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嫂嫂是特意穿給我看的嗎?

奴婢該死!”

秋靜嚇得跪倒在地,滿心都是憤怒氣惱。

堂堂錦衣衛的同知大人,什麽凶惡的場麵沒經曆過?

居然能被她一個小女子的兩句話給嚇到?

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可是二少爺是什麽人?

與傳說裏溫和達理的大公子天壤之別。

他做事就從來不講道理!

她一個奴婢又敢說什麽?

“二少爺息怒,奴婢該死。”

春安膽兒小,嚇得也立刻跪地請罪。

桀驁的男人踏著昂貴的官靴,從價值連城的玉佩上踩過,走近才陰戾地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即便你們犯下天大的錯,本少爺也不能越過嫂嫂弄死你們。”

說完看了江琯清一眼,才語氣加重的問道:

“知道該謝誰了嗎?”

春安和秋靜對視一眼,傻子都明白葉寒崢的意思了。

二少爺捏死她們就跟踩死螞蟻沒區別,畢竟她們的賣身契都在葉府裏。

葉寒崢之所以不殺她們,完全是看在江琯清的麵子上。

“奴婢知錯了!還請大少夫人責罰。”

秋靜是個多精明的人兒?

當即哭哭啼啼地求饒,還抬手狠狠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巴掌。

白淨的臉上瞬間起了五指山,可見她是真的怕極了葉寒崢。

江琯清並不是個聖母,看到剛跟自己齜牙咧嘴的奴婢,隨便打兩巴掌就能消氣。

其實她是可以開口,讓葉寒崢弄死這倆丫鬟的。

可是走了春安秋靜,定會又來夏安冬靜。

還不如留著這兩個熟悉的奴婢,也方便應對掌控。

她看一眼地上碎裂的玉佩,就知道葉寒崢與她心有靈犀,顧慮都是一樣的。

否則這陰鷙桀驁的男人,又豈會和兩個奴婢廢話?

“知錯就回院子裏跪著,天什麽時候再亮,你就什麽時候起來。”

這是要罰她跪六七個時辰?

好歹毒的心啊!

有人護著果然不一樣了。

秋靜滿心的怨恨又不敢開口,隻得故作感恩戴德地起身,一溜小跑消失在葉寒崢麵前。

春安沒了主心骨,站起來也不是,跑也不是,隻得低頭跪在地上縮小存在感。

假裝自己是院子裏的一株狗尾巴草,正在避風自憐。

“小叔。”

江琯清福了福身子便要離開。

她還沒有忘記晨起的爭吵,更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見他那張俊美的臉。

還是多看看外麵的花花世界,美男大大的多。

哪怕沒有他這般拔萃出類,可是看多了,眼界寬了,自然也就不會不由自主深陷其中了。

“嫂嫂這麽急著去哪兒啊?我的話還未說完呢!”

奈何他根本就不肯放過她。

她躲開他欲糾纏的手,卻被迫停在遊廊內。

她不悅地斂了斂蛾眉,卻阻擋不了他火辣辣的視線,從她的腳底掃到發頂。

“這身裝扮很嬌豔亮麗!嫂嫂是特意穿給我看的嗎?”

他言語輕佻,她自是立刻否認:

“當然不是。”

“也對!我將嫂嫂從小看到大,嫂嫂何時為我如此費心過?狀元郎,好看嗎?”

他最後的話帶著碎冰一樣的鋒利,直接戳穿她那點不堪重用的防備。

“你監視我?”

她又驚又急又羞又怒地擰眉質問。

桀驁的男人輕笑一聲,陰鷙的眉眼被冰霜覆蓋,反問:

“這府裏監視嫂嫂的人還少嗎?你真以為憑借區區一個賢良淑德的外在形象,就能讓你為所欲為?”

江琯清定定看著他反駁不出一個字。

是被戳穿放縱驕傲的氣惱,也有不覺該與他解釋的倔強。

那雙秋瞳剪水的眸子流淌著熠熠熒光,倒是越發顯得她靈活朝氣。

卻讓葉寒崢越看越生氣。

早晨才和他吵完架,勢要劃清界限授受不親,轉身就跑去看別的男人了?

這女人到底該有沒有心?

可是有些解釋就根本不必說出口,反正是聽到是監視所得,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是看到才貌雙全的男人就忘了,自己是個寡婦了嗎?你還想嫁出去逃離葉府?”

他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

嚇得江琯清心驚肉跳,視線不自覺左右轉動,想要看是否有第四個人路過。

這副心不在焉的逃避,根本就是沒將葉寒崢放在眼裏。

更是激得陰鷙的男人發狠,捏她下巴的力度,都快將她的骨頭按碎一般。

“我早就告訴過嫂嫂,想都別想!從三年前你抱住我的腿開始,你的生死榮辱就隻由我一人說了算!”

“活著,你是我的人。死了,你也得埋在我身邊!再敢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心思,就別怪我收回給你的一切!”

包括這條命嗎?

江琯清嚇得徹底不敢掙紮,被迫抬頭看著男人陰鷙狠辣的眼睛。

她知道的,他向來說到做到,甚至比葉煦辰那樣的君子,更為言行一致。

畢竟束縛君子的條條框框太多。

而狠辣沒底線的錦衣衛,就從來無所顧忌。

她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更害怕死亡。

哪怕活著也沒有盼望,可她不願意死。

“我沒有看白卿禮!我隻是想感受一下茶樓的人氣,才會帶著丫鬟去吃飯的。那不過是巧合,況且我也沒有暴露身份。我真的沒有想另嫁,永遠都不會離開葉府的。”

她眨著疼出來的淚水,艱難鼓動著被狠捏的臉頰,明白地給出解釋。

也不知道這些話裏,哪一句取悅陰鷙的男人。

葉寒崢眼底的狠戾散盡,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的耳畔,用宛若情人呢喃的聲音,道:

“這樣多好啊!隻要嫂嫂乖乖的,小叔也不是不能獎勵你。”

獎勵?

被嚇得渾身發抖的江琯清,下巴還被他捏在手裏,雖是鬆了力道卻根本無法逃脫。

隻能被迫視線向上,看著官帽下如綢緞的墨發,絲絲縷縷落在他修長的脖頸間。

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又是青天白日視線最良好的時刻。

她視線順著發絲而落,便能看到他一小段雪白的脖頸。

不同於女人的扉顏膩理,而是專屬於男人的攻力蠻橫。

就連每一條看似清淺的紋理,都宣布著屬於雄性的狂野霸道。

他早已不是當年軟糯少年,而是渾身都散發著魅力的男人。

靠他太近,便會無藥可救地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