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劉娥的川式服務
沈倫被薛居正看了一個底朝天,但也是能大能小之輩。
說道:“薛相栽培之恩,沈某銘記在心,一定追隨薛相,為大宋盡忠。
曹龍象此子,在三司碳局的所施之政,件件都令沈某歎為觀止,說實話,怎麽也沒有想過,煤球還能這樣去賣,買煤球送爐子,加錢還能送貨上門,兼帶安裝。
就是不做官,去行商,也定能冠絕天下。
做官就更是了得,沈某在他這個年歲,還在地方任職通判呢,而他已經是從三品的高官,了不起啊。
說真的,沈某真有些妒忌曹樞相,真是了不起,兒子各個優秀,養個侄子更是冠絕當代,頗有天下有才十鬥,其占九鬥之勢。
今日薛相能交心,沈某受寵若驚,但是沈某還是希望薛相能留任,大宋離不開薛相,聖上也離不開薛相,畢竟又有誰能有您豁達。
您為首相,眾人皆服,沈某自愧不如,還需曆練啊,自甘附翼。”
可惜曹龍象沒在現場,這二人一番交談,看似交心,也不過是相互的一個試探而已,而咱們的小曹學士,又間接的當了一次背景板。
曹龍象這種跨域時代的思想,再怎麽藏拙,也會讓其他人感受到,他帶來的壓力,都是為老趙家打工的,憑啥你就這麽秀。
薛沈二人在使用曹龍象,這個層麵達成一致,估計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得像是一個拓荒牛一樣,被人攆著朝前走了。
說白了,被惦記上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是老話。
但是,不被惦記是庸才。
曹龍象回到家裏,坐在書房,複盤今天這個朝會,這是他混跡官場,養成的一個習慣,每逢大事,都要複盤。
君子尚且要日三省吾身,何況曹懷德其人。
經過這一段的梳理,讖言的事情,肯定就是齊牧搞的鬼,下一步的帽妖殺人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再被搞出來了。
不過秦王此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真有想動手的意思,以為自己是趙二呢,而盧多遜居然摻乎其中,真是活膩歪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趙炅現在有沒有中箭,身體好的一逼,再活十幾二十年都有可能,天時地利人和皆無,哪來成事的自信?
除非有一擊必殺的機會,否則很難成事,現在多了曹龍象這個釣魚佬,想不被其釣住,幾乎不可能。
怎麽也想不通,他們究竟有什麽樣的底牌?
但是曹龍象不想自己,創下的大好局麵,被人為破壞掉。
況且秦王上位成功,估計沒有趙二那麽有魄力信任自己了,能在這個時候想著造反,估計也不是什麽聰明人!
坐等吧!
宮城之內,趙炅在榮妃的殿內,二人這架勢應該是有過一場激烈交鋒,正處於賢者時間的趙炅,說道:“愛妃,看你今天神不守舍,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朕?”
榮妃說道:“聖上,您知道的,妾身娘家有個妹妹,叫飛燕,她瞧上了齊國公家裏的嫡子齊衡了,但是秦王府的嘉成縣主,好像也相中了此人。
這兩個姑娘,為了一個齊衡,鬧了不少笑話,最近鬧的有點凶,來求妾身主持公道,可是這個公道臣妾怎敢主持?
畢竟事情涉及到秦王府,於是臣妾就讓他們把飛燕關在家裏,不允許外出,省的惹出事端,壞了聖上的大計。
妾身自知不該將這件事說出來的,還請聖上恕罪。”
趙炅伸手虛扶了一下她,說道:“愛妃起來吧,這有什麽該不該的,朕早就說過,你我一體,朕來給你主持公道。
秦王府的縣主都能如此跋扈,可以想象秦王府,平日裏都是如何行事的,朕會下旨申飭與他的,愛妃莫要介懷。”
榮妃趕緊說道:“聖上,此事萬萬不可啊,外麵已經在傳,關於妾身的讖言了,要是此時下旨申飭秦王,恐物議沸騰,妾身倒是不怕,可是怕累及聖上英明。
妾身就想,要是能找到青年才俊,將飛燕賜婚與他,隻要成了親,想必性子就穩下來了。
曹學士是個合適的,可惜已經成親了,並且還有禦賜姻緣在身,不好再結親了。”
說起曹龍象,趙炅輕笑了一聲,說道:“愛妃怎麽看上這麽一個懶散的家夥,天天不思進取,每次都要朕催著,打一鞭挪個窩的懶貨,可是配不上咱們飛燕。”
趙炅想了一會,仔細琢磨了一下,就說道:“指婚齊國公府,怕是不妥,畢竟那位郡主也是柴皇後裔,這件事朕還真不好妄自做主。
嗯,這樣吧,把她召進宮來陪陪你,就當給你散心了,你也順勢好好的教教她,如何?”
多虧了趙炅,要不然,曹龍象真就被榮妃惦記上了。
榮妃當然見好就收,也應了下來。
二人又膩歪了一會,她又說起了蕭欽言升遷的事情,趙炅不置可否。
怪不得外戚升官快,吹耳邊風這種操作,著實力度很大。
因為曹龍象也正在享受吹耳邊風,劉娥是成都府人,不隻是會唱歌跳舞和打撥浪鼓,還會一些采耳按摩的手藝。
看著今天曹龍象好像有心事的模樣,就毛遂自薦,讓其享受一番川式服務,來自成都府的采耳手藝。
先是按摩著對耳屏,就是靠近臉部的那個凸起,慢慢的搓揉,整個外耳好像都燥熱了起來,手指一挪,搭上耳垂,用指甲輕輕的刮著。
越來越向上,沿著外耳廓的三角溝,慢慢用指尖輕輕的摩擦。
他的耳朵越來越紅,她的手指這才滑向耳洞,輕輕的在洞口探、摸,那種被填充的感覺,非常的充實。
劉娥朝著耳朵,吹了一口耳邊風,這種冷熱交替的刺激,讓曹龍象打了一個激靈,然後是一陣舒爽。
……
曹龍象緩了一下,說道:“我也幫你采采吧。”
那日。
朝廷明旨宣布了北伐遼國的賞賜,侯爺出了好幾個,縣公也出了一個,伴駕的文臣有的升了品級,有的加了貼官,林林總總,特別豐厚。
畢竟十六州的收複,可是影響頗深。
比較熟悉的曹彬加了特進,這可是從一品的官銜,再往上,異姓可就真很封無可封了,要麽就等死之後追封。
楊業也加了樞密直學士,從三品的官銜,坐鎮雲州,帶著的幾個兒子,也是各有封賞,顧廷燁也加了從六品的飛騎尉。
跟著曹龍象的七郎和五郎,雖然被其送進了禁軍,現在也是各自升了一級。
眼瞅著定的結婚日子快要到了,曹龍象更加的忙碌了。
這段時間當中,也發生了幾件大事,其中兩件都跟曹龍象有點關係。
遼國的西南招討司下,東、西受降城,分別被大宋兩路大軍各自攻下,現在遼軍龜縮在中受降城(豐州),負隅頑抗。
據石熙載的奏報,十月底就能完全占據前套和後套,將遼軍趕到陰山以北,趙炅非常的高興,感慨當年大漢冠軍侯封狼居胥的地方,再次回歸漢人懷抱。
趙炅直接以中受降城為界,將前後兩套分別成立豐州路,治所五原,和綏州路,治所青城。
另外一件事,事關榮妃的,不過這次把趙炅也扯上了,市井之中居然流傳出,榮妃一人無力承歡,拉了妹妹一同進宮伺候君王。
而且描述上也很不恭敬,甚至把榮妃說成了大宋朝的趙飛燕。
趙炅盛怒,連續杖斃了數十宮女太監,也沒有什麽頭緒,皇城司司使雷敬也被用了家法,限期破案。
一時之間,汴梁城的明偵暗探都被動員起來,弄的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最終在齊牧的帶領下,諫臣們不要命的參奏了幾次之後,才有所收斂,辦案從明轉暗,城內風波稍稍平息。
但是榮飛燕,卻沒有被送出宮去。
還有一件小事引起了曹龍象的注意,李繼遷率兵攻打夏州,被擊敗,帶領殘餘部眾,西渡黃河逃往肅州,李繼捧被司監、言官參奏暗藏禍心,最後被趙炅留中不發。
但是也順勢將定南軍將五州之地,歸與朝廷之事,明旨下發,加上北部黨項舊地東勝州,被整合成為大宋的夏州路,治所夏州。
自此大宋從東北到西北,形成燕山-陰山-賀蘭山-隴山一條天然防線,並且將黨項舊地的部族和幽雲之地原住民,互相遷移。
並下旨從兩浙路、江南東路和江南西路,遷移百姓北上充邊,給的政策非常的好,隻要願意去就給路費、安家費,並且給人均五十畝耕地。
在此同時,調度夔州路,荊湖南北兩路的湘軍,北上支援城市基建,在水泥和紅磚的幫助下,大宋北方變成了一片大工地。
基建狂魔的基因一直都在,雖然在不同時空,但是一旦被激發,還真的湧現出一批專業的人才,使得建造速度非常的快。
據沈倫測算五年之內,整個北方城市、要塞、關城均能建好。
為了錢鈔方便流通,大宋銀行應運而生,不在此細說。
雖然不是自己主導的,但是都源頭都出自自己之手,曹龍象還是感到非常的驕傲,這個時空有了他,終究是走向了另一個分岔口。
至於走到哪,誰也不清楚。
但是這些,都不是曹龍象最要關心的事。
因為他要二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