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畢業證，道德製高點
一九五九年十二月，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四合院，許多年家。
現在是早餐時間，許多年和秦淮茹正在客廳裏吃著早餐，旁邊兩個小家夥正在咿呀咿呀開心地玩著。
“等下吃過早飯，孩子就讓媽和大嫂她們幫忙帶一下，我送你去參加考試。”
“好！”
秦淮茹點點頭，可隨即又想說些什麽，卻被許多年搶先了。
“別擔心，也別不自信，你做了那麽多的準備，肯定沒有問題的。”
許多年繼續又道：
“你現在要做的是放平心態，穩住，我們能贏！”
盡管她內心還是有些緊張，但被許多年這麽一勸說，也漸漸放下了。
不多時，周紅梅和範招娣帶著孩子過來了。
客廳裏，人漸漸多了起來，胡美鳳也到了。
甚至於莉和許大飛也到了。
於莉比秦淮茹還要緊張，後者看到於莉的模樣，反而輕鬆了下來。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秦淮茹經常給於莉講課，算得上是一種老師麵對學生的那種心態吧。
所以她反而去勸說於莉不要那麽緊張，放輕鬆一點。
在旁邊看著的許多年，不由樂嗬了起來。
看起來，他的策略還是奏效了。
“好好考！”
這是周紅梅她們對秦淮茹和於莉兩人的期許。
鄰居們看到秦淮茹和於莉兩人帶著準考證、紙筆這些離開家裏，也是羨慕不已。
一年多的準備，如今終於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許多年和許大飛兩人陪同，帶著秦淮茹和於莉兩人離開了四合院。
他們剛走，四合院頓時就議論開了。
大家都紛紛猜測，秦淮茹能不能通過考試？
而於莉嘛，則是被大家無視了，畢竟於莉又不是四合院的人，誰在乎她能不能通過考試啊？
原恭王府所在的四合院群，現在現在的BJ師範大學女院，便是今天成人專科會計班的考場。
一行人來到大門口的位置，許多年和許大飛兩人就不能進去了。
門口有執勤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兩人的去路，隻有出示了準考證的秦淮茹和於莉兩人才可以進去參加考試。
“小茹，加油！”
許多年並沒有再說其他，隻是簡單說了句加油，便讓秦淮茹進去了。
目送兩人進去之後，許多年也沒有去上班，他可是提前跟趙君遙請過假了，自然是不需要再回第二糧食公司了。
自從上個月，從石廟回來之後，許多年便成為了隊裏麵最受歡迎的人。
針灸和藥浴這兩種辦法，是真的非常有效果，對經常訓練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友好了。
整個猛虎中隊的人眾人，恨不得許多年天天可以給他們來一次針灸，然後再泡一個藥浴。
如此這般，那麽他們經曆一天艱苦訓練之後，身體就可以得到完美的放鬆。
可惜，藥浴還是太耗費金錢了，所以現在隻能做到的是每周一次針灸藥浴。
即便如此，過去的半個月時間裏，大家都可以非常明顯地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化。
於是，在十二月初那次，上麵派發了任務，趙君遙和烏文浩也沒有把許多年給派出去。
甚至連彭誌剛、慕容泉他們這些隊員，也同樣十分支持兩位正副隊長的決定。
在大家看來，許多年的專業能力是不錯，甚至比不少老兵都要厲害。
但是，如果把許多年放在中醫這個位置上麵，明顯對大家的幫助更大。
況且，許多年才剛剛進入猛虎中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沒必要就立馬派他上戰場。
終究是新人，肯定有些優待的。
對此，許多年自然是樂得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去執行任務。
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裏，陪著老婆孩子，比什麽都強。
“三哥，你說我應該學些什麽嗎？”
兩個大男人，蹲坐在恭王府門口，許大飛沉不住氣，開始跟許多年嘮嗑了起來。
後者聞言，看著不遠處，陸陸續續走進恭王府的考生，道：
“你去問過街道辦，那邊是否有招聘工作呢？”
建國之後，京城地區就下發了群防群策的文件，於是，不少四合院都有了管事大爺。
盡管隻是協管，但管事大爺的權力也不小，一般的家長裏短、雞毛蒜皮、鄰裏糾紛，都是管事大爺給解決的。
如此一來，街道辦就省事多了，一般就隻負責工作安排和人員招聘、房屋安排、婚姻介紹等等。
而招聘工作，便是街道辦的核心業務之一。
其實這招聘也隻是在公告欄裏麵張貼一下，是否真的有人會應聘，街道辦根本不期待。
因為街道裏的群眾，到底是怎麽樣的，街道辦的領導能不知道麽？
比如成人學校想要招聘老師，工廠需要招聘一定級別的技術工人，或者需要招聘電工等等，基本上很少有人可以能達到。
前段時間，許大飛就去街道辦看過了，好幾家單位需要招聘會計、電工和塑料工人等。
然而，這些工作，都需要學曆或者證明才可以，否則就是白折騰。
今年開始，北方熊國就開始大量撤離了他們國家的工程師、技術工人，導致很多工廠直接陷入停滯之中。
也因此城市開始精簡城裏的工人，當初從廣大農村地區進城當工人的兩千多萬人，現如今也大部分被精簡掉，重新回到農村了。
這些回到農村裏的人，哪個不想再重回城裏啊？
可是哪有那麽容易？
就像許大飛一樣，他知道街道辦在招聘會計電工這些崗位，但他符合條件麽？
很明顯，許大飛根本不符合條件，那些被精簡的農民，也一樣不符合條件。
能留在城裏的人，都是有技術，符合條件的人。
從五三年到五八年，這紅紅火火的五年光輝歲月，也隻是五年罷了。
到最後，還得靠自己手裏有人有技術，才能發展自己國家的工業。
要不然，永遠都要受製於人。
許大飛聞言，麵色一苦，“三哥，你說街道辦那些工作，我怎麽幹得了呀？我要是有那個能力，早就去應聘了。”
“那你跟我說個錘子啊？”許多年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道：
“街道辦那邊已經給你指明了方向，你還來問我幹嘛？”
“我可跟你說啊，你媳婦兒這次是有可能考過去的，到時候你在家裏的地位，恐怕還要再減一些。”
“你要是不想丟失這個好媳婦，你就趕緊讓她生孩子，否則的話，等她真找著工作了，要跟你離婚的話，你就慘了……”
此話一出，嚇得許大飛臉色大變。
但他心懷僥幸：“不能夠吧？她要是離婚了，誰還敢要她？”
“這誰說得準？現在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你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住你媳婦啊？”
這話懟得許大飛啞口無言，仔細想想，還真的是有這樣的可能。
可是現在他急也沒有用了，等今晚回去，再好好播種吧。
此時的恭王府內，秦淮茹看到了作為監考官的譚老師，那是隔壁鄰居，打幾次照麵。
後者看到秦淮茹的時候，也是麵色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本來就住得很近，譚老師自然也是知道秦淮茹的。
“今兒就看看，許主任家的媳婦兒，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厲害。”
譚老師在心裏如是暗暗想道，手裏頭卻不緊不慢地拆著密封好的文件袋，跟另外一位老師一起監考今天這場考試。
“所有考生都注意了，我們現在開始發試卷，你們有兩個半小時的答題時間……”
“希望大家遵守考場紀律，不要交頭接耳，不許喧嘩……”
一邊發試卷，譚老師和另外一個監考官老師把考場規矩說了一遍。
都是老生常談的事兒，但對秦淮茹來說，這事兒可就非常新鮮了。
奇怪的是，她現在並不覺得緊張，隻是有些興奮。
很快，試卷就發到她手上了，然後她一下子就關注到試卷裏的題目了。
至於說譚老師這位鄰居？
已經被秦淮茹拋之腦後了，因為試卷更加重要。
開始答題之後，秦淮茹很認真，也很開心，並且十分平靜。
試卷上的題目，大部分都是她做過，相似度還蠻高的，反正她可以解答出來。
這讓她越做越順暢，越是順暢，她就越開心。
連在她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的譚老師，她都沒有發現。
此時的譚老師，確實非常驚訝，因為秦淮茹的答題速度實在令人吃驚。
不僅如此，秦淮茹的答案還挺準確的，屬實非常難得。
“看來許主任的媳婦，真的下了苦功夫，這次有可能通過考試了。”
僅僅隻是一次，就通過了會計專科考試，譚老師還是很驚訝的。
畢竟她可是聽說過，秦淮茹之前隻是掃盲班的畢業生而已，嫁給許多年也才一年多的時間罷了。
另一邊的考場裏，於莉就有些慘了，總感覺這些題目有些眼熟。
但卻是無從下手，隻能努力想啊想，然後找著腦海裏想出來的答案，慢慢作答。
最後她自己怎麽走出考場的，她都忘記了。
恭王府門口，許多年看著自信滿滿的秦淮茹，眼裏滿是開心。
“走，回家吃飯。”
至於許大飛和於莉兩人，都考完試了，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在他麵前礙眼就可以了。
“你不問問我考得怎麽樣嗎？”
跟許多年走了幾步路，秦淮茹還是沒忍住好奇地詢問。
前者嘿嘿一笑，騎著二八大杠，也沒回頭，道：
“那還用問麽？看你的臉，我就知道你考得不錯，至於多少分，那就問批改試卷的考官了。”
“你對我還真有信心。”秦淮茹說了一句，很快又興奮地道：
“不過我今天做的這份試卷，確實很簡單，連後麵的幾道大題，我都做完了，而且我感覺我的答案都是對的……”
恭王府在前海西街這邊，跟南鑼鼓巷是非常近，到九十五號四合院的話，總共就是兩公裏左右的路程。
所以，小兩口聊了沒多久，二八大杠很快就帶著兩人到家了。
小兩口剛跨進四合院，閻大媽她們便笑眯眯地打招呼，詢問考得怎麽樣了？
今兒天氣冷得要命，也不知道閻大媽是不是專門盯著許多年小兩口，要不然怎麽那麽準時準點打開門？剛巧就在許多年推著車進大院的時間？
反正卡點卡得十分準！
“考試這東西，誰說得準呀？盡力就可以了，三大媽，這才十一點不到，您就開始做午飯了呀？”
許多年笑著回了一句，閻大媽頓時幹笑了一下，“啊，對對對，做午飯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閻家都快吃不起飯了，屁的做午飯啊，把早上留的紅薯熱一熱，對付一餐就是了。
誰舍得做午飯？
蜂窩煤不要錢麽？
從今年開始，蜂窩煤推廣速度更快了。
入冬之前，南鑼鼓巷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家庭，幾乎都燒煤了。
不燒還不行，街道辦的王主任、趙會計、宋大媽她們天天來催促。
就是為了貫徹落實上麵的政策，畢竟蜂窩煤的優點實在太明顯了。
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完全接受，京城居民僅僅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隻不過，大家夥還是有些無可奈何，畢竟燒煤也是需要花錢的呀。
越過穿堂屋，小兩口來到中院，許多年還沒停好自行車，從屋裏走出來的周紅梅她們便開口詢問，考得怎麽樣？
秦淮茹微笑著說還行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旋即抱起了小豆包和小團子，吧唧一口，逗得兩個小家夥咯咯直笑。
笑過之後，就要吃奶了，畢竟兩個小家夥已經一個上午沒吃奶了。
其實，小豆包和小團子已經六個月大了，馬上就可以開始嚐試戒奶了。
等到七八個月大之後，就不能再給她們喂奶了，最好全部換成輔食。
畢竟到了那個時候，秦淮茹或許已經很忙了，並且她的肚子肯定也會變大，就不適合再喂奶了。
“那肯定是可以通過的。”
周紅梅斬釘截鐵地笑著說道，旋即又暢想未來道：
“要是小茹你也有工作了，以後這日子就好過多了。”
雙職工家庭，在這個時代是非常吃香的，幾乎可以說是吃香喝辣的，都完全沒有問題。
更何況，許多年的工資也不低，那就更不用說了。
旁邊的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聽到這裏，眼裏的羨慕，怎麽也掩蓋不住了。
難道秦淮茹真的要鯉魚躍龍門了麽？
是不是真的通過考試了，大家還不知道。
可是現在看著秦淮茹這般自信的模樣，大家也忍不住羨慕啊。
反倒是西廂房的賈張氏，聽到這些話，差點沒忍住：屁的通過考試，肯定是騙人的！
通沒通過考試，三天後就知道了。
時間飛快流逝，三天眨眼間就過去了。
這天清晨，去看成績之前，秦淮茹在吃早餐的時候，突然來了孕吐反應。
姍姍來遲啊！
“往後你要多補一補了，我明天去菜市場看看，買隻老母雞回來給你補一補。”
許多年看她的反應，放下碗筷，順手搭在她的手腕處，給她號脈，同時嘴裏如是說道：
“我看你最近都有點瘦了，應該是營養不夠！”
此話一出，換來了秦淮茹的白眼和嬌嗔：“每頓飯都有肉，我都感覺我胖了不少，你還說我瘦了，孩子她爸，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麽可能？你沒感覺你的糧倉，它們沒那麽沉了麽？”
“啐，孩子在旁邊呢！”
提起這些話，秦淮茹頓時害羞了起來，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許多年也是無語，小豆包和小團子才半歲，懂個錘子啊。
“你最近要給兩個孩子喂奶，肚子裏還有一個，所以你可不是一個人吃飯，而是四個人在吃飯，營養可不能少。”
秦淮茹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所以她也就沒有再推辭許多年去買老母雞的事兒了。
盡管每天都吃肉，讓她有一種幸福的煩惱，但為了孩子，該吃還得吃。
何況，這些肉，別人家想吃都吃不著呢。
吃過早飯之後，許多年就沒有跟秦淮茹一起去查看成績了。
後者跟於莉兩人一起過去恭王府那邊，很快就從公告欄那裏查看到了成績。
於莉是六十一分，剛剛好過了及格線一分。
反倒是秦淮茹的分數很高，考了九十二分，妥妥的高分。
兩人高興到原地蹦起，然後這才去了成人培訓學校，準備領取畢業證書。
來到成人培訓學校之後，秦淮茹兩人根據指示，徑直找到了老師辦公室。
對於秦淮茹和於莉兩人，老師是非常懵逼的。
她們兩人明明不是成人培訓班的學生，可卻是通過了考試，在整個會計學校都是非常炸裂的消息。
畢竟不依靠學校的培訓，靠自個兒自學就可以通過考試，放到哪裏都是人才啊。
更何況，秦淮茹的考試成績居然是九十二分，妥妥的學霸啊。
甭管如何，老師帶著秦淮茹兩人去了一趟領導辦公室，然後給秦淮茹兩人頒發了畢業證書。
成人培訓學校就是這般簡單，隻要通過了考試，就可以頒發畢業證。
當然，並不是你想通過考試就可以通過考試的，要不然，也不會把考場放到恭王府那邊了。
考試是容不得半點僥幸，也不可能有水分的。
不多時，秦淮茹和於莉兩人都領到了畢業證書，高興到直接掉眼淚了。
在這個年代，手上能有一張畢業證，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學曆可以改變命運這句話，在這個時代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因為有了這份證書，那麽秦淮茹和於莉進入體製內是沒有一點兒問題的。
隻見秦淮茹手裏的證書是沿襲民國風格，上麵有偉人照片和五星紅旗等等。
以及秦淮茹自己的黑白照片，那是參加考試前半個月，許多年帶著她去照相館拍攝的證件照。
當時需要進入成人培訓學校，參加考試，就必須得交這些。
證書上的內容為：學生秦淮茹現年二十一歲，係京城房山（縣）人，在本校成人會計班修業期滿，成績及格，準予畢業。此證。
看著自己的照片和上麵的鋼印，再看看那些文字，秦淮茹喜極而泣，再次落淚了。
旁邊的於莉也沒好到哪裏去。
領導和老師都表示理解，畢竟這兩個學生並不是在成人學校讀書的，她們隻能算是插班生。
等許多年傍晚回到家的時候，四合院已經徹底陷入到瘋狂的地步了。
閻大媽、隋大娘、易大媽等人，都顧不得嚴寒，全都蹲守在許多年家門口。
看到許多年回來，頓時一窩蜂把他給圍住了。
“老三啊，你看看我家解放，他在學校的成績也很不錯，改天你幫忙輔導一下唄？”
“還有我啊，老三，我也是小學畢業，不比別人差的……”
“對對對，老三啊，你輔導會計這門課程，是不是有什麽訣竅啊？我今天剛買了點花生米，要不我們今晚暢聊一下？”
麵對鄰居們的熱情，許多年有點哭笑不得。
他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這才打發掉鄰居們，灰頭土臉地回到客廳裏。
結果，客廳裏，周紅梅、胡美鳳、範招娣、於莉等人全都在，而且連帶著許多年的堂大伯家的好幾個親戚都來了。
上午，於莉帶著畢業證書回到家之後，這件事就徹底炸開了鍋。
堂大伯許存厚家的幾個兒媳婦和堂二伯家的全都聚在一起，然後找於莉取經。
後者哪裏知道這些？
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啊，當即是有什麽說什麽咯。
其實，大家都知道於莉去了許多年家裏，跟秦淮茹一起學習。
但之前大家都沒當一回事兒，現在知道於莉通過了考試，也知道了秦淮茹更是拿到了高分，這下子，大家都坐不住了。
特別是聽完於莉的話之後，大家都認為，肯定是許多年給秦淮茹開小灶了。
要不然，秦淮茹怎麽會考那麽高的分數呢？
於是，這些親戚全都跑來許多年家裏請教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秦淮茹是沒閑下來過。
除了她需要給兩個孩子喂奶之外，其他換洗褲子、喂輔食等等之類的活兒，全都沒讓秦淮茹碰一下。
這些親戚全包了，連周紅梅都不用碰。
有道是，沒事兒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麵對這樣厚臉皮的親戚，秦淮茹也是沒招兒了。
畢竟這一點，跟她去年想要嫁給許多年用的招兒是一模一樣的。
現在許多年回來了，這些親戚頓時便圍著許多年詢問了。
對此，許多年隻好耐著性子，簡單解釋了一下。
他可沒時間再給這些鄰居輔導功課，想要幹嘛的話，那就自己買好紙和筆，自己抄寫之前秦淮茹做過的作業。
還有那些輔導課本，自個兒去書店購買。
她們這些親戚，早就知道了這些，下午的時候，秦淮茹就把她之前做過的試卷，看過課本，全都放在一個大箱子裏。
箱子是許多年用竹子編織而成的，裏麵光是書本就有二十多本，練習冊這些更是不下十本，再加上練習試卷和草稿紙，那就更多了。
親戚們聽完許多年的話，頓時沉默了。
旁的不說哈，那二十多本教材書籍，算它平均每一本八毛錢，就是差不多要二十塊錢了吧？
一本書八毛錢，還別嫌貴，這差不多是最便宜的了。
再加上練習冊和草稿紙之類的紙張，光是這些的投入，就最少二十五元錢。
用這筆錢，去搏一個證書，值不值？
因為並不一定能搏到一個證書啊，畢竟她們可不像秦淮茹和於莉一樣，有許多年的輔導。
至於說讓秦淮茹幫忙輔導？
她現在不僅需要給兩個孩子喂奶，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並且不需要多久，秦淮茹就可以去工作了。
一旦工作之後，秦淮茹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所以，輔導她們？
不可能！
除了找秦淮茹幫忙輔導之外，其實親戚們還可以找於莉。
然而，後者才考了六十一分，這幫親戚們，哪敢找她啊？
就連於莉自己也是沒有這個自信的，所以整個下午，她都是一再強調她隻是幸運而已。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親戚們隻能把目光放在許多年和秦淮茹小兩口身上。
然而，現在許多年已經給出了解決辦法，那麽拚，還是不拚呢？
但不管親戚們如何考慮，這些都跟許多年沒有關係了。
如果需要抄寫筆記，那就拿走箱子裏那些書本就可以了，隻不過，抄寫完成之後，需要記得還回來。
打發走這些親戚之後，周紅梅也離開了，不過，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卻沒有離開。
“他三叔，箱子裏的筆記，能不能借給我看看啊？”
“對對對，我也想看看那些教材。”
兩妯娌的表情滿是討好的神色，內心的震驚，到現在都還沒平靜下來。
沒辦法，她們兩人可是親眼見證了秦淮茹這個鄉下妞，從醜小鴨到白天鵝的轉變。
越是這樣，她們就越是想要改變。
沒道理秦淮茹能做到的事兒，她們做不到吧？
“大嫂二嫂，你們想要看這些教材或者試卷，那都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有借有還，不要弄壞了就行。”
許多年點點頭，看到她們積極向上，他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家人嘛。
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忙不迭地道謝，然後分別借走了相對基礎的教材。
等她們走離開之後，許多年這才看向秦淮茹，抱著她啃了好幾下。
“小茹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後者頓時俏臉通紅，直接倒在了許多年的懷裏。
隻不過，小兩口根本沒有親熱多久，便分開了。
因為小豆包和小團子兩個孩子都哭了，摸了摸才知道，又拉了。
“估計下午吃蘋果泥吃多了，於莉哄著她們撒尿都沒撒出來……”
秦淮茹一邊抱著孩子，給孩子換衣服，一邊解釋說道。
屋裏的氣溫很高，足足有二十多度，那是因為蜂窩煤燒得正旺。
所以，兩個小家夥的衣服，穿的並不多，可以很快就換掉了衣服。
好不容易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把兩個小家夥給安頓好了。
這個時候許多年才拿起秦淮茹的畢業證書，仔細瞧了起來。
外邊，軋鋼廠的工人們下班了，原本冷清的四合院，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最先抵達許多年家裏的是老許父子三人。
他們三人都想看一看秦淮茹的畢業證書，順便恭喜一下秦淮茹。
後者通過了考試，工作安排肯定也很快就會到來，那麽許多年家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這對老許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許大年和許十年兩兄弟也有被刺激到，心說等下要跟老三好好商量一下，往後小豆子和小團子就交給母親周紅梅，讓秦淮茹幫忙輔導一下他們兩兄弟的媳婦。
不等兩兄弟提出來，老許就已經開口了。
“三兒啊，既然你媳婦兒考得那麽好，往後啊，多幫幫你大嫂和二嫂……”
“到時候讓你媽幫忙帶孩子，你大嫂和二嫂也會幫忙的……”
老許的意思也十分簡單，秦淮茹有了工作之後，那麽勢必不會有那麽多時間待在家裏。
到時候小豆子和小團子隻能交給周紅梅來帶，這是很肯定的事兒。
總不能讓許多年去請城外的丈母娘吧？
那不得讓鄰裏鄰居笑掉了大牙。
除了周紅梅幫忙帶娃之外，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也是可以幫忙帶娃的，畢竟她們兩人也有孩子。
另外，那就是秦淮茹下班到家之後，可以抽時間輔導一下大嫂二嫂。
或者許多年有時間的時候，也可以輔導一下。
“爹，原則上來說，我是基本同意的。”
想了想，許多年如是說道：
“隻不過，大嫂和二嫂，能不能通過考試，我和小茹可保證不了。”
每個人的智商都是不一樣的，秦淮茹能通過考試，除了她年輕之外，更多的是本身的智商就不差。
加上還有許多年開掛，小兩口的日子一直和和美美的，沒有矛盾，所以秦淮茹可以沉得下心來學習。
於莉能通過考試，那就更不用說了。
她跟秦淮茹一樣很年輕，並且還是小學畢業，那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想要通過考試，那就很難說了。
年紀大了，記憶力下降，這是可觀事實。
“這個誰也保證不了，我也不是讓你們小兩口非要保證這個保證那個。”
老許十分開明地說道，見許大年和許十年還傻乎乎地杵在原地，不由氣道：
“你們兩兄弟是不是啞巴了？都不知道說句謝謝嗎？”
兩兄弟頓時如夢初醒一般，急忙開口，衝許多年和秦淮茹兩人說了句謝謝。
也不怪他們這般，主要是兩兄弟本來就是憨厚老實，而且還嘴笨。
加上也有點怕老許，甭管是工作還是在家，每天都在老許的眼皮底下，他們能雄起才怪了。
等他們聊完這些，一大爺、劉海中、許大茂、何雨柱他們也紛紛站在了門口。
“還得是許主任家最暖和啊，嘖嘖，這一天下來得燒多少蜂窩煤呀？”
剛推開門進來，迎麵的熱氣，讓何雨柱忍不住舒服地長歎一口氣。
外邊可是零下四五度的氣溫，冷颼颼的，還是屋內暖和。
作為鄰居，許多年家的炕，從今年刮起第一股寒流開始，就再也沒有斷過了。
小豆包和小團子兩個小家夥，基本上很少離開屋內。
即便是外出，兩個小家夥也是穿得厚厚實實的，外麵還用一層厚厚的小棉被給包裹住。
可以說，許多年對他的兩個孩子，保護到了極致。
從六月份出生到現在，就沒聽說過小豆包和小團子生過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許多年這個準中醫，早早把病根子給掐滅了。
“那肯定啊，許主任可是我們四合院唯一的幹部，那能一樣麽？”
劉大爺緊跟著拍馬屁，反正作為最想當官的人，這馬屁，他是拍定了。
一大爺不想搭理這兩人，而是來到許多年旁邊，衝後者恭賀道，“許主任，現在你們家小茹也通過了會計專科考試，拿到了畢業證，估計很快就可以安排工作了……”
“往後你們家就是雙職工家庭了，這可是我們四合院頭一份啊……”
“不過許主任啊，作為四合院的一大爺，有些話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
“你現在是幹部，就得以身作則，我們的偉人也說了，艱苦樸素的作風可不能丟啊！”
“你看看你們家天天大魚大肉，這蜂窩煤啊，就沒有停過，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麽建設國家啊？”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你要是真的生活富裕，應該多想著幫扶鄰裏，身為幹部就得以身作則，不能脫離群眾嘛……”
剛推門進來的閻埠貴，頓時見縫插針地說道：
“對對對，今兒這可是大喜的事兒啊，許主任，是不是該請我們四合院一起慶祝慶祝一下呀？”
沒等許多年說話，許大茂跟何雨柱兩人就已經開始起哄了。
反倒是劉海中，直接站在許多年這一邊，衝一大爺發起了反擊。
他早看一大爺不爽了！
特別是去年，易中海升級為八級工人之後，劉海中頓時感覺自己的人生，全是對方的陰影，灰暗無比。
不管是在軋鋼廠，還是在九十五號院，他都活在易中海的陰影之下。
受夠了！
現在對方居然敢打許多年的主意？
要知道，這可是許主任，糧食公司的主任。
雖說是副的，但也是有權力的啊。
如果劉海中知道京城第二糧食公司有三十多個副主任，表情不知道會不會徹底變呆滯了。
“一大爺，您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您不知道許主任家裏有兩個孩子麽？而且早之前，許主任也說過了，他媳婦懷有身孕，不能生病……”
“再說了，之前好幾次進山捕獵，人家許主任沒有分食物給鄰居嗎？”
“真要說起做人不能太自私這件事，一大爺，您去年升了八級工之後，好像也沒有請全院鄰居吃飯吧？”
看著火力全開的劉海中，旁邊的許多年、老許、何雨柱和閻埠貴等人，全都目瞪口呆了起來。
難道今兒的劉海中，吃槍藥了？
易中海也是非常懵逼的，十分生氣：我說許多年做人不要太猖狂，跟你老劉有什麽關係？
但生氣之餘，易中海很快反應過來。
靠，這孫子是在拍許多年的馬屁啊。
“什麽叫我沒請客？去年你老劉、老閻、傻柱，你們不都來我家喝酒了麽？”
就這樣，兩人吵鬧了起來，許多年樂嗬著看戲，也沒有說什麽。
閻埠貴還在旁邊拱火，許大茂也一樣。
等他們兩人吵了好一會兒，許多年這才打斷說道：
“我說二位大爺，要是喜歡辯論的話，可以改天，我們呢，要吃飯了。”
“一大爺，我當然知道是要堅守艱苦奮鬥的作風，好好建設我們的國家。”
“不過呢，您要是對我們家的一些現象看不慣，您可以找我領導反映情況，他保證會請您去保密科了解情況的。”
“我們家也不是天天吃肉，您家的炕也是一直都在燒著的吧？您要是敢停了，我擔心到時候全院吃席呀……”
“再說了，我家可是兩個嬰幼兒啊，我敢停止燒炕麽？”
“行了，多的話，我也不跟您嘮了，您要是沒事兒就回家歇著吧，王主任可是提倡能不走動就別走動，你們啊，全都違反了王主任提倡的艱苦奮鬥作風了……”
一番連消帶打，臨了還不忘倒打一耙，直接把易中海給幹蒙圈了。
但人家許多年說的話，還真挺有道理的。
那就回家歇著吧。
這要是繼續再掰扯下去，真的就是自取其辱了。
旁邊的許大茂、何雨柱等人算是見識到了許多年的那張嘴，真的是能說會道啊。
明明一大爺已經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來指責許多年，可後者愣是啥事沒有。
反而是一大爺，先是被劉海中給氣得半天喘不上氣，然後又被許多年的話，打擊得體無完膚。
一行人隻能灰溜溜離開了，根本沒有討到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