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飛蛾撲火

大伯家的酒,後勁挺大。

曹龍象對著來福說道:“這酒喝的居然有點熱了,你不用跟我了,我自己轉轉,夜色剛好,應是良辰美景。”

說罷,就晃著朝後院去了。

來福趕緊招呼人,在後麵遠遠跟著,萬一磕了碰了,或者腳下一滑到了湖裏,都得跟著陪葬。

下人難當,主子的話要當真,主子的話也不能太當真。

這種分寸和火候極難把握,有的不識趣,隻能遭到棄用,卷鋪蓋走人,有的甚至被杖斃,用來警示後來者。

有的則不同,善於學習揣摩,慢慢成了主子事業上的好幫手,那可就滋潤了,生活、事業可能獲得雙飛。

來福伺候兩任老少主子,肯定是此中好手。

幾個丫鬟婆子,遠遠的輟在曹龍象的後麵,看著他隨意的在園中瞎逛,看看月色湖光,不時的冒出幾句詩。

其實曹龍象現在介於醉與醒的交界地帶,剛剛好,多一杯要醉,少一杯則少了三分意趣,今天這酒,多少有點自己找的。

一個現代人,跑到古代,還是一個似是而非的混亂時空,憑借著所謂的先知先覺,謀劃這麽大的一件事,沒有壓力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謀劃的還是一個當世最強大的國家,走漏不得半點風聲,這種事沒有萬一,隻有不成功便成仁。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搖頭晃腦的曹龍象,努力的做著文抄公,要將蘇仙大作提前帶到人世間。

突然看到遠方一處亮光,有一個女子正在跳舞,看不太清楚,朦朧之中,似仙似靈,恍若夢中諸般場景。

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躍動之間,裙角飛揚、玉袖生風、典雅矯健,翩若飛鴻,顯得婀娜多姿、儀態萬千、姿容絕美。

一種不真實感,在心底由人而生。

天上人間。

曹龍象揉揉眼睛,循著光亮而去。

定要一探究竟。

不是沒見過漂亮姑娘,一個現代人有的是辦法看見,何況曹龍象何止是看呐,要說這舞蹈,香水皇宮的小姐姐們,那也是才華橫溢。

你想怎麽舞,就怎麽舞。

但是吧,男人酒後,總會釋放出一個有趣的靈魂,曹龍象也不例外。

片刻,曹龍象就到了一處院子,隻見門戶大開,一個女子恍若無人一般,恣意揮灑青春的腰肢,賣力的展露這絕美的舞姿。

曹龍象站在門口,也沒有打擾,也沒有想其他的,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慢慢欣賞。

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了。

不出意外,意外就要出現了。

突然,女人腳下一滑,人徑直外後摔去。

這種事情,按說應該是曹龍象腳下一擰,身體騰空而起,接住女人,在空中盤旋幾圈,兩人四目相望,情愫暗生,頭慢慢的靠在他胸膛之上。

最終落在地上,各自留下抹不去的印象。

按說是按說,可曹龍象不會。

隻見女子‘Pia Ji’一聲,摔到地上,剛才有多美,這會就有多狼狽。

幸虧不是臉著地。

看著她的模樣,曹龍象有點不厚道的笑了。

這個時候的笑聲,就像是戳破皮囊的鋼錐,女人顧不上疼,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要往屋裏跑。

“站住。”

她的動作戛然而止,慢慢轉過神來,劇烈運動之後汗珠掛在發梢,絲絲縷縷的碎發黏在臉上,麵色酡紅,呼吸有點急促,胸膛隨之起伏不定,頗有份量。

看著曹龍象,行禮說道:“劉娥,不,奴婢見過少爺,奴婢練舞驚擾少爺,請少爺責罰。”

曹龍象慢慢的走過去,說道:“罰你?是要罰你,不過你說,我應該怎麽罰你呢?”

劉娥抬起頭,看著他。

兩隻眼睛卻很有神,好像會發光一樣,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內眼角尖細,有內陷的感覺,外眼角細長,微微的上翹,看起來堅定而有力,顯得頗有睿智。

瓜子臉,整個五官融合的很好,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帶上眉宇之間的一絲愁苦,使得整個人有種奇異氣質,讓人不禁憐愛。

“少爺,奴婢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

“少爺,奴婢,奴婢…”

“行了,奉茶。”

劉娥起身,引著曹龍象進屋,先是倒好了茶水,遞給曹龍象。

“請少爺飲茶。”

曹龍象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說道:“你去收拾一下,等下再說懲罰你的事情。”

劉娥摸了一下有點汗的臉龐,低頭說道:“有辱少爺視聽,奴婢領命。”

轉身就走向內室,邊走變想,自己小時候在戲班子裏學的東西,怎麽會沒有用呢?感覺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樣,**裸的,難受極了。

曹龍象看著她的背影,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不知道是天天練舞,還是今天特意練舞,要是今天特意如此,自己的大娘子可得吃點苦頭了。

內宅之中,能探聽自己的行蹤,該罰。

若是天天如此練舞,那就更不簡單了,倉促之間應對得體之外,骨子裏透出的渴望,猶如飛蛾撲火般的炙熱,是個有野心的。

所以曹龍象才不按套路出牌,就像截拳道一樣,處處讓她力道不能盡出,雖然自己最後還是會受不了**,但是還得讓她明白。

我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的,你也不能搶。

要不然,後院這麽大,將來不鬧成一鍋粥了,現在說明,將來享福。

再說了,自己也不是她想怎麽得到,就怎麽得到的男子。

不一會,劉娥簡單收拾一番就出來了,跪坐在曹龍象身邊。

說道:“請少爺,責罰。”

曹龍象用手指托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說道:“你這這個裝扮,學的不錯,有點意思,不過今天有個事情,我思來想去,還是要跟你說一聲的,你那個前夫死了。”

劉娥聽完,身軀一震,身體向後委頓,不由自主的問道:“死了?怎麽死的?”

“問我嗎?”

“啊,少爺,奴婢情不自禁,畢竟是奴婢的前夫,求少爺饒恕。”

曹龍象站起身,說道:“茶也喝了,夜也深了,你休息吧。”

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少爺,少爺,奴婢,奴婢…”

“行了,你怎麽想的我知道,今天就這樣吧,對了,你的前夫是因為夜闖宵禁,被禁軍射殺當場,我已經讓管家安排厚葬了。”

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劉娥半晌沒起身,嘴裏喃喃的說道:“死了好,死了好啊,省的禍害人,以後就剩我一個了,不行,我一定要在汴梁城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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