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叔你弄疼我了
男人急促的步伐最終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不遠處的車旁站著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影,她剛下車,臉色甜甜地和駕駛座的人說話。
薄彥辰認得出來,這輛車的車主,是景琛。
此刻車內散出來一些煙霧,女孩便揮了揮手,和景琛有說有笑的聊了幾句。
然後
景琛伸出手拉住了她的。
“哢嚓”一下,他硬生生扣掉了一片牆皮。
車旁站著的景琛,眼角餘光落在電梯口,忽然勾開唇笑一下,朝女孩伸出手。
“嬌寶,給我一個擁抱可好。”
“啊?”
女孩未及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景琛輕輕擁住。
他不曾唐突她,甚至手臂沒有真正接觸到她身體,可顧嬌嬌仍舊能感覺到他身上彌漫開的悲傷。
“學長,你也要加油啊。”
“嗯。走了。”
景琛擺擺手直接上了車,透過後視鏡還能看見某人陰沉至極的麵色。
嗬薄氏集團薄彥辰,當他選擇和景炎合作那一刻,就注定站在了對立麵。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顧嬌嬌,看了一眼時間,便要急匆匆往樓上趕。
“遲到了遲到了”
她沒走幾步,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一側,疲憊清冷的麵色,還覆了一層厚厚的冷寂。
“大叔!”
女孩眨巴了幾下眼睛,小跑了過去。
“你也剛到嘛?我沒有耽誤你的事情的話,遲到的五分鍾可不可以不扣工資呀?”
男人不發一言。
他隻是眼圈一寸寸泛紅,手指骨節擰到青白發緊,幾乎要讓掌心血肉糜爛,可那雙幽暗冷沉的眸仍舊緊緊盯住她。
女孩察覺到氣氛不對,緊張地垂下腦袋,小小聲解釋。
“大叔,對不起啊我昨晚沒睡好,所以才遲到的。”
她本就為昨夜的事煩惱,整夜都在想大叔嘴裏的“試試”,到底是什麽意思。
此刻見他生氣,咬了咬嫣紅的唇,手足無措地擺弄了著衣角,努力思索著要如何讓大叔消氣。
“沒睡好?”男人終於開口,嗓音似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啞到幾乎聽不清。
他一瞬不瞬凝著女孩,墨深色的眼眸內翻滾著暗色陰鷙,繼而扯開唇,露出三分涼薄譏諷
昨晚拒絕了他,離開他家之後,還和景琛在一起。
她晚睡的那些時間裏,在做什麽?
在和別的男人躺在**,溫言軟語纏綿不停嗎!
“大叔,你弄疼我了”
他從剛剛開始就掐著她手腕,力道一點沒鬆。
好疼的呀!
小姑娘臉蛋緊緊皺著,指著打開的電梯門,示意他一起進去。
“你別那麽生氣,我會打起精神工作的啊!”
她不知道大叔為什麽生氣,可還是想哄一哄他的。
但話音未落,男人已經欺身逼迫,順勢將她按在電梯門上。
黑眸逼仄,映出女孩慌張無措的臉蛋。
而他瞳仁微縮,卻是克製到了極致,嘶啞著嗓音控訴。
“顧嬌嬌,你真是好大的膽啊。”
什麽?
小姑娘被他按在電梯裏,背脊抵住冰涼的背板,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憤怒麵龐,不自覺瑟縮了下。
現在的大叔好可怕!
他到底怎麽了?
“景琛就那麽重要嗎?他能給你什麽,讓你這樣的不離不棄。”
薄彥辰再也忍不了,揚起拳重重一下打在牆上!
女孩嚇了一跳,臉兒白白地看著他。
究竟是誰讓大叔這麽生氣,要是讓她知道了,一定要讓那個人好看!
“嬌嬌”
不可以是我嗎?
男人粗糲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夾雜著一絲克製、隱忍,還有求而不得的怨憤。
顧嬌嬌不懂。
她隻是隱約看見了男人泛紅的眼圈,心底莫名爬上了一些緊窒的情緒,好像澀澀的,悶悶的,有些心疼和難受。
直到電梯門打開。
男人大步朝前,隻留給她一個冷峻的背影。
顧嬌嬌愣了一秒,趕緊跟上去,卻一眼就看見了放滿整個辦公室的玫瑰花。
“怎麽這麽多花?準備送給誰的?大叔到底怎麽了”
她滿心疑惑無人解答,剛要走進辦公室,就聽見裏麵傳來低吼聲。
“全部扔掉!”
“是。”周絮應聲,也不明所以,看了看站在旁邊無措的小女孩,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別怕,顧秘書。”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想,總裁不會傷害你。”
顧嬌嬌倒了一杯咖啡,很讚同地點了點頭,“大叔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他誰也不會傷害的。”
周絮不語,隻是同情地看了一眼某人的方向。
他家薄總三十歲了頭一次春心萌動,卻不想遇到個遲鈍的小丫頭,真是難啊!
“都是什麽東西?能看嗎?”
“重做!”
大叔生了好大的氣,設計部的稿被他直接甩在了地上。
“總裁,可是我們已經”
經理想辯解幾句,可男人一個冰冷的眼神橫過來,他便立刻嚇到噤聲,滿頭大汗地撿起地上文件,灰溜溜走了。
他發誓,在公司十幾年,從未見過薄總發這麽大的火!
簡直跟火山爆發一樣,太可怕了!!!
出去的時候,看著那個端著咖啡默默往前走的小秘書,陳經理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
事實上,顧嬌嬌也是格外緊張的。
可她還是鼓起了勇氣,走到那個覆滿厲色的男人身邊,小小聲開口。
“大叔、你要不要喝點東西放鬆一下。”
他不語,全身都緊繃著,猩紅色的眸裏翻滾著駭人的冷厲。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很緊張”
女孩非但不懼,反而壓低了聲音,軟軟糯糯的臉蛋上露出笑容,輕輕碰了碰他堅硬的手臂肌肉。
“或者,我給你按按肩?”
“啪嗒”一下。
薄彥辰忍無可忍,直接拍開了她的手。
他靜靜掃過忙碌的女孩,緊抿的薄唇艱難掀開。
“你怎麽能跟沒事人一樣?”
“啊?”
女孩蹲下來,撿起來剛剛摔掉的咖啡勺,烏泱泱的眸眨巴了幾下,滿是迷茫。
大叔好像平靜了一些。
他默然半晌,方才緩緩睜開眸,頹然道。
“嬌嬌,你把我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