裏苦。

他隻得先放棄,換另一個人去勸。

或許等他自己都撐不住的時候,他自己就放棄了吧。

於是他又來到了另外一處。

看著內部幾乎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培養間,宇智波富嶽又沉默了一秒。

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身為族長的責任,邁步向前,並且同樣表達了實情已經結束,這其實隻是一場幻術的實情。

眼睛通紅,勾玉亂轉並且雙手抓滿了忍具的宇智波少女到沒有向先前的同族少年那樣質疑宇智波富嶽的真實性。

不僅沒用質疑,她的態度也很平穩誠懇。

“我知道了。”

宇智波富嶽鬆了口氣。

好歹有一個還算正常的。

然而下一秒,少女又開口了:

“但清潔必須徹底。”

宇智波富嶽:……?

“但這是幻術啊。”

這可是幻術!

“我明白您的意思。”少女點了點頭,“但幻術難道就不能打掃了麽?”

“不管是真實還是幻術,有髒亂的東西,就必須清潔。”

“這一點哪怕是族長親自來說也不能妥協。”

宇智波富嶽:“……什麽?”

他一瞬間更懵了。

不是,這可是幻術啊。

幻術你明白麽?

那就是假的啊!

然而少女卻還在按照自己的邏輯解釋:“虛假的髒亂,也是髒亂——再說了,您怎麽能判斷,這個髒亂就一定是虛假的呢?”

“一切不潔之物,都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不管是幻術世界,還是真實的世界。”少女說著,又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個起爆符貼到了角落的垃圾。

“沒關係的,您有事可以先離開,這裏我自己處理就行了。”她新鮮出爐的寫輪眼冒出光來,“就像這樣——焚燒垃圾!”

BOOM!

起爆符發出滋滋的聲音,接著爆炸成一團火光。

原本角落那些黑乎乎的垃圾也跟著煙消雲散。

“清掃垃圾!”

風魔手裏劍飛出去,刷刷刷把牆壁上的汙漬連帶著牆壁內側一起刮了下來。

“清潔!”

“消毒!”

“殺菌!”

少女每說出一個詞語,就有一處‘髒汙’連帶著它所處的地方一起完蛋。

——如果不是幻術,這房子至少坍塌個百八十次。

幾次爆發之後,少女終於又冷靜了下來。這時她才注意到還在身邊的宇智波富嶽。

“族長大人,您還有什麽事麽?”

“沒、沒什麽了。”

——他哪兒還敢有什麽啊。

“那這裏就交給我吧,您盡管去做您的工作。”少女嚴肅的道,“您放心,就算賭上這條命,我也一定不會辜負宇智波之名,徹底打掃這裏的一切!”

“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連您也一起打掃了了。”

宇智波富嶽:“……”

你這哪兒是打掃啊。

你這根本就是讓我一起被打掃了啊?

他一時都有些慶幸了。

慶幸這裏是幻術世界,而不是現實裏。

不然按照她這個‘打掃’方法,半個……至少三分之一個宇智波街要完蛋吧?

宇智波富嶽接著又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來到了第三第四第五個族人處。

萬一有一個還正常的呢?

雖然開眼需要非常極端的條件,有時候也會出現暴走的情況……但沒聽說過開眼還自帶理智蒸發的效果啊。

總得有一個還正常吧?

然而在經曆了‘族長明明死了怎麽還能出現在我麵前,難道我也死了麽’、‘你說你是族長,那你能拿出你是宇智波族長的證據麽?畢竟嘴上說說的話,我也能說我是宇智波斑啊’的一連串打擊之後,他放棄了。

畢竟他既不能證明自己沒死。

也拿不出足以令所有人信服的證據證明他宇智波富嶽就是宇智波富嶽。

累了。

宇智波富嶽選擇放棄。

雖然現在幾人的狀況都還好。

但寫輪眼的負擔卻並不會因為隻是幻術而減少。

等他們精疲力盡,身體再也無法負擔的時候,自然就老實了。

宇智波富嶽的肩膀塌了下來。

他感覺自己承受了

遠超過一族之長應該承擔的重量。

於是短暫的跟雨月寒暄了幾句,表明他很快就會請知情的長老們來負責後續之後,就把這段時間關注族人後續的事情托付給雨月和止水。

他選擇了暫時離開。

——再不去冷靜一下,他感覺自己也要瘋了。

看著宇智波富嶽落寞離去的背影,雨月突然開口:“我怎麽覺得……”

“什麽?”

“富嶽族長看起來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啊。”

隻看離開的背影,完全不像是宇智波的族長,倒像是失意的落魄中年人……

“難道真是我安排的太過火了,就連他都承受不住了?”

“怎麽會。”

宇智波止水笑著安慰。

“能有這麽多族人開眼,還能測試出這樣不用犧牲也能開眼的方式,族長隻會開心的。”

“也許是太高興了,才這樣吧?”

“?”

雨月挑眉。

高興的……像個落魄中年人?

“畢竟是族長,要有族長的樣子嘛。”

少年繼續笑著解釋。

“總不能真像我們這些年輕人一樣,一點小事都喜形於色——族長大人的話,就算再怎麽高興,表麵上應該也隻能克製的表現出一點點吧。”

他還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你這麽說我就懂了。

雨月恍然大悟。

宇智波的偶像包袱嘛!

想想宇智波一族的特性,再想到對方族長的身份……

那還真是不奇怪。

說不定就是為了拚命忍住不讓自己狂喜,才可以表現得如此壓抑。

至於匆匆離去的步伐……

也許是怕自己憋不住笑,想趕緊去沒人的地方吧。

止水可也是宇智波,怎麽會理解錯誤呢?

懂了,這一些就全都通順了。

理順了的雨月不奇怪了,反而感慨:

“族長大人,也很辛苦啊。”

“畢竟是族長大人嘛。”

少年和少女也邊說邊走了回去,風吹過,兩人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不見。

——次日淩晨。

不少木葉居民從睡夢中驚醒。

倒不是他們做了噩夢。

而是不知道哪裏傳來了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通!關!了!”

——這大清早的,別是有人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