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有拳頭,我怕啥?
年輕人拍了拍手,緩緩起身。
“我以為高低也得來個真境呢。”
為首那黑衣皮甲的神遊修士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開口道:“那就可以確定,你是椋王殿下了。”
劉景濁沒有多大反應,被人識**份,不算奇怪,畢竟是一座朱雀王朝嘛!
倒是薑柚,這會兒一下子皺起眉頭。
殿下?哪兒的殿下?
劉景濁偷偷瞥了那神遊修士一眼,微笑道:“不像是要打架?那就有話快說,我著急趕路。”
領頭的神遊修士無奈一笑,開口道:“煩勞椋王殿下收一收殺心,在下伍三,與兩位同僚隻是十一殿下門客,不是朱雀王朝供奉,更與掛壁樓無關。”
劉景濁咧嘴一笑,忽的身形消散,與此同時,薑柚懷抱的獨木舟瞬間脫離皮鞘,一道璀璨劍光落在一襲青衫手中,劉景濁已然手持獨木舟,橫劍於那神遊修士喉嚨處。
至於另外兩個元嬰修士,頭頂則是懸浮一把木劍,劍身雷霆躥動。
自稱伍三的青年無奈歎氣,苦笑道:“椋王殿下這歸元氣巔峰,元嬰境界,一把本命劍兩柄飛劍,天底下的神遊修士碰見殿下,隻得認栽,伍三佩服。”
劉景濁微微拉動獨木舟,劍刃之上便微微染血。
“不要讓我自己問。”
伍三一笑,輕聲道:“我們殿下說,若那年輕劍客真是景煬椋王,那薑柚就可以不是王妃,兩位殿下,其實是可以做一單生意的。”
說著,伍三取出一卷竹簡,輕聲道:“為表誠意,特送上名冊一份,乃是當年去過中土的掛壁樓修士的名單。”
劉景濁不為所動,隻是輕聲道:“他想得到什麽?”
伍三推了推架在自個兒脖子上的劍,發現好像推不動,便隻好說道:“我們殿下求一把椅子,能堂堂正正落座,不用擔心隨時會被人掀翻的椅子。這個理由,椋王可接受?”
劉景濁一笑,揮手撤離獨木舟,隨後反手將劍一丟,獨木舟當即被插回皮鞘。
年輕人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輕聲道:“理由我接受,但,就憑你們?扳倒掛壁樓?”
排名
所以那位想坐上龍椅的十一皇子,這個理由,確實充分。
伍三又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劉景濁,輕聲道:“這玉佩,是薑禦史夫婦的遺物,我家殿下再三叮囑,一定要交給薑姑娘。”
轉頭看了看薑柚,伍三又說道:“薑姑娘,說句不好聽的,薑禦史是自個兒找死的,你恨不到任何人,殿下要娶你,也算是另外一種保護你了。不過如今你身邊有椋王,想必也能被保護的很好。”
薑柚皺了皺眉頭,冷笑道:“那我還得謝謝他嗎?”
劉景濁已經仔細查探了玉佩,確定這枚玉佩並無異常之後,這才走過去,將玉佩遞給了薑柚,隻說道:“收著吧。”
轉過頭,劉景濁說道:“我答應這個條件,清算之時,也不會牽連朱雀王朝。想必你們殿下,有法子聯係到我吧?”
伍三一笑置之,牽連朱雀王朝?即便你劉景濁日後是個登樓劍仙,哪怕是個合道劍仙,你牽連的到朱雀王朝?
隻不過,心中想歸想,他還是傳音說道:“椋王答應了,那我們便是盟友,所以順便告訴椋王一聲,想要椋王性命的人,怕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笑道:“多謝提醒。”
話鋒一轉,劉景濁微笑道:“不過,三位要是這麽走了,給人看到怕是不太好。”
伍三一愣,麵前年輕人卻已經提拳砸來,拳頭裹挾雷霆,直愣愣砸在了自個兒麵門。與此同時,劉景濁收回山水橋,所以這位神遊修士,愣是被一拳砸入地下。本就八麵漏風的破廟,此時愈發搖搖欲墜。
同時兩拳砸出,那兩個打醬油的元嬰就沒這麽好運了,壓根兒來不及防守,各自被一拳重傷。
還沒等伍三爬起來,劉景濁瞬身去往那處深坑,抓起伍三頭發強按下去。
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地麵已然下陷三丈有餘。
劉景濁直起身子,笑盈盈拍著身上灰塵。
“打你這樣的神遊,我出拳足矣,用仙劍,你還不配。”
金丹境界時,拚盡全力我都能斬神遊,何況是現在。
伍三這會兒真可謂是眼冒金星,隻一拳而已,拳罡之中裹挾雷霆,那一道道狂暴雷霆由打額頭鑽入身子,遠不是瞧見的一拳那麽簡單。
他已經很看得起劉景濁了,沒想到卻依舊是小覷了他。
劉景濁咧嘴一笑,一個鷂子翻身,飄飄然落地,衝著薑柚說道:“怎麽樣?你師傅拳法尚可吧?”
薑柚板著臉,“騙子!”
劉景濁一臉黑線,沒好氣道:“我騙你什麽了?”
少女抬頭,瞪眼道:“你是景煬椋王,怎麽不說?”
劉景濁沒好氣道:“我哪兒知道你沒看過那些個邸報?我還以為你裝作不知道呢?”
“什麽私報?”
“呃,沒什麽。”
這他娘的哪兒是收徒弟,這是弄了個小祖宗啊!當年他劉景濁試試在虞長風麵前這麽說話?哪怕是在那個那個自稱八九老人的遲暮峰主麵前,敢嗎?
腿打折!!
姚放牛的口頭禪哪兒來的?劉景濁身上學來的。劉景濁又是那兒學來的?那不是學,那是切身體會。
劉景濁取出一把油紙傘遞給薑柚,輕聲道:“行了,我慢慢跟你說,這地兒是待不了了,換個地方吧。”
師徒二人帶著白小喵,冒雨趕路。
大坑裏的伍三一臉苦笑,身上麻的,實在是起不來啊!
傾盆夜雨,少女走在前頭,悶悶不樂。
劉景濁加快步子跟上,笑道:“我叫劉景濁,中土景煬王朝人氏,是景煬王朝太上皇的幹兒子,行二。我師傅留給我一座山頭兒,叫做青椋山,行了吧??總不至於把我從小到大的事兒挨個兒給你說一遍吧?”
薑柚撇了撇嘴,氣消了幾分,又問道:“掛壁樓跟你有仇嗎?”
劉景濁沉默片刻,灌了一口酒,輕聲道:“我幹娘曾經遭受過一場圍攻,後來就不治離世了,圍攻我幹娘的人裏麵,有掛壁樓的人。”
薑柚一愣,這才轉過頭,聲音溫柔了幾分:“師傅,那你的爹娘呢??”
劉景濁擠出個笑臉,輕聲道:“我娘也死在一場圍攻,我爹,反正也是給人害死的。”
少女或許也有幾分感同身受,便轉而問道:“那你就跟朱雀王朝有仇?為什麽剛才還放他們走了??”
劉景濁搖了搖頭,開口道:“冤有頭債有主,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
少女哦了一聲,已經給那枚玉佩拴好了繩子,這會兒便將其掛在脖子上。
這玉佩,算是她的親人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了。
劉景濁看了看薑柚,微笑道:“你背的這劍,歲數極大,應該已經有個萬年多了,叫做獨木舟。你師傅還有一柄木劍,就是那會兒拿出來的那個,是千年雷擊棗木製成,叫做山水橋。我這趟離洲之行,除了查一些事情之外,就是要去往暘穀,修繕山水橋。”
薑柚撇嘴道:“書上劍名,都是兩個字,你這麽給劍起名三個字?”
劉景濁一笑,“不是我起的,到我手裏前就已經有名字了。”
說著,劉景濁便將飛舟祭出,微笑道:“在飛舟上休息吧,雲海之上,淋不到雨,明個兒再趕路。”
其實這會兒已經快到醜時了,所以薑柚覺得,好像剛剛躺下,天就亮了。
等到
昨夜飛舟隻是懸停,但今早上落地前又行駛了二百裏地。
一場大雨過後,泥土清香。
官道一側,薑柚的三十遍拳尚未打完,劉景濁便把白小喵放在了肩頭,取出來一枚極其普通的壽山石,刻下了鬆鳴山三個字。
劉景濁的藏在左手手心的那枚乾坤玉中,其實有著專門擺放刻完的印章的架子。
那個架子是以極薄的木片做成,共有九層,塔狀,越往下下越大。
最底下那層,已經堆滿了印章,每個印章,都是人名字。
事實上,由打
至於
此外,還有一個堆放竹簡的架子,也是他劉景濁自己動手刻的字。
這些個竹簡就比較雜亂了,不是擺放的雜亂,而是上刻內容,極其雜亂。
收起那枚印章,薑柚也剛剛收起拳架子。
劉景濁走過去,輕輕按住薑柚腦袋,一道聲音便於少女心湖之中響起。
“接下來這段路,會很危險。要是我暫時不在,你又身陷困境,那你就喊上一句長風。”
少女抬起頭,劉景濁微笑道:“怕不怕?”
薑柚咧嘴一笑,“我有拳頭,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