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卡爾
“啪。”
卡爾眼疾手快，下意識的雙手接住了硬幣，根本不用查看，這熟悉的觸感！
瞳孔微微擴張後，老卡爾眯起眼，仔細看了一眼那個站在中間，被幾個老家夥隱隱護住的青年，這張臉，他越看越眼熟。
“跟我來吧！”
老卡爾不動聲色的朝艾倫點了點頭，示意他進來談話。
……
“石頭！你們在車裏等我，不要多問！”
“少爺！”
“車裏等我！”
“是……”
幾個老家夥看了眼這處破舊的修車行，老老實實的回到車內，他們不知道艾倫為什麽會來這裏，也不知道他嘴裏說的好貨是什麽東西。
但這都不是他們該打聽的。
老老實實聽吩咐就行了！
……
老卡爾沒跟艾倫客套，一路沉默帶著艾倫兩人穿過了修理車間，走到最後麵老卡爾的辦公室，關上了辦公室的小鐵門，老卡爾搬動後麵像是書架一樣的櫃子，露出了一個小暗道。
“跟我來！”
搬開暗道的擋板，順手往裏摸了摸，摸出一個手電筒，當先下去了。
艾倫看起來毫無防備的彎著腰跟著也走入了暗道。
辦公室裏重新變成了空****的樣子。
……
“二少爺！沒想到你現在才來，這麽多年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
“嘿……你是認不出來，還是不想認啊？”
“呃……二少爺，我從小被家族養大，對於家族的忠誠……”
“行了！”
艾倫打量了一眼這處在暗道的盡頭，這間小密室的環境，通風設施很齊全，整體環境有點悶，但不潮濕。
周圍全是各種摞起來的鐵皮箱，有一張木質的辦公桌，和一張躺椅。
渡步到躺椅邊，艾倫往上一躺，抬頭掃了一眼老卡爾道：“胡特那個老家夥有些事情不敢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來說！”
……
這位老卡爾，小時候生活在倫敦，家人被德國人的轟炸機炸死了，後來被艾倫這具身體的爺爺，也就是上上代伯爵收養了。
他年輕的時候，跟在艾倫父親的身邊當隨從。
後來，改了名字，被安排到斯旺西郊區這裏開了這家修車行。
他修車行所處的郊區這片位置比較偏，即使希爾家族的下人來斯旺西，也不會被遇見。
老卡爾幾十年如一日的，一直在這裏，為的就是監視一些人，打聽一些消息，偶爾還幫著家族幹點髒活兒。
他外麵的那些修車夥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給誰賣命，隻知道老卡爾是他們的老板。
……
這都是大家族的老手段，他這裏算是希爾家族在外留的退路之一，沒想到老伯爵沒用上，艾倫倒是用上了。
這處密室裏，除了存放了一點浮財之外，還有一點點國外的產業房契之類的東西，就是防備著萬一家裏出大事之後，被人家掏了老窩，莊園裏有希兒家族的後代能逃出來，這裏就是東山再起的一個接應小窩點。
所以這些東西都不算特別貴重，但都是希爾家族一代代人慢慢攢出來藏起來的。
……
這種地方。
離莊園太遠……逃命的路上還沒到地方，就被敵人追上弄死了。
太近，萬一敵人包圍圈大，太容易被搜到。
這裏離希爾莊園四十多公裏，正好！
再往南就是港口和大海，堪稱一條龍式逃命路線。
……
到時候，是帶著錢逃亡海外，還是隱姓埋名，就看幸存者的選擇了。
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這樣的老手段，已經顯得落伍了。
所以……這裏後來就改成了老伯爵的外室！
這個外室不是金屋藏嬌用的，而是藏信息用的。
老伯爵偶爾會偷偷過來，交代一些東西給老卡爾，他就負責聽，像個人形留聲機，他聽到的這些信息，都是不能被詳細記載在紙上的家族部分機密，又是老伯爵一時半會兒不好先給自己孩子說的。
這些秘密，有可能永遠也用不上，有可能哪天就用上了！
現在，艾倫初掌家族，讓他自己偷偷過來，肯定不現實！
隻能這次來斯旺西赴約的時候，順路過來，而且……
這裏用過一次，就算廢了！
……
“老爺上次過來，是他出事前的半個月前，當時……也沒說什麽有用的信息。”
老卡爾盯著艾倫，一邊回想，一邊開始打開櫃子找筆記本。
艾倫瞄了一眼他那些筆記本，上麵寫的東西，一般人過來，看一眼就得頭疼！
有個很操蛋的東西，威爾士有自己的語言，但……截止到目前為止，整個威爾士地區，會說威爾士語的人，不足三成！
而威爾士語……怎麽說呢，詞組都是大串大串連在一起的字母，又臭又長，雖然都是英文字母，但和英文絕對不是一個東西！
再加上這是老卡爾自己做的密碼，筆記本中全是威爾士語的單詞和特殊符號穿插著記錄，這世界上除了他，相信沒幾個人能看懂這種鬼畫符一樣的玩意兒。
……
“二少爺……老爺最近一年內，沒跟我提過和外人發生過矛盾。”
“那你是要告訴我這是一次意外？嗯？”
艾倫的聲音提高了許多，他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的具體原因，但從胡特的話裏，他知道這次事件完全不是一個意外！
想想吧，一個老牌伯爵和嫡長子同時出車禍了，就這麽悄無聲息的。
居然讓胡特不敢說！
不是他對家族不忠誠，他隻是勸艾倫好好的活著。
但艾倫做不到啊！
有的東西可以糊塗，有的東西就不行！
人不能像個傻逼一樣無知的活著，整日擔驚受怕，就算死，他也想死個明白！
……
艾倫頗有些煩躁道：“不是最近一年內的，以前呢？仔細想想！我來之前懷疑過一個人……但我又感覺不是，他完全沒必要那麽做。”
艾倫懷疑那個對象，完全沒必要搞死老伯爵，這相當於自斷一臂！
而且，不光是老伯爵，還有艾倫那位大哥，這可是奔著打斷一個家族整整兩代人來的，幾乎相當於滅門了，多大的仇怨才會這樣幹？
“嗯？二少爺……你說會不會是……”
老卡爾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緊接著老卡爾的臉色都白了，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