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調崗、聚會、試卷
玉兔西墜，金烏東升，又是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昨天晚上，許多年很好地輔導了一番秦淮茹的作業，確實進步很大。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秦淮茹通過考試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由於那些成人會計專科考試的試卷，不好找，市麵上也沒有得賣，因此許多年並不能完全確定秦淮茹具體的成績如何。
沒有標準沒有關係，許多年打算趁著這三天休息，去一趟附近幾所大學，搞幾套他們大學會計班的期末試卷來看看。
“唔，我記得段文君她父親就是段教授，是京城大學的數學教授，去找她們家，應該沒問題吧？”
他跟大學打交道的人，也就是段文君了。
至於隔壁大雜院那位譚老師，那還是算了吧。
找人幫忙也是需要分人的，就算再走投無路，許多年也不會去找譚老師這個人幫忙。
由於去年國慶幫助段文君抓住小偷，挽回了錢包裏的一百三十二塊錢，所以她對許多年一直很感激。
既然這樣，那麽等他處理完了設計院那邊的事兒，就去一趟京城大學吧。
清晨跑完步回來，許多年剛走進九十五號四合院，閻埠貴剛巧站在他家門口。
“許主任跑步回來了呀，這天那麽冷，還去跑步啊？”
十月底的京城，清晨的溫度大概是十一二度左右，大家夥都穿上三件衣服了。
甚至，有些誇張的人，更是直接穿上了棉衣。
所以大家夥自然是更願意待在屋裏，而不是去外邊吹風。
看了一眼從屋裏出來，熱情打招呼的閻埠貴，許多年笑了笑，道：
“三大爺，我昨晚都跟您說了，不要叫我許主任，大家都是鄰居，您這樣喊我，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的？”
閻埠貴不以為然，道：
“你本來就是糧食公司的主任嘛，我們也沒有說錯呀。”
“得嘞，您樂意就好。”
許多年無奈，搖頭準備回家，旁邊剛推門出來的老許卻朝他招手。
於是他隻好跟著進了廚房。
廚房裏，老許他絮叨了一會兒，問起了許多年為什麽要調崗？
說實話，許多年調去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並不是不好，但相比起來，在設計院明顯更加穩定一些啊，並且工資也更高。
“爹，這是上麵領導的安排，可不是我能幹預的啊。”
“我還不知道？”
老許瞪大眼睛，道：
“你肯定是沒經受住**吧？設計院這個單位好好的，偏偏要去什麽勞什子糧食公司，這能有什麽好？”
作為老一輩人，思想守舊，恨不得就是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永遠不用挪窩。
早之前，老許便已經知道許多年婉拒過很多諸如有關部門、塑料廠等單位的招攬。
那會兒，老許還覺得許多年是一個識大體、很忠誠的孩子。
然而，現在卻突然間轉去第二糧食公司，這怎麽可以呢？
絕對是不可行的啊！
“爹，您沒有當過兵，不知道軍人就是以執行命令為第一原則，這些我不怪您。”
許多年心中無奈，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
“但是，我雖然轉業了，可是當初我的轉業申請並沒有被同意的……”
設計院的工作，可是他透過王主任的關係，才認識了計春耕。
通過計春耕的介紹，這才有機會參加設計院的麵試，要不然，怎麽可能進入設計院這個單位呢？
“所以，現在部隊那邊有任務下來了，國家需要我，我責無旁貸。”
把國家都搬出來了，老許頓時熄火了。
“那你不早說？”
興許是身為老子的許樹根，為了維持自己的父親臉麵，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這個時候的許多年，並沒有回一句：您也沒有給我機會說啊。
他隻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關於老許這個問題，確實跟許多年自己有很大關係。
畢竟未來的設計院，很快就會全軍覆沒。
那個時候，在城市建設中提出要體現“備戰、備荒、為人民”和“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的戰略路線。
在當時，一共有四百一十二名幹部下放勞動，去各建築公司等單位。
要知道，整個設計院也隻是一千出頭的職工，其中工程技術人員也才八百多人啊。
因此，如果許多年繼續待在設計院，有很大的概率會被下放到建築公司。
眾所周知，建築公司這樣的單位，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
再說了，往後的那個時間，更不用說了。
除此之外，設計院的廣大職工很多人都拿起過鐵鍬參加挖掘月壇等地區地下防空洞的勞動，並且在工程設計中的地下工程上也均有所體現，在院內也有專門的組織機構，如人防組等進行專業的管理，在圖麵上也出現過這方麵的口號標識，同時京城也開始了地鐵的建設。
綜合考量，許多年必須得離開設計院，並且越早越好。
如果再晚幾年，明年初設計院就會獨立出來，到時候就是群魔亂舞的時代了。
因為那個時候開始，設計院在市裏的地位，水漲船高。
人嘛，得誌便猖狂，這屬實太正常了。
許多年如果不離開設計院這個單位，難道等著別人把他拖下水麽？
很多時候，現實世界比小說電影要魔幻一些，更加沒有邏輯可言。
畢竟小說還是需要一定的邏輯支撐的，而現實世界並不需要，它就是那麽的荒誕。
老二卻突然好奇地詢問道：“老三，你這個副主任，到底有多少工資啊？好歹也是一個副主任，工資不可能隻有七八十塊錢吧？”
範招娣、周紅梅和小梅她們也看向許多年，眼裏十分好奇。
昨天下午的許多年，守口如瓶，畢竟那個時候於莉也在旁邊，所以守不住秘密，很正常。
“二哥，你就這麽想知道？你確定你能不說出去嗎？”
許多年反問了一句，不等他二哥回答，便直接說道：
“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方便說，因為我這次的工作，是跟部隊有關係的，可不僅僅隻是在糧食公司工作，也就是說，有些時候我需要執行一些任務，甚至可能會像之前半個月一樣，消失一段時間。”
啊？
周紅梅頓時驚呼了起來，詢問道：
“你豈不是很危險？”
她滿臉擔憂，接著又道：
“你爹沒說錯，你就不應該更換工作，在設計院這個單位就非常好嘛，去那個什麽糧食公司，也太危險了吧？”
許多年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媽，您昨天下午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那你昨天也沒告訴我，你需要參加這些危險任務啊。”
麵對理直氣壯的周紅梅，許多年隻好如是說道：
“誰跟您說過我執行的是危險任務了？現在可沒有打仗了，北方戰爭早就結束了，哪裏還需要打仗了？”
“誰說的？東南沿海那邊沒有打仗麽？”
周紅梅還挺懂的，自然是知道當初逃走的民國餘孽。
聽到此話，許多年錯愕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是啊。
不過這些都是不能討論的事兒，還是不要繼續說了。
“媽，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執行的任務，都不是危險的任務，您就放寬心吧。”
他才二十歲出頭，可不想英年早逝，加上他自己是開掛的，就算有危險，他也會平安歸來的。
誰讓他現在擁有空間裏的三條小龍，可以瞬間治愈傷口，自然是底氣十足了。
再者說了，彭誌剛不也說了嘛，猛虎中隊會很悠閑，很少有任務。
跟老許他們又閑扯淡了一會兒，讓周紅梅和老許都放下心來之後，許多年這才回了自己的小家。
在家裏吃過早餐，又逗弄了一下兩個小家夥，許多年這才去了設計院。
今兒來這裏，自然是處理一下旁的事情。
盡管趙君遙已經替他辦理好了調崗手續，但許多年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肯定要親自來跟眾人說一聲的。
更別說這個世界，是非常講究人情往來的世界，所以很多事情，必須交代清楚。
到了設計院附近，他還沒進門呢，大門口守衛的莫成友和陳誌文兩人便已經看到了他。
“許組長，好久不見，聽說你調崗了？調去哪裏了啊？”
“好久不見，對啊，我調崗了，今天來處理一些事情，我先去找院長，等下再跟你們聊。”
許多年跟兩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進了設計院，徑直去找沈勃了。
這個時候，早就是上班工作時間了，所以他剛到辦公室附近，便看到了林夏川。
後者十分驚訝，跟許多年寒暄著，然後帶著許多年進了沈院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麵，林夏川隻是站了一會兒，等沈勃簽好字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等林夏川離開之後，沈勃這才收起筆，微笑看著許多年道：
“怎麽樣？小趙這個人對你還好吧？”
在十多年前，沈勃可是幹地下工作的，十分清楚一些保密任務，那是非常挑人的。
趙君遙所在的部隊，沈勃也是有所耳聞，畢竟後者的職級並不算低了。
加上又是幹地下工作出身的，雖然建國之後，轉崗到了設計院，但在部隊的關係，可還是有不少的。
而對於趙君遙這個人，沈勃也聽說過一些，雖然不多，但知道一些。
怎麽說呢，趙君遙這個人是文武雙全，不管是打仗還是生產管理，都是一把好手。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他是在糧食部門待著的，後來聽說是主動請纓去了第二糧食公司。
糧食公司也好，糧店也罷，其實都是糧食部門的下屬單位。
如此一來，這樣算是下放了呀。
本來不少人還擔心和偷偷笑話趙君遙的，好好的糧食部門不待著，跑去幹什麽糧食公司？這不是鬧麽？
然而，自從他調去第二糧食公司之後，很快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並且很快就創立了猛虎中隊，從一開始，這個中隊隻是第二糧食公司領導，但後來，直接由糧食部門領導了。
換句話說，猛虎中隊的地位，居然跟第二糧食公司，不相上下了。
盡管，和平年代，糧食公司的地位，肯定比猛虎中隊更重要一些，這是毋庸置疑的。
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全國都是糧荒，糧食的重要性更加凸顯出來了。
可是，已經成立了七年的猛虎中隊，現如今的領導已經是更高一級領導部門了。
畢竟整個猛虎中隊的人，人均副主任，級別可都不低。
外放出去，一個個都是主任級別了，所以，領導部門自然也不能太差了。
如果領導部門一般，可能很多事情就沒那麽好辦了。
所以，趙君遙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
“院長，趙隊人挺好的，我在那邊待了半個月，感覺又回到了部隊一樣，我還是挺習慣的。”
許多年微笑著回應說道。
可不咋地，天天不是訓練就是學習，可爽了。
而且他還可以自學，偶爾翻著翻著書本，他就拿出醫書來看了。
要不是藥草太顯眼了，他肯定會拿出藥草，多看幾遍。
藥草的辨認學習，才是自學中醫最難的部分。
要不然，老中醫張明德也不會讓他再多打兩年的基礎了。
“那就好，去了新單位，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了……”
“我知道你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忙活，去吧，有時間多回來看看就好了。”
沈勃像個長輩一樣，絮叨了幾句，旋即便讓許多年出去了。
後者神情肅然地點點頭，十分認真地謝了一句，還敬了一個禮。
講真的，部隊敬禮才是最好的禮儀。
誰知道，沈勃也是回了一個，許多年差點沒忍住笑了。
帶著微笑離開了沈勃辦公室，許多年便去找計春耕。
老計這家夥直接揮揮手，“晚上來我家吃飯，我現在忙著呢，沒空搭理你。”
許多年無奈，隻好應了下來。
結果，他還沒走出辦公室，身後便又傳來計春耕的聲音：
“你小子晚上過來的時候，記得帶上酒啊，我知道你小子有不少好酒，可別藏著掖著了。”
“好的，主任，我知道了。”
離開了計春耕的辦公室，許多年回到了第五設計室。
他剛到辦公室，陳小嫻她們全都激動了起來，消失半個月的組長，終於回來了，可真是太難了。
八名組員，嘰嘰喳喳地圍著許多年，詢問了很多問題。
最被她們關注的問題，自然是許多年為什麽要調去其他單位？調去了什麽單位？
對此，許多年一一解答，跟她們閑聊著。
同時，他還順便收拾著自己辦公桌裏的物品。
之前離開的時候，他並沒有直接搬走所有的東西，水杯、衣服、文具等，可全都放在櫃子裏呢。
這些組員都還要上班，因此，許多年也沒有跟她們聊太久。
隻說是反正還在京城，而且他有時間也會回來設計院的，往後多來往便是了。
至於說聚一起吃飯，搞個送別的聚餐，這個可不興啊。
雖然陳小嫻她們的工資都不算低，可是顧海山等幾人還是有家室的，都是苦哈哈。
糧食份額一再下調，大家口袋都是空空如也，哪敢去外麵消費啊？
至於說許多年工資高，請大家吃飯，他才會不會當這個冤大頭呢。
並且這種出風頭的事兒，就算腦子進水了，也不敢幹啊，何況許多年腦子清醒得很。
所以，閑扯淡幾句，差不多就可以了。
把自己的個人物品收到包裏麵，許多年跟陳小嫻她們說了一聲，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接著又去跟林夏川聊了幾句，然後這才下樓去了保衛科。
殷旭東他們早已經在等著他了，見他走進來，楊軍、吳昊、陸曉濤等人，趕緊上前，把他給請了過來。
“謔，你們這是三堂會審啊，搞這麽大的架勢，真不怕嚇著我啊？”
一邊放下包裹，許多年一邊笑著說道。
“老許，別給我們扯淡，趕緊說說，你到底調去什麽單位了？具體是幹嘛的？”
巴特爾有點著急，一下子製止了眾人，問出了大家最想問的問題。
“我可是去過你家裏，聽嫂子說了，那天你可是被兩名軍官派車來接走的，你小子是不是重返部隊了？”
“我說你小子可真是過分，我好不容易轉業了，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你小子又重返部隊了？”
許多年聞言，樂嗬著搖頭說道：
“沒有的事兒，喏，這是我的工作證，你們自己看。”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工作證，反正這是對外的證件，又不是不能看。
不過，徽章嘛，就不可以給他們看了。
這玩意兒，一般都不帶在身上，隻有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戴著。
楊軍他們第一時間看清楚了工作證上麵的文字：京城第二糧食公司！
還有就是許多年的職位，保衛處副主任！
靠！
殷旭東看到這個職位名稱之後，瞬間羨慕不已。
老早之前，他就想著讓許多年加入他們保衛科，他這個科長位置甚至可以讓給許多年。
畢竟設計院這邊的保衛處有個副主任領導是差不多要內退了，這個位置，差不多就是給他殷旭東留著的。
然而，巴特爾出現之後，殷旭東這個想法淡了下來。
因為巴特爾也不差，等他升上去之後，巴特爾就是保衛科的科長了。
可是現如今倒好，人家許多年轉眼就是另一個單位的保衛處副主任了。
該說不說，這升職速度，殷旭東是真的羨慕不來啊。
“窩草！窩草！老許你不得了呀，副主任？靠，有這等好事兒，你居然不喊我？”
看著工作證上麵的副主任仨個字，巴特爾瞳孔猛地一縮，旋即驚呼了起來。
“太不夠意思了，我拿你當兄弟，你小子居然悶不吭聲就成了副主任？”
可把他給羨慕壞了！
畢竟他現在也隻是設計院保衛科的副科長罷了，想要升上去，還要成為科長之後，才可以升到副主任。
原本退伍轉業之前，他跟許多年兩人是差不多的級別，現在卻直接拉開了距離。
吳昊、楊軍、陸曉濤、李越、溫德剛、馬俊華、李瑞東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十分羨慕。
副主任的工資福利待遇等，肯定比他們這些都高了一大截啊。
按照部隊裏的津貼來計算，副主任就是副營級的待遇，那就是百元工資的級別。
許多年笑著跟他們打成一片，“你們也知道，我在設計院的待遇就是一百零三元了，所以我調崗之後的工資，肯定不能下降太多呀，要不然，我這調崗，豈不是很沒麵子？”
這凡爾賽，讓巴特爾等人實在是無語。
然後，大家紛紛詢問第二糧食公司那邊是不是有吃不完的糧食？
閑扯了一會兒，突然間，楊軍開口問道：
“許組長，不，許主任，那往後我們約你一起打獵，你總不能推脫了吧？”
此話一出，大家頓時眼前一亮，連殷旭東也忍不住開口確認道：
“對對對，以前你還推三阻四，現在你也是保衛處的人了，那跟我們就是同一個係統的人了，可不能再說不跟我們去打獵了啊。”
盡管現如今的太行山裏的獵物，被獵殺了不少，可能去一趟也未必有獵物。
然而，對於殷旭東他們來說，這也是他們可以在合理合法範圍內獲取到食物的最佳途徑了。
今年的冬小麥和春小麥，收成都很不好，糧食緊張已經是必然的趨勢。
北方地區降雨量減少，春荒的影響持續到了現在。
因此，就算是太行山裏的獵物再少，殷旭東他們也必須去逛一逛，找一找運氣。
實在不行，釣魚或者其他都可以。
反正，隻要能獲取到食物，那麽他們都願意去冒險。
許多年神情肅然，點點頭道，“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很困難，我也一樣困難，你們也知道，我媳婦她是農村的，現在家裏有倆孩子，肚子裏還有一個……”
“所以，隻要有時間，我們就盡量約著去打獵吧。”
他沒提借糧什麽的，畢竟他幫不了幾個人，而且這種事兒，一旦開了口子，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現如今，糧食如此緊張，誰家日子都不好過，為什麽偏偏你許多年家的日子那麽好過呢？
不僅夠自己一家老小吃喝，還能幫助其他人？是不是在糧食公司裏貪汙了糧食？
因此，許多年就算再有同情心都好，也不敢伸出援手。
至於說偷偷摸摸地幫忙？
這世界上，哪有什麽真正的秘密啊？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許多年也不用這麽小心謹慎了。
聽到許多年這樣說，殷旭東他們頓時便高興了起來。
接著便馬上詢問許多年哪天有空？最近正好可以去一趟！
眼下是十月下旬，差不多就是二十四號發糧票的日子了，大家都有點堅持不住了。
“明天下午吧，我們明天去一趟，後天回來。”
沉吟片刻，許多年如是說道。
三天假期，他是希望多陪一陪秦淮茹和兩個孩子的，但是該裝的也得裝一下。
去太行山打獵，如果能獵殺到獵物，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獵殺不到，那就從空間裏拿出一兩頭獵物來充當門麵。
空手而歸，是很打擊士氣的。
反正他空間裏還放了不少野豬野兔這些獵物，由於保鮮的特性，不管什麽時候拿出來，都跟之前拿進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因此，許多年根本不怕被發現端倪。
見許多年答應了下來，殷旭東他們都十分高興，當即表示他們這邊也會盡快安排好值班人員。
不用問，大家肯定很想去，不過，誰可以跟著去，誰留下來值班，這就得看殷旭東了。
又聊了一會兒，許多年便離開了。
在設計院，跟他關係好的人，也就是這些了。
至於說財務科科長李娟娟、醫務室醫生車琦、人事科科長姚衛國、工程師大佬楊永勝等人，以及設計室組長廖智強、劉毓蘭、王玲媛、朱婉兒和鍾振華等人，許多年跟這些人的關係，就差太多了。
所以沒必要去跟這些打什麽招呼，而且人家也未必會搭理他。
回到家之後，許多年便待在家裏，一邊帶女兒，一邊給秦淮茹進行輔導了。
下午，吃過午飯之後沒多久，許多年又出去了。
這次是去京城大學那邊找段文君幫忙，搞點會計方麵的試卷。
既然是有求於人，那肯定要買點禮物過去了，不需要太貴重，但得符合對方心意。
段文君是大學講師，工資應該是82.5到149.5等不同檔次。
而她的父親段學複是北大數學係主任，職稱也是一級教授。
按照一級教授，也就是副省級待遇的話，那麽段學複的工資便是三百四十五元。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段家父女根本不缺錢，肯定也不缺吃喝。
畢竟糧食定量標準下調，也影響不了多少，人家可以直接去國營飯店吃飯。
即便是一頓飯兩三元，參考段學複的工資，一天五塊錢，一個月三十天都在國營飯店吃飯，一個月下來的夥食費也才一百五十塊錢而已。
完完全全可以擔負得起。
那麽什麽才是禮輕情意重的禮物呢？
文人墨寶、古玩物件等等這些，其實都可以。
可是，許多年自己也不知道對方喜歡什麽呀，所以頭一回登門拜訪，還是買點水果吧。
就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免得人家有所誤會。
來到街道附近的小賣部水果攤上售賣的水果，隻有蘋果和梨子這兩種，其他都沒有。
十月下旬這個時間點，可售賣的東西，自然是不多的。
許多年沒辦法嫌棄，隻好先采購了一些蘋果和梨子。
這些玩意兒，在冬天的時候，還是很好吃的。
再說了，小豆包和小團子兩個小家夥，現在可是每天都需要半個蘋果泥呢。
雖說消耗得並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特別是冬天之後，輔食的消耗，肯定會更多。
離開小賣部之後，許多年這才騎著二八大杠，前往京城大學那邊。
京城大學在圓明園遺址附近，距離南鑼鼓巷可是有十二公裏的路程。
到了附近之後，許多年又從空間裏拿了八根一梭的成熟香蕉，賣相還挺好看的。
五個蘋果和五個梨子，這些加一塊兒，也不少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來北大了，上次參加市運動會的時候，就來過幾次了。
盡管那會兒並沒有好好逛過校園，但並不妨礙許多年輕車熟路地找到數學係。
此時的京城大學，其實也就是一個主校區，麵積是三千畝地左右。
五十年代北大發展迅猛，先後重建法律係、政治係等，新建原子物理研究室、計算機學習班等，有中科院學部委員28人為最多，有學生近9000人。
剛走進數學係所在的辦公樓附近，迎麵便看到了有外國人來參觀了。
許多年趕緊讓在另一邊。
通過他們這些人的交流，許多年大概聽出了，是一個北方熊國的博士，應該是叫紮克林斯卡婭的生物專家，專程來北大這邊訪問。
旁邊還有幾位北大的教授，樂森璕、張景鉞兩人，二者都是一級教授。
“既然是生物專家，應該是去生物樓那邊吧？怎麽還跑數學樓這邊來了呢？”
暗暗嘀咕了一句，許多年並沒有繼續關注，而是徑直停好自行車，然後上樓去了。
北大這地方，可是臥虎藏龍，隨便遇到的幾人，要麽是高考狀元，要麽教授，幾乎不會有什麽庸才。
像許多年這樣的人，終究還是少見。
逮著一個路過的學生，詢問清楚了數學係主任辦公室的位置之後，許多年便直接過去了。
在二樓的辦公室，他卻是撲了空，因為段學複根本沒在辦公室。
“今天又不是周末，居然沒人？”
他不知道，人家段學複教授這會兒可是正在給學生上課呢，辦公室自然是沒有人。
等了有一個多小時，許多年這才終於見到了段學複。
“段教授您好，好久不見，您身體恢複得很不錯呀。”
見到人之後，許多年也驚訝了一下。
對方麵色紅潤，跟一個健康的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隻是第一步望和第二步聞，許多年便可以判斷出，眼前的段教授，身體已經恢複到健康狀態了。
段教授和老許是用了不同的治療手段，前者用的是西醫切除手段，手術後的休養也是做得極好。
所以，段教授跟老許一樣，身體已然恢複了健康。
換句話說，直腸癌這個重病，已經不再是困擾。
“是你啊，小許你等很久了吧？快進來坐會兒。”
看到許多年，段教授心情很不錯，隻不過他又注意到了許多年手裏提著的水果，不由佯裝生氣道：
“你來看我就算了，怎麽還買水果啊？等下記得提回家去，現在啊糧食緊缺……”
對於許多年這個人，段教授並沒有端架子，也不會端架子。
不僅僅是因為許多年曾經幫助過他女兒，更是因為許多年這個年輕人還是學醫的，醫術還算不錯。
生過一次重病的段學複，對醫生是非常敬佩的。
沒有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段學複的心情。
直腸癌的死亡幾率有多高，患病之後，每天躺在醫院病**，是有多麽的無助，這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所以，在許多年麵前，段學複表現得更像是對方的長輩。
許多年坐了下來，跟對方寒暄著。
水果肯定是要留下來的，他還特意簡單說了一下，水果對身體的重要性。
這個時候的許多年，直接開始講起了他對蘋果這些水果的了解。
因為對方是數學教授，並且曾經在楓葉國拿到了碩士學位，還在普林斯頓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學識非常高。
所以，跟對方聊天，就得聊這些高端話題才行。
不過，段學複顯然對這些生物學、醫學等方麵的知識，不是很感興趣。
於是聊了一會兒之後，許多年果斷轉移話題。
數學這方麵的話題，又顯得太高端了，許多年根本夠不著，所以隻能閑扯淡點旁的事情。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許多年這才說出了他的來意。
時間較為緊張的段學複，愣是非常有耐心地跟許多年嘮嗑。
等他清楚許多年的來意之後，頓時便笑道：
“你需要一些會計方麵的試題對吧？給你媳婦參加年底的成人會計專科考試用，對吧？”
“這個簡單啊，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作為一所綜合性大學，京城大學的學科還是非常全麵的，會計學專業，自然是不缺的。
甚至，那些成人會計補習班的老師，都有可能是北大會計專業老師的學生呢。
等段學複打完電話之後，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很快便有人送來了一遝試卷。
這些試卷都是過往京城大學這邊的期末、期中和隨堂作業。
“小許，你就挑著一些簡單的題目出來，我估計不少題目還是太難了，成人培訓班的針對性比較強，並不需要太專業的學科知識……”
段教授的建議還是十分中肯的，許多年自然是點頭應了下來。
眼前這些試卷，對他來說，可太有用了。
接下來一個兩個月，他就可以有針對性地幫助秦淮茹進行突襲了。
標準答案也是有的，畢竟這些試卷都是過往的試題了，而且還是京城大學內部的資料，可是不對外的呢。
數了數，許多年計算出來了，總共有八十五套練習題。
足夠了！
隻要把這些練習題吃透，秦淮茹通過年底的考試，概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甚至是九十了。
“謝謝段教授，這些練習題對我和我媳婦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許多年十分感激，段學複擺了擺手。
能幫到許多年，他也很高興。
隻不過，許多年提出告辭之後，水果卻沒有提走。
段學複提著水果，想要塞回給許多年，但讓不過後者。
沒辦法，他隻好從口袋裏，胡亂拿了一把錢和糧票，直接塞到許多年抱著的試卷裏。
後者那叫一個無奈啊，他就瞥了一眼，對方手裏的糧票，少說也有十來張了。
果然是大佬，隨身攜帶十多張糧票。
即便許多年想要拒絕，也拒絕不少了。
人家段教授手裏還提著水果，他要是再讓的話，估計水果也會被他帶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許多年這波不僅僅是白嫖，用血賺來形容會更恰當一些。
從數學樓下來，許多年把試卷放到車後座上，用麻繩捆綁好。
至於那些錢和糧票，他則是隨手塞到口袋裏了。
大概是十五張糧票和五塊錢左右。
這已經不算少了。
離開北大，許多年回到家裏，秦淮茹早就翹首以盼了。
於莉也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許多年是否真的拿到了試卷。
不用多問，肯定是拿回來了。
“這些試卷暫時還不能給你們看，因為上麵都有標準答案，並且有些題目啊，對你們來說，那簡直是災難性的難度，你們還是少看為妙。”
人家北大的隨堂試題，那也是地獄級難度。
就秦淮茹和於莉兩個學渣來說，還是別看了，免得備受打擊。
秦淮茹和於莉兩人頓時好奇不已，“這些試卷真的有那麽難嗎？”
“難不難，等下我把試卷抄出來之後，你們就知道了。”
許多年笑了笑，然後抱著試卷上了二樓的小房間。
他的字體很好，特別是寫正楷的時候，跟複印件一樣。
所以，由他抄寫這些練習題，完全沒有問題。
並且，現在可是五十年代，可沒有什麽複印機進行複印呢。
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許多年挑挑選選，總算抄寫了兩份試卷出來。
“唔，按照我這麽整理的話，大概可以抄出來五十份練習題給秦淮茹她們。”
“還剩下這些難度係數較大的題目，可以在基礎打好之後，有時間再教一教她吧。”
看著手上的兩份試卷，許多年滿意地點頭，然後拿著下去一樓，讓秦淮茹和於莉兩人試著做一做。
同時，叮囑她們這可是閉卷考試，不允許交頭接耳，也不允許作弊。
“能做多少題目，就做多少題目，就把這一次當做是年底的正常考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