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證清白

沈玉宜靠在枕頭上,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手指,等她說完了,才問道:“祖母說要罰跪,我倒不知,為何被罰。”

“你意圖劃傷你姐姐的臉,沒得逞卻傷了她的胳膊,罰跪已經算輕的了,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若皇室真要追究,你是想讓我和你爹陪你一起掉腦袋是嗎?!”

沈老夫人詞嚴厲色,發起火來就連她貼身的陪嫁侍女都已經麵露懼色。

但沈玉宜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眼前這個怒不可遏,感覺馬上就要把自己打死的老太太和詭譎莫測的厲鬼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麽。

她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看向沈老夫人:“我倒是有些好奇,被推入湖中的是我,高燒不退昏迷幾天的也是我,如今竟不關心,不調查,剛一醒就讓人跪祠堂,不知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丫頭,向來愚笨嘴拙,今天怎麽反而咄咄逼人了起來?哼,到底是個拿不上台麵的東西,如今嫣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以後沈家全要靠她,至於這顆廢子,將來隨便打發了就可以,不必留顏麵

思及此處,沈老夫人露出幾分厭惡:“怎麽,你的意思是你姐姐冤枉了你?既然你不願意去,那我就找人拖了你去,再這般放縱你下去,遲早要惹出滔天的禍事!來人!”

緊接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就掐著腰走了進來。

看來是要來硬的了,沈思嘉腦中飛快閃過幾個解決方案,係統已經恢複了她多年來麵對鬼怪鍛煉出來的身手和敏捷度,對付幾個婆子不在話下。

但是……沈思嘉想起記憶裏沈玉宜臨死前的絕望和悲傷就覺得心裏堵得慌,從某種層麵上來講,她也繼承了一些原主的感情。

若是就讓她這麽背負著戕害親姐的罪名死去,就算她以後能脫離沈家逍遙快活,那心中也於心不安。

這罪名,必須得洗幹淨!

就在她將所有事情在腦海中串在一起時,一聲溫柔婉轉的祖母忽的傳了過來。

隻見門口出現一個身材纖細,柔弱漂亮的白衣女子,她精致小巧的臉上被人精心敷了藥,胳膊也被細致地包紮過。

美人一臉虛弱地靠在李淮安懷裏,哀求道:“祖母,妹妹如今大病初愈,如何能去跪祠堂?嫣兒出現在沈府,已是占了妹妹的位置,又……又搶了太子妃的位子,妹妹心有怨懟,嫣兒就該受著,還請祖母……”

“嫣兒!”李淮安一臉心痛地打斷她:“什麽叫你搶了她的位子!我說過,我李淮安,今生今世非你不娶,誰都不會是我的太子妃,隻有你沈玉嫣配得上!”

“淮安……”沈玉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如今我……我害的妹妹京中無人敢來提親,我,我這是毀了她一輩子啊!”她伏在李淮安肩頭輕聲啜泣著,半晌說道:“淮安,不如你去請皇上降旨,讓妹妹嫁與你為側室可好,這樣我也好時時照拂。如此一來……妹妹,也不會恨我了。”

沈玉宜:“…………”

能不能不要讓我成為你們py的一環啊?!不是,李淮安你這一臉欲拒還迎是幾個意思?

倒是沈老夫人大喜過望,若是兩個孫女都能進入東宮,日後太子繼承大統,他們沈家豈不是就有了天大的榮耀!但她不敢直接應下來,隻是瞪著沈玉宜,示意她趕緊跪下來謝恩,別不知好歹。

說話間,那兩個粗使婆子已經上前,準備扭住沈玉宜的胳膊將她拖去祠堂。

就在她們伸手搭上沈玉宜的胳膊,手剛剛用力時卻撲了空,被慣性一帶直接按在了床板上。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隻見方才還看起來一臉虛弱的二小姐竟不知何時挪到了窗邊,正抱臂看著那兩個一臉無措的婆子。

太慢了,沈玉宜在心中搖了搖頭,這些婆子力氣雖大,體型卻也龐大,她們的攻擊動起來在她眼中簡直就像放了慢動作。

見眾人都一臉震驚,沈玉宜才直起身子,視線緩緩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最後定在沈玉嫣那張絕美的臉上,淺淺一笑:“你覺得如果我真想劃你的臉,你能躲得過去?”

沈玉嫣臉色一變,自她進入沈府,沈玉宜一直表現得溫溫吞吞,知書達理,她一直以為她同京中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一樣,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想不到她竟然藏得這麽深!

她迅速藏起眼中的驚異,又擠出了幾滴眼淚,委委屈屈地說道:“想來是宜妹妹手下留情了,隻是一個警告罷了。不若我做側室,宜妹妹做太子妃,這樣可好?”

李淮安聞言緊緊摟住她,怒道:“嫣兒,別胡說!太子妃不是誰相當就能當的!”

“巧了。”沈玉宜從衣架上摸過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看著沈玉嫣歪了歪頭,一雙桃花眼中滿是譏諷:“我沈玉宜也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你的男人不是香餑餑我不稀罕,之前算我瞎了眼,現在複明了可好?”

李淮安摟著沈玉嫣,俊朗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自從他當上太子,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尤其是沈玉宜……那個從小就跟著他身後,一口一個淮安哥哥的人,怎麽如今變得這麽刻薄

沈玉宜將被故意岔開的話題扯了回來:“那日在湖邊,你故意支開了所有人,推我入湖劃傷自己,算計的就是一個沒有目擊證……目擊者。如果我能死了那就更好了,死無對證,太子也好,沈家也罷都會是你的了,是嗎?”

她側過臉,看著鏡子中那張和自己別無二致的嬌俏臉龐,也許這就是係統選擇這具身體的原因吧。

沒有人知道,驟然失去一切的沈玉宜已經正如她的願死了,若不是她碰巧被傳送到了這裏,恐怕原主就這麽帶著戕害親姐的罪名死去,連祖墳都進不得。

沈玉嫣反應很快,她捂住受了傷的左胳膊,哭得梨花帶雨:“宜妹妹,你怎得如此汙蔑我,我……”

李淮安看得心疼極了,當下就衝著沈玉宜發作了起來:“你當人人都如你一般不顧親情禮法,你如此攀咬嫣兒,是當真不把孤放在眼裏!”

沈玉嫣順勢從李淮安的懷中出來,抿著嘴一臉倔強:“妹妹即是如此說,又有何證據?”

等的就是這句話!

看著沈玉嫣眼中的篤定,她緩緩開了口:“祖母說我之所以沒能成功劃傷大姐姐的臉,是因為你反應快,抬手擋住了是也不是?”

沈玉嫣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對,也正因如此,我慌了神想去奪妹妹手中的刀子,這才……不小心將妹妹推入湖中。”

沈玉宜笑了笑,不知何時手中竟拿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把玩著:“大姐姐知道嗎,通過傷口的深淺、走向是可以反推出大致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