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羞將雙黛憑人試 留與曹郎見後描

天波楊府。

楊五郎拿著配好的傷藥,到了一間房內,楊延昭和楊延嗣都趴在**,其餘的幾個楊家兄弟都在,幫著二人處理傷口。

楊延嗣一邊疼的抽著冷氣,一邊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曹龍象多陰險,比那個潘豹都無恥,要不是六哥拉著我走,我一定把他打死在擂台上。”

楊二郎說道:“行了,少說兩句,你還嫌著事情鬧的不夠大嗎?知道為了你打死潘豹這個事情,爹娘操了多少心,辦事情能不能動動腦子。

爹做先鋒,還不知道潘仁美會給下什麽絆子呢?”

楊三郎說道:“行了,二哥,你看看六弟,和七弟都被打成什麽樣了,你又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呢,兵來將擋,誰怕誰啊!”

楊四郎說道:“行了,二哥、三哥,先給這個兩個不省心的上藥吧,五弟你來弄吧,老六、老七,不是做哥哥的說,你們也太衝動了。

潘家皇親國戚,為了一個女人,結下生死大仇,值得嗎?還有老七,你知道曹家是什麽身份,從前朝就是皇帝心腹,你要是動了曹龍象,今天恐怕就不是幾十板子的事情了。

老六,聽哥一句勸,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和柴郡主雖然有情誼,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你就斷了吧。”

楊六郎趴在**,任憑楊五郎在身上上藥,一動不動,好似不知道疼痛,又好像沒有聽見幾個哥哥弟弟的話一樣,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看著楊六郎的樣子,楊七郎說道:“六哥,你別難過,等我傷好了,我去幫你打死那個曹龍象,管他是誰,敢欺負我的哥哥,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楊大郎走了進來,說道:“行了,都少說幾句,雖然大局為重,但是楊家也不是任人搓扁揉圓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爹出征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不要節外生枝了,老六,大哥知道委屈你了,但是為了楊家,你做的對,老七你也跟你六哥學學,人呐,不能隻憑一時之勇,多想想,沒壞處。

行了,你們上完藥都回去吧。”

楊七郎見楊大郎這麽說,頭偏在一邊,顯得很不服氣,但是也沒有再說話。

楊六郎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內心各種矛盾,但是在宮裏自己撇開柴蓉,說隻是一起長大的時候,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刺得的心到現在都是疼的。

說實話,對曹龍象,有點恨不上來,要怪就怪自己吧,希望他對蓉兒好一點吧。

楊府主屋,楊家夫婦相對而坐。

“夫人,這次出征你不必太過擔心。”

“令公,我不是擔心你的體力,隻是這次出征變數太大,主帥潘仁美,敵將耶律原,監軍又是那曹龍象。

敵方是滅父之仇,盟方殺子之恨,還有一個敵我不明,叫我如何放心?”

“夫人,放心吧,我對戰遼國多年未曾一敗,至於潘國丈,我相信他在大是大非麵前應該不會含糊,擊退遼兵是我二人共同目標,必定會竭盡全力阻止遼兵進犯。

至於那個曹龍象,他的大伯是樞密使曹彬,可是將門領袖,他的侄子,肯定也不會是什麽不顧大義之人。”

佘太君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他先是擂台投機,又在宮內威逼柴蓉、老六和老七,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這種人心胸怎麽可能寬廣,就怕潘曹聯起手來,到時令公危矣。”

楊業說道:“不擇手段是豪傑豪,不改初心真英雄,我看那個曹龍象不像是這樣的人,但是家裏的幾個孩子,你還是要約束一下的。”

“但願他是這樣的人,令公,你萬事小心。”

而此時的曹龍象,還沉浸在找到賺金幣方法的快感中。

想著那鬼穀子的讖言,當知天命難違,七子去六子回。

楊家諸將個個英雄,為國為民,他們可死不得啊,這種事情自己做不到,但是可以保全做得到的人,能救一個是一個。

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積德了,順道說不定能賺金幣。

呸!跟賺金幣有什麽關係呢?

就是敬重英雄。

對,關係不大。

三日內成婚,曹龍象也沒有覺得快,畢竟見過更快的。

媳婦到位,真得好好感謝皇帝趙炅,沒有擂台比武,哪有自己的機會。

這個皇帝可不簡單,雄心壯誌,曆史上少有達成‘兄終弟及’成就的皇帝,屢戰屢敗,再過幾年還能得到一個‘高粱河車神’的稱號。

並且有詩為證,要問趙二何其速,恰似呂布騎赤兔。

這麽有夢想的一個人,值得給他的夢想投資,拿起紙筆,開始寫點東西。

平遼九策。

其實曹府也不安生,主屋。

曹夫人說道:“什麽?趙二給象兒賜婚了,象兒要是尚了郡主,以後他家裏誰說了算?將來要不要納妾,開枝散葉?

還有,他這麽小,怎麽能去做監軍呢?不行,堅決不能答應,我要去找趙二理論理論。”

曹彬說道:“夫人,慎言,現在他可是皇帝了,別一天到晚的趙二趙二的,你也為孩子們考慮考慮。

象兒這次賜婚,也不是什麽壞事,柴蓉畢竟是姓柴,他們成了親,當不當官有什麽,肯定能富貴一生,也不是什麽壞事。

至於納妾什麽的,將來自有他的緣法,你這個嬸娘著急也沒有用,我覺著咱們象兒是個不吃虧的,放心吧,虧不了他自己的,你對我可沒有那麽上心。

出征這事,我讓老四帶人保護他,他就是一個監軍,能出什麽事情,打不過,還不會跑了,隻要能活著回來,其他的都無所謂。”

曹夫人說道:“哎,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已經在幫著象兒在相看姑娘了,禮部承直郎盛宏的家的姑娘們不錯,我還說帶著象兒去看看呢,這可倒好。

怎麽?你想納妾,你看看老娘能不能同意,來一個我給你發賣一個。”

曹彬心裏想到,太雙標了。

說道:“說什麽呢?我都多大歲數了,還納妾!我是說象兒納妾,那個盛家現在升了,不過也沒什麽,一個從五品的小官,真要是姑娘不錯,娶進府當個妾室就好了。

象兒早點開枝散葉,我心裏也能好受一點,每次看見他,就想到他父親倒在我的麵前。

唉,他自幼雙親都不在了,咱們就是做的再多,也補償不了啊。”

曹夫人說道:“諒你也不敢!我給你生兒育女,是讓你納妾的?不過你說的對,跟老四好好交代一番,一定要保護好象兒。”

又過了一天,曹府張燈結彩,是曹龍象成親的日子。

因為是賜婚,什麽議親、定親的事情通通都有,三媒六證這些步驟也都是有的,就是倉促了一點。

聘金彩禮那是十分豐厚,不過柴郡主的嫁妝也不含糊,自己準備了三十六抬,後宮的皇後妃子湊了三十六抬,趙炅又賞賜了三十六抬,一共一百零八抬,那是非常的有牌麵。

誰叫柴蓉是前朝的公主,先帝太祖的繼女,嫁的又是豪門曹家。

不過這些不重要,曹龍象早早便去了皇宮去接親,催妝詩也是費勁了心思。

十步笙歌響碧霄,嚴妝無力夜迢迢。

羞將雙黛憑人試,留與曹郎見後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