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葉寒崢的司馬昭之心

你你還要殺人?”

老夫人氣得都快背過氣去。

胸口不停地用力起伏,臉色也變得青白起來。

“就是啊!就算是我說錯了話,可那也是大表哥的媳婦。與你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打人?還你的人?你算什麽東西?”

黃蛟反應過來不對勁,趴在地上用最慫的姿勢說出最欠揍的話。

“是啊!那是你嫂嫂,輪得到你多管閑事?”

老夫人這才想明白關鍵問題,立刻就聲援侄孫。

江琯清嚇得渾身發寒。

都被逼到這種程度了,葉寒崢會不會直接脫口而出。

一口咬定,她就是他的人?

葉寒崢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舍棄,被不平等對待。

老夫人這種反反複複揪著他的逆鱗拉扯,他不暴走才怪呢!

陰鷙狠辣的男人轉眸看了麵無血色,僵硬坐在椅子上不敢動的嫂嫂一眼。

一聲不吭的走向趴在地上的窩囊廢。

“來人!給我攔住他!”

老夫人不敢再上前,都不夠他揮手甩一下子的,根本攔不住啊!

然而她能喊人,卻也得有人敢上才行。

整個宴客廳裏,幾十個奴仆家丁,卻沒一個敢聽話的。

全部眼觀鼻鼻觀心,低頭裝聾作啞隻當沒聽到。

敢攔著二少爺?

貓都怕自己九條命不夠丟地。

這閑事說啥都不能管。

“我都不敢惦記她,憑你也配?”

葉寒崢的聲音不大,卻在詭異安靜的大廳內清晰可聞。

話音落地,就傳來黃蛟殺豬似的喊聲。

因為桀驁陰鷙的男人抬腳,平靜地踩在他手背上。

筋骨瞬間斷裂的脆響,像極了餐桌上大骨頭被啃咬的聲音。

殺氣的寒意將在場所有人包裹,抑製到連呼吸都不能順暢了。

狠!

葉寒崢是真的狠。

不愧是錦衣衛同知,那是對各種刑法都了若指掌。

十指連心,這種劇痛比拿刀子割還要厲害。

就黃蛟這樣的孬種,尖叫到一半就暈過去了,就更不用反抗了。

老夫人呼天搶地地叫人去請府醫,那是撐著都不敢暈倒,親自將侄孫送到自己院子的房間裏去了。

放在她的院子,葉寒崢總不至於半夜來行凶殺人了吧?

“紅顏禍水!家門不幸啊!”

葉尚書反應過來,氣得咬牙大喊。

明明闖禍的是他兒子,卻要死死盯著江琯清怒罵。

在他看來,小兒子雖然是個混不吝,卻也不至於看上寡嫂。

葉寒崢這樣的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就算是要尚公主,那也綽綽有餘。

他為什麽又是在寡媳的院子裏撫箏?

又要因為黃蛟語言暗戳戳地調戲寡媳幾句,根本連寡媳一片衣角都沒碰到的情況下,就發了這麽大的脾氣?

說白了,還是寡媳恬不知恥,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小叔。

此時看到亂成一團,原本該是其樂融融的家宴。

他真是恨不得讓寡媳原地消失。

江琯清一直緊緊地攥著帕子,也知道避無可避了。

但既然葉寒崢沒有當眾承認,她就還是有台階下的。

她不卑不亢地迎視葉尚書,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鄭重又底氣十足地反駁道:

“妾身隻知道,身為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公爹非要把男人犯下的錯誤,硬是要加在妾身頭上。那妾身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這是沒什麽好說的嗎?

那是說的葉尚書啞口無言,隻能看著她帶丫鬟轉身離去。

你們自家男人一個比一個不檢點,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非要惦記自家院子裏的寡婦。

這事兒怪她嗎?

她坦**於天地間,無愧於任何人。

她不想再被道德和所謂的孝順壓迫,處處人前忍讓人後落淚了。

“江氏,你給我站住!反了你了。”

葉夫人還沒拿回掌家權,自然不能輕易放她離去的。

“葉夫人是想給下個月添點血光圖吉利?”

葉寒崢抱臂向前兩步,將她怒瞪江琯清的視線擋住。

居然拿女兒的婚事威脅她?

“那也是你妹妹!”

葉夫人氣得瞪大眼睛。

“所以我才提醒你。”

葉寒崢寸步不讓的眼神裏,全然都是對江琯清的袒護。

他是沒說一個字喜歡,卻是處處都在表現他對江琯清的不一樣。

“娘,算了。這事兒本來就是那個莫名其妙跑來的表哥不對,他明明知道大嫂的身份,還要故意調戲大嫂。我要是有武功,我也踹他一腳了。什麽東西!祖母的娘家人怎麽這麽不開眼?難怪是一家子窮鬼。”

葉晏兮被二哥點醒,立刻將葉夫人從對峙中拽回來。

她馬上就要成親了,無論府內誰重傷死亡,那都是對她一生的晦氣影響。

葉夫人喘著粗氣點頭。

也是。

那又不是自己的親侄子,她跟著鬥什麽氣?

她恨的是江琯清的態度,以及小兒子不該生出的齷蹉心思。

那可是他的親嫂嫂。

他怎麽可以喜歡她?

這天夜裏,整個葉府所有主子幾乎都未眠。

老夫人強忍著打著精神,守護那個疼得嗷嗷直哭的侄孫。

葉夫人和葉尚書徹夜商談,怎麽能想辦法給小兒子娶個媳婦回來。

指望他同意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從前說一次吵一次,他還單著到現在。

但是要不給他房裏塞個女人進去,葉家的天都得被他捅破了。

葉晏兮是在擔心接下來發生事情,會不會影響她順利嫁人。

江琯清也是忐忑得半宿沒睡。

一會兒是擔心葉家人會怎麽對付她。

一會兒又是擔心,明天跟葉寒崢去酒樓的事情。

好在經過最近對外的接觸,她已經不會在人群之中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隻希望明日變個裝扮的方法,再畫個濃濃的妝容,別人也就認不出她。

能從葉寒崢的手裏順利拿回手帕,他就沒有再威脅她的資本。

從此以後,她就跟葉寒崢一刀兩斷,永遠不再靠近了。

“那個黃蛟到底是死皮賴臉留在府裏了。聽說是老夫人拿到架在脖子上,二少爺才從她院子離開。聽說當時二少爺的眼神,簡直恨不得去推那刀一下似的。”

秋靜將打聽回來的消息如實相告,嫌惡的眼神都化作白眼翻飛。

葉寒崢再桀驁不馴,也不至於親手殺死血親。

老夫人也不是不了解他啊!

江琯清無語地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