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比賽

偌大的溫泉房內,幾個富家少爺們懶懶散散坐在水中,眼神卻如鷹似虎地盯著岸邊站著的女人嗯。

隻有池景行麵無表情,眼神有些冷,坐在他身旁的程牧看了他一眼,眼神落到了祝鳶身上。

祝鳶垂眸而立,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案板上的魚,水分已經被吸幹,動彈不得。

周圍的美女們躍躍欲試,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一個女人打算下水,卻被溫函叫住了。

“誒,美女,等等,”溫函笑道,“光這麽泡溫泉多沒意思啊,咱們玩個遊戲。”

祝鳶眼皮一跳。

又是遊戲。

胃部傳來火辣辣的疼,她已經不能再喝下整整一杯烈酒了。

溫函徐徐一笑,卻不再看向她們,而是轉過身去對著那群公子哥們。

“賭注是車,遊戲是潛水閉氣,兩兩比賽,誰在水裏閉氣的時間長就算贏。輸的那個就把車送給贏家的女伴,如果美女不要車,那就折現。哥幾個,玩不玩兒?”

聞言,方才還有些猶豫的美女們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分別看向帶自己來的男人。

祝鳶也在那一瞬間抬起眼,正好對上池景行幽暗的視線。

他目光灼熱,卻分明冷若冰霜,兩種有些矛盾的情緒交匯在一起,讓祝鳶捉摸不透。

率先說話的是程牧。

“無聊。”他嗤了一聲,拿起一旁的水果,拋在空中,丟進了嘴裏。

溫函挑挑眉,“本來也沒想帶你玩,連個女伴都不帶來,已婚婦男真沒意思。”

程牧:“……”

他白了溫函一眼,懶得和他計較。

程牧原本就不喜歡和一群女人玩樂,玩來玩去不也就那檔子事兒,比起女人,他更喜歡賽車。

氣氛緩和下來,眾人都聽見一道冷冷的嗤笑聲。

聲音很輕,但明顯是從那個人的鼻腔裏發出來的。

祝鳶看向他——

池景行抬了抬下巴,沾了水漬的碎發貼在額前,女人們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臉上看見了“性感”兩個字。

他勾了勾唇,“好啊,我剛好有輛卡宴積了灰,看著礙眼。”

女人們的眼睛亮了亮。

溫函大笑著拍了拍手,“不愧是池少啊!夠給我麵子!好,看在池少的份上,我陪一輛林肯!我老爹上個月從國外弄回來的,我還沒開過呢!”

這樣的惡趣味遊戲裏,賭注越大,遊戲就越有趣。

方才好心提醒了祝鳶的女人挑了挑眉,風姿綽約地走向溫函。

“溫少爺,我來。”

溫函掐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真乖。”

池景行的目光一直鎖定著祝鳶,欣賞著她看似平靜的麵龐。

他要看看祝鳶這隻小貓,到底是把爪子收起來了,還是壓根就沒有手。

“祝小姐,”他徐徐開口,“有沒有興趣?”

話音剛落,空氣瞬間默了默。

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祝鳶和他們帶來的其他女人不一樣,並非出自風塵。

他們原以為池景行有潔癖,所以帶了個自己身邊的女人來。

卻沒想到,他對她完全沒有半分不同和憐惜。

祝鳶咬了咬唇,胃疼得厲害,而她在思考,自己的閉氣能力能不能贏下這場比賽。

程牧看了眼祝鳶的神色,皺了皺眉。

他湊到池景行身邊,“景行,別太過了。”

“我在給她送錢,”池景行冷笑道,“她不是想賣車嗎?我再給她一輛,就看她要不要得起了。”

-

在所有人神情各異的眼神中,祝鳶鬆開浴袍的領結。

池景行微微勾起的唇角滯了一瞬,眼神變得更加寒冷。

祝鳶垂著眸,脫下身上的浴袍。

男人們似是而非的眼神落在她姣好的身材曲線上。

原本是最平平無奇的黑色,可是穿在她的身上,襯得她原本就膚白勝雪的肌膚更是白得刺眼,黑色夾雜其中,帶著一抹清冷的魅惑。

好幾個人少爺的眼神隱隱看向池景行。

不愧是池少,選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而池景行的目光徐徐向下,掠過她的腰身和大腿,定格在她鮮紅一片的膝蓋上。

他微不可聞地蹙了蹙眉,眉眼之中閃過一絲陰鬱。

祝鳶徐徐走進嘴裏,盈盈一笑。

“我不會讓池少失望的。”

池景行眸色深深。

他記得,她剛入職池氏集團時,也是這樣在辦公室和他說話,“我不會讓池少失望的。”

祝鳶笑語嫣然,但和池景行對視的眼神裏卻十分平靜。

溫函笑著打了個響指,管家便遞上來一個計時器。

“兩位美女準備好了沒有?”

祝鳶微笑著的眼神淡淡從池景行身上移開,看向了溫函和方才那個美女。

溫函得意地一笑。

“準備。”

“開始!”

幾乎同一時間,女人和祝鳶齊齊沉入了溫泉底下,耳邊響起一道道喝彩、看熱鬧的起哄聲音。

池景行雙手張開,手肘磕在岸邊,原本鬆弛微垂的雙手卻在一瞬間緊握成拳,略顯青筋。

他的麵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冷漠地看著微微揚起一陣陣激**的水麵,偶爾冒出一兩個泡泡出來,很快消失不見。

溫函捏著手裏的計時器,神色也越發興奮起來。

“半分鍾了!”

池景行垂眸看著那一抹不甚明顯的水下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忽然傳來一陣香水味,健碩的手臂纏上一抹柔軟。

是山茶不知什麽時候繞到池景行身後,一雙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臂,柔聲開口。

“池少別擔心,要是祝小姐輸了,我一定幫你贏回來,我學過潛水……”

山茶話音猛地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見,池景行緩緩轉過來看向她的眼神。

——帶著一絲平靜的陰沉。

她知道,她惹不起這樣的人的怒意,哪怕隻有一點點。

她的臉色白了白,強扯出一個笑容,卻看見他甩開了自己的手,山茶一個不小心,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大腿磕到鋒利的石頭一角,似乎有溫熱的鮮血流了出來,痛得她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他看也不看她,隻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淡淡開口,“滾。”

山茶不敢怠慢,連滾帶爬地走了。

“一分鍾了!”

溫函腳邊的那個女人明顯有些支撐不住了,身子開始浮動,擺明了想出水,但又看見祝鳶還是沉沉彎在水裏,於是強迫自己再堅持一會兒。

溫函越來越興奮,看向池景行,原本想看看池少覺得好不好玩兒,卻沒想到,他對上了一雙陰沉淡漠的眼神!

他明顯一頓,手裏的計時器都險些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