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失落之都
一輪如血的紅月高懸於天際,微弱的赤紅月光照亮了大地。
時空變換,眼前一片黑暗,眩暈感過後,林寒緩緩睜開眼睛。
腳下,是漆黑幹裂的土,眼前,是一個高大雄偉,卻又古老的城牆。
林寒抬頭望去,在他的正前方,漆黑的城門開了一半,一半緊閉,一半大敞。
“咳咳……”
身邊,突然傳來了咳嗽聲,詭異的環境下,一丁點聲音都能讓人神經緊繃。
林寒猛的偏頭看去,隻見一個枯槁老人拄著拐杖,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旁。
人?
林寒心裏疑惑著,但是很快,他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不,不可能是人。
既然能被係統稱為滅世級的任務,那麽,這哪裏可能會有人。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活人。
林寒警惕地盯著這個枯槁老人,雖然心裏在打鼓,但他並沒有轉身就跑。
老人緩緩的轉過身,昏暗腥紅的月光下,林寒看到那老人猶如枯樹皮包裹著的臉,雙眼深深地凹陷下去,雙眼混濁空洞,眼白占據了整個眼球,儼然是一個盲人。
老人抬頭,拿雙空洞的沒有瞳孔的眼睛注視著林寒,林寒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他的手下意識放在了劍鞘上,隨時準備拔劍,骨節泛白,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小夥子……大半夜的,怎麽還在城外晃啊?晚上可不安全啊……”
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那枯槁老人盡量用十分柔和的語氣對著林寒道。
可那聲音,幹澀猶如火燒過一般,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關心話,可聽在林寒耳朵裏,卻猶如惡鬼低吟。
林寒沒有回應,老人卻似乎並不在意,往前走了兩步,木拐杖敲擊在地麵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突然,老人舉起木拐杖,直直地刺向林寒,那原本看起來隨時會斷掉的拐杖,此時猶如尖刀。
“噔”的一聲。
林寒迅速拔劍,潛龍劍穩穩地將老人這一擊擋下,可林寒依舊能感受到虎口處傳來的陣陣酥麻。
老人緩緩抬頭,蒼老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真是我眼拙,差點看錯了。”
“外來人,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蒼老的聲音落下,老人耷拉在身側的手猛地抬起,枯槁的手長出黑色鋒利的利爪,他猛地衝向林寒,那力氣大到讓林寒震驚。
林寒單手持劍,皺著眉抵擋著枯槁老人的攻擊。
來回五十招,這枯槁老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沒辦法殺掉眼前這個年輕人。
灰白的眼珠打轉著,充滿了戾氣。
枯槁老人冷哼一聲,後退一步。
隻見,他從身後抽出一支骨笛,在林寒的麵前,就要吹響骨笛。
林寒衝上去想要阻攔,骨笛上縈繞的黑氣讓林寒有不好的預感。
手中潛龍劍猛地向著枯槁老人落下,卻被靈巧地躲過,潛龍劍一擊落空,劈砍下的大地出現了一道猙獰的裂痕,往下數厘米。
本就幹裂的大地在林寒一劍之下再次破碎,裂紋順著林寒的刀劍一路延伸了數十米。
老人明顯看到了這一幕,見此,老人眼神微凝,眼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
林寒一擊未中,腳下一蹬,猛地跳躍到半空,潛龍劍隨之一起被拔出了拿到裂痕。
林寒站穩腳,毫不猶豫都衝殺過去,雙眼已經有些微微發紅。
再次衝殺過去,招式更加凶猛,招招衝著對方的要害而去。
林寒眼神冷冽,渾身充斥著一股子肅殺之氣。
“本還想著你或許對我有些用處,想留你一命……”
林寒的聲音幽幽響起:“可你偏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便留不得你!”
林寒身上的氣勢陡然間暴增,潛龍劍在手,他速度奇快。
老人冷哼,不屑於林寒所說。
兩人實力最多持平,林寒要殺他?開什麽玩笑?要真打起來,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他心裏這麽想著,不屑地盯著迎麵而來的林寒,腳下步子一動,下一秒,他便出現在幾米開外。
在老人眼裏,這個位置能完全避開林寒攻擊,然而……
林寒的身影突然間消失在原地,刺向一旁的長劍不知何時轉了方向,直直刺向了他。
詭譎的身法讓老人渾身一震,這熟悉又陌生的劍法好似讓他想起了什麽,抬手去抵擋卻早已來不及。
長劍貫穿了他的心髒,黑紅的鮮血湧出來,他麵露驚恐,臉因為極大的痛苦而變得扭曲。
然而……他並沒有死。
鮮血流了沒一會就迅速幹涸,林寒愣了愣,猛地抽出長劍。
對了……這人不是活人,心髒是不會跳的。
林寒再次抬手,受了重傷的老人根本就無法抵擋林寒的攻勢,他眼神一厲,索性不躲不閃,拿起骨笛,吹響。
尖銳刺耳的笛聲響徹,隨之的,是他人頭落地的聲音。
林寒等了一會,確定這老人不會再站起來後,一把撿起地上的骨笛,轉身向著古城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
和林寒一起進“失落之都”的淨鳶,此時正站在城內的東南角。
她被困在一間大院裏,院裏有十幾口人家。
“還好,我剛好卡在30級,初級黃金,要是再高一級,我怕是什麽技能都用不了了。”
淨鳶扯了扯嘴角,不禁鬆了一口氣。
也是好在她的修為不高,因此,“失落之都”的禁製,同樣沒有影響到她的身體。
她不會像赤焰團那樣,感到頭暈眼花,甚至是窒息。
“煉體等級基本上沒有被壓製……”
這是淨鳶進入“失落之都”後,為數不多的一件好事。
思索間,她準備現在這個大院裏隱藏著,打探情況。
茫然衝出去跟人打打殺殺,這是莽夫的行為。
更何況,有赤焰團前車之鑒,淨鳶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變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
淨鳶隱藏在暗處,觀察著,這一家人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為一日三餐忙碌。
就在淨鳶以為這家人就是如此的時候,不知哪裏,傳來了一道尖銳刺耳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