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醫院事變
“我特麽送我兒子過來是來看病的!結果你們給他弄成什麽樣子了!”
“這位先生還請息怒,手術的過程您也看到了,這種情況……”
“放尼·瑪地屁!我兒子來之前好好地,怎麽就經過你們的手術之後就死了!
“今天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還有!給我兒子動手術那個家夥呢!給我出來!”
大清早地,難得有一場好夢地蔣銳進從睡夢中蘇醒。
那個叫做倒吊人地家夥確實有點本事,自從他來過這裏之後,他晚上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那種窺探的感覺,晚上的睡眠也好了不少。
漸漸的,他的作息時間也規律了起來,整個人可以說是煥發光彩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之前一直糾纏他的幻覺在最近也少了很多。
雖然幻覺仍然存在,但是已經很少能影響到他的生活了。
一切都好起來了,隻要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他一定要和倒吊人申請一下去看望自己的妹妹。
除此之外,他就完全沒有任何遺憾了。
坐起身來,蔣銳進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病房外麵。
走廊裏麵爭吵的聲音非常大,其中也有不少自己耳熟的聲音從中斡旋。
隻不過對方的聲勢簡直歎為觀止,一群醫生護士都沒法將他的聲音給壓下來。
聽著聽著,蔣銳進也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了。
簡單來說就是醫院裏麵有醫生給人家的兒子做手術,結果手術失敗,導致病人死在了手術室裏麵。
而且聽著他們之間爭吵的內容,好像那名醫生也沒有讓病人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也就是說那名病人的病情並不是很嚴重?真是那位主刀醫生造成的事故?
蔣銳進搖了搖頭,他不願意這樣妄加揣測自己的同事。
況且他是搞神經醫學的,對於外科手術並不是非常了解,這也不是他能幹涉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也是一名病人呢,他去管那些事情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他病房的門突然打開,劉長虹有些狼狽地走進了病房,隨後立刻將房門關上。
劉長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目不忍視。
黑框眼鏡的鏡腳一邊掛在耳朵上一邊已經快要戳到他的脖子了。
他的白大褂也是非常淩亂,看上去好像剛剛被拉扯過的樣子。
最慘的是他手上的文件袋,那牛皮紙都有好幾處被撕扯開了,露出了裏麵同樣被撕扯過的文件。
走進了房間之後,劉長虹才將自己的眼鏡扶正,走向蔣銳進。
見到劉長虹這個樣子,蔣銳進稍稍有些意外。
“小劉,你這是怎麽了?來的時候被搶劫了?”
“唉,別說了蔣醫生,你知道我要進來看您有多麽不容易嗎?”劉長虹一邊擺著手,一邊走到了蔣銳進的床邊上。
熟練地坐在並床邊上的凳子上,劉長虹一把抓過了床頭櫃上麵裝滿水的水杯,“噸噸噸”幾口就是一杯水下肚。
喝完水,劉長虹才終於鬆了氣下來,苦笑著對蔣醫生說道:
“抱歉啊蔣醫生,喝了您的水。”
“沒事,你要是口渴這裏還有。”蔣銳進指了指床頭櫃邊上的熱水壺,隨後問道,“倒是你啊,這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外麵鬧得。”劉長虹將水杯放回床頭櫃,又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這才說道,“昨天下午艾醫生動了場手術,本來什麽事情都好好的,病人也沒什麽異常情況。
“結果手術剛開始,麻藥還沒打呢,那病人就七竅流血,各器官開始衰竭。
“艾醫生當場開始急救,結果還是沒搶救過來……唉,你說這招誰說理去?”
蔣銳進稍稍頷首,隨後揚了揚下巴,繼續問道:“所以外麵那個鬧事是病人家屬?”
“對啊,那家人攔著醫院醫生吵架呢,我剛才也被攔著了,要不是我機靈鑽進來了,還不知道得待到什麽時候呢。
“而且按照醫院的規矩吧,手術室裏麵都是有監控的,昨天晚上院長親自帶著病人家屬看得監控。
“本來好好的人,說出事兒就出事兒,這事兒啊,估計艾醫生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遇到。
“唉,可惜艾醫生了,還有幾年就退休了,結果遇到這種事情。”
“那病人的情況查清楚了嗎?”蔣銳進繼續追問。
“查?這……”
劉長虹剛想說什麽,卻突然閉上了嘴,警惕地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門。
外麵走動的人很多,爭吵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所以此時並沒有人關注他們的房間。
觀察完這些,劉長虹又回過頭來,特別神秘地對蔣銳進說道:
“哎蔣醫生,我跟你說了,你可得保密啊!”
“怎麽了?”
“就是艾醫生那個病人啊……邪乎著呢!”
聽到劉長虹說病人“邪乎”,蔣銳進不能地皺起了眉頭。
這醫院之中,再邪乎,能有他在地下二層看到的那尊棺槨邪乎?
不過蔣銳進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劉長虹繼續說下去。
“那個病人啊就住在八樓,也是咱們精神科負責的,劉醫生是他的主治醫師。
“不過那個年輕人昨天突發了急性闌尾炎,艾醫生主刀,安排的昨天下午的手術。
“本來你說一個闌尾炎切割手術,艾醫生還是有名的老醫生,他動手術,手都不帶抖得!
“這個手術別說多安全了!”
聽著劉長虹還在這裏鋪墊呢,蔣銳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別賣關子,說重點。”
“啊……好嘞!重點啊,就是我說的邪乎的地方——院裏麵都傳開了!
“說是昨天那個病人七竅流血之後,院長不是陪著病人家屬看完了監控嘛,當時家屬的情緒可沒有現在這麽激動。
“但是得要調查病人的死因啊,艾醫生那邊就負責給病人的屍體拍了CT,你猜怎麽著?”
“怎麽?”
“那病人的身體裏麵啊,一點器官都沒有!連心髒都沒有!”
身體器官都沒有了?
蔣銳進的臉上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疑惑表情來,不過這個表情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和劉長虹這樣的半懂不懂的人相比,蔣銳進幾乎是這個醫院之中最了解此時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了。
如果是住院大樓地下二層的那尊棺槨搞出來的事情,那麽也就不那麽奇怪了。
隻不過劉長虹看蔣銳進麵無表情的,頓時驚訝起來。
“蔣醫生,你怎麽看上去都不驚訝的啊!難不成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聽到劉長虹的話,蔣銳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好像確實有些非同尋常。
於是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驚訝,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還有,別說什麽‘邪乎’的,我們是醫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別說這些胡話。”
“啊……我這不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嘛,嘶……還好我不是外科醫生啊,要是遇到這種事情,我多半要被嚇死的。”
蔣銳進默默點點頭,腦子裏默默思索剛才劉長虹給自己說的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聽起來荒誕,畢竟一個連器官都沒有的病人,又是如何能夠活到進入手術室的?
這一整件事情都帶著一點詭異,蔣銳進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地下二層的那尊棺槨。
還是那句話,住院大樓裏麵,就隻有那個東西是最邪乎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敲響,兩人的思緒都被打斷了。
“這個時候誰會過來啊。”劉長虹看了一眼蔣銳進,有些奇怪地嘟囔了一句,然後起身高喊,“來了來了,請問找誰啊?”
蔣銳進注視著劉長虹走到病房門口打開房門,見到了一個長相普通卻穿著一件非常眼熟的西裝、手上拿著一隻拐杖的男人。
“你好,我是來找蔣醫生的。”
“找蔣醫生?”劉長虹回頭望向蔣銳進。
“請他進來吧。”
“好,這位先生請進吧。”
病房門被劉長虹完全打開,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但沒走幾步卻又扭頭對劉長虹說道:“抱歉,我能否與蔣醫生單獨聊會兒?”
“單獨?可是這時候是蔣醫生接受治療……”
“小劉,你先出去吧,等我們這邊談完在進行今天的治療也不遲。”蔣銳進直接開口,打斷了劉長虹的話。
聽到蔣銳進的話,劉長虹滿臉狐疑地看著男人,隨後應了一聲,走出了房間,順帶關上了門。
走廊中的雜音頓時小了很多。
男人回頭確定劉長虹已經離開之後,從自己西裝內側的口袋裏麵拿出來了一隻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想我戴著這隻麵具你會更加信任我一些。”
“倒吊人先生,我很信任您,不管您是否戴了麵具。”
倒吊人,點點頭,上前坐在了劉長虹剛才坐著的那張凳子上麵。
“你已經和你妹妹通過電話了?”
“嗯。”蔣銳進點點頭,“多謝先生了,要不是您……”
“打住,感謝的話不用多說,我們也不過是交易關係而已。”倒吊人伸手製止了蔣銳進繼續說下去,隨後伸手指了指門外,問道,“你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嗯,剛才聽小劉說過了——是棺槨中的東西搞的鬼嗎?”
“他對外界的侵蝕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倒吊人翹起了二郎腿,聲音有些低沉,“我想……
“我們的計劃恐怕得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