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道理
“有了!”
不顧自怨自艾的顏禾禾,李易撫掌笑了起來。
他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已知該如何應對當前的局勢了。
思緒一落,抬腳就走。
見狀,顏禾禾急忙道:“你做什麽去?”
李易嗬嗬一笑,“我去辦點事情。”
顏禾禾惶恐,“那我?”
“在這裏等我。”
李易想也沒想的道。
顏禾禾急道:“那我做什麽?”
“在這裏,等我。”
李易眸光閃爍,心中自有定計。
“啊?我是說,我該做些什麽。”顏禾禾俏臉發白,在這種地方,難保不害怕。
李易蹙眉,淡然道:“在這裏,等我。”
不管她是否能夠理解,李易身軀一彎,悄然消失在顏禾禾的前方。
顏禾禾目露慌亂,她覺得李易的身法很奇怪。
明明就是在自己的注視下,對方卻可以在三米之後瞬間消失不見。那種感覺,像極了鬼!
足尖輕飄飄落地,草葉無聲。
李易身姿如鬼魅,又如這林間一股風,明明是個大活人,卻在奔行之間連草叢中的蟲兒都無法驚動。而能夠做到這一步,完全依賴於他的心法‘鬼鬼祟祟神魄訣’以及身法‘如履薄冰無痕法’。
心法可以讓他的氣息徹徹底底的收斂,甭管有多強,都會一如普通的街頭小混混,難以讓人正眼相看。
而這身法,自是精妙無雙,可隨風動,可隨意動。一經施展,自身如世間一柳絮,來去無聲,不留痕跡。
最開始修煉的時候,連老賊都時常歎息,認為這功法就是給李易準備的,二者完美契合,天下無雙。
前行不過千餘米,便可見有人隱藏在暗處,目光在不遠處的官道上進行窺伺。
李易飄然而過,繼而繼續前行。
隻是,離開那人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條腰帶還有銀兩、武器。
在顏禾禾等的心焦,滿目慌亂之色的時候,李易終於回來了。
看到李易回來,顏禾禾頓時喜上眉梢,快走幾步,又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嗔道:“你怎麽才回?”
李易瞥了她一眼,“關你屁事?”
顏禾禾嘟嘴,倍感委屈,自己好歹也是關心啊!
嘭!
李易將一大團東西扔在地上。
顏禾禾一愣,“這是?”
“腰帶。”
李易伸了個懶腰,“反正我們該出發了。”
顏禾禾這才注意到,那一團布條還真的全部都是腰帶,除此之外,李易還背著幾十把劍,腰間滿滿都是匕首。
“你……你把人都殺了?”
顏禾禾吃驚,覺得簡直離譜。
“想什麽呢?”
李易挑眉,“我是賊,不是殺手。你要想請殺手保護你,我幫你介紹介紹?”
顏禾禾目瞪口呆,這人把事情分的都那麽細嗎?心底也不由的多了幾分好奇,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就那麽看不起別人嗎?”
“談不上看不起。”
李易淡然道:“也談不上看起,反正大家誰也看不起誰。殺手就是有錢人手中的工具人,我們賊現在也是別人手中的工具人。區別就是,老子願意聽聯盟的就聽,我要是不聽,聯盟給我磕頭我也不聽。另外就是,殺手靠殺人賺錢,我們賊隻是拿點東西,不傷人性命。”
顏禾禾遲疑,“你這種心態是沒朋友的。”
太另類了!
“嘁。”
李易撇嘴,“朋友?朋友個蛋蛋。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哪裏那麽多矯情的談朋友?至於那什麽為朋友兩肋插刀,別人插不插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插的。”
聞言,顏禾禾癟癟嘴。“人都需要朋友的嘛。”
這人可真是的,薄情寡義。
繼而,李易又一臉鄙夷的看向顏禾禾,“我說大小姐,你腦子小時候沒有被驢踢過吧?”
“沒、沒有啊。”顏禾禾不知所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讓火雲馬踢自己的腦袋嗎?
“你說你和一個賊說這些道理,不是白扯嗎?”
李易越發鄙夷,“還想讓我在賊窩裏交朋友?你腦子確定沒事?土匪、流氓、盜賊、殺手有一個好東西嗎?我跑到這群人中交朋友,那和跑到茅廁裏找一口幹淨的飯吃有什麽區別?”
顏禾禾張了張嘴,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
不過,他怎麽把自己也罵了?
“好像……你也是賊……”顏禾禾汗顏,“你怎麽還罵自己的職業啊。”
“我為什麽不能罵?”
李易不悅,“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顏禾禾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總覺得哪裏不對。
李易不再管她,開始將那些腰帶梳理開來,然後再將兩頭綁上兵器。他雙手如幻影,不等人看仔細就已經做完了。
繼而,李易將這些綁好的兵器放在馬背上。
顏禾禾再一次忍不住的道:“你這樣弄,武器還怎麽用?”
“我是賊,不是殺手,你到底需要讓我給你解釋多少遍?”
李易垂頭喪氣,“我是不會殺人的,懂?想要殺人你找殺手。”
顏禾禾很想說,你不是剛殺了兩個人嗎?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但是下一刻,李易就又眉飛色舞起來,“不過我還真認識幾個不錯的殺手,回頭你那邊有需要了我幫你聯係啊。比如你以後的相公**人了,孩子調皮搗蛋了,你爹劈腿了,鄰居挖你牆角了。隻要你出錢,保證一個都活不了,做得幹幹淨淨。還你清淨心態,美好生活。”
他越說越興奮,“到時候中介費你一次給我一百兩黃金就成,十次我送你一次。殺手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大家都是有職業道德的,說殺你爹,絕對不會殺你娘湊數。”
顏禾禾忍不住道:“你這麽在乎錢,那你一定很有錢咯?”
她發現,這人隻要談錢,就興高采烈的。
聞言,李易歎了口氣,“難啊,作為一個講規矩的人,我確實挺窮的。不接影賊聯盟任務的情況下,窮人我不能偷,因為我把他偷了,他就得餓死,那我就是間接殺人,這不符合我的作風。富人我也不能全偷,人家沒幹壞事,真本事賺錢的我沒道理去偷。如此就剩下了那麽一小簇,這一小簇還都挺狂,我還得去專門找他們。所以,這世道艱難,且偷且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