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嫂嫂不必放在心上
葉寒崢放棄所有的肢體接觸,而是彎腰用大手穩穩拖住她的鞋底。
讓她比沒有桐油時更安全,纖瘦玉-足正好是他的巴掌大小,能讓她如履平地般安心。
江琯清呼吸一滯,完全沒想到他為了避嫌,居然可以做到如此。
他自己也隻站在拳頭粗的細木上,雙手要輪流托住她的腳,就隻能一隻腳固定身子。
“好!葉大人果然武功非凡,”
也不知是誰帶頭鼓掌,緊接著就是所有人如雷般的掌聲而起。
伴隨著還有不少姑娘的尖叫聲。
江琯清微微低頭看向桀驁男人俊美的臉,有一瞬的尷尬浮現,小聲與他打商量道:
“你把我拋到幹淨的土地就行。沒必要繼續前行了!”
她們也不是情侶,沒有必要這麽努力,去追求討口彩的獎勵。
“隻是遇到這麽點困難就想放棄?那我們當初就不應該開始。”
男人抬頭看著她,桀驁陰鷙的眸光深邃又帶著篤定。
江琯清咬了咬唇角,頷首時已下定決心。
再向前邁步時,他寬厚溫暖的大掌,依舊穩穩將她接住。
“不必將步子邁得太大,欲速則不達。”
男人真誠地給出建議。
她向後看一眼,發現他已踩在桐油上,卻僅一隻腳就可穩穩立住。
他是這般的可靠,她沒有不信他的理由。
“從前隻聽史書裏記載過,飛燕可在掌心跳舞。沒想到今日,居然看到了現場版的!”
“跳舞算什麽啊?承托之人是雙腳站在平地上。你沒看到葉大人單腳支撐桐油獨木,還能穩穩支持女子的全部重量?”
“是啊!這不僅要忠烈將軍夫人身姿輕盈,最重要的是,葉大人武功高強且性格沉穩。這要是換做我,這麽短的時間內,我是想不到以手托著隊友的腳前行的。最大的可能是,急得拽著她一起掉下去。”
“哈哈哈……”
看客們議論紛紛,已經不再拿懲罰當作賭注,都期望看到他們叔嫂能順利通過獨木。
而事實也是,江琯清踩著葉寒崢的雙手踏到結實的台階上,葉寒崢一個鷂子翻身便再度立於她身後。
觀眾立刻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為他們順利通關而開心。
“謝謝。”
江琯清對他真誠感謝。
“更艱難的情況,我們都一起經曆過。這點小事,嫂嫂不必放在心上。”
葉寒崢淡漠地看她一眼,率先轉身下台。
下去的台階鋪有紅毯,倒是不怕桐油打滑,沒必要再等著她。
況且手心裏粘膩的感覺,實在是太惡心。
托著嫂嫂時不覺得怎樣,這會兒離開嫂嫂的繡鞋,難受得他都想剁手了。
江琯清為這話說得心念一動,不由得想起很多事情。
可也隻是感動一瞬,她便恢複正常小心走下台階。
躲到屏風後麵,在春安的服侍下換好幹淨的新鞋子。
再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葉晏兮和宋琦也要經曆懲罰。
作為主角,他們倆的遊戲可就沒有獨木這般容易了。
他們需要在一個泥潭上方,用線穿起小木棒類似魚竿的器具,將裏麵漂浮的十個窄口花瓶釣上來。
兩個人並排趴在幹淨的毯子上,隻隔著一拳的距離。
親密無間的凝視,連對方臉上有沒有黑點都能看清楚。
這應該是有史以來最清楚的相看了吧?
江琯清拿手帕捂著唇角輕笑,看他們倆旁若無人的對視也知道,這門親事必定是板上釘釘了。
女孩子能遇到一生的摯愛,那人又是自己的丈夫,該是多幸福的事?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遊戲還沒進展到一半,看起來郎情妾意的一對,居然出現了意外。
“啊!”
葉晏兮心急將花瓶吊上來,卻沒想到淤泥太軟了,隨著向上的衝力而飛濺。
眼看著就要打花她的妝容,她嚇得低呼一聲,下意識就鬆開吊杆。
連瓶子帶吊杆都掉進淤泥之中,根本無法用手拿回來。
“這可怎麽辦啊?”
葉晏兮急著向宋琦求救。
“我幫你纏上來。”
宋琦儒雅淺笑,倒是給出一個看起來可行的方案。
但是他一個柔弱的文人,哪裏能用沒有鉤子的普通杆子,把又長又細之物釣上來呢?
眾目睽睽這麽多人盯著他們在議論,天上明晃晃的太陽烤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宋琦心裏承受極大的煎熬考驗,額頭都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葉晏兮有心拿帕子給他擦一擦,又覺得當眾天曖昧,有失大家閨秀的矜持,隻得試探著問:
“要不……算了吧?”
“好。我們棄權!”
宋琦如釋重負地說完,自暴自棄連自己的杆子都丟下去了。
葉晏兮目瞪口呆:“……”
她真的隻是說說而已。
她還想要那份彩頭吉利的禮物呢!!!
可是不待她再說什麽,宋琦已經毫無惋惜起身了。
他坐起身後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轉頭對者葉晏兮伸出手:
“起來吧。我們去賞花。”
這麽輕易就放棄,居然是為了單獨約她嗎?
葉晏兮立刻轉驚為喜,嬌羞地將手放到他的手心裏,兩人就這樣下了懲罰台。
最接近江琯清的一對放棄離場,接下來她和葉寒崢勝得就毫無懸念了。
隻是到了領取獎勵的環節,江琯清就有些尷尬了。
“小叔領著就好。我就是這遊戲裏的一顆棋子,也沒出什麽力,受之有愧。”
這些禮品都是圖吉利,給小情侶增加曖昧用的。
她怎麽可能要呢?
葉寒崢淡淡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強求她,轉身就去隨便拿了一份。
江琯清鬆了一口氣,帶著春安和秋靜賞花躲開熱鬧。
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心曠神怡。
“白公子才富五車,讓小女子心生佩服。願白公子能收下錦錦的心意,聊表寸心。”
江琯清也沒想到,她都躲到最偏僻的地方,也才剛坐下而已,居然就能被人打擾。
主仆三人默契噤聲,江琯清起身就要從甬路另一側離去。
也不想耽誤適齡婚配男女的緣定三生。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這般戲劇性。
她著急走,白公子著急避開。
當清俊儒雅的男人快步走進來的時候,四目相對才發現居然還是熟人。
這事兒就很是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