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為什麽在意唐詩?
厲少霆白了唐葎一眼。
“你最好真的是,因為我很討厭別人騙我!”
他聲音冷淡,語氣平靜,似乎當真了。
唐葎隻好笑彎了眼睛,連忙搖頭,“這算什麽騙人,這不就是和你開句玩笑嗎?至於這麽認真。”
“所以,你為什麽在意唐詩?”
厲少霆沒興趣和他開玩笑,目光轉向他,開門見山地詢問。
唐葎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無奈歎息。
“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第一眼看見她,仿佛有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我的目光會不由自主隨著她而轉動。”
唐葎低聲喃喃,腦海間不斷浮現出他和唐詩相識的點點滴滴。
“見她身處困境,我會想要伸手幫她一把,可我很清楚,這並非是喜歡,因為我對她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厲少霆墨眸幽深,靜靜地注視著顧錦川。
他與唐葎認識多年,明白他此刻並未撒謊,他是真的不喜歡唐詩。
“那你呢,厲大總裁?”
思慮間,揶揄的聲線傳入耳中,厲少霆抬頭對上顧錦川滿臉笑意,他把剛問過的問題又反過頭來問自己。
“你對唐詩的在意可不比我少,所以你喜歡她。”
厲少霆喉結滾動,眸色像濃墨一般濃稠。
“和你一樣,我也不清楚。”
初見時,他覺得唐詩別有用心,想要利用孩子勾引自己。
對此,厲少霆鄙夷又不屑。
可相處下來,他發現並非如此。
唐詩似乎在千方百計地遠離他,可命運所編織的線,卻一次又一次將他們彼此拉近。
唐葎說得對於,她仿佛有魔力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探尋。
“我總會在她身上感到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麽,這讓我很在意。”
厲少霆喉結滾動,許久低聲開口道。
唐葎笑得眉眼彎彎,金絲眼鏡微微泛光,鏡片後的桃花眼裏折射出一抹揶揄的笑。
“沒想到厲大總裁還有迷茫無措的時候,真是讓人驚訝。”
他起身,稍稍活動了下筋骨。
“或許唐詩本身就有魔力吧,否則怎麽會讓我們一次又一次在意?”
厲少霆眼神幽幽地看向他,竟主動說起了冷笑話。
“也許因為你們兩個都姓唐,五百年前是一家?”
唐葎一愣,繼而笑得流出眼淚,直呼厲少霆是個人才。
許久許久,他才恢複鎮定,伸手輕輕拭去眼角因狂笑而流出的眼淚。
很快,轉移話題。
“不管怎樣,你要抓緊修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
厲少霆頷首,目光中一片冷淡。
……
唐詩從很早以前就意識到,顧家人把千億集團看得很重,幾乎如命一般。
所以她才會以此做賭注,約法三章,不允許他們威脅到自己的生活。
從她回到顧家,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除了第一天在門口時,雙方鬧得不太愉快,顧家人再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仿佛銷聲匿跡了一般。
對此,唐詩十分滿意。
雖然如今顧家對她而言,是個如同地獄的地方,可這裏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家。
有時看著那些充滿回憶的物品,她也會不由自主地陷入過去。
那時候,所有人都沒變,一切都還是最美好的模樣。
這天,送完兩個孩子去幼兒園後,唐詩準備回去工作了。
誰知冤家路窄,剛走到大門口,便看到顧母和顧靈兒手挽著手,正說說笑笑地走進來,雙方剛好打了個照麵。
頓時,臉上喜色全無,唯有對對方的厭惡與警惕。
“真是晦氣,一大清早就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她真的好討厭啊!”
顧靈兒狠狠翻了個白眼,對顧母撒嬌開口道。
顧母同樣臉色不悅。
“洋房那邊有個小門,你不從那邊出去,走大門做什麽?不知道我們看見你就煩嗎!”
唐詩麵色平靜地打手勢,“這邊距離公交車站更近,我為什麽不能走?”
“你還來勁了是吧?真是個賤人,居然敢跟我頂嘴!”
“就是,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反駁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顧靈兒欺負唐詩慣了。
她不在也就作罷,如今知道唐詩在家,卻無法向她動手,早就憋得不行。
瞅準機會,便想要向唐詩下手。
說著,揚手就要扇她。
“我看一段時間不教訓你,你這賤人就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了!”
“等一下!”
就在巴掌將要落在唐詩臉上時,顧母臉色大變,上前緊緊攔住女兒。
顧靈兒心裏不爽極了,氣得直跺腳。
“媽你做什麽呀?我必須好好教訓這賤人,她太過分了!”
“不能向她動手,你忘了你哥交代過的事嗎?”
顧靈兒撅嘴,剛想說不記得。
卻瞥見母親眼底的淩厲認真,嚇得心裏咯噔一跳。
“媽……”
她不情不願的拉長音調,手腕卻還是被顧母狠狠甩開。
“這賤人連哄帶騙讓你哥簽下了協議,你是真想把股份公司送人?”
“我沒這個意思!”顧靈兒連忙解釋。
唐詩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明白顧錦川已經將協議的事告訴了她們。
這麽一來,她能省去不少麻煩。
眼見二人還在爭論不休,她索性繞過往前走,眼不見心不煩。
“你給我站住!”
突然,顧母嚴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誰讓你走的,馬上給我停下!”
唐詩腳步微滯,回過頭打手勢。
“你沒資格命令我停下,收起你高高在上的態度,我不是那個任你使喚的唐詩了!”
說完,便繼續往前走。
顧母看懂了她的手勢,頓時氣得怒不可餓。
上前兩步,剛想抓住唐詩,又生怕毀了協議。
於是快步走到她麵前,擋住了唐詩離去的道路。
“可以啊,唐詩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還敢跟我頂嘴,我看你無法無天!”
“是又如何?”
唐詩挑眉,無聲開口道。
從知道顧母是那晚給自己下藥的罪魁禍首後,她不想再對這個女人有任何好臉色。
“顧夫人,不知你哪一點覺得,你值得被我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